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獻不喜歡別人這麽形容自己和席來州的來往,這段友誼他很看重的。而且席來州知道他恐同後,再沒有提起這件事,兩人的相處依舊。他轉身道:“他不是這種人。”“那我們來賭一把,”李以均興致勃勃,“時間一周,要是他沒把你恐同當一迴事,我輸,我以後都和你保持距離,你的事我再不搗亂。反之,我贏你輸……”他興衝衝地走過來,低聲說:“我要求也不高,以後你見著我別老躲,要求正常肢體接觸。”“一言為定。”李以均提出的贏資太過誘惑,蕭一獻太過篤定,根本就不考慮輸的後果。下班後,蕭一獻約席來州吃飯,意外得知他居然去上班了,飛三天。他改約圈內幾個好友聚餐,互通有無,期間嶽應晗發來一條微信,蕭一獻看都沒看就刪了。後來嶽應晗來公司找他,兩人又吵了一場。蕭一獻覺得嶽應晗不夠尊重自己母親,嶽應晗覺得蕭一獻太過注重自己母親,兩人陷入冷戰。吵完架,席來州就發微信來約,蕭一獻正想散心,就答應了。地點是席來州豬朋狗友位於郊外西山的山頂別墅,蕭一獻收了手機就去坐電梯,正好遇到李以均,兩人默默坐到停車場,他挑眉看了他一眼:“西山?”蕭一獻點點頭,看來李以均說和席來州朋友圈有交集真不是開玩笑的。李以均說:“那裏車不好停,我們倆開一輛,到時候你直接迴家睡,反正你媽不——”“你怎麽知道我媽媽不在家的?”蕭一獻有種不祥的預感。李以均一邊走,一邊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是無意知道的。”他另一隻手摁了電子鎖,紅色aventador應了一聲。“我媽媽打電話給我爸了?”李以均開了副駕駛座門,無聲地邀請,蕭一獻咬牙坐上,看他繞迴駕駛座慢騰騰地開車:“你開老爺車呢?能痛快點嗎?”出了停車場,李以均關了頂篷,夜風鼓鼓地吹。“打的家裏座機。”李以均斟酌字詞,盡量客觀,“大概是要讓爸爸去參加她老家一個葬禮,爸爸沒答應。”蕭一獻沉默,手肘支在車門上不住地捋頭發。車內氣氛太靜,李以均默默開了音樂,但外頭嘈雜的“混響樂”喧賓奪主,他就又給關了。“我都不知道你媽在想什麽,要我說,幹脆離婚算了。”李以均瞅了蕭一獻一眼,“當初不是說離婚就分一半家產嗎?現在離多好,半個星藝,你看我媽,自己開家模特公司……”蕭一獻靜靜地聽著,從小到大他都羨慕李以均。後來李以均說不下去了,兩人就一路沉默到了山頂別墅。他們在山道旁停車,別墅裏頭的音浪都震到外麵來了。蕭一獻先下車,本來也沒等李以均,走到半道,看到纏在別墅鐵欄杆上的黃色淩霄花時不自覺停了腳步,又陡然轉身去找李以均:“家裏的座機換個號碼吧。”李以均停好車,無所謂地比了個ok的手勢。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別墅,裏頭鬧哄哄,霓虹球伴著音浪旋著,中間有人在跳街舞,一圈人圍著鼓掌。李以均找自己朋友去了,蕭一獻走到一旁的自助餐區拿了一瓶啤酒,對嘴灌了一口。有個人貼了上來,平胸,很高,蕭一獻正想往後踹一腳,肩窩蹭上了一顆腦袋,熟悉的聲音笑著問:“什麽時候到的?”“剛到。”蕭一獻推了席來州一把,“去陪你的女人。”席來州雙手掛在蕭一獻的肩上:“女人哪有兄弟重要啊,我不像你,為了個女朋友吼兄弟。”“別貧了。”蕭一獻掀了他的手,幫他拿了一瓶啤酒,“喝不喝酒。”“你心情不好?”席來州接過啤酒。蕭一獻“嗯”了一聲,想了想,又說:“和晗晗吵架了。”