陸以堯聳聳肩,把冉霖身邊的椅子轉過來,坐下,是個和丁鎧麵對麵的架勢。  冉霖見狀也起身挪了椅子,陪陸以堯一起,對著丁鎧坐。  丁鎧微微皺眉,總有一種自己被二打一了的吃虧感。  陸以堯也微微皺眉,一來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丁鎧,畢竟霍家的重心根本不在娛樂業上;二來他對這個不速之客一直處於摸不清深淺的狀態。  丁鎧猜到冉霖第一時間把他騷擾的事情和自己說了,但他或許猜不到,自己在聽完之後,就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資源去查他。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總要了解是個什麽樣的賊。  可查過來的結果讓他意外——丁鎧沒在圈裏談過戀愛,也沒包養過任何人,甚至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特意捧過什麽人,男女都沒有。唯一的劣跡,就是曾以資方身份,透過經紀人約冉霖。但是不是gay,查資料的人給出的意見仍然是,不確定。  陸以堯讓人去查的時候沒透露過任何事,結果查迴來的唯一信息,還是自己知道的。  這個結果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丁鎧要麽是gay,要麽是雙,這點毋庸置疑,否則他三番兩次騷然冉霖,難道是解悶嗎。但除了騷擾自己戀人,合著這人還是清清白白了,陸以堯都不知道該怎麽評價。  不過這些他沒有和冉霖講過。  理想狀態是冉霖壓根兒記不起還有這麽一個家夥,最好。  見對麵二人同仇敵愾,周圍又沒什麽人,丁鎧索性攤開了說:“先聲明我不是挑撥,就是給個客觀意見。我覺得既然是真愛,那就最好別變成上下級關係。試想,當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的老板,那對於成為員工的那個,或者說被花錢捧的那個,這份感情還能獨立嗎?”  “一個人想給自己老婆最好的,需要別人同意嗎?”陸以堯實在到了極限,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是誰捧誰,是兩個喜歡的人在一起奮鬥。”冉霖幾乎是同時出聲。  都是辯解,又都不約而同模糊了主語,丁鎧一定聽得出他們在說什麽,但外人又隻會覺得他們在單純地討論感情問題,與己無關。  話音前後落下的一刹那,兩個人愣住,相視一笑。  “……”丁鎧總覺得自己的胸口被暗器傷了。  冉霖收迴目光,重新看向丁鎧:“獨立不是看形式,是看心裏。就像你捧的那些人,你們不是同公司,沒有明確的關係,難道他們就獨立了?”  丁鎧聽得一臉懵逼,他捧過的人,他捧過誰啊……  “丁總——”  遠處有人叫丁鎧。  丁鎧條件反射迴頭,發現是熟人,隻得起身離開,快步過那邊去應酬。  冉霖對於沒趁這個機會把話聊透順便讓丁鎧死心,有點小遺憾。  陸以堯反複琢磨冉霖最後一個問題,總覺得自己戀人對丁鎧可能有些誤會。  不過挺好,都是些美麗的誤會。  “話說迴來,”冉霖這才想起來問戀人,“你怎麽動作這麽快,上一秒還幫著迎親,這一秒就過來了?”  問完冉霖又自己領悟了,發視頻的時間未必就是迎親的時間,完全可以全弄完了,空閑下來,再給他發視頻嘛……  陸以堯一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不用解釋了,便跳過這一環節,直接道:“我的任務就是迎親,現在圓滿完成,老霍已經在那後麵背稿了。”陸以堯說著,朝舞台方向揚揚下巴。  從冉霖的角度看舞台很清楚,但舞台後麵自然看不到:“等下不用伴郎伴娘遞戒指嗎?”  “不用,”陸以堯歎口氣,“老霍要自己變個魔術,把戒指變出來。”  冉霖:“……新娘沒意見嗎?”  陸以堯:“他沒告訴盼兮,說要給她驚喜。”  冉霖:“你沒提醒他這樣容易尷尬冷場嗎?”  陸以堯:“老霍對自己的魔術很有信心。”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賓客逐漸在自己的位置落座,現場慢慢安靜下來。  司儀上台開始說話,整個主持走的是溫馨大氣風。  隨著司儀請新郎上台,冉霖終於看見了霍雲滔。這位夥伴一改平日的瀟灑不羈,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西裝穿得端正挺拔,連神情都特嚴肅認真。  “果然是要結婚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冉霖低聲感慨。  陸以堯歎口氣,心說那是因為緊張。  隨著音符流淌出來,傾瀉到整個草坪。  林盼兮挎著父親的胳膊,一步步從遠處走近,在所有賓客祝福的目光中,走上舞台。  一係列環節過後,終於到了激動人心的時刻,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司儀功力深厚,將這一刻的氣氛推到了最高潮。  然後,新郎在所有賓客的注視之下,來了一個小型近景魔術表演,近到誰也沒看清他做了什麽,隻知道空白的兩分鍾之後,新郎手裏多出了兩枚戒指。  這是十分漫長而尷尬的兩分鍾,司儀的解圍都無法挽救。  然而林盼兮卻在見到戒指的一刹那,心花怒放。  冉霖看著她臉上的光彩,忽然覺得也許霍雲滔未必不會預見到冷場。可冷場又如何呢。這是他的婚禮,他隻需要哄自己的新娘開心。  扔捧花是所有賓客喜聞樂見的環節,由於林盼兮的朋友並沒有來很多,所以司儀號召現場的單身姑娘都可以過來試試。  這一號召不要緊,二十幾個姑娘聚到了舞台底下,不說壯觀,也算得上熱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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