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個坑,將那些屍體埋了。”


    李澤道淡淡開口,就像是在心平氣和的提出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要求似的。


    但是這幾個女媧後裔卻是感受到一股更為淩厲的威壓,那來自強者的壓迫感使得他們唿吸艱難,甚至他們都要認為自己的身體就要被壓縮成一灘血水了。


    所以這不是商量,而是強迫!


    在此等可怕的威壓之下,這幾個女媧後裔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不得不得懷著濃鬱的煞氣,乖乖的就地挖了一個大坑,然後將車上的那些屍體放入坑裏掩埋。


    然後他們幾乎就要被自己這種恥辱至極的舉動給氣死了,他們可是女媧後裔啊,他們身上流淌的是極其高貴神聖的血脈。


    他們跟該死的神域人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恨啊!


    但是他們現在卻是在屁顛屁顛的幫這些該死的神域人挖坑埋屍好讓他們入土為安,簡直太恥辱了!


    他們甚至還想說要不要強硬的拒絕這個可怕強者的要求,表現出女媧一族大無畏的精神,抱著必死的決心跟對方拚了,但是終究還是覺得活著比氣節來得重要。


    他們隻能默默的在心裏問候這個該死家夥的全家女性,在心裏祈禱囚牛長老趕緊出現,將這個該死的神域人轟成碎片。


    埋完屍體之後,一道道嗜血的目光看向李澤道。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李澤道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其中一個女媧後裔一字一頓,森然無比道:“這樣,可以了吧?”


    “跪下,磕一百個頭,懺悔罪行。”


    李澤道沒多看這些人一眼,隨意開口。他在看自己的手,這是一雙相當適合用來掐斷他人脖子的手。


    這些女媧後裔幾乎都快要氣炸了,就算你是靈仙鏡修為的強者,你也不能如此羞辱人啊。


    他們不得不提醒這個家夥說別這麽囂張,你現在的處境其實很危險。


    “趁我們門主尚未現身,我勸你還是趕緊先走,否則,你一會兒怕是走不了。”


    “雖說你是靈仙鏡修為的強者,但是我們門主可是準靈域境,他老人家動根手指,你必死無疑。”


    “十息,不跪者,死!”


    李澤道懶得聽這些惡心老鼠的任何一句廢話,他緩緩拔出長劍,聲音裏的血腥味比那幾輛車子釋放出來的味道還要濃鬱了,讓人不寒而栗。


    有些人就是犯賤,不見棺材不懂得掉淚。


    這些女媧後裔清楚的感受到了那長劍的冰冷,他們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們膝蓋一軟,跪了下來。


    在生命麵前,恥辱還真就是個屁。


    他們一邊幻想著長老甚至是門主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出現,將這個該死的大卸八塊的畫麵,一邊磕起頭來。


    剛開始磕的時候,他們的動作是如此的僵硬別扭,就好像有人在他們身後死死的壓著他們的脖子,強迫他們磕頭似的。


    越到後麵,也就越純熟了,磕頭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都帶有風聲了。


    等一百個頭磕完之後,他們暈乎乎的站起身來。


    其中一個女媧後裔咬牙切齒道:“這下,可以了吧?”


    “還有很多屍體,你們還沒掩埋。”李澤道淡漠說道,“去埋了吧。”


    “……”


    小半個時辰之後,某片密林裏。


    整個空間被一股讓人窒息的惡臭味所籠罩。


    這味道正是從前方那巨大的屍坑裏散發出來的。


    類似的屍坑李澤道之前就見識過,那時候他差點吐了,現在雖說那張臉看起來淡漠,但是胃卻是在扭曲這,內心被一股濃鬱的暴戾之氣所侵襲。


    李澤道眼神冰冷,薄唇微張:“將那坑,埋了吧。”


    其中一個女媧後裔受不了這種羞辱了,他衝著李澤道低聲吼道:“尼瑪的,該死的神域人,你當真以為靈仙鏡就可以為所欲為?有種你就一劍將爺殺了啊!”


    先不說這個屍坑是他們的相當滿意的傑作,這得很多很多屍體,並且經過長年累月的積累,方才能製造出如此讓人窒息的屍坑出來。


    就這樣填了,這是嚴重不尊重他們的勞動成果啊,太過分了!


    再說了,這個坑這麽大,等填平了之後他們不得累死?


    與其如此,你還不如一劍殺了爺!爺的眉頭要是多皺一下的話,爺身上就流淌跟你一樣惡心的血脈!


    不知道為何,李澤道想笑,是因為太生氣了?


    別太過分了?他怎麽可以理所當然的說出這種話來?


    李澤道原本認為自己相當無恥,直到他遇到瓏公主。原本以為瓏公主站在無恥的頂端了,一覽眾山小,卻是發現在這些女媧後裔麵前,她不過是一個極其幼稚的學生。


    李澤道眼神冷漠的掃了這個無恥至極的家夥一眼,手指一彈,一枚丹藥爆射而出,瞬間出現在這個女媧後裔麵前。


    女媧後裔心髒一哆嗦,雖說抱著必死的決心,但是當危險當真來臨時,他整個人處於絕對後悔的狀態。


    他驚恐的發現,他躲不開了!


