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齊逸塵哈哈大笑:“還說不是?臉都紅了!”


    “你……”孤傾語有些惱怒地看向齊逸塵,隨即臉色轉為平靜,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你活該。”


    “啥?”齊逸塵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有些懵逼。


    還沒從懵逼中迴過神來,就看見夜燼一臉怒氣地向自己走來。


    齊逸塵轉過頭看了看孤傾語幸災樂禍的笑容,終於知道了那句“你活該”的真實含義。


    “那啥,賈兄啊,我們應該和平共處,好好相處哈……切莫動粗……小生……小生隻是一介布衣,不耐打的啊哈哈……”齊逸塵虛笑著,一步一步退後。


    突然,他腳一滑,落入了湖水中。


    “救命啊!小生不會遊泳啊!”齊逸塵在水中撲騰著,有些滑稽。


    “我是間接謀財害命了麽……”孤傾語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湖邊,隨手拿起一支樹枝戳了戳齊逸塵,“喂,齊逸塵,你的小金庫在哪兒?你死後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的。”


    齊逸塵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老命都去了一半:“小傾傾,你……你……”


    突然,他臉色一白,整個人沉入了湖中。


    孤傾語一愣,沒有想到會這樣,立刻伸出了手拉住他,卻隻覺得一股很大的力量扯著她,也是下去了。


    “小語兒!”夜燼臉色一變,跳下了水。


    冰冷刺骨的水在侵入體內,孤傾語覺得有冰冷的水灌入了自己的鼻腔和口腔中,無法唿吸。


    似乎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然後有空氣從口中進入。


    然後,隱隱之中,似乎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喊道——“避水咒。”


    周身的水猛然散去,刺骨的寒意不再。


    不知過了多久,孤傾語睜開了眼睛。


    似乎在一個人的懷抱中,懷抱很溫暖,夜燼放大的俊美臉龐近在咫尺。


    “小語兒。”一見她醒了,夜燼立刻把她摟得更緊。


    “小哲哲?”孤傾語不禁環顧四周,齊逸塵坐在他們的身旁,也在看著她。周圍,碧波環繞,“這裏是……”


    “湖底。”齊逸塵開口,補充了孤傾語未說完的話,“我們在湖底。”


    “湖底?我睡了多久?”孤傾語不禁有些疑惑,看著那層水似乎和自己隔著什麽東西一般,覺得十分奇妙。


    夜燼揉著她的頭:“半個時辰。小語兒,你嚇死我了。”


    “我也被嚇死了……”孤傾語看向齊逸塵,“剛剛怎麽突然下去了?”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扯我的腳。”齊逸塵比劃著,臉色也有些難看,“一下子就把我扯到了水底……”


    “是靈珠的法力麽?”孤傾語想要站起身,立刻被夜燼給扶了起來。


    齊逸塵點了點頭:“很有可能,畢竟除了靈珠,應該沒有什麽東西會操控水吧……”


    他這句話讓孤傾語心中一顫。


    “怎麽了,小語兒?”發覺了孤傾語的不對勁,夜燼抱緊了孤傾語。


    孤傾語搖搖頭:“走吧,在這四周看看。”


    “這湖底不深不淺,也不是很大,剛剛我已經走過一圈了,但是什麽都沒發現。”齊逸塵歎了一口氣,看上去十分沮喪。


    “沒有?”孤傾語有些狐疑地看著他。


    “是啊,這湖中哪裏都找遍了,”齊逸塵扁了扁嘴,“這周圍沒有上麵也沒有的,還會在哪兒呢?”


    聽了齊逸塵的這句話,孤傾語不禁眼前一亮:“齊逸塵,我看你最近周圍智商真的下線了吧!”


    “哈?”齊逸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看著齊逸塵懵逼的樣子,孤傾語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周圍沒有上麵沒有,那麽還剩下哪裏呢?”


    “下……下麵?”


    (2)


    突然,他們的腳下傳來一陣顫動。


    孤傾語心下一驚,卻是知道應該是被她給猜對了。


    夜燼立刻把孤傾語按入懷中:“小語兒,小心!”


    他的話音剛落,孤傾語隻覺得腳下一空,然後那個溫暖的懷抱支撐著自己懸停在空中,隨後慢慢下落下去。


    感覺到腳接觸到了平緩的地麵,孤傾語小心翼翼地從夜燼的懷中探出頭來環顧四周,視野猛然開闊。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色的不明物體,上段微微凸起。


    “這是啥?”孤傾語有些好奇地走過去戳了戳。


    “小傾傾,莫戳小生的屁股……”齊逸塵的聲音悶悶的,不知從何處傳來。


    孤傾語被嚇了一跳,這才發現那是齊逸塵,他的頭正埋在地裏,而屁股朝天,一副標準的“平沙落雁式”。


    “齊逸塵?你怎麽埋在地裏?難道……你要種出另外一個你來和現在的你一同分擔這已經傻掉的頭腦?”孤傾語充滿“好心”地說道,“要不要我幫你澆澆水?”


