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孤傾語換好男裝後,用發帶綁住了頭發,隨後看了一眼木釵,最後歎了一口氣,還是把它收在了袖中。


    走出門後,發現賈騏哲還站在門口。


    “不下去?”孤傾語白了他一眼。


    “嗯,走吧。”賈騏哲似乎很是滿意孤傾語的聽話行為,微揚著嘴角走下了樓


    孤傾語再次翻了一個大白眼,跟著他走了下去。


    一群人已經擺好餐桌做好了,似乎就差他們兩個。


    祁烷看了看賈騏哲一臉愉悅的微笑,再看了看孤傾語一臉的黑氣,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便很識趣地什麽話都沒有說。


    boss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如果被孤傾語知道了肯定會氣得吐血。


    飯桌因為有了血葬的加入,血葬、齊逸塵、祁烷三個人而顯得異常熱鬧,沒想到這血葬竟然也是個話佬!


    孤傾語注意到了慕容佐羽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並且不敢看她。


    是不敢麽?


    孤傾語微微沉了沉眸子。


    是夜。


    孤傾語剛剛和衣睡下,就聽見窗外傳來沙沙的響動聲。


    這聲音不仔細聽是不會聽見的,偏生她是貓妖,聽覺在夜晚格外的靈敏。


    跟著炎尊發現最近幾日法力大漲,她悄悄在手上聚氣成刃。


    她隻感覺有一陣熏香傳來,立刻心下一緊:靠之!沒想到還有這察!失算了!


    孤傾語立刻閉氣,卻發現自己體內的力氣正在一點一滴地被抽走,手上的光刃也在慢慢消散……


    一個人打開窗戶,跳了進來。


    孤傾語竭力睜大眼睛,才看清楚了她的臉——這不是那個帶著自己上樓、給自己送女裝的粉衣女子嗎?!


    她想要害自己?她是祁烷的人吧?


    “還沒倒下?真是讓我小瞧了啊。”粉衣女子淡淡笑著,她手上的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駭人的銀光,“孤、傾、語。”


    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孤傾語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心裏想的卻是自己的周圍都是高手,應該撐一會兒就會有人發覺趕來了,現在要的是拖延時間:“喲,沒想到我的名聲這麽大啊?”


    “孤傾語,你不必想著等救兵。”那女子笑得妖嬈,卻顯得陰森,“這裏啊,都是被我的氣息給包裹著呢……”


    氣息?什麽意思?


    倒是一旁的炎尊飄了出來,自言自語道:“嗯,這個人的內息確實很強大,看來很難會有人發覺呢……”


    你還是我師父麽?!


    孤傾語翻了一個白眼。


    那個粉衣女子以為她是不屑,便輕輕走了過來:“本來呢,我也是不必親手出場的,可是可惜那幫蠢貨也太沒用了啊……”


    那幫蠢貨?指的是那些黑衣人嗎?


    “你不是祁烷的人?”孤傾語神色一沉,開口。


    她頓了頓,笑著開口:“自然不是的。我是主上的人~因為那幫廢物太沒用了,於是主上也隻好讓我出來殺你咯~”她伸手輕輕捂住粉唇,笑得一臉動人,可是孤傾語卻無暇顧及,隻是想著該如何逃脫。


    “別想逃走了,知道為什麽我會向你透露這麽多秘密麽?因為嘛……死人可是不會泄密的哦~”她輕輕舉起了匕首,“血命如意是我們主上的,再見了——永別!”


    她不再廢話,手中的刀狠狠落下。


    “撕拉——”


    “怎麽,閣下不繼續了嗎?或者說,你隻有這麽一點力氣?”孤傾語看著眼前的人,笑意吟吟地開口。


    她還是躺在床上,但是一隻手緊緊握著匕首,那把匕首劃破了她的手,血液飛濺。


    她的頭發發末不知何時變為鮮紅色,雙瞳也變為了如血一般的紅色,臉上更是發著冷然的笑意。


    還好,關鍵時刻炎尊在身邊,這塊石頭終於發揮出用處了!!


    那個粉衣女子竟有些害怕,但她還是定了定神,用力把匕首往下送了送。


    孤傾語緊緊握住匕首,她突然勾唇,冷然一笑,隨後起身,狠狠將匕首拋了出去,匕首直直地插入牆內,竟劃出一道很深的痕跡。


    孤傾語心下讚同炎尊法力好用的同時,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不適,似乎有什麽力量在強行支撐著自己,一旦那股力量褪去,那麽自己怕也是撐不住了。


    這便是……副作用吧。


    孤傾語冷冷地看著女子,用一種不知名的力量包裹住女子,使她無法動彈無法說話。


    孤傾語突然笑了笑:“一看你這隻笨鳥就知道,你的主人跟翔一樣!”


