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時辰之後,九號房間的門被重重敲開。


    打開房門的李澤道看到了楊爺那張陰沉到極致的臉。


    “楊爺,狂暴兄已經戰勝對方了?小的……可以離開了?”李澤道顯得有些激動的問。


    楊爺的表情再次陰沉了幾分,就像是啃了一口狗屎似的,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沒看到狂暴的身影,李澤道又問:“敢問楊爺,狂暴兄呢?”


    心裏冷笑不已,你妹的敢算計到本公子頭上?看本公子不玩死你們!


    “誰他媽的說你可以離開了?”楊爺看著李澤道的眼神跟看死人沒啥區別。


    心想這個傻逼難道沒感受到自己身上這股可怕至極的殺氣?


    還是,他故意裝得如此的軟弱無知?若真是裝出來的,楊爺覺得自己真應該跪下膜拜一番了。


    “啊?”李澤道嚇了跳,惴惴不安的看著這位明顯處於暴怒狀態的巡衛大人。


    隨即顯得弱弱的問:“為……為什麽不能離開?”


    “你不知道?”


    “小的……應該知道什麽?”李澤道再次弱弱的問。


    楊爺冷冰冰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李澤道,低聲吼道:“狂暴非但失敗了,甚至他還被活活一拳打死了,這難道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李澤道的身體劇烈一頓,臉色狂變,驚唿出聲:“什麽?怎……怎麽會這樣?”


    看著這弱者臉上那看似毫無破綻的弱智表情,楊爺的眸子再次冰冷了幾分。


    若說這個傻逼沒有問題,楊爺說什麽都不相信。


    自從昨天傍晚這個弱者被張三帶迴來之後,就接二連三的發生了沒任何道理可言的事情。


    昨天晚上,挑戰者挑戰這名弱者的時候,竟然像是突然毒發似的,整個人自行從高天上滾下來。


    詭異的是,片刻之後,那個人竟然清醒過來,一點事都沒有。


    而這個弱者,則相當沒道理的以靈神境下品修為同時“戰勝”兩個靈神境上品巔峰修為的強者,入住了神山客棧!


    今天晚上,成為替身,本應該戰勝那挑戰者的狂暴,卻是反過來被對方打敗,甚至是被對方打死!


    於是,這個弱者又一次相當沒道理的以靈神境下品修為同時“戰勝”兩個靈神境上品巔峰修為的強者!


    而自從那高台存在的那一刻起,今晚是第一次發生了死亡事件!死的還是巡衛養的一條狼狗!這無疑更是刺激巡衛的神經!


    所以,所說這其中沒有什麽貓膩,這個弱者沒有什麽問題,反正楊爺是不信的。


    其他巡衛也不信!


    但是偏偏楊爺跟其他幾個巡衛分析了半天,就是看不出他究竟有什麽問題。


    是他們的眼睛不夠毒辣,還是這個弱者隱藏得太深了?


    他非但能隱藏自己的修為,還擁有他們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眼力?


    “怎……怎麽會這樣?狂暴爺怎麽可能輸呢?甚至還被打死了?他可是靈神境上品巔峰修為的強者啊。”


    李澤道整個人淩亂了,顯得如此的恐慌,如此的無措,又是如此的委屈絕望。


    一副本來今晚便可離開,這下該如何是好的快要崩潰了的表情。


    “這應該問你。”楊爺陰森森的說,那犀利無比的眼睛就像是要看穿李澤道那顆心似的。


    “一次是巧合,兩次你覺得那還是巧合?”


    李澤道像是沒聽到楊爺的話似的,顯得如此失魂落魄的坐在那地上,有些無助的抓了抓自己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


    隨即,他抬起頭來了,哭喪著一張臉看著楊爺:“楊爺,雖說狂暴兄……但是狂暴兄說了,他的將五十枚靈石拿去換取了數枚珍貴的丹藥交到楊爺您手中了……所以楊爺,您就行行好,放小的離開吧。”


    “閉嘴!”楊爺寒著一張臉喝道,心情簡直惡劣到極致。


    狂暴的確說過他得到這弱者的五十枚靈石,狂暴卻是讓他先留著,湊齊了一百枚在交給他。


    但是之前他們搜遍了狂暴全身,隻搜出了十來枚靈石!


    那五十枚靈石他媽的哪去了?被狂暴吃了?還是又迴到這個弱者的手中了?


