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堯囧,下意識道:“你怎麽會有這種疑問?” 李同覺得自己有這種疑問太正常了:“因為你看起來更像被拒絕的那個。” 陸以堯的視線總算在車窗上對上焦距,忽略掉疾馳而過的黑夜,車窗上是一張愁眉不展的臉。 看起來,還真的不像被追求那個。 “李同,”陸以堯收迴目光,感慨地看向助理小弟,“做個好人太難了。” 李同聳聳肩:“那就做個壞人唄。” 陸以堯懵逼:“嗯?” “不是,”李同說,“我的意思是做自己唄。明星該談戀愛也得談戀愛啊,當然啦,你要先和紅姐報備,公關得跟得上,不然粉絲肯定會有反彈……” “不用想那麽長遠,”陸以堯黑線,打斷助理的後續事宜,“我先找找自己。” 李同有聽沒懂。 找自己這種事,太深奧了。 陸以堯重新拿起手機,把剛才中斷那條信息發完——【到酒店了嗎?】 直到自己的車抵達酒店,冉霖也沒迴。 陸以堯一路是沉著心情迴屋的。 沉著洗澡,沉著睡覺,連夢境都很沉重。 夢中李同一下子猜出,是冉霖對不對,你追那個是冉霖!他用漢語英語以及不知道什麽語給李同解釋了無數遍,不是他追冉霖,是冉霖追他,結果助理小弟一直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聽,邊說還邊唱起了歌—— 陽光下少年~~夢想可曾實現~~冰冷的世界~~有沒有把你改變~~ 他一直隻知道那是冉霖的手機鈴,但殺青宴上聽冉霖講奮鬥史的時候,才知道那是對方出道的第一首單曲。 李同唱得太難聽了,歌沒唱完,他就醒了。 才淩晨四點,正是他最近開工的起床時間。 無奈,陸以堯隻得起床洗漱,然後一邊聽著早間新聞,一邊蹲著收拾行李。 晚些時候李同也會過來幫他做這些,但能自己做的,他總還是願意自己做,而且現在除了這個,也沒其他事情打發時間。 莫名的低落沉重感從昨夜持續到夢裏,又從夢裏持續到清晨,連第一縷陽光照進窗口時,陸以堯先看見的都是光裏漂著的灰塵。 然後門就被敲響了,是李同。 然後手機也響了,是冉霖。 陸以堯先蹲著看了手機。 【不好意思,昨天迴來就睡了,沒看手機。有事?】 【沒事,就是看你到沒。】 【兩步路的距離,還是坐車,你會不會對我們的和諧社會太沒信心了[笑cry]】 陸以堯看著那個又哭又笑的小圓臉,心裏豁地一片晴朗,陽光燦爛。 李同久敲沒迴應,正準備打電話,門就開了。 自家明星頂著黑眼圈,滿麵春風。 然後,他就聽到陸以堯宣布:“我找著自己了。” 李同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問:“要不要先和紅姐報備一下?你現在談戀愛,公關起來……” “不用報備,這事兒公關不了。”陸以堯把助理拉進來,關嚴實門。 李同站在玄關,死活不想再往裏走了,總覺得再走一步,就要被拉進某個黑暗組織。 陸以堯也不逼他,索性就站在玄關,居高臨下,除了手臂沒撐牆,渾身都是要壁咚的架勢:“所以,你得幫我保密,和紅姐不能說,和別人更不能說。” 李同這輩子還沒被如此委以重任過,霎時熱血沸騰:“陸哥,你相信我,就是爛在肚子裏,我也不會說一個字。” 陸以堯定定看了他良久,欣慰點頭,轉身迴屋繼續哼歌收拾行李。 李同忙不迭跟上來:“陸哥,那人到底是誰啊?” 陸以堯:“不能說。” 李同:“網紅還是演員?” 陸以堯:“不能說。” 李同:“哪兒的人?” 陸以堯:“不能說。” 李同:“你哼的什麽歌?” 陸以堯:“不能說。” 李同:“……”歌也不能說嗎!!! 仿佛感受到了他內心狂奔的草泥馬,陸以堯停下小調,抬起頭,收斂笑意,眼裏出現了少見的猶豫:“這事牽扯很多,很複雜,必須慎重。” 李同:“你不是說她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