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的那個人捂著流血的腦袋一晃一晃的走了過來。


    這也是他一慣的做法。他的打手先把人圍住,不動手,然後被圍的人就會可憐巴巴的跪下來磕頭求饒,然後他再親自動手,或掌刮或腳踹,隨心所欲!


    今天被圍的這兩個人竟然沒有求饒!不過沒關係,反正也沒打算饒過他們!敢動自己,活膩了嗎?一會兒就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上前來就踹上一腳!


    意外的是,韋應文竟然躲開了,當然,他死死的拽著李卉芷,讓她躲在自己身後。


    尖嘴猴腮怒極,接連踹出幾腳,都被韋應文閃開了。


    “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麽?一塊兒給老子上啊!¥%#”尖嘴猴腮氣得哇哇亂叫,張牙舞爪地指揮他身後的人。


    韋應文一驚,這麽多人一塊兒上?幾乎想都不想,他立即將身子背過去,整個人抱住了李卉芷。這樣,即使自己挨揍,也能護住李卉芷。


    “求求大爺!求求大爺!你們不要打他們,我們不要賞錢了,真的不要了,現在就出去!求求大爺”那個領賞錢的小姑娘一看自己的恩人要挨打了,竟然壯起了膽子,爬過來抱住尖嘴猴腮的人的腿,一邊晃一邊哭著哀求道。


    李卉芷被韋應文護在胸前,她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這一滿酒樓的人竟然一瞬間溜個無影無蹤——原本還指望事情鬧大後,有幾個人能路見不平一聲吼的!


    現在完了,看那個尖嘴猴腮那個樣,應該也不是缺錢的人,不可能拿錢能收買的。那到底怎麽辦呢?禍是自己闖的,現在卻像個慫包一樣躲在這裏!


    尖嘴猴腮一臉猥瑣的笑,托起小姑娘的下巴:“小美人兒不要著急,一會兒就好了,大爺一會兒過來陪你”


    一聽這話,小姑娘趕緊鬆開抱住的那人的腿,朝後縮道:“大爺,我們隻是在這裏唱唱曲,隻唱曲的!”


    “唱曲,當然是唱曲!跟著大爺了,天天都可以唱曲,好不好?隻唱給大爺一個人聽!”尖嘴猴腮立即又露出猥瑣的笑容。


    這兩個小可憐人的樣子,讓他饞死了。


    “不,大爺奴家不賣身!”兩個小姑娘嚇得趕緊朝一邊滾去,卻立即被猥瑣青年抱住。


    “救命!救命!”兩個小姑娘哭著喊,可屋裏哪裏還有人能救她們?她們那可憐的老父親早就被一個大漢子給製住了,一動不能動,隻能流著老淚看著兩個如花一般的女兒糟毒手。


    “混帳!大庭廣眾之下竟敢強搶民女,聚眾打人,成何體統!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一聲清厲的爆喝,響徹了整個二樓。


    想不到二樓還有人!


    李卉芷伸出頭一看,竟然是那位“大叔”!


    他此刻正一臉正氣地瞪視著那位尖嘴猴腮。他的表情就像一個一方霸主似的,極其威嚴而有震懾力。


    韋應文本預備著的拳打腳踢也沒有如預期的打下來。因為他們都被這聲暴喝給鎮住了。


    尖嘴猴腮停下手裏的動作,對眼前這人咬牙切齒一笑:“老家夥,你都這把年紀了,也要來管閑事嗎?”


    今天他的頭都被打破了,此刻已經沒有什麽好心情。


    但是那位大叔並沒有生氣,仍冷冷的看著他。他的管家不樂意了,向前一步對著那家夥說道:“混帳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你”


    大叔手一抬,無聲的製止了他說話。


    任何人這個時候了,都要先打聽打聽一下對方來頭,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對手,才繼續發難。因為大叔此刻真是氣場爆棚,顯示了極大的氣魄。


    但尖嘴猴腮卻並不,他看到人家製止下人說話,還以為是怕他了,反而惡狠狠的說道:“跟誰說話又怎麽樣?你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子是什麽人!告訴你,老子就是湖州的天!識相的,快點跪下來,磕個頭求個饒,老子心情好了,說不定能讓你們少吃點苦頭!”


    大叔的管家立即要還擊,但也被大叔難製止了。他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李卉芷驚歎:這是何等涵養!