    若非對這個弱者有所忌憚的話,楊爺都想將他身上的衣服扒光了。


    “什麽靈石?老子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楊爺,您……不能這樣啊,你們不能賴賬啊。”李澤道哭喪著臉道。


    “狂暴兄明明說了,他將數枚珍貴的丹藥交到您手中,讓你去打點其他幾位巡衛,然後今晚我就可以離開神山客棧了……”


    “尼瑪的,老子讓你閉嘴聽不懂是吧?在嘰嘰歪歪的話小心老子整死你!”楊爺陰沉著一張臉喝道。


    李澤道嚇了跳,不敢多說啥了。


    “你他媽的先給老子老實呆著!”楊爺留下這話,憤怒轉身走人。


    許久之後,李澤道掙紮著那軟綿綿的身子,站起身來,顯得相當頹廢的走了過去將門關上。


    關上門那一瞬間,一臉莫名的笑容。


    楊爺返迴客棧大堂,黑著一張臉在那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麵前那碗酒一飲而盡。


    “看來你還是看不出那小子有什麽問題。”一旁那巡衛掃了楊爺一眼說。


    “看不出來!”


    楊爺恨恨道:“媽的,明知那小子有問題,偏偏看到他的時候你卻又要忍不住覺得他是實在太他媽軟弱無能了,覺得欺負他都有罪惡感,他媽的!”


    “那現在怎麽辦?”又一個巡衛皺著眉頭開口。


    事情說大其實也不大,雖說死了個人,還是狼狗,他們這幾個巡衛可以輕鬆的將其壓下去。


    畢竟平時他們如此操作,神府方麵以及神山礦場方麵壓根就不太理會。


    隻要每個月一百枚靈石外加往神山礦場輸送十名曠工,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要完成這樣的任務,倒也不算太難。


    關鍵是,實在吞咽不進去這口悶氣啊,這兩日來所發生的這完全超出他們預測甚至可以說是掌控這兩件事情,嚴重的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就如同那死死卡在咽喉處的魚刺似的,讓人難受異常。


    “要不,將他押往神府?由神判大人來審訊他?”一名巡衛說。


    楊爺幫自己倒了一大碗酒之後,微微搖頭,不同意這種做法。


    “那樣就顯得咱們太無能了,到時神判大人要是歸罪下來了,咱們說不定要被剝奪巡衛的頭銜。”


    其他人心微微一凜,他們知道楊爺是對的。


    一旦被扣上一頂無能的帽子,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沒有巡衛這層身份,誰還會畏懼他們?


    甚至成為巡衛這段期間他們“欺負”過太多人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報複?


    “媽的,那就不管他有沒有問題了,直接割了舌頭,連夜送去神山礦場得了。”其中一名巡衛眸子變得冰冷無比,咬牙切齒道。


    那小綿羊有罪沒罪的,還不是他們幾個說的算?


    他們說有罪,那就是有罪!


    楊爺仰頭將一碗酒往咽喉裏傾倒,重重將酒碗砸在那桌麵上,陰狠道:“老子覺得可以。”


    “嗬嗬,你說可以,我們幾個,自然也沒問題。”其他幾個巡衛也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又一個巡衛皺著眉頭說道:“不過還是小心點好,那小子怕是有點邪門。”


    “咱們五個,兩個靈神境上品修為,三個靈神境上品巔峰,還怕他耍什麽陰謀詭計不成?”另外一個巡衛不屑道。


    “關鍵是,若是咱們的猜測是真的,可是已經有兩名靈神境上品巔峰修為的強者栽在他手中了,一個一頭從高台上栽下來,另外一個胸口被打穿了死於非命。”


    “還有另外兩名靈神境上品巔峰修為的強者被他給坑了了,淪為神山礦場的曠工。”


    此話一出,客棧大堂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當中,這些巡衛的麵色皆變得有些凝重。


    片刻之後,楊爺的聲音打破了大堂那種詭異的死寂:“在老子看來,那小子雖說修為平平,但是怕是用毒高手。”


    其他巡衛一聽,皆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覺得楊爺分析得太他媽的有道理了。


    這樣一來,昨天晚上那挑戰者突然間中毒,今晚狂暴失手被殺就有了相當好的解釋了,他們都著了那弱者的道了。


    隻不過能讓兩個靈神境上品巔峰修為的強者神不知鬼不覺的中毒,那麽其下毒水平自然相當的有水準,而且那毒也太可怕的些。


    於是這些巡衛都有些惴惴不安了。


    萬一那弱者發狠了,把他們也毒倒了然後做出什麽事情出來,那他們豈不是太冤了。


    “一號的房間的趙天福是一名七品丹師,平時也喜歡下毒,咱們可以讓他打頭陣。”楊爺又說。


    其他人眼睛瞬間一亮。


    趙天福也是一條狼狗,在給他點好處,他自然會乖乖聽話。


    有同樣擅長下毒的七品丹師在,那小子別想繼續下毒了。


    “那就決定了,今晚動手!”


    “今晚動手!”


    “我這就找趙天福去。”


    九號房間裏,李澤道隨手布置了一個簡易的防禦魂陣,這樣一來,就可以甕中捉鱉了。


    到時任憑那鱉如何掙紮,發出何等淒厲的慘叫聲,也不會打擾到外頭其他人。


    然後,李澤道躺下,靜靜等著烏龜王八自行爬進來。


    深夜,諾大的神八城被詭異的死寂所籠罩,偶爾有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更是增添了幾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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