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刀光劍影間,孤傾語隻覺得對方的攻擊越來越淩厲,讓她有些招架不過來。


    孤傾語咬著牙,以守為攻,鎖鏈上下飛舞急速旋轉著,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鎖鏈,抵擋著如雨一般細密的攻擊。


    雨兒的臉在一片寒光中顯得猙獰可怖,她的聲音發狠:“去死吧!”


    孤傾語也是大喝一聲:“老子告訴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眾人聽了這話之後,都覺得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怪異的感受。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但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兩句話難道不是一個意思麽……


    血璃閉著眼,把水晶球捧在懷中,臉色平靜得看不出一絲表情。


    血葬不免有些擔憂:“皇姐……”


    “葬,若是可以,我不想做這祭司。”血璃沒有睜開眼,而是輕輕地歎息,“若是可以,我想永遠被人照顧,我隻想做一個不必為任何決定而思索再三、想做何事就去做、不會因為自己一個稍有錯誤的選擇就斷送了幾千人的生命的屠夫。你知道麽,葬?”


    “我……知道。”血葬也是輕輕開口,口氣之中盡是蒼涼。


    “如若有機會的話,如若是你自己的意願的話……別留在皇城了。”血璃像是決定了什麽一般,開口,“隻做你自己。”


    “好。”血葬隻是點頭,也沒有說什麽其他的話。


    看著他們姐弟二人氛圍不太對,齊逸塵打開扇子搖著走上前來:“許久不見了祁弟,甚是思念!”


    祁烷抬了抬眼眸看著齊逸塵,沒有說話。


    “祁弟,這又是咋啦?”齊逸塵走到祁烷的身邊,身子輕輕靠了上去,笑得一臉風騷。


    “思春了請自己去一旁解決,謝謝。”祁烷不動聲色地躲開。


    齊逸塵誇張地歎了一口氣:“唉!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實不相瞞,祁弟,這幾日,小生已經近水樓台先得月!”


    “你什麽意思?”祁烷這才慢悠悠地開口,視線也好不容易匯聚到了齊逸塵身上,眼神卻還是有意無意地往孤傾語那邊飄去。


    齊逸塵再度往祁烷身邊靠了靠:“知道不,這幾日,能做的,不能做的,小生都對小傾傾做了哈哈哈哈嗝……”


    一旁的孤傾語是沒有聽見這話的,畢竟他們之間有段距離,而齊逸塵說話也小聲,故她隻能看見齊逸塵在一次次地往祁烷身邊靠,而祁烷正一次次地躲開。


    挖草,看來這齊逸塵還是餘情未斷啊!


    “小傾傾?”祁烷這下不躲了,微微眯了眯眼,危險的眼神從眸子中射出,掃向齊逸塵。


    “哈哈哈,例如親親什麽的哦~”某人還在沾沾自喜中。


    祁烷挑了挑眉,伸出僅剩著的一隻手,上前,輕輕挑起了齊逸塵白淨的下巴,臉也湊了上去,聲音很輕,很好聽:“嗯,還有呢?”


    看見這一幕孤傾語心裏隻剩下了臥槽,她仿佛看見了一大片成群結隊的馬兒正歡脫地奔向她,而那群馬兒的名字是——


    草!泥!馬!


    這踏馬了個巴子是啥情況!


    祁烷的臉很俊美,仔細看到話會有一絲妖孽邪魅的成分在裏麵,因為染上了一絲血跡而更顯勾魂。


    本以為他們會繼續發展下去,誰知齊逸塵卻毅然決然地推開祁烷:“兄台請自重,小生已有心上之人!”


    “自重?我重你大爺的自重!”祁烷笑著,突然臉一繃,伸出手狠狠地敲在了齊逸塵的頭上,“他媽老子的人你也敢動?夜燼也就算了,你算個什麽東西?”


    “我是你爸爸!”齊逸塵大義凜然地看著祁烷。


    祁烷:“……”這個詞匯是什麽時候開始流行起來的?我怎麽不知道?


    (2)


    “虹,你確定這就是你想要等的人?”在一旁與朱雀交戰的玄武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


    “不,已經不確定了。”朱雀用盾牌擋住了玄武的攻擊,也是撇了撇嘴,很是懷疑自己。


    她能怎麽辦,她也很無奈啊!


    “那,還要繼續戰鬥下去嗎?”玄武笑了笑,看上去似乎並不在意這個答案。


    朱雀不答,隻是反問:“你還想繼續傷害他嗎?”


    “看來你還是如此執著。”玄武輕輕歎了一口氣,放下手,停止了攻擊。


    朱雀也是收手,迴到了齊逸塵的身邊。


    現在空中還有兩隊人在打,孤傾語和雨兒,還有顏如惑和璿翊。


    璿翊畢竟剛剛開始,雖然資質好,反應靈敏出手狠絕,卻還是鬥不過已經修煉了多年的顏如惑,很快的就落了下風。而孤傾語和雨兒卻是看起來不相上下,誰贏誰輸還是很難說。


    “她看起來已經變得很強了。”血璃看著孤傾語,神色中有些欣慰。


    “皇姐?”血葬有些疑惑地看著血璃。


    “啊,沒事。”血璃搖了搖頭。


    孤傾語輕輕一躍,躲過雨兒鐮刀,背貼著鐮刀的刀鋒,她突然伸出手,手上的鎮魂釘猛然擲出!


