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發生這種事情,藥瓔大人內心淩亂得厲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啥,隻能擺了擺手,示意那些宗門勢力盡快下了這萬霧峰,別多停留。


    就在這時,含光出生聲打破了這種詭異至極的死寂,他看向李澤道,淡淡道:“副宗主,你是不是應該給本宗主一個合理的解釋?”


    李澤道小心翼翼的迴到含光麵前,歉意道:“宗主,你也看到了,我將那地魄神參放了。”


    李澤道沒辦法從含光這語氣中得知他這是強壓著怒火還是壓根就無所謂什麽的。


    不過李澤道比誰都清楚,他此舉會給含光,會給含楓宗以及自己帶來甚至是滅頂之災。


    方才,若是他選擇跟梵音宮達成交易,那麽說含楓宗將可傲視整個藥域也一點都不為過,而他體內的冥毒丹之毒,自然也可解。


    但是正是因為不忍心,李澤道選擇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做出了一件包括藥域府以及梵音宮在內,所有的宗門勢力都無法容忍的事。


    他將地魄神參給放了!


    含光的聲音依舊平淡:“為何放了?”


    李澤道依舊沒辦法猜到這二貨此時是一種怎樣的心裏。


    “因為,不忍心。”他小心翼翼的說。


    “不忍心?”


    “他還是個孩子啊。”李澤道一臉憐憫。


    這一刻仿若菩薩附身一般,聖潔無垢,無比慈悲。


    “那不是孩童,那是地魄神參,擁有不遜色於大道境強者速度的地魄神參。”含光覺得副宗主這種想法當真有病,也自私至極。


    你瞧瞧這些宗門勢力為了地魄神參,熬了多少日月,暗中又發生了多少衝突死了多少人,若最終沒得到,那隻能咬緊牙關,怪自己技不如人。


    但是地魄神參最終竟然被放走了,就這樣當著他們的麵被放走了,難怪這些宗門勢力想殺人。


    甚至他,要不是看在含楓宗實在人才過於凋零,副宗主好歹也可以拿來湊人數,他早就清理門戶了。


    畢竟之前為了捕獲地魄神參,他也付出不少力氣的。


    “可是,它看起來就是孩童。”李澤道據理力爭,“我自己下不口,我也不忍心看到它被其他人生吞了油炸了水煮了什麽的。”


    李澤道反問:“再說了,宗主你已經將其賞賜給我了,那我就是地魄神參的擁有者,我想如何處置地魄神參,那是我的自由對吧?”


    含光痛心疾首:“道理是這樣,但是我的副宗主啊,你別忘了咱們的處境!你更別忘了,你身中幽冥丹之毒,這可是一個絕佳的解毒機會,你總不能指望冥毒乖乖的將解藥奉上吧?”


    李澤道弱弱的說:“我剛剛將這事給忘了。”


    “……”含光想打人。


    “我相信以宗主的實力,那些人哪怕聯手,怕也留不下你……至於我,宗主凝不能不管我啊。”李澤道哭喪著臉,可憐得不行不行了。


    “……”


    “含楓宗沒有我寧楓,肯定沒辦法沒辦法千秋萬載一統天界啊。”


    含光的眼珠子一下瞪大:“等等,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不能丟下了我不管。”


    “不是這一句。”


    “含光宗沒有我寧楓,肯定沒辦法千秋萬載一統天界?”


    含光忍不住讚歎,副宗主雖說見識短了些,但是這段時間跟本宗主在一起,你看這說話都有水平了。


    千秋萬載,一統天界!這話怎麽聽怎麽舒服啊。


    含光手伸了過去拍了拍李澤道的肩膀,毫不吝嗇的稱讚道:“副宗主,你做得好,沒給本宗主丟臉……咳咳,事實上,本宗主將地魄神參賞賜於你,就是在考驗你,本宗主就想知道你是否有一顆仁者之心。”


    隨即,他還衝李澤道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傲然開口:“你做得很好,本宗主很滿意!你放心,誰敢動你一根汗毛,我含楓宗必定傾巢而出,跟其決一死戰!”


    李澤道尷尬得死去活來。


    還傾巢而出?在如何傾巢也隻有兩個人吧?


    藥瓔大人那張嫵媚至極的臉漆黑無比,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打斷了這兩個白癡那顯得相當白癡的對話。


    她實在無法理解,這樣的白癡怎麽直到現在,還能活得好好的?


    “你們該下這萬霧峰了,然後立即離開這藥域山,不得有片刻的逗留。”藥瓔大人聲音變得惡劣。


    接連不斷的意外,讓她著實惱火異常,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那種雍容強大姿態。


    李澤道跟含光這才反應過來,掃了周圍一圈,發現周圍竟然隻剩下他們兩人,其他宗門勢力顯然都已經下了這萬霧峰了。


    含光趕緊衝著藥瓔大人恭敬作揖,隨即帶著李澤道踏上那衝天而下的魂雲,隨即魂雲急速向下飄去。


    “宗主,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麽辦?”


