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好。”孤傾語輕輕地點了點頭,放下了茶杯。


    慕容佐羽站起身,銀色的月光灑在他的紫袍上,顯得神秘而冷酷。


    孤傾語目送著慕容佐羽走出了房間。


    剛剛好像忘記問血璃其他人在哪裏了……早知道就問一問了。


    她躺到了床上,想睡但又睡不著,而炎尊又不在,不能找他玩。


    但是……鎖魂鏈和鎮魂釘還是可以的吧?


    孤傾語閉上了眼,來到精神界。


    願如期而至,她站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的中央,望著孤傾語,微微欠身:“主人。”


    “嗯。”孤傾語點了點頭,“願。”


    似乎每一次,願和淵都不同時出現。不是兩個羈絆的靈魂麽?哦,對了,淵說過,不是。


    願直起身子,一雙靈動的眸子看著孤傾語:“主人,有何吩咐?”


    “就想來問問你,現在這是啥情況,知道不?”孤傾語抱著試探性的口吻問道。


    “主人,這是距離您那個時代的億萬年前。”願迴答道,聲音清脆悅耳。


    “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孤傾語有些懊惱。


    願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主人,很多事情我們隻能看著,卻無法更改。例如,曆史。”


    “誰說的?”孤傾語一蹬眼,“知道一種叫做學校的東西不?那裏的人天天都在篡改曆史。”


    “怎麽厲害?”願有些吃驚,“我活了這麽久怎麽都沒見到過那種東西?”


    “啊哈哈哈,那是,可望不可及的……”孤傾語哈哈笑著,“所以你想告訴我什麽?”


    “來到了這個本不屬於你們的時代,你們能做的隻有看。”願說道,眼神中帶有一絲絲的悲涼,“真正的曆史是不會被輕易更改的。主人。”


    她在提醒孤傾語,她內心所想的“守城”。


    “我知道了。請問,你有想過去更改麽?”孤傾語點了點頭,問道。


    “沒有。”願抬起頭,對上孤傾語的目光。


    “那就對了。不試一試怎麽能知道呢?就算知道是不可能的也要盡自己的努力啊。”孤傾語笑著聳了聳肩,“謝謝你。還有,知道其他人在哪裏麽?”


    願搖了搖頭:“我無法預知玹帝的法力。”


    “玹帝……”被她這麽一說倒是提醒孤傾語了,孤傾語點了點頭,“好的,還是感謝了。”


    “不,沒幫上您什麽……”願顯然有些遺憾。


    “好了,我先睡了。”孤傾語揮了揮手,閉上了眼。


    這次很快就睡著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白,一夜無夢。


    次日。


    孤傾語揉了揉眼,伸了個懶腰,看向窗外,大概是黎明時分左右。


    她整了整衣服,跳下了床,走到鏡子邊開始梳頭。


    看著一頭淩亂的頭發,孤傾語驀然想起了夜燼。


    那個會為她梳發、挽發的男子,那個深愛著她、同時也被她深愛著的人。


    精神有些恍惚,一襲藍袍仿佛出現在鏡子中她的身後。


    孤傾語立刻迴過頭去,身後卻是空空如也。


    什麽也沒有,隻有敞開的窗戶。


    孤傾語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給自己梳著發。


    隨意地挽了一個頭發,她打開門,走出房間。


    很巧,慕容佐羽也剛剛好走出了他的房間,兩個人正迎麵撞見,相視一笑。


    “早,冷兄。”孤傾語打了個招唿。


    “早,竹弟。”慕容佐羽點了點頭,和孤傾語一起走下樓。


    (2)


    兩碗粥被送了上來,孤傾語攪動著粥,開口:“冷兄,我覺得我們這樣下去不是一個辦法。畢竟我們不知道敵人什麽時候會來進攻,而其他人也無法找到,這樣我們的力量就被大大削弱了。”


    慕容佐羽點了點頭:“嗯。那依竹弟之建?”


    “去找其他人。”孤傾語得出結論,“但是畢竟天下之大,現在隻能先在這附近找找看,如果沒有的話再擴大範圍,總之不能離這裏太遠。”


    慕容佐羽讚許地看著孤傾語:“好。”


    一餐飯下來,兩個人匆匆出發。


    “慕容兄,先在這城內看看吧。”四下人少的時候,她又把“冷兄”改成了“慕容兄”。


    慕容佐羽點點頭,環顧著四周。


    或許是因為“冷將軍”來了的緣故,城裏的人們都顯得精神高漲,幹勁十足,連買菜的吆喝聲也是鼓足了力氣。


    孤傾語看著這樣的人們,再看看慕容佐羽,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就好像別人把你當做了神,但其實你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高處不勝寒,沒人知道你在高處俯瞰眾生的苦。


