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真不用了,一會兒我直接打的去機場就行了。”電話那頭,齊小娟沉默了下之後婉拒。


    “還是送一下吧,咋們可是好姐妹。”鄭婉兒堅持。


    齊小娟沉默了會兒,然後哽咽聲傳了過來:“婉兒,對不起,對不起……”


    “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鄭婉兒輕聲安慰,“那你收拾好之後就下來了吧,我跟澤道在門口這裏……還是需要上去幫你拿下行李?”


    “不,不用了,沒有什麽東西,就一個行李箱,不沉。”齊小娟哽咽了下說,“那你們等我一下下,我這就下去。”


    幾分鍾之後,拖著一個旅行箱的齊小娟走出了公寓門口,李澤道掃了這個女人幾眼,發現短短幾天沒見,這個女人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之前的那種性感靚麗大膽潑辣的裝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完全不一樣的一件長袖衣服,一條黑色寬鬆的褲子,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臃腫,而且現在天氣依舊炎熱,這樣的一身打扮無疑顯得怪異突兀,或者說精神可能有些不正常才會這樣穿。


    在看她那張臉,之前顯得有些風騷且大方的表情被一臉的疲憊以及灰暗取代,甚至走路的時候有些怪異的,就好像腰都挺不起來了似的。


    她那紅腫的眼睛是朝下看的,而不是像以往那樣,視線是朝前的,滿滿的都是迷人的自信。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右臉頰很明顯的有著一片肉眼可見的淤青紅腫痕跡,嘴角那裏也有傷痕,很明顯的,她被人狠狠的抽了耳光子了,否則傷痕不會那麽明顯。


    “婉兒……”來到跟前,齊小娟輕喚了聲,然後眼神略顯驚恐的看了李澤道一眼,微微點頭致意了下,旋即移開,可想而知,那天在豐臣賭場裏裏李澤道的手段直接在這個女人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了。


    鄭婉兒看著她臉上那傷痕,微微一聲歎息的,有些心疼了,趕緊接過她手裏的那旅行箱,說道:“你沒事吧?臉上的傷痕……抹藥了沒?”


    她原本想問說是不是那個明浩打的,但是終究沒問出來,以她對齊小娟了解,就是問了她也不會說的,況且問出這樣問題無疑是在往人家的傷口上撒鹽。


    齊小娟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沒事……”


    然後鼻子開始有些酸了,趕緊強忍者不讓自己哭出來。


    “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就跟我說,咱們是好姐妹,不是嗎?”鄭婉兒輕輕的抓住她的手,看著她那紅腫的眼睛,輕聲安慰,然後她很是清楚的看到,齊小娟那原本白皙的手上竟然也多出了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那是被用鞭子一類的東西抽過留下的傷痕。


    “嗯,沒事的,我就是想……迴華夏,想我爸媽了。”齊小娟哽咽了幾下搖了搖頭說,趕緊把自己的手給縮了迴來,被鄭婉兒看到這樣的傷痕她覺得很難堪。


    曾經,她多次跟她那些包括鄭婉兒在內的好姐妹炫耀說,她找的男朋友有多好,有多疼她愛她,簡直是捧在手心怕丟含在嘴裏怕化的那種,但是現在……這無疑很是諷刺。


    “那……先上車吧。”鄭婉兒輕輕一聲歎息的,沒在多說啥了,看來她受到的傷害比自己所想像的還要嚴重多了。


    當下李澤道打開後備箱,提起那行李箱放趕了進去。


    “謝謝。”齊小娟看著李澤道輕聲說。


    李澤道擺了擺手說道:“你是婉兒的好姐妹,那就是我姐,所以不用那麽客氣的……以後叫我澤道就行了,我就叫你小娟姐吧。”


    雖然看不上這個女人,但是想想,在賭場的時候有那樣的反應,似乎也是人之情常,畢竟沒有誰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安危完全交給一個才見了一次麵的人,加上出於對這個女人的同情,李澤道的態度還是很好的。


    “好姐妹?”齊小娟苦澀一笑,她好像不配呢,更不配成為這個來頭跟手段都極為恐怖的男人的姐姐。


    雖然鄭婉兒明確的表示她已經把那件事情給忘了,但是齊小娟自己依舊無法釋懷。


    “況且你還是我跟婉兒的媒人呢,要不是因為你,我可找不到這麽好的女朋友。”李澤道笑笑繼續說道,然後眼神曖昧的看了鄭婉兒一眼,後者報以一個曖昧羞澀的笑容。


    一說出這事,齊小娟的心情明顯好了點,恢複了點以往的那種嘚瑟樣,輕笑了下說:“那倒是,要不是因為我,你們也沒辦法在一起呢,而且在飛機上時候,還說好了呢,將婉兒追到手就請我吃大餐……”