    笨鳥她是聽懂了,但……翔是什麽?


    “聽不懂吧?是不是覺得很新奇?就知道這種高等玩意兒你是不會弄明白的!那就讓我來給你解釋解釋!翔就是你的排泄物!懂不?”孤傾語倒是一臉認真。


    那個女子很快就被氣炸了,但是無法動彈無法說話,以至於臉被憋得通紅。


    “是不是覺得小爺我的比喻十分生動形象,所以你特別想要拍手叫好,但是實在是找不出可以形容小爺我智慧的詞語,所以一下字急火攻心,把臉都憋紅了?還是因為小爺我長得太帥,讓你忍不住芳心暗許了?”孤傾語挑了挑眉。


    孤傾語這個人,簡直不要臉出了一種新高度!


    “孤傾語,你……”她強行咬破舌尖,說出了話來,卻發現自己居然什麽也表達不出來。


    “哎呀,不要那麽激動,我都懂的,ho~”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隨後手上慢慢匯聚起了一道紅光。


    粉衣女子閉上了眼睛:“是我無能!孤傾語,要殺要剮,息聽尊便!”


    孤傾語毫不猶豫地想要落下刀,卻發覺自己一陣頭暈。


    粉衣女子感覺到了她氣息的變化,立刻睜開眼睛匯氣成刃,狠狠地往她胸前刺去。


    孤傾語看著光刃向著自己胸口揮來,卻隻覺得一陣恍惚,無法避開。


    光刃刺入胸膛,不深,卻也不淺,像是被什麽抑製住了一般,無法動彈。


    孤傾語覺得痛感襲來,睜開眼睛,發現眼前之人一襲紅袍,墨發飄散,擋在她的麵前。


    血葬?——不對,是炎尊!!


    炎尊神情冷酷地看著粉衣女子,蒼白而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前進半分。


    炎尊的手上突然迸發出了紅色的光芒。


    女子哀嚎著,被炎尊像丟垃圾一樣從窗戶拋了出去。


    緊接著,樓下傳來“砰”的一聲聲音。


    炎尊轉過頭來,看著孤傾語:“怎麽樣?給本尊看看。”


    他的語氣是命令式的,不由分說讓孤傾語躺在了床上。


    他的觸感是實體的……有著真實的溫度……


    孤傾語瞬間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被抽光了。


    “語兒!”墨白突然推開門,闖了進來。


    “現在才來,不覺得晚了麽?”炎尊勾起唇角,涼涼地看著他,隨即身體慢慢虛擬化,隨風消失……


    大概是發現神醫來了,所以他才離開了?其實,也說不上“離開”吧?隻是進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孤傾語!”賈騏哲的臉上浮現出慌亂,但是又被他生生地壓了下去。


    “樓下……”孤傾語嘶啞著聲音開口,她能感覺到胸口處和手上傳來的陣陣劇痛!


    “齊逸塵和祁烷已經下去了……可惡!”賈騏哲突然從窗戶飛躍了下去,“墨白,治好她!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墨白關上了門窗,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卷起的布袋。攤開,裏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針。


    孤傾語:……殺了我吧!那種針紮在身上的感覺簡直想想就提神醒腦!


    看見了孤傾語眼中的掙紮,墨白微微一笑,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放心,相信我的醫術,不會疼的。”


    ……我能說我不信麽?


    “真的不疼。”墨白輕輕拿起一根針。


    孤傾語終於忍受不住,翻了個白眼,暈死過去。


    暈過去的孤傾語成功來到了精神界。


    炎尊閉著眼睛泡在溫泉之中,卻是一臉的生氣。


    “師父……”孤傾語小心翼翼地開口。


    炎尊“哼”了一聲,看樣子是不打算理她了。


    “師父?”孤傾語再次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悲催地發現對方似乎真的沒有理自己的打算,於是在靠近他的岸上坐了下來,“矮油,師父你不要這麽不開心嘛!好像我欠著你幾千萬塊一樣……”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看見炎尊睜開的血眸看向自己充滿了怒意。


    以前,從來都沒有看見過他這樣的眼神,卻又是莫名地覺得十分熟悉……


    “孤傾語!”炎尊開口,也是帶著怒氣的,“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險!”


    “今天怎麽了嗎?”孤傾語仔細想了想,發現除了被刺傷之外好像沒有什麽啊……


    “你知不知道本尊給予你力量的形態是不能夠維持很久的!一旦使用了,對你的自身更是一種損害,你還有心情在那裏罵那個女人?本尊看你才是一坨翔!”


    這都直接罵人了,可見氣得不清啊……


    “如果不是本尊肯狠下心來化作實體,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夠看見本尊?”炎尊看著孤傾語,怒意更盛。


    化作實體這件事情,是她一直想要問的。


    “師父,我……”孤傾語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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