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竹林幽深,月光明亮,溪水清澈,竹屋一個。


    名副其實的世外桃源,不,比世外桃源更加讓人陶醉……


    孤傾語不禁讚歎了出來:“真美啊!”


    “如何,後悔麽?”血葬微微一笑。


    竹林密集,竹屋旁有著一塊空地,上麵是大而明亮的月亮。


    溪水在竹屋後奔騰著,發出“叮叮咚咚”清脆的響聲。


    孤傾語立刻搖頭:“不後悔!”


    “剛剛本來想帶小貓咪你去吃飯來著,魔狼的肉可是很好吃的,不管是烤還是蒸。”血葬歎了一口氣,“可是小貓咪你看起來不太喜歡的樣子,所以本座就直接帶你來住的地方了。”


    ……我可以後悔嗎告訴我可以嗎!


    答案是當然不行的。


    孤傾語隻覺得想捅死自己:“我錯了,”


    “嗯,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血葬摸了摸孤傾語的頭,孤傾語立刻感覺從屋內飄出了一陣香氣。是烤肉的香味。


    孤傾語立刻亮了亮眼睛:“有好吃的?”


    血葬低低地笑了起來:“還真是個小貓咪呢~”他拍了拍孤傾語的頭,示意她可以進去。


    孤傾語立刻跑進了房間,一推開門,就看見了一桌子的好菜!


    孤傾語直流口水:“我的神呐!”


    “的神呐!”跟進來的祁烷呆愣愣地看著這一切。


    “神呐!”齊逸塵跟著祁烷進來,他的扇子差點掉到了地上。


    “呐。”血葬笑眯眯地接上。


    孤傾語立刻和祁烷一起撲到桌子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齊逸塵剛開始還保持著“飄逸書生”的形象,最後看見孤傾語和祁烷,終於忍受不住,一把拋掉扇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後也加入了“戰鬥”。


    賈騏哲慢條斯理地雙手環胸看著他們:“餓死鬼投胎。”


    墨白淡笑不語。


    “小白臉,想吃的話你也上去啊。”賈騏哲小聲開口,對著墨白挑釁一笑。


    墨白也笑了笑,輕輕磨挲著手中的玉笛,也是小聲地開口:“恐怕是死人妖你自己想吃吧。”


    “啊?想打架嗎?”賈騏哲一臉輕蔑地看著墨白。


    墨白付之一笑,往屋外走去。


    賈騏哲“哼”了一聲,緊隨其後。


    孤傾語邊吃邊不解地看著走出的一藍一白:“他們去幹什麽了啊?”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問!”祁烷也是吃得滿頭大汗。


    孤傾語翻了個白眼,繼續吃著東西。


    終於,小琪也是忍不住加入了。


    隻剩下一臉笑意的血葬和一臉麻木(……)的慕容佐羽站在旁邊看著他們。


    很快,一桌大餐見底。


    “真能吃啊!”孤傾語摸著肚子感慨著。


    “你在說誰啊……”齊逸塵翻了個白眼,一伸手,扇子重新飛到了他的手中,齊逸塵打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給自己扇著風。


    孤傾語撇了撇嘴,一口氣把最後一碗湯給喝完,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麵:“爽!”


    齊逸塵目瞪口呆。


    慕容佐羽目瞪口呆。


    倒是祁烷和血葬頗為淡定地笑了笑,見怪不怪地對望一眼。


    小琪看向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佩。


    竹屋看起來雖不大,可一走進去發現還真心挺大的,房間也多。


    孤傾語對著血葬感激地點了點頭:“多謝血城主!”


    “不必客氣小貓咪,”血葬微微一笑,“快睡吧,明天還有更好玩的地方呢~”


    孤傾語立刻來了興趣:“什麽地方?”


    血葬神秘地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巴前麵,他的唇角勾了勾。


    “好吧好吧好吧,我還不想知道呢!”孤傾語接連點了點頭,轉過身,走迴了自己的房間。


    賈騏哲和墨白呢?唉,我還是先去準備兩瓶紅花油吧。


    (2)


    來到了房間裏,孤傾語關好門,打開窗戶。


    她看見了銀色的月光傾瀉而下,照耀著溪水,水散發著點點波光,碧波鱗鱗的。


    “真美啊!”孤傾語剛要開口讚歎,卻聽見了窗前的那個人說出了她的心聲。


    孤傾語不禁被嚇了一跳,看向那個人:“祁烷?”


    祁烷靠在孤傾語的窗子旁。


    一襲綠袍在月光下竟顯得有些妖豔,他的臉龐突然有了一種讓萬物都失色於刹那的感覺。


    他們之間,隻隔著一扇窗。


    一個在屋中,獨然一身;一個在屋外,茫茫一人。


    祁烷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卻顯出了一絲絲的妖氣,他轉過頭,銀色的光芒亮亮地灑滿了他碧綠的瞳孔。


    如同最明媚的春天的湖,徜徉著花的清香,卻也帶著細雨後的漣漪。


    一片寂然,長時間的對視。


    終於,孤傾語忍不住移開了眼睛開口問道:“祁烷,怎麽了?”


