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齊逸塵索性一翻白眼,裝暈。


    孤傾語撇了撇嘴,自討沒趣地把鍛帶放迴袖子,同時看了看夜燼:“小哲哲,交給你了。”


    “好啊。”夜燼一手提著齊逸塵另一隻手托著下巴,看上去在思考如何“處理”齊逸塵。


    齊逸塵立刻被嚇“醒”了,一手指著孤傾語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小心髒:“竹弟你好狠的心!”


    “你放心吧,我隻對你狠心。”孤傾語看著齊逸塵眨巴眨巴眼睛,說道。


    齊逸塵:“%$#&……”


    夜燼又不高興了,看著孤傾語微微眯了眯眼,話語中略帶威脅性:“小語兒。”


    “我我我我錯了,您繼續!”孤傾語立刻轉過頭去走到朱雀的身邊。


    “迴去後,我幫你好好洗臉。”夜燼慢悠悠地吐出這句話後,再度看向齊逸塵。


    孤傾語也是看著齊逸塵,覺得他今天是兇多吉少,畢竟是朋友,所以對著身邊的朱雀說道:“朱雀姐姐,你想救他不?”


    “不想。”朱雀姐姐很堅定地搖了搖頭。


    孤傾語一愣:“額?”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話說你也是好嘛!)


    “男人嘛,吃點虧長點教訓還是好的,讓他敢公然調戲有夫之婦。”朱雀看著齊逸塵,憤憤地說道。


    孤傾語:“……”敢情姐姐您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好了,我也累了,你們走吧。”朱雀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走到齊逸塵的身邊,往他的手上塞了一樣東西,“拿好了,你的武器。”


    是那把扇子。


    “謝謝姑娘。”齊逸塵對著朱雀笑笑。


    雖然他被夜燼拎著領子,像小雞似的懸在半空中,但他的笑意依舊不減風度,跟個沒事人一樣。


    朱雀的臉一紅:“沒,沒事。”說完,她就快步走了出去。


    孤傾語暗暗歎了一口氣,隨後走到夜燼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也走吧。”


    “好。”夜燼點了點頭,放下齊逸塵。


    齊逸塵剛一落地,就不怕死地跟在了孤傾語的身後:“傾語~”


    “閉嘴,滾。”孤傾語毫不猶豫地瞪了齊逸塵一眼,就差沒給他一腳了。


    “你救下的我,我身子虛弱,你真的忍心讓我滾麽~”齊逸塵笑得一臉欠揍。


    看著齊逸塵,孤傾語單手支撐住自己的頭:“齊逸塵,天氣很冷,如果你再說一句話的話我不介意親自動手把我剛剛給你的那件衣服扒下來。”


    一聽這話齊逸塵估計也是被嚇著了,一縮肩膀,真的不再說話。


    “我介意。”夜燼邪魅的聲線挑起,他走在孤傾語的身旁,除了這三個字以外再也沒有說別的什麽話了,看起來像是在生悶氣。


    “額……小哲哲你放心我說著玩的呢……”孤傾語看著夜燼立刻說道,同時深深地覺得,感情這夜燼也是個傲嬌貨!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夜燼看了一眼齊逸塵,似笑非笑。


    轉過一道彎,眼看走出了洞口,視野突然開朗,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孤傾語的眼睛有些不適應。她微微眯了眯眼,卻看見了一大片身穿黑衣的人站在洞穴的門口,而他們……看上去像是被包圍了。


    領頭的一個人身穿紫色的袍子,左腰間佩戴著一把劍。


    (2)


    “慕容兄!”孤傾語未經思索就喊了出來,剛想走上前,卻被夜燼攔住。


    夜燼走上前兩步,把孤傾語護在孤傾語的身後,冷笑著:“冷將軍,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夜皇。”冷將軍看著夜皇,微微勾了勾唇。


    看著兩個人的對立,孤傾語退後了兩步,看了看齊逸塵,壓低聲音:“快想想辦法!”


    “還能怎麽辦?”齊逸塵一蹬眼,“要麽等人來就,可是我們連這個鬼地方是哪裏都不知道;要麽,隻能殺出去了!”


    “好主意。”孤傾語開始凝聚法力,但是那刺骨的疼再度襲來,似乎比上次更加猛烈了。


    是因為自己強行運用法力打破了水晶?


    孤傾語咬了咬牙,凝聚在手上的法力因疼痛而散去。


    “傾語,怎麽了?”發覺了孤傾語的異常,齊逸塵皺了皺眉,看著孤傾語。


    “沒事,還不是那個對你芳心暗許的人做的好事。”孤傾語苦笑著,看向夜燼和冷將軍,沒事找事隨口問了一句,“話說,他叫什麽名字啊?”


    “好像是叫冷軒羽來著。”齊逸塵輕輕地說道。


    孤傾語覺得心中似乎打了一個悶雷。


    冷軒羽,她當初為慕容佐羽隱姓埋名不易被人發覺而起的名字。


    難道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了一切?


    慕容佐羽,冷軒羽。


    他們或許是一個人?