    雨兒措不及防,隻覺得疼痛在身上猛然擴散開來,然後法力在漸漸減弱下去。


    “雨兒!”玄武立刻上前,卻是被齊逸塵攔住。


    玄武一咬牙,看著齊逸塵身後的朱雀。


    雨兒退後兩步,鮮血從口中冒了出來。


    本就在和孤傾語戰鬥的時候受了傷,如今傷口破裂。


    “雨兒!”顏如惑聽見了玄武的唿喊,看見了雨兒,也是立刻喊了出來。


    璿翊看準時機,劍立刻沒入了顏如惑的肩膀!


    顏如惑顧不得那麽多,法力驟然凝聚,對著璿翊就是一掌,璿翊居然被生生地震出了幾米遠,倒在了地上!


    顏如惑立刻來到了雨兒的身邊:“你怎麽樣?”


    “哈,哈哈……”雨兒看著地麵,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


    “雨兒,清醒一點。”顏如惑皺著眉頭。


    “我……很清醒。”雨兒突然抱住了顏如惑,“一起墜入地獄吧!顏哥哥!”


    顏如惑措不及防:“雨……兒?”


    雨兒的腳下突然出現了黑色的大法陣,那是鎮魂釘的封印。


    “一起……去死吧!”雨兒神色瘋狂,哈哈笑著,死死抱著顏如惑。


    “為什麽,雨兒……”顏如惑沒有掙脫開,喃喃著,“為什麽……”


    “要怪就隻能怪你太過強大!”雨兒突然哭了,淚水不斷地從雙眸中流出,“知道麽,你以為是妖魔的黑虎,你在初升為仙時殺死的黑虎,是我的母親!”


    “所以……你埋伏在我的身邊這麽久……就是為了複仇?”顏如惑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波瀾。


    “對!沒錯!為了今天,我每天晚上都要忍著換皮術在我身上的代價,每日都痛不欲生!哪怕同歸於盡也好!去死吧!”雨兒說著,身上居然散發出了黑色的光芒。


    那是她所有的法力,她正用自己最大的法力強化著鎖魂鏈。盡管這種感覺讓她痛不欲生,但是,請和我一起,去死吧。


    顏如惑的眼神驀然變冷:“不。要怪,就隻能怪我看錯了人。”


    孤傾語看著顏如惑,有些恍惚。


    那些善良與純真不知是何時從他的眼眸中逃離。


    當純淨不再,一切都化為烏有。


    心中就隻剩下了黑暗。


    (3)


    “雨兒,不要!”雲有些驚慌失措地向前伸出手,跑上前去。


    雨兒和顏如惑的身子已經半沒入了六芒星的圖案中,雨兒轉過頭來對著雲輕輕微笑著,嘴角動了動。


    然後,她和顏如惑一起消失在了地底。


    隔著一段距離,雲清楚地聽見了雨兒的聲音。


    謝謝你,雲。


    再見。


    “雨兒!”雲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聲音中透露著絕望。


    雨兒,雨兒。


    你是這樣的殘忍。


    你怎麽忍心拋下我一個人獨自離去。


    你明明知道的,你就是我的整個世界。


    你走了的話,我怎麽辦。


    雲失魂落魄地坐倒在了地上。


    看著雲這張和祁烷酷似的臉,孤傾語有些不忍心。


    看著自己深愛了那麽久的女人,就在自己的麵前,緊緊抱著另一個人男人,並和他一起墜入地獄。這種感覺是誰也承受不了的。


    如此的絕望,如此的悲哀。


    祁烷默默地走到了孤傾語的身後,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boss……”


    “結束了麽?”孤傾語轉過身來,對上祁烷琥珀色的眸子。


    祁烷的神色有些複雜,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夜燼的手貼著牆壁,他猛然睜開了眼:“找到了。靈珠。”


    就在這時,玄武哈哈大笑起來,退後兩步,任憑著朱雀的劍氣揮到自己的身上,兩道血痕立刻冒了出來,血往外湧著。


    “雨兒……雨兒……”玄武喃喃著,突然,他大吼一聲,“你們都為她陪葬吧!”


    雨兒,我會替你報仇的。


    我會殺了他們所有人,然後,再殺了我自己。


    你不會孤獨的,我會讓所有人都陪著你。


    等一下,他們馬上就到。


    玄武身上猛然散發出了黑色的光芒,孤傾語隻覺得心頭一哽,居然生生地噴出了一口血來。


    “boss!”祁烷立刻攬住了她,“你怎麽樣?”


    “神獸相生相克,而玄武的嗜心石剛好克製血潔石,也就是……白虎的心。”血璃皺著眉頭,看著玄武,“他要孤注一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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