    “不必,你把小生拔起來就好……”齊逸塵的聲音有些欲哭無淚。


    “唉,看你如此真誠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吧。”孤傾語無奈地聳了聳肩,拉住齊逸塵的腳,狠狠往上一拔。


    瞬間,齊逸塵的頭露了出來。


    孤傾語丟下齊逸塵,拍了拍手,走迴到夜燼的身邊,一臉認真:“我深刻地體會到了農民伯伯的辛苦不易!”


    齊逸塵坐在地上,單手撐著身體,發絲淩亂地披散在肩頭,衣冠不整,手輕輕地揉著眼睛,倒是有種淩亂般的妖嬈美感,很不符合齊逸塵的氣質。


    不,與其說不符合齊逸塵的氣質,不如說更想他原本的氣質。


    就像是孤傾語在西阡國的皇宮中見到的他一樣,那時的他,坐在知微的腿上,雙手環繞著他的脖子。


    他轉過頭來對她微笑,那笑容宛如一隻極盡妖嬈的狐狸,攝人心魂,和炎尊、夜燼沒兩樣(……),卻比炎尊更加妖嬈,比夜燼更加勾魂。


    但是也隻是那一段時間,那兩天在西阡皇宮時候的齊逸塵給人那樣的感覺,除了那兩天,其他時候的齊逸塵給人的感覺要麽纖塵不染,要麽逗比傻瓜。


    見她盯著自己,齊逸塵對著孤傾語笑了笑:“怎麽,小傾傾,又看呆了?是不是真被我給迷住了?”


    “你咋不上天?”孤傾語翻了個白眼。


    齊逸塵笑容依舊:“小生剛迴來。”


    “你咋不入地?”孤傾語再度白眼一翻。


    齊逸塵笑容不變:“小生正在地下。”“你咋不去死?”看著他的笑容,孤傾語有了一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齊逸塵笑容不減:“小生已經在作死的路上飛速奔跑著。”


    孤傾語:“……”反正我是服了!


    夜燼輕哼了一聲,抱住孤傾語,捂住她的眼睛,隨後看向齊逸塵:“把你的衣服穿好,不然我不介意再把你埋在地裏。”


    (3)


    看著夜燼的表情,齊逸塵立刻站起身整理好衣服。


    孤傾語這才開始好好打量周圍。


    空曠的世界沒有一滴水,幹燥的空氣,腳底下似乎是泥土,看起來也是快要裂開,難怪齊逸塵一頭就栽了進去,估計是直接摔下來了沒降落好。


    等等,摔下來?


    她立刻抬起頭去,卻在上方看見了……一片碧波磷磷的水麵。


    不知道有多遠,看上去近在咫尺,但卻好像又隔著一片天空那樣遙遠,永遠都無法觸碰。


    但他們確實是從那裏下來的。


    “我們這是在……”孤傾語有些訝異地開口。


    “真正意義上的,湖底。”夜燼也是抬起頭看了看那水麵……不,確切地說,是湖底上方的水麵。


    看著一眼看不到盡頭的世界,孤傾語不禁有些迷失了方向的感覺。


    一下子找不準路,一下子沒有了任何的方位。


    “小語兒,跟著我走。”夜燼拉住了孤傾語的手,往前方走去。


    “……好。”


    孤傾語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一個字,卻將我的全部都托付給你了。


    齊逸塵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從袖中拿出一根簪子隨意地將散落著的黑發固定好,再從懷中拿起那把扇子扇著,也是跟上了夜燼和孤傾語。


    這條路似乎總走不到盡頭,隱隱約約總感覺腳底下的土地在顫動。


    孤傾語不禁有些害怕地握緊了夜燼的手。


    “別怕,小語兒,我在呢。”夜燼輕輕地說道,話語卻很堅定,“我曾經在禁書上看見過這裏的記載。這裏應該有座……”


    “火山是麽?”不等他說完,孤傾語就搶先開口。


    “嗯?你怎麽知道?”夜燼一直看著孤傾語,目光沒有離開。


    孤傾語卻沒有管他的目光,隻是呆呆地看著眼前:“已經……看見了。”


    夜燼轉過頭去,果真看見了一座山。


    山很高,山口處看上去像是在冒著淡淡的煙霧,周圍的溫度很高,不難看出那是一座火山。


    離山不遠的地方,是那片晶瑩的、閃著波光的湖麵。


    饒是遊曆天下多年的賈英雄這時眼眸裏也流露出了興趣來:“真是有這麽一座火山啊,還是活的。”


    “活的?就在望月湖底?”孤傾語的驚訝溢於言表,“那如果它噴發了,豈不是整座城都要遭殃?不,不僅僅是整座城……”


    “這座火山由來已久,但是,它到現在都沒噴發,這是因為什麽?”夜燼的聲音很是輕柔。


    饒是孤傾語再笨如今也是明白了:“是靈珠。”


    “對。”夜燼點了點頭。


    齊逸塵皺了皺眉:“那麽靈珠不就在……火山的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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