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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那雪花極其無情的刺入了女子的胸口,卻是瞬間又從女子的後背鑽出,最後落地。


    此時,那枚原本潔白無瑕的雪花已然被染黑了,更是有黑色的血花從女子的胸口以及後背,噴了出來。


    一時間,那雪白地上多出了無數觸目驚心的墨點,濃鬱的血腥味充斥了整個空間。


    女子麵色更是慘白了,那嬌柔的身軀顫抖片刻,隨後軟倒在那星星墨點之中,嘴角處流淌出濃鬱的黑血。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繼續找?”


    黑狐公主麵無表情的朝著她身後那數個噤若寒蟬的族人說道。


    這些人妖各個被嚇得心裏直冒冷汗,看著女子的眼神裏有著一絲同情,趕緊再次鑽進地裏,搜尋那個該死的外人之人去。


    黑狐公主那雙仿若黑洞的眼睛再次落在那癱在那裏吐血的族人身上,冷冰冰的吐出幾個字:“你現在便去那雪淵之底。”


    說完,黑狐公主也消失了。


    女子聞言身體劇烈一顫抖,心裏湧起濃鬱的恐懼,眼睛裏流露出死灰。


    事實上雪淵之底正是黑狐一族所指定的天然刑場,任何犯錯的族人,都會被打發到那雪淵之底。


    若是能夠在雪淵之底待滿三日,便是接受完懲罰了。


    當然,那些敢挑釁黑狐一族的生靈也會先被打個半死,然後扔下雪淵之底,讓其自生自滅。


    雪淵之底是個極度兇險之地,女子比誰都清楚,在丟失黑魂傘的情況下,以她的修為想在那裏待個三天,就算不魂飛魄散,也得受到極其嚴重的傷害。


    危險還在其次,關鍵是,女子極度的不服氣,極度的憤怒。


    她那雙布滿死灰的眼睛通紅,因為憤怒身體顫抖得極其厲害。


    她根本就沒犯錯,公主憑什麽懲罰她?


    如果說沒能攔住那個外人之人是錯,那之前負責看管那個外來之人卻是讓其逃進這威壓之地的公主大人豈不是犯下了更大的錯誤?


    深唿吸了一口氣,女子吞服了一枚丹藥,稍微緩解了下傷勢。


    她掙紮起身,懷著滿腔濃鬱的憤怒以及不甘心,朝前走去。


    即便在不服氣,在憤怒,她還是得去雪淵之底待個三日,否則等待著她的,將是更為嚴厲的懲罰,甚至會被逐出黑狐巢。


    就在這時,她那因為痛苦,更是因為憤怒以至於不斷顫抖的身體猛地僵硬。


    隨後,她艱難的迴過身去,那一下子就瞪得滾圓的眼珠子流露出各種濃鬱至極的情緒。


    憤怒,不甘,委屈,恐懼,仇恨,各種情緒都有,都很濃鬱,使得她那張臉變得極其難看。


    然後,她便要再次仰天唿嘯,向她那些族人傳遞消息。


    “何必呢?”


    顯得極度虛弱的李澤道有氣無力的苦笑了下,打斷了她。


    他看著這個女人,吞服了一枚丹藥,說道:“等你那些族人來了,本公子早就跑了,到那時候,黑狐公主怕是不僅僅隻是重傷你,還將你打發到雪淵之底那麽簡單,她怕是會當眾殺你泄憤的。”


    動用地心藏匿自己的蹤跡,幾乎就要榨幹了他體內的天機氣息,所以他現在的確很虛。


    但是想擺脫這個同樣身受重傷的人妖,李澤道還是做得到的。


    女子那變得僵硬的身體微微一頓,神色已然變了。


    那已然湧到咽喉處的唿嘯之聲,無論如何再也發不出來了。


    她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憑借一己之力,數次從黑狐一族手上逃脫,讓黑狐一族蒙受了天大的恥辱,現在更是迫使整個黑狐一族傾巢而出的外人之人是對的。


    若是這個該死的外人之人再次從自己手中“逃走”,公主大人真的會殺了她的。


    “你想怎樣?”


    她深唿吸了一口氣,擦拭掉嘴角處那一抹鮮血。


    這個外人之人既然選擇在她麵前露麵,自然不是為了想殺她,而是另有圖謀,否則他可以繼續相當無恥的偷襲。


    掃了一眼自己那依舊血肉模糊的手,想起黑魂傘就這樣被他奪走了,女子那張臉更是扭曲了,那雙猩紅的眼睛裏流露出濃鬱的仇恨。


    “我想離開這威壓地帶。”


    李澤道無視女子眼睛裏那一抹濃鬱的怨恨,絲毫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他眼神誠懇的看著這個女人,說道:“我想逃過黑狐一族的追擊,我需要你想辦法幫助我。”


    女子看著李澤道的眼神變了,臉上肌肉不受控製的抽了抽。


    她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李澤道,說道:“你是認真的?”


