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臥龍使者那蒼白無比的臉直接僵硬成一團,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裏滾落下來,整個人儼然變成一個白癡了。


    因為,本應該癱倒在那裏等死的蛇人,他竟然輕鬆的站起身來了。


    他那張臉很普通,但是卻是充滿了健康的血色,但是他的眼睛不在死氣沉沉,而是很亮很亮,他的手垂在那裏,但是手中那劍卻是被他握得很緊很緊。


    他在輕輕的喘著粗氣,卻是一臉莫名的笑容。


    他的身上更是釋放出一股極其淩厲的氣息出來。


    “你……你……”臥龍使者的身體開始顫抖,心神巨大動蕩使得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了。


    瀕臨死亡的弱小蛇人,竟然是那位讓他覺得恐懼的可怕的強者!


    “那個身為靈仙鏡上品巔峰修為的強者,我知道我這種故意示弱,不敢跟使者您麵對麵一決勝負的舉動的確有些無恥。”


    李澤道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認錯誤:“還請您多包涵。”


    臥龍使者心神劇烈動蕩了,悲憤交加,氣急攻心,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趁他虛要他命,於是李澤道咬了下牙,手中長劍一壓。


    可怕的劍網瞬間籠罩而下。


    “你究竟是何人?”


    臥龍使者發出痛苦且悲憤的聲音,要緊牙關,握緊拳頭,再次以一記龍拳轟向那張即將將他籠罩在其中然後絞殺成碎片的劍網。


    隻不過跟方才那一拳比起來,這條龍的氣勢無疑要弱上數分,但是那張劍網卻是要可怕數分。


    所以結果可想而知。


    又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響起,巨龍直接變成了粉末,劍網也碎了,但是卻是碎成了鋒利無比的一塊塊碎片。


    這些碎片盡數的轟在了臥龍使者身上。


    “哢!哢……”可怕的割肉聲音不絕於耳。


    “啊……”


    仿若被萬刀淩遲一般,臥龍使者忍不住發出淒厲痛苦的哀嚎聲。


    當淩遲結束之後,臥龍使者變成一個血人了,他身上那件長袍早就變成一塊塊碎片掉落在地上了。


    他那幹瘦的身上多出了成百上千道傷痕,密密麻麻嗎,縱橫交錯,看起來恐怖異常。


    這些傷痕有深也有淺,深甚至可見白骨,淺則輕輕割開那層老皮。


    即便如此,臥龍使者依舊努力的站著,隻不過身體卻是在劇烈的抽搐,隨著每一次抽搐,地上便要多出點點血跡。


    李澤道喘著沉重的氣息,麵色變得有些煞白。


    這臥龍使者的那拳頭比他說想象的還要恐怖,若是沒隱藏實力讓這位神龍使者放鬆警惕,而是正麵迎敵的話,所付出的代價自會更大。


    甚至若是這兩位神龍使者聯手,李澤道知道自己隻有遁走的份。


    “行了,為何那麽累呢?躺下多好啊。”李澤道勸道。


    “……”臥龍使者噴出一大口老血。


    他再不願意,終究還是倒下了,他那老眼裏早就沒了先前的那種陰森猙獰,而是恐懼。


    對事態完全脫離他的掌控的恐懼,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的恐懼。


    他努力的抬頭看著那雙依舊明亮無比的眼睛,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冰冷。


    “你……究竟是何人?”臥龍使者努力的擠出這幾個字。


    蛇人一族除了波雅女帝之外還存在另外一個比身為神龍使者的他還可怕的強者?這根本就不可能。


    畢竟若真如此,蛇人一族又何苦忍受百裏狂浪的羞辱?又何苦忍受黃城的騷擾?他們早就可以將這些在神域小有名氣的強者留在大沙漠裏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蛇人!


    但是,他若不是蛇人,又能是誰?


    他出現在瀛洲島的目的是什麽?他何來的勇氣敢如此羞辱瓏公主,甚至敢殺了自己?


    李澤道沒有迴應,他平平無奇一劍出去。


    臥龍使者的瞳孔一下子就瞪大,然後眼珠子再也沒合攏上。


    一顆頭顱在那枯枝爛葉上滾了幾圈,最後靜靜的躺在那裏。


    李澤道看著那雙彌漫著驚恐以及仇恨的死人眼,用一種相當不爽的語氣嘀咕道:“老子是臥底!”


    是凡域的來的臥底!是神域安插在須彌域的臥底!也是須彌域安插在神域的臥底!