    祁烷笑了笑:“不,沒怎麽,隻是出來隨便走走,就看見你打開窗子了。”


    孤傾語看向月亮,喃喃道:“也許,隻有這月光,在千百年來都是不變的吧……”


    祁烷點點頭:“是啊。”


    不知道是不是一起穿越的緣故,孤傾語總是覺得她和祁烷特別的親,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孤傾語單手支撐著窗台一躍而起,身子繼而下降,坐在了窗台上。


    突然,祁烷慢慢地開口:“孤傾語,你真的不認得我了麽?”


    “誒?”這倒是讓孤傾語一怔,“你是……”


    “罷了,你病人這麽多,怎麽會記得我是哪一個。”祁烷自嘲地笑笑。


    孤傾語卻是一驚:“你是我病人?”


    祁烷點了點頭:“啊,算是吧。”


    “那我為什麽不記得你……”孤傾語立刻開始仔細迴憶。


    “穿越迴來後,我的容貌、體型與名字都完全變啦,你認不出來是很正常的~”祁烷無所謂地聳聳肩,大有一副“我原諒你了”的姿態。


    孤傾語好奇地看著祁烷:“那你的真名是什麽?”


    祁烷神秘一笑:“不告訴你。”


    孤傾語立刻翻了個白眼:“不說就不說咯,我還不稀罕聽呢。”她繼而露出了迷一般的笑容,“七萬~原來你是有心理障礙的啊~看不出來啊~是不是怕告訴我就被我發現了~ho~”她的最後一聲顯得意味深長。


    祁烷立刻跳了起來:“呸呸呸,你才有心理障礙呢!不要汙蔑善良健康的我!”


    “就你還善良健康?我可是心理醫生啊,你找我不是治心傷還是幹什麽?難道是婦科病?”孤傾語不懷好意地看著祁烷。


    祁烷再度“呸”了幾聲:“胡說!還有,你會治婦科病?”


    “死馬當活馬醫唄。”孤傾語翻了個白眼,“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七萬。”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boss。”祁烷突然一個激靈,“完蛋了!”


    “怎麽了?”孤傾語立刻偏過頭去看祁烷。


    “賈騏哲和墨白他們已經撕完迴來了!絕對不能讓他們看見我和你在一起,不然要遭殃了!”祁烷哭喪著臉,“這怎麽搞得和私會似的!”


    “私什麽私,”孤傾語揮了揮手,“你快走吧,我身上已經沒有多餘的紅花油了。”


    祁烷:“……”


    (3)


    孤傾語又從窗戶上翻了迴去,打開自己的房門。


    賈騏哲正從屋外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墨白。


    這次,他們的臉上都沒有淤青之類的東西。


    孤傾語帶著幾分好奇走了過去,還沒走近,就聽見墨白淡淡地掃了賈騏哲一眼:“死人妖,你好得很。”


    “彼此彼此,小白臉。”賈騏哲好不在意地笑了笑,“論群毆,你的手下也太爛了。”


    ……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賈騏哲和墨白!


    孤傾語很快就捕捉到了關鍵詞匯:群毆?


    雖然知道了賈騏哲和墨白在江湖上必然不是平凡之人,但是今晚他們不會拉著自己的小弟去打群架吧?!


    還真是好奇究竟是誰贏了……但聽他們這麽說,似乎是賈騏哲?


    “你的手下也不怎麽樣。”墨白轉過頭,剛想迴房間,卻對上了孤傾語的眸子。


    孤傾語頗為尷尬地擺擺手:“那啥……我剛剛到哈……什麽都沒聽見……”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


    “啊不對,其實我一直在這裏來著……”


    越描越黑!


    “我……”


    孤傾語的手還想比劃些什麽,墨白卻露出了溫潤的笑容:“語兒,天色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啊?”


    “嗯……”孤傾語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賈騏哲,“我其實……”其實什麽?在等著看你們誰贏了?


    孤傾語靈機一動:“啊,本來睡了的,但是看天色這麽晚了你們還沒迴來所以就擔心地出來看看啊哈哈哈……”


    “小語兒,你在擔心我?”賈騏哲立刻笑逐顏開,“快去睡吧,熬夜對身體不好。”


    他拉著孤傾語的手把她帶到了房間裏,還貼心地關好門。


    出來後,他看了看墨白陰沉的眸子,笑道:“怎麽,還沒打夠?”


    墨白手上的玉笛猛然飛向了賈騏哲,賈騏哲靈巧一閃,玉笛因為力量太大,所以就這麽從孤傾語的門口破門而入……


    孤傾語正準備脫衣服睡覺,看見那玉笛立刻心下一驚,為了不讓它破壞掉血葬的屋子,她伸出手一接。


    玉笛在她的手上摩擦出了一道血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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