    大叔輕輕踱著步子:“那我倒要請教了,不知道你是什麽人呢?”


    “說出來怕嚇著你!老子是湖州太守王洪的兒子,王大鵬!”尖嘴猴腮得意地說完,把下巴都翹上了天。隻等來人下跪磕頭求饒!


    “混帳!王太守怎麽會有你這種兒子!你休要猖狂,敗壞太守大人的名聲!”大叔又是一陣暴喝。


    看到這裏,李卉芷和韋應文都是麵麵相覷,驚愕不已。


    韋應文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將李卉芷摟了個結實,這才驚慌的放開她,接著臉都紅了。


    韋應文是湖州所屬的縣令,此刻竟然撞到太守的公子,卻是在這樣的場合。到底要不要上前拜見一下呢?


    李卉芷更是吃驚不小,這隨便一砸,竟然就砸到了太守的兒子,怪不得整間酒樓的人都裝作看不到這小子撒野,原來這麽有來頭!


    大唐太守是什麽職位?換到現在來說,就是市長之類的官。再換句話說,剛才這小子就相當於在說:“我爸是李剛!”


    單論職位,確實相當!


    但古代的太守不分什麽市長或者市委書記,都是一手抓,所以,這個太守比李剛實際上還要管得寬一點!


    當然,她也沒有忽略,眼前那個大叔一點也沒有害怕尖嘴猴腮的意思。


    所以,他的職位應該比太守還要高。再看他說的:太守怎麽有你這種兒子?休要敗壞太守的名聲。很明顯,他想維護那位太守。


    這太守之子不爭氣啊!這麽明顯的坑都看不出。


    他把脖子一擰,仰著頭硬聲說道:“老子!就是!太守的兒子!得罪了沒你的好果子吃!”


    大叔冷冷一笑,也不說什麽,隻從容地掏出來一個什麽,在王大鵬眼前晃一晃。


    王大鵬立即僵住,張著嘴再也說不出話來。想說點什麽,好像被噎住一般。他以他有限的智力動了下腦筋,腿一軟,就要跪下去。


    大叔把眼睛一瞪,他更怕了。這大叔穿的是便服,用意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身份。他這一跪,不是什麽都暴露了嗎?


    膝蓋就快要及地,他趕緊一用力,又站起來了。


    “滾!”大叔嚴厲的一嗬斥,那人像得到最高指示似的,立即朝外走去。他的隨從自然也麻利地跟著溜了。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後,王大鵬和他的打手門瞬間清場。


    雙胞胎的淚瀅瀅的美少女完全看不懂狀況,隻知道有個老爺把自己救了,於是便連連磕頭,答謝老爺大恩。連那個瘦老頭兒也趕緊爬過來了。


    大叔略一點頭,也不看現場的其它人,淡淡地徑直往外走。


    李卉芷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安全了。今天若不是這莫名的大叔,她真不知道如何收場。說不定會被亂拳打死,外帶連累上韋帥哥。得罪頂頭上司的兒子,前途可以想象。


    這麽說,大叔也救了她一命!


    大唐的法製不能比現代,堂堂太守之子打死一個人就跟踩死隻螞蟻一樣,完全不會擔心有什麽後果。所以,像商人子女這種沒有社會地位的,惹上他了死也是白死。


    所以,當大叔經過李卉芷的時候,李卉芷說了聲:“謝謝你,大叔!”


    大叔?那個人聽著一愣,沒有迴答,仍頭也不迴地走了。


    那個隨身的管家像得到了指示似的,給了那老頭兒一點碎銀子,讓他趕緊到外地謀生去!


    廢話,得罪了本州的李剛,還想混嗎?大叔能保得了你一時,還能在這裏保你一世?


    老頭子再三感恩戴德,趕緊攜了一雙美少女,溜得快快的!


    李卉芷看著那個大叔的背影,感慨道:好酷啊!


    不知道他是什麽來頭,堂堂湖州太守的兒子,他一點也沒有放在眼裏!


    若是與太守職位相當的人,大概也會裝作虛與委蛇一下吧?但他完全就是怒吼!


    這大叔真帥


    韋應文看到李卉芷的眼光一直追隨著那位威嚴的人,那眼神


    他不由得問道:“誒,你眼睛怎麽啦?”


    “眼睛要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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