五光十色的環境給了席來州完美的保護色,他若無其事地說:“不開心就分手咯。”又攬蕭一獻的肩,另一隻手抱了幾支紅酒啤酒,拖著他走:“走,我們去頂樓,阿言在那裏擺了好幾張躺椅。”桌沿擺了兩支開口的紅酒,蕭一獻隻來得及抱住它們。頂樓沒人,幾張白色大躺椅靜靜坐著,蕭一獻躺在其中一張上,抬頭就能看到浩淼的夜空中幾顆星星,今天的夜景不美。席來州陪在隔壁,互相灌酒,酒能壯膽、增加興奮,兩人鬧得很歡,蕭一獻的心情變好了很多。“現在想想,愛情真是一件麻煩事。”酒都鬧騰完了,蕭一獻頭歪向席來州,和他的頭抵著看夜景,說出的話都帶著涼涼酒味,“像咱們這樣多好啊,心情不好了、無聊了一起喝酒,比……和晗晗自在多了。”席來州咿咿呀呀地側躺向蕭一獻,覺得幸福來得太快:“你真這麽覺得?”“是啊,啊啊,”蕭一獻啊啊地對著一個空酒瓶,企圖倒出點酒,“難道你不覺得嗎?”“當然啊。”席來州忍不住把手伸到蕭一獻的腰上,輕輕摩挲著,他盡力說得跟開玩笑似的,“所以你還交什麽女朋友,幹脆我們兩個鑽石王老五一起湊合過好了。”蕭一獻有點大舌頭,噗嗤一聲笑,垂下酒瓶:“你是不是傻啊,兩個大男人一起過,不是有病麽?”席來州坐起身,看向底下的蕭一獻,這個給人希望又狠狠打臉的男人此時正一臉懵懂地一個個酒瓶拎起來晃晃,他很想說幾句反駁的話,但又害怕遭到對方反感,這種進害怕退不甘心的心情太糾結。“我下去抱幾瓶酒上來吧。”蕭一獻砸吧嘴,滿身酒味站了起來。席來州不情不願地起來:“我陪你下去吧。”下到三樓,他有電話來,蕭一獻就自己下去了。走到二樓和一樓的樓梯道,遇到找上來的李以均:“二、三樓有很多空房間,你今晚要在這裏睡,還是迴家?”蕭一獻不想迴蕭父家,他就又折迴去找席來州,打算問問他今晚迴不迴家,迴去的話,他要蹭車。人都聚在一樓浪著,幾對男女摟著上來,越過蕭一獻上了樓,很快又消失在房門後。樓下早已換了一首浪漫的交誼舞曲,蕭一獻走得慢吞吞,一步一步慢慢蹭,他還不想迴去,腦子裏在想著如何說服席來州一起玩通宵,耳朵裏無意識地接收到席來州講電話說的話,聲音在漸漸減弱的舞曲中逐步清晰。“三哥你介紹的什麽破心理醫生,”席來州語氣十分不屑,有些急衝衝,“我問他‘恐同即深櫃’在心理學上有沒有依據,他直接拋給我一張性向測試!我都提前說了,是我朋友有恐同傾向!他媽以為我含蓄啊!”第二十三章 “三哥你介紹的什麽破心理醫生,”席來州語氣十分不屑,有些急衝衝,“我問他‘恐同即深櫃’在心理學上有沒有依據,他直接拋給我一張性向測試!我都提前說了,是我朋友有恐同傾向!他媽以為我含蓄啊!”席來州還在說:“不用了,我自己在國內找……”李以均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看蕭一獻頓住,傻愣愣看著自己的右腳,右腳上的棕色腳繩纏著白皙的腳踝,跟枷鎖似的。“要不要上去揍他一頓?”李以均往上幾階樓梯,很快就要攬到蕭一獻的肩,蕭一獻又陡然轉身下樓了,他跟著他走,路上遇到一個在樓梯口幾乎演“全武行”的情侶,他還很有禮貌地繞開了。他一路跟著,跟到了自己跑車前。“車晚上借我。”蕭一獻醉醺醺地講,他表情迷離,紅唇微濕,銀灰色頭發在夜色中反襯得他頹唐的美。李以均哪裏敢讓他自己開車走人,他一邊觀察他的神情,一邊走向駕駛座:“我帶你迴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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