    李澤道犯愁得不行了,想也知道,那些宗門勢力肯定已經在藥域山外磨著刀子等著他們了。


    含光傲然道:“副宗主覺得,以藥域這些宗門勢力的實力,有能耐阻擋住我含楓宗的步伐?”


    李澤道隻能繼續捂臉,他實在沒辦法理解,這個家夥此等強大的自信心從何而來?


    難道,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他了?


    他其實是大道境上品以上修為的強者?甚至是,歸一境?


    李澤道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內心的惶恐稍定。


    含光沉默了下說:“雖說藥域府的那些宗門勢力不足為據,但是梵音宮卻是個大-麻煩。雖說在那萬霧峰上,副宗主你選擇不交易,放了地魄神參,那是你的自由。”


    “關鍵是,強者向來就擁有不講道理的權利。”


    “梵音宮若是不講道理,想對你動手,我含楓宗哪怕傾巢而出,也萬萬擋不住梵音宮的。”


    李澤道再次尷尬得死去活來,這個家夥為什麽喜歡用“傾巢而出”此等讓人想吐血的字眼?


    搖了搖頭說道:“我相信,梵音宮是講道理的。”


    含光瞥了李澤道一眼:“副宗主就那麽肯定?”


    “音如其人。”李澤道微微抬頭看著那蔚藍如洗的天空,眸子裏閃爍著燥熱以及憧憬,“能彈奏出那種讓人流連忘返的天音之人,自然不會不講道理。”


    含光清楚的感受到李澤道身上那種燥熱,幽幽道:“副宗主,本宗主以為你有病。”


    “嗯?”


    “那種病名為單相思。”


    “……”


    下了萬霧峰之後,便有藥域府的工作人員過來責令含光以及李澤道立即離開藥域山,不得多逗留片刻。


    “這藥瓔大人有些過分啊。”含光憤憤難平嘀咕了句,當然,聲音不敢太大,怕被在屁股後麵遠遠跟著的那態度相當惡劣的藥域府的工作人員聽見了。


    藥域山本就人人皆可來,甚至藥域府所在的那千雲山上,人人皆可上山參悟修煉。


    但是這藥瓔大人竟然不允許他們在藥域山多逗留片刻,這是嚴重違反藥域府的相關規定啊。


    李澤道微微苦笑,心想他甚至都將地魄神參給放走了,那就等於讓大夥多日來努力打水漂了,藥瓔大人不允許他們繼續在藥域山逗留,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含光壓低著聲音說:“副宗主,走,咱們這就找你師伯去,有你師伯撐腰,別說是五毒宗藥方閣這些宗門勢力了,就是藥瓔大人,也萬萬不敢在要求咱們離開藥域山了。”


    李澤道一愣:“師伯?”


    “就那位雲蛟大人啊。”


    “……我吹牛的。”李澤道怎麽敢再次出現在那位大人麵前呢?


    況且雲蛟大人在藥域府的地位怕是不如藥瓔大人吧?接待使,說白了就是看門的。


    含光立即泄氣了,顯得生無可戀:“副宗主啊,本宗主應該說你什麽好呢?這下好了,咱們怕是前腳一離開藥域山,後腳就要被活生生打死了。”


    李澤道的眼珠子一下就瞪大:“你不是說,藥域這些宗門勢力都奈何你不得?”


    含光怒道:“本宗主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為本宗主以為那雲蛟大人真是你師伯啊,誰想你竟然欺騙本宗主?”


    “……”


    “嘀咕什麽?還不趕緊離開藥域山?”身後傳來那藥域府大人顯得如此不耐煩的催促聲。


    接到藥瓔大人的命令,他必須親自“送”這兩個人離開藥域山,但是這兩個家夥竟然磨磨蹭蹭的,著實讓人火大。


    不管李澤道跟含光願不願意,害怕不害怕,他們最終還是離開了藥域山。


    前方是一山穀,山穀靜謐異常,仿若沒有任何活物。


    山穀上方烏雲密布,暴戾的氣息籠罩整個空間,著實讓人不寒而栗。


    李澤道哪怕修為不高,此時也清楚的感受到了從那四麵八方傳來的陣陣猙獰無比的殺氣。


    換句話說,在他們踏出藥域山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被包餃子了,壓根就沒有任何僥幸可言。


    李澤道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拔出長劍,緊緊握在手中。


    含光依舊傲然而立,似乎一點都沒將四麵八方籠罩而來的那猙獰嗜血的殺氣放在眼裏。


    他相當不屑冷笑開口說道:“你們不是想聯手圍剿我含楓宗嗎?出來啊,我含光要是後退哪怕一寸,便親自毀了宗門令牌!”


    李澤道是個相當有眼力的人,知道此時絕不能搶了宗主的風頭,於是他躲到含光身後。


    嗯,安全感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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