    李澤道一臉自嘲苦澀的表情,突然間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沒有任何目標感,他就像是海麵上的一艘孤零零的小船,鬼知道最後會飄向哪裏?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想我隻能跟著自己的心走了。


    ……


    在臥龍使者追擊蛇人去的時候,雲鵬在鳳雛使者的授意之下,又往前飛行了數十裏,來到了一處山丘之上。


    十數位神龍護衛用最快的速度搭建了一座簡易的帳篷,鳳雛使者帶著依舊處於昏迷狀態的瓏公主進入帳篷裏,忐忑不已的檢查其身體來。


    十數位神龍護衛則分散在帳篷周圍,確保沒有任何一隻蚊子靠近帳篷,打擾到瓏公主以及鳳雛使者。


    鳳雛使者提心吊膽的幫瓏公主檢查身體一番,最後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悶氣,隻覺得自己額頭上都冒出冷汗了。


    瓏公主顯然受到極大的羞辱以及驚嚇,本著主辱臣死的理念,身上那股尿騷味甚至讓鳳雛使者有了想……殺了外頭那些神龍護衛的衝動!


    但是幸運的是,她身體並沒有太大問題,更為重要的是,她依舊是處子之身,並沒有被那該死的蛇人所玷汙。


    這一點,無疑比任何事情重要。


    要知道,龍皇可是下令了,一旦發現瓏公主的尊貴身軀被玷汙,他們都不需要在返迴神龍城了。


    不過想也知道,瓏公主的精神出了極大的問題。


    所以鳳雛使者非但沒將瓏公主弄醒,反而動用了一些手段,讓她陷入深度睡眠之中,想說返迴神龍城之後,在讓她醒來。


    處於睡夢中總比要麵對這殘酷事實來得好。


    鳳雛使者看著那張以往尊貴無比如今卻是布滿灰塵淚痕的,又是憤怒又是痛心。


    雖說瓏公主沒被賊人玷汙,但是終究還是受辱了。


    身為尊貴無比的龍脈,慘遭低賤蛇人的羞辱,實在嚴重了損壞了龍宮的顏麵,瓏公主此行迴去,怕是要被關在那漆黑的屋子裏,終生不見天日了。


    而她跟臥龍,還有那十數位神龍護衛,也將會受到極其嚴厲的懲罰。


    “都是那該死的低賤蛇人害的!”鳳雛使者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牙齒咬得嘎嘣響。她發誓未來的某一天,她將深入大沙漠裏,將那該死的蛇人屠戮幹淨!


    心想也不知道臥龍那老家夥到底在搞什麽鬼,怎麽去了那麽久卻還不迴來,總不能是因為不知道他們就在此處休息,一時間找不到他們吧?


    畢竟那個臥龍那老家夥厲害歸厲害,腦子卻也不怎麽好使。


    於是鳳雛使者走出帳篷喚來了雲鵬,吩咐它將盤龍使者接迴來。


    如此又一個時辰過去,竟然不見雲鵬歸來!


    雲鵬沒有歸來就意味著,它還沒找到臥龍的蹤跡。


    不知為何,鳳雛使者的心裏開始湧起了淡淡的不安的情緒,隨著每個唿吸之後,那種不安情緒便加重一份。


    那種不安情緒毫無疑問來得毫無理由,畢竟以臥龍使者的實力,要殺那個該死的蛇人,不過是動跟手指頭的事情,更別說那蛇人躍下雲鵬的那一瞬間,已經重重的挨了自己一掌,就算沒死,也沒了半條命。


    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對付不了一隻受了重傷的螻蟻。


    “難道歸來途中遇到了極其棘手的獸類?”鳳雛使者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突然間察覺到什麽,鳳雛使者的眉頭更皺了。


    她猛地抬起頭來,那變得警惕且陰森的老眼看向帳篷的入口,就好像有什麽可怕的毒蟲猛獸就要從那入口衝進這帳篷裏似的。


    不安的情緒縈繞鳳雛使者整個胸腔,她心想那愈發濃鬱的血腥味是怎麽迴事?那可怕的壓迫感又是怎麽迴事?明明有敵入侵,為何神龍護衛沒發出任何警示?


    來不及發出警示便死了?


    能如此悄無聲息的斬殺那些神龍護衛,來者的實力有多可怕?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麽?他難道想承受來自神龍城的怒火?


    讓鳳雛使者相當想吐血的是,神龍城是不是因為太久太久沒有什麽重大的舉動了,所以那些卑賤之人都忘記有那是一個什麽地方了?


    百裏狂浪壓根就沒將他們這兩位神龍使者放在眼裏也就算了,區區一個卑賤至極的蛇人,甚至還敢羞辱瓏公主。


    甚至,現在竟然還有人殺上門來了!


    恥辱啊!


    鳳雛使者終究沒有起身走出這帳篷一探究竟,畢竟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她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確保瓏公主的安全。


    她絕對無法忍受讓瓏公主再次落入賊人手中。


    她那雙老眼猙獰且警惕的盯著帳篷那狹小的出入口看,神經蹦得緊緊的,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血腥味依舊濃鬱,但是周圍竟然如此的靜謐,甚至就連一絲風吹草動的動靜都沒有,就好像周圍已然沒有任何活物了似的。


    氣氛愈發的壓抑,哪怕是鳳雛使者這種級別的強者,也覺得自己胸腔裏的氣息越發的減少,到最後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成為神龍使者一來,她無論到何地,麵對何人,皆手握絕對的掌控權。


    現在如此的被動,甚至可以說生死未卜,無疑讓她極其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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