    聲音越來越低,表情也轉變成恐懼跟尷尬,顯然是想起對方那恐怖的手段以及來曆了。


    李澤道笑笑說道:“飯是一定要請的,找個時間約下。”


    齊小娟勉強笑笑,沒在說啥了。


    當下鄭婉兒幫齊小娟打開了後車車門,齊小娟身體顯得僵硬的微微屈身的上了車,李澤道很是清楚的看到,屈身上車的時候,她的表情一下子僵了下,眉宇之間有著諸多的痛楚。


    “你……真的沒事?”鄭婉兒表情的擔憂的詢問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時齊小娟的情況不是太好。


    齊小娟搖了搖頭,很是勉強的給了一個笑容的,表示自己沒事。


    “行了,小娟姐,這裏也沒外人,所以別逞強了,看你那樣子恐怕是腰部受傷了吧?”李澤道看著這個女人微微搖了搖頭說,果然,自己的心地是多麽善良啊,實在見不得別人不好啊。


    “我……沒事呢。”齊小娟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搖了搖頭否認。


    “婉兒,你幫她一下,把她衣服脫了,然後扶著她趴在座椅上。”李澤道說。


    見兩個女人都睜大眼睛用極為怪異的目光盯著自己看,李澤道這個無奈啊,聳了聳肩膀說道:“想哪去了?我學過一點針灸,幫小娟姐你紮幾針在按摩一下的話,可以減緩你的痛楚,要是讓你這麽挺著迴到華夏,恐怕到時候連坐都坐不了了。”


    “你會針灸?”鄭婉兒瞪大眼睛,有些愕然,一副你怎麽什麽都會的表情。


    齊小娟更是愕然了,看著李澤道的就像是在看一個怪胎似的,說真的她絲毫不懷疑李澤道的話,但是就是因為不懷疑,才覺得恐怖!天啊,他才多大?怎麽什麽都會?關鍵還長得那麽帥氣那麽有錢,這簡直就是最完美的白馬王子啊。


    曾經,她也覺得明浩是白馬王子,但是現在跟李澤道一眼,簡直比豆腐渣還豆腐渣。


    “你說呢?我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輕鬆的成為國醫聖手呢。”李澤道笑笑手伸進兜裏已然將小盒隨身攜帶的銀針掏出來。


    “呃……銀針都隨身攜帶了?”鄭婉兒楞了下之後,已然知道李澤道沒在說大話了,而是真的有一手,趕緊看著齊小娟說道,“小娟,趕緊的,讓澤道幫你治療一下。”


    “這……不用了,我真的沒事。”齊小娟勉強笑笑,還是拒絕了,“是有些疼,但是真的不礙事。”


    “別想得那麽複雜,你把我當成醫生就行了,醫生是沒有性別的。”李澤道說出了這麽一句騙死人不償命的話。


    “啊?不是……我就是真的不礙事,所以不用麻煩了。”齊小娟尷尬笑笑,當著這個男生的麵把衣服脫掉是有些尷尬,但是那種尷尬卻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李澤道輕輕一聲歎息的說道:“看來,你身上的傷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恐怖吧?不然為什麽不想被我跟婉兒看到吧?你那個男朋友當真是禽獸啊,竟然下這麽重的手。”


    鄭婉兒眼睛微微睜大了看向了齊小娟,後者眼睛也睜大了下,愣了會兒,然後“哇……”一聲的,很是委屈的哭出聲。


    “他……不是人,他是魔鬼。”齊小娟哭著說道。


    原來兩天從豐臣賭場出來,跟鄭婉兒以及李澤道分開之後,齊小娟趕緊扶著連站都快站不穩實在狼狽異常的明浩返迴他那入住的酒店。


    之後像是受到了嚴重的刺激似的,原本翩翩有禮的明浩在洗完澡之後徹底的變成了另外個人,脾氣變得暴躁異常,而且很不講理,指責齊小娟說是瘟神,是掃把星,讓她別跟著去賭場硬是要跟,害得他差點就倒黴了。


    齊小娟脾氣本來也就火爆,反駁了幾句,表示早就讓你勸你別去賭場了是你自己非要去的好不好?去了也就算了還出老千?出老千也就算了竟然還被抓了?要不是我找婉兒幫忙老娘都得跟著倒大黴,都要被抓去拍av了。


    於是兩人在房間裏劇烈的爭吵起來了,當然,那一次明浩尚能克製住自己,沒動手。


    齊小娟留下一句“我要跟你分手”之後憤然離開了酒店,打算彼此都冷靜兩天再說。


    接下來的三四天,明浩給齊小娟打了無數個電話,齊小娟都沒接。這期間,明浩也來單身公寓,試圖找齊小娟,隻不過都被門衛給攔下來了,按照規定,在住戶沒答應要見外來人的情況下,門衛是不會讓明浩進入公寓裏的,甚至還警告說,在不離開就報警了。


    門衛儼然的當明浩是試圖騷擾住戶的流氓混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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