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先生?《驚魂曲》?


    李澤道自然聽得有些懵逼,就想問梵音仙子說,這天界哪裏有幼兒園小學什麽的,他想去上學掃掃盲。


    李澤道擔心再這麽文盲下去的話,哪天怕是要因為無知而了什麽大虧。


    果然,無論在什麽地方,沒文化都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


    “寧副宗主,當心了。”梵音仙子提醒道。


    “當心?”


    沒等李澤道反應過來,突然間,顯得低沉至極的琴音突然間從那小竹屋裏傳出。


    “蕩!”


    刹那間,恐怖至極的威壓仿若那滔天駭浪,瘋狂的席卷而來。


    李澤道身體瞬間一緊繃,恍惚之間隻覺得魂魄似乎一下子就被這一聲琴音跟切碎了一般,著實痛苦無比。


    下一刻,胸口劇烈一悶,嘴角處鼻孔以及耳朵裏,竟然皆流淌出猩紅的液體了。


    然後腿一軟,一屁股重重坐倒在那地上,重重的喘著粗氣,著實驚恐不已。


    他萬萬沒想到說,不過如此短暫的一個音符,竟然擁有如此可怕威壓,竟然一點都不遜色於之前雲夢溪派來追殺的自己的那個大道境強者所爆發出來的強烈殺氣。


    “寧副宗主,敵人是可以因你笛子吹得好而不殺你的。”梵音仙子說。


    李澤道掙紮站起身來,內心著實難以平靜下來。


    他這才醒悟過來,他其實進入了一個誤區。


    他以為音律就是陶冶情操之物,是那心情的調劑品,並不能增進自己的修為。


    但是實則不然。


    強大的音律也可以是一門極其高超的靈技,其殺傷力極其可怕,其覆蓋範圍也極廣。


    敵人的確可以因為你的笛子吹得好而不殺你,當然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多謝仙子解惑!敢問仙子,小的所吹奏笛聲,如何才能傷人?”李澤道問。


    “你的修為太弱了,你沒辦法讓音符化作一道強大的氣息!假以時日等你進入大道境,你自然懂得其中的奧妙。”梵音仙子說。


    “……”


    李澤道臉上的肌肉抽了下,心想還是不要繼續彈奏了,抓緊時間修煉提升自身修為才是王道啊。


    就在這時,梅聖姬進入院落。


    她神色恭敬的對李澤道頷首之後,隨即走到那小屋跟前,低聲匯報道:“宮主,流水公子來訪。”


    竹屋之內,那雙仿若天生星辰的眼睛微微皺了皺,說道:“你送寧副宗主返迴梅塢。”


    “是。”梅聖姬作揖。


    迴過身子看著李澤道微微作揖,說道:“寧副宗主,請。”


    李澤道作揖點頭,心想這位流水公子怕是貴客,能讓梵音宮認作是貴客的,自是極其了不得的人物。


    走出竹林之後,梅聖姬麵色略顯歉意,低聲囑咐道:“寧副宗主,請暫時在那客房裏待著,另外切莫在彈奏那鋼琴,免得被流水公子聽到,徒生事端。”


    李澤道微楞,點了點頭:“小的知曉。”


    “流水公子是音癡,亦是宮主的狂熱追求者。”梅聖姬又多解釋了句。


    李澤道了然,點了點頭,心想自己如此優秀,那什麽流水公子見到自己肯定是要羨慕嫉妒恨的,這種時候蜷縮在房間那是對的。


    幾炷香功夫之後,一個白衣男子在梅聖姬的帶領之下穿過那樹林來到那院落跟前,卻是沒有步入那院落。


    哪怕是他是流水公子,他也隻能在院子外頭站著,壓根就沒資格進入這院落。


    男子披頭散發,一襲如雪的寬大白衣,不修邊幅。


    長發之下,那麵向看起來平淡無奇,皮膚卻是蒼白至極,沒有絲毫血色,但是他那雙眼睛卻是很黑也很亮,就像是皚皚白雪中兩粒發光的煤炭似的。


    腰間則別有一把漆黑如墨的長笛,一個同樣漆黑如墨的酒瓶子。


    李澤道要是看到這位流水先生,怕是要暗暗評價一句:好一個長相平淡無奇的落魄藝術家。


    很快的,便有女子送來一張椅子放到流水公子麵前,恭敬作揖:“流水公子,請坐。”


    流水公子沒坐,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散發出炙熱無比的光芒,卻又顯得如此發癡的看著前方那小竹屋。


    那炙熱的光芒,似乎要將那竹屋給點燃一般。


    “梵音,我來了。”流水公子癡癡的說。


    竹屋之中,那道淡紫色身影靜靜的站在那裏,靜看麵前那一張琴弦,似乎沒聽到流水公子這話。


    流水公子也不尷尬,反正習慣了。


    “梵音,方才在穀外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了從穀中傳來了一連串顯得怪異卻又新鮮至極的音符,那是何種樂器發出的聲音?這曲子又是何人所編?為何我從未聽聞?”