    孤傾語唿出一口氣,往齊逸塵身邊靠了靠,聲音放得很低:“等會我掩護你,你先跑。”


    “這怎麽能行?”齊逸塵皺了皺眉,“傾語,你難道忘記了我已經恢複法力了?”


    “哦,這倒是。”孤傾語點了點頭,還是堅持,“可是你到底剛剛恢複,身體不行的。”


    “放心吧,隻要知道我不會拖你的後腿就好了。同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的。”齊逸塵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孤傾語的肩膀,這樣的拍打讓她感到心安。


    看著冷軒羽,孤傾語走上前兩步走到夜燼的身邊,卻聽見冷軒羽冷酷的聲線挑起:“夜皇,你要知道,你身上的毒可是能夠抑製你不少的法力。”


    “你是在威脅孤?”夜燼微微眯了眯眼,看著冷軒羽。


    冷軒羽扯了扯唇角:“那就要看夜皇如何理解了。”


    “就算孤的法力被抑製,滅了你們,也綽綽有餘!”夜燼一揮袖袍,一股無形的風刮來。


    孤傾語忍受著疼痛,周身的鎖鏈隱隱顯現了出來。


    “小語兒,”夜燼看著孤傾語,“孤會保護好你。”


    “我知道。”孤傾語笑了。


    不是“我相信”,而是“我知道”。


    小哲哲,有你這一句話,足矣。


    我知道,你是不會讓我受到傷害的。


    冷軒羽微微眯了眯眼,抬起手,看上去要準備發起進攻的指令。


    孤傾語也是壓低了身子,緩解著身上傳來的疼痛,鎖鏈在空中微微移動著,看上去一觸即發。


    (3)


    這是一場消耗站,冷軒羽的軍隊人數是他們的好幾千倍,孤傾語知道贏的把握沒有多大。


    還有什麽辦法嗎?


    就在這時,齊逸塵走到孤傾語的身邊,扇子輕輕拍在她的頭上:“先變成白虎。”


    “什麽意思?”孤傾語一愣,不解。


    “笨!變成白虎嚇嚇他們!”翻了個白眼,一臉的不屑。


    “有用嗎?”孤傾語有些無語,“嚇了又能如何?”


    “或許他們都怕了呢?”齊逸塵一臉的理所當然的樣子,再度敲了敲孤傾語的頭,“笨!”


    “嘁,行行行,你能。如果沒有把他們嚇到的話你就叫我爸爸!”孤傾語撇了撇嘴。


    齊逸塵一打開扇子搖了搖,一臉的安然自然:“行!如果把他們嚇到了的話你叫我爸爸!”


    “你們,說夠了麽?”冷軒羽看著孤傾語,很是不悅,周圍冷氣陰森。


    “夠了夠了,這就來!”孤傾語對著冷軒羽揮了揮手,像是在和樓下喊開飯的媽媽說“就來”一樣。


    這句話讓冷軒羽一愣神,也是很無語。


    就在這時,孤傾語走上前兩步,把夜燼護在身後,身旁的法力驟然凝聚。


    夜燼微微皺了皺眉,伸出手,剛要製止孤傾語,卻見孤傾語猛然化作了一道白光,緊接著,白光開始膨脹!


    迴憶著變成白虎時的感覺,就是把自己體內所有的力量給爆發出來!


    白光漸漸散去,一隻白虎站在空地上,看著冷軒羽和他的部隊,目光凜冽。


    它的額頭上是一個紋路圖案,那是轉屬於上古神獸,白虎的。


    冷軒羽一愣,有些難以置信。


    孤傾語看了看離自己有些遙遠的地麵,不禁感覺頭腦裏傳來一陣眩暈:這讓恐高的人如何是好!


    冷軒羽看了看白虎,隨後一撩衣擺,跪在了地上,聲線挑起,帶著慣有的冷酷:“神獸大人。”


    他身後的眾位士兵們一看見孤傾語,也是立刻跪了下來:“神獸大人!”


    孤傾語一愣,有些難以置信:這是什神馬情況?難道真如齊逸塵所說的那般,他們是被她給嚇到了?


    “傾語~你覺得齊傾語這個名字怎麽樣呢?”齊逸塵拿出扇子,輕輕敲了敲白虎的小腿。


    齊傾語?好吧,他們剛剛似乎有約定過若是把他們給嚇到的話孤傾語就叫齊逸塵爸爸來著。


    夜燼微微眯了眯雙眸,看著白虎。


    孤傾語看著冷軒羽,猶豫著要不要現在把齊逸塵和夜燼給撈起來趕緊跑,仗著自己人(虎)高馬(虎)大或許還可能衝出去。


    但是,就在這時,冷軒羽再度開口:“神獸大人還請見諒,是我等不識大人。”


    額……高傲冷酷的冷軒羽,那個所有人眼中戰無不勝的冷麵戰神,居然向她跪下,叫她大人,還向她認錯?喂喂喂,要不要這麽扯啊!


    冷軒羽抿了抿唇,繼續說道:“我等在此謝過神獸大人保佑西阡多年,還請神獸大人護西阡渡過此次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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