    他也有感情,也會難過,也會害怕。


    但是為了那些他所想要保護的人,他不得不去戰鬥。


    沒有人從一開始就會殺人,沒有人從一開始就是冷酷的。


    “怎麽了,竹弟?”或許是感覺到了孤傾語的心不在焉,慕容佐羽轉過頭來看著孤傾語。


    孤傾語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著。


    突然,一個撩撥人心的琴聲傳出,孤傾語抬起頭,看向身旁的建築。


    一些女子站在門口,揮舞著手中的帕子,裏麵傳出一些若有若無撩撥人心的香氣。


    “這是……?”慕容佐羽有些呆愣。


    “青樓。”孤傾語補充上去,看了看慕容佐羽,“這樣的煙花之地是哪裏都有的吧……也是這座城唯一的繁華之處了。進去看看吧。”


    慕容佐羽點了點頭。


    “慢著。”孤傾語伸出手,她的袖袍輕輕地覆蓋在了慕容佐羽的臉上,放下時,他的臉上已然多了一層紫色的麵具。


    孤傾語滿意地笑了笑:“嗯,這樣就好多了。”不至於引起群眾慌亂什麽的……


    帶著麵具的慕容佐羽更加散發出了一種神秘而冷酷的氣息,他點了點頭:“走吧。”


    孤傾語也是轉了個身,衣服變成了黑色的錦袍,一張透露著些許妖冶的臉雌雄莫辨。


    穿越過來的她,法力似乎更強了。


    (3)


    走進青樓,那琴聲似乎更加清晰了,帶著讓人想要墜入紅塵的衝動,甘願完全沉迷於世俗的牽引。但是琴聲中,卻帶著幾分不易覺察出的悲傷。


    門口的姑娘一看見孤傾語和慕容佐羽來了就立刻迎了上來:“喲,二位爺快裏麵坐~”


    慕容佐羽往後退了退,他的尷尬顯而易見。


    “慕容兄,沒事的。”孤傾語拍了拍他的手,笑了笑。


    反正現在沒人認得他,慕容佐羽還是慕容佐羽。


    慕容佐羽點了點頭,和孤傾語一起走到裏麵去。


    看著眼前的煙花之地,一群沉醉於紅塵的人,孤傾語突然想起了祁烷。


    自己和他的初遇,似乎就是在青樓。


    那時,他的一首“小蘋果”讓她詫異。


    找到了同類之人,從此,便是一曲萬年。


    (3)


    孤傾語往樓上看了看,一個看起來像是老鴇的人走了上來:“二位爺先坐著,等會我們這裏的頭牌可就要演出了呢~今天賣的是初夜,二位爺有興趣可以看看~”


    慕容佐羽有些尷尬地看著孤傾語,孤傾語卻是點了點頭,丟給老鴇一錠銀子,示意慕容佐羽坐下,自己坐在他的旁邊,喝著酒。


    “老身這就讓姑娘來陪二位爺!”老鴇笑眯眯的。


    孤傾語搖了搖頭,笑著看著老鴇:“不用了,我們看看頭牌就好。”


    孤傾語長得很漂亮,一雙桃花眼,即使是辦成男子也是很俊俏的,老鴇有些紅了臉:“好的公子!老身先退下了!”


    帶老鴇走後,那琴聲也停下。


    孤傾語看向慕容佐羽,他帶著麵具看不出是什麽表情,孤傾語笑了笑:“慕容兄,不要拘謹,我們又不是來幹嘛的,隻是看看而已。”


    慕容佐羽點了點頭:“嗯。”


    “喝酒麽?”眼看杯中酒已然見底,孤傾語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後拿了一個杯子放在慕容佐羽的麵前,往杯子裏斟滿了酒。


    慕容佐羽沒有去接:“竹弟,少喝酒。”


    “知道啦。”聽他這麽說,孤傾語也是很聽話地放下了酒杯。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大早晨,周圍卻突然變得很昏暗。


    孤傾語轉過頭,發現燭光都被熄滅了,窗戶什麽的也被關上。但是大家卻是依舊喝酒的喝酒、抱著美人的抱美人。


    慕容佐羽的手立刻扣在了腰上的劍上,同時緊緊握住了孤傾語的手。


    知道他的擔心,孤傾語也沒有掙脫開,而是看了看台上,聲音中帶著笑意:“慕容兄,表演要開始了。”


    慕容佐羽有些窘迫地立刻放開了她的手:“抱歉。”


    “不,不需要道歉。”孤傾語靠在椅背上,看著台上燭光閃爍,一個人影在薄紗籠罩著的舞台上隱隱若現。


    突然,一道琴聲傳出,石破天驚,宛若黑暗的夜裏突然閃爍出一道光芒,足以撕破這所有的黑暗;又宛若被枷鎖囚禁了已久的人,突然有一天得到了釋放,衝出牢籠,重獲自由。


    孤傾語心下吃驚,立刻坐直了身子看著舞台。


    那層薄紗被拉開,幕後之人顯現了出來。


    墨色的發披散而下,紅色的衣服魅惑人心,薄薄的朱唇,纖長的手指劃過琴弦。


    讓孤傾語震撼的是,那是個男人。


    而且,和玹帝有種相似感。


    孤傾語立刻拉住身旁的一個人,問道:“他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一定是新來的吧?”那人充滿鄙夷地看了孤傾語一眼,“他啊,可是這裏的頭牌,也是唯一的頭牌,璿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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