    流水公子的麵色更是炙熱了,還哼了一小段他方才所聽到的音符。


    正是李澤道所彈奏的最後一首鋼琴曲《我心永恆》的最後那個片段。


    梵音仙子聞言秀眉微蹙,心想那寧副宗主所彈那鋼琴之聲竟然讓他聽到了,這下還真有些麻煩了。


    以她對流水公子的了解,他若是沒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淡淡開口迴應:“那樂器是本宮將瑤琴稍改之後發出的聲音,並非是什麽特別之物,至於那曲子,亦是本宮胡亂編排,流水公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流水公子搖了搖頭,顯得失望至極:“梵音啊梵音,我覺得你在當我是傻子,我想那瑤琴無論如何改,都絕對發不出那種顯得如此寬廣又似乎如此低沉的聲音吧?”


    “流水先生不相信,本宮也沒辦法了。”


    流水公子麵色低沉了下來,眉宇之間竟然泛起陣陣苦楚。


    他仿若是個被情人背叛了可憐人,哀傷道:“梵音,為了一個區區靈宇境的弱者,你竟然對我如此隱瞞?”


    梵音仙子眉頭一皺。


    流水公子鼻子皺了皺說道:“那什麽寧副宗主的,不過幾炷香功夫之前,他就在你這院落裏,我甚至還能聞到他殘留在這院子裏的氣息。”


    梵音仙子的眉頭更皺了。


    流水公子哀傷無比說道:“梵音啊梵音,我對你癡情一片,卻是連你這院落都沒進去過。但是區區一個靈宇境的弱者,卻是可以進入這院落?梵音,這是在逼我發瘋啊。”


    梵音仙子沒有選擇繼續隱瞞,淡淡迴應:“本宮讓誰進入這院落裏,應該無需向流水公子請示吧?”


    流水公子就覺得自己胸口重重挨了強者毫無保留一擊,當真難受至極,聲音苦澀無比:“梵音啊,我對你一片癡情,你怎可對我如此絕情?”


    “那是你的事情,跟本宮沒有任何關係。”


    流水公子歎了歎息:“既然如此,我隻能殺人了,我要殺了那什麽寧副宗主。”


    梵音仙子的聲音了多了一股冷冽:“流水公子,這裏是梵音宮!”


    流水公子顯得相當瀟灑的在那椅子上坐了下來,眼神依舊炙熱的看著前方那小竹屋說道:“那又如何?梵音啊,我若想殺人,哪怕就在你這梵音宮裏,你也阻止不了我的。”


    梵音仙子麵色難看至極,她知道流水公子並未誇大。


    他若想殺人,她壓根就沒能力阻攔。


    而且他在梵音宮裏殺了人之後,還會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繼續一臉深情的糾纏著你。


    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恥之徒!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偏偏這樣一個瘋子卻是擁有極其可怕的實力。


    “你想怎樣?”梵音仙子問。


    “我想見見這位寧副宗主,我想知道他究竟有何魔力,能夠讓梵音你對他另眼相待,竟然讓他進入你這院落。”流水公子說。


    “我更想見識見識,那所謂的鋼琴究竟是何種樂器。這位寧副宗主是否真如你所認為的那樣,在音律一途有著如此高的造詣。”


    長發之下,流水公子的麵色變得猙獰了起來,充滿神經質的笑容。


    有一句話流水公子沒說。


    這個寧副宗主,他已經玷汙了這院落了,所以還是去死吧。


    “容本宮先處置一下叛徒先。”梵音仙子聲音冷漠至極。


    “是梅塢的秦小仙。”


    流水公子聲音惡劣的說道:“這個女人竟然敢背叛你梵音宮向我通風報信,著實罪該萬死!梵音,你定要殺了她,切莫心慈手軟啊。”


    “……”


    ……


    梅塢。


    梅聖姬麵色難看的看著跪倒在那裏瑟瑟發抖的秦小仙,她說什麽都沒想到說,她這梅塢裏竟然出現了叛徒了!


    此人竟然偷偷的向流水公子通風報信,說是那寧副宗主彈奏了一種名為鋼琴的樂器,還說寧副宗主被宮主召見了。


    本來秦小仙藏得極深,想將其揪出來還是得費一番功夫的。


    但是誰曾想說,流水公子竟然直接將這枚棋子扔出來了。


    於是梅聖姬憤怒至於,也替這個秦小仙感覺到悲哀。


    秦小仙瑟瑟發抖,哀求不已:“聖姬大人,饒命啊……聖姬大人……”


    “殺了。”梅聖姬咬牙切齒。


    處置完叛徒之後,梅聖姬來到長廊,她停滯了片刻,終於還是抬手輕敲了敲房門。


    正在房間裏頭靜坐參悟天機氣息的李澤道聽到敲門聲,趕緊起身過去將門打開,見是梅聖姬,趕緊作揖。


    “聖姬大人。”


    梅聖姬作揖迴禮,眉宇之間,有著化不開的濃鬱擔憂。


    “寧副宗主……”梅聖姬欲言又止。


    李澤道有些詫異,說道:“聖姬大人有事?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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