    唿吸之間,這枚丹藥重重的砸在那他猙獰的門牙上。


    “哢!”


    “啊!”


    這個女媧後裔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他那門牙竟然被那枚丹藥砸了個粉碎,滿嘴的鮮血。


    與此同時,整個嘴裏除了濃鬱的血腥味外,竟然還有濃鬱的藥味,這無疑讓這女媧後裔嚇得心髒都快蹦跳出來了。


    這肯定是某種毒藥,說不定比之前爆發的那場讓人斷根的魔瘟還可怕的毒藥!


    就在這時,可怕的奇癢仿若那衝垮大壩的洪水一般,毫無征兆卻又瘋狂的淹沒的他靈魂深處。


    他整個人開始瘋狂的在地上打滾起來了,他一邊發出嘶聲力竭的慘叫聲一邊瘋狂的抓撓著自己的身體,片刻之後,他身上已然沒有一塊完整的皮了,儼然成為了一個恐怖至極的血人,嗓子也嘶啞無比。


    卻是依舊發出沉悶的慘叫聲,繼續瘋狂的抓撓著自己的血肉,有些地方直接現出白骨了。


    如此恐怖一幕的發生,讓剩餘那幾個女媧後裔嚇得心跳都漏了好幾拍了,身體抖如篩糠,眼珠子幾乎就要從眼眶裏蹦跳出來了,看著李澤道的眼神就如同在看可怕的厲鬼一般。


    原來,死並非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誰不想埋坑的,可以跟他一起。”李澤道眼神平靜的掃了這些人一眼。


    這些女媧後裔身體劇烈一顫抖,恐懼無比的看著李澤道連連表態。


    “我們埋坑,我們這就將這個坑埋了。”


    他們開始用原本用來裝屍體的車子拉來土,一車一車的往那屍坑裏倒。


    屍坑很深,很大,所以他們前後足足拉了三天三夜的土,幾乎將遠處的一處小山包給挖平了,終於他們將那屍坑給填平了。


    地上那女媧後裔還活著,沒發出慘叫聲了,也不撓自己了。


    但是他那渾濁的眼珠子卻是瞪得滾圓,流露出讓人心悸的痛苦的幽光,喉嚨拚命蠕動,卻是隻能發出難聽的喘息聲。


    他那眼神似乎在苦苦哀求說,殺了我,殺了我。


    這些女媧後裔打心底冒著涼氣,他們清楚那種可怕的痛苦依舊在在他身肆虐。


    隻不過在繼續抓撓下去的話,五髒六腑都要挖出來了,到時命都沒了。


    所以那個惡毒的神域人用了一些手段,讓他沒辦法繼續撓自己。


    他不想讓他死,他要他生不如死!


    這是何等的惡毒?


    他們用恐懼的無比的眼神看向那惡毒的神域人,希望他能饒過他們,為此,他們可以現在就跪下磕幾萬個頭。


    甚至,叛逃開門也是可以的,隻要放過他們。


    李澤道的話卻是讓這些女媧後裔直接墜入深淵,看不到任何希望。


    他指了指地上那個人,說:“你們中隻有一個人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其他的得留下陪他。”


    “讓誰離開,你們自行討論決定,我隻給你們一炷香討論時間。”


    這些女媧後裔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該死的神域人的心思竟然如此的惡毒,竟然下如此歹毒的圈套,這不就是讓他們自相殘殺嗎?


    他們身上所流淌的都是血脈血脈,他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他們怎麽可能自相殘殺?他們都恨不得立即犧牲自己的性命讓對方活下去。


    其中一個女媧後裔眼神閃躲了下,身形猛地向後倒退,就想逃離。


    “砰!”


    一聲悶響。


    他的身體竟然重重砸在一堵牆上,一堵無形無色卻又真實存在的冰冷牆上,這一砸,幾乎都要將他的魂魄給砸出來了。


    眾人這才驚恐的發現,他們竟然已經被困在一個可怕的空間裏了。


    這個空間四麵八方都是無形無色的牆,他們壓根就砸不開的牆。


    他們那一雙雙醜陋的眼睛裏布滿了絕望,隨即那絕望變成了嗜血猙獰,變成了滔天殺氣。


    他們亮出兵器,跟周圍那些流淌著相同血液的同胞展開對峙。


    隻有一個人能安然無恙的離開,他們得爭搶那個離開的名額。


    這個名額不是商量出來的,而是用血洗出來的!


    他們都希望他們這些同胞能有奉獻精神,趕緊自殺得了成全自己,別讓那該死的神域人看笑話。


    他們讀懂了對方的眼神,隨即,他們瘋狂的廝殺在一起。


    李澤道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正在爆發那可以說相當醜陋的衝突,那顆心卻是靜如止水,不起任何波瀾。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終極學生在都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日暮客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日暮客愁並收藏終極學生在都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