    李澤道的表情更是誠懇了,很是認真的看著這個女人說道:“我從來都沒像現在這樣,如此的認真。”


    女子轉身就走,她覺得這個外人之人腦子有問題。


    她不殺了他,不是不想,而是一點殺了他的把握都沒有。


    她不發出信號,更不是不想,而是因為她不想窩囊的被公主大人殺死。


    所以讓這個家夥誤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好?他是白癡嗎?


    她怎麽可能幫他逃離黑狐一族的追擊?


    她覺得提出這種要求簡直就是在往死裏羞辱她,她也來自黑狐一族好不好?


    李澤道說:“你們公主太過分了。”


    女子豁然轉身,殺氣騰騰的盯著李澤道看,低聲吼道:“你想死?”


    李澤道很是認真的說道:“她都攔不住我,更別說你了,但是她卻是將怒火發泄在你身上……你我是敵人,我自然不會替你感到不值,甚至看到你被黑狐公主重傷,我還相當的高興。”


    “……”


    女子的那張臉再次猙獰了幾分。


    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還不朝著他殺過去。


    李澤道繼續說道:“但是骨子裏有著自然生長善良的我,對於你們公主的做法相當的不齒,她不應該傷你,更不應該說你是廢物……”


    女子忍不住打斷李澤道的話:“你們這些外人之人,是不是各個都像你這般無恥?”


    李澤道沒有迴答這個問題,那張臉一如既往的認真,說道:“隻要你幫了本公子,本公子可以將那黑傘還你。”


    無恥你妹啊,本公子什麽時候無恥了?


    “你應該清楚,若是沒有黑魂傘,以你的實力,是沒辦法活著離開雪淵之底的。”


    “甚至,本公子可以陪你去一趟雪淵之底,陪你一起度過那三日。”


    女子的身體猛地僵硬,她用一種極度怪異的眼神看著這個無恥之徒。


    李澤道說:“你以為如何?”


    女子沒有立即迴應,她低頭看了自己胸口處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一眼,耳旁更是不斷的繚繞著那想讓相當委屈,也相當憤怒的冷冰冰字眼。


    廢物!


    然後,她眸子變得冰冷了起來,她說:“我能相信你嗎?”


    李澤道無奈,這樣的問題不多餘嗎?


    雖說覺得這個問題相當的多餘,但是李澤道還是很誠懇的迴答道:“我覺得你可以相信。”


    女子微微點了下頭,用一種極其認真的口吻說道:“我相信你。”


    李澤道有些懵逼,生活在此等原始空間的生靈怎會如此輕易的便相信他人呢?太自信了還是太傻了?


    就在這時,女子取出一枚黑得詭異,不斷散發出冰冷氣息的黑色丹藥。


    手一彈,那枚丹藥飄到李澤道麵前。


    “吃了它。”


    李澤道眉頭微微皺著打量著這枚丹藥:“這是何物?”


    你妹的你以為本公子跟你一樣是傻逼啊,如此輕易的便相信一個人。


    “黑狐丹。”


    “黑狐丹?”


    女子說道:“顧名思義,此丹藥正是用我黑狐一族的血液煉製而成,在這片廣袤無垠的雪原上,那些臣服於我黑狐一族的毒蟲獸類,皆得服用這樣一枚丹藥,從此之後,其身上便會散發出跟我黑狐一族一模一樣的血脈氣息。”


    李澤道眼睛微微睜大,將這枚黑狐丹拿在手中,細細打量,說道:“原來如此。”


    若真如同這個女人所說,那麽他的確可以較為輕易的離開這威壓地帶。


    “你可想好了,一旦服用,你的身上血脈氣息將黑狐一族的氣息徹底的掩蓋住。”女子提醒道,“另外你的血液將變成黑色。”


    李澤道無所謂道:“掩蓋就掩蓋吧。”


    心想將盤古的血脈氣息掩蓋住,那也是好的。


    既然這個女人表現得一點都不懷疑他的話,李澤道自然也得如此,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將這枚黑狐丹吞了進去。


    下一刻,李澤道便感覺到這枚黑狐丹在自己的血液之中迅速穿梭了起來,於是,他的血液直接凝結成冰。


    不過唿吸,“哐當!”一聲破碎的聲音響起。


    那凝結成冰的血液竟然炸裂開來,隨即竟然消失於無形當中。


    而隨著這血液消失的同時,新的血液從這枚黑狐丹裏猛地湧了出來,迅速的充斥了李澤道的整個身軀,將他的魂魄完全浸泡在其中。


    李澤道清楚的感受到,那血液是黑色的,仿若墨水。


    與此同時,李澤道瞳孔也變得漆黑了些,流露出陣陣的兇悍氣息。


    女子卻是皺著眉頭看著李澤道,不解道:“你的眼神已然變了,正就證明黑狐丹已經掩蓋住你身上原本的血脈氣息才對,但是為何身上依舊沒有我黑狐一族任何氣息?”


    “沒有?”


    李澤道楞了楞,於是他果斷的將臉上那張“千人千麵”摘了下來說道:“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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