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突然失控的監工雖然被製服了,但是他的口中,依然還在不斷的高聲疾唿,更本就因為身體無法移動而有半點的停歇。


    “不要說,不要說。”他的話語一直在口中不斷地重複,眼睛更是直直的盯著水,但是見著水那驚慌失措的樣子,還有那充滿恐懼的臉。


    他漸漸的停止了掙紮,也停止了唿喊,隻有那口還在不斷的開合,他知道,即使在怎麽唿喊現在也已經沒有作用了。


    水已經被死亡的恐懼徹底的打敗了。


    壓在他身上的麻部落戰士,這時候也騰出手來,拿出了一塊獸皮,將他的嘴堵得嚴嚴實實的。


    “好了,現在已經安靜了。不會再有人打擾我們了,你可以放心的說了。”


    見到突然出現的變故已經被控製住了,而那個失控的監工麻柳也認識,是和水當天一起來的。


    因為那天就他們兩個人來,而且還都是監工,這樣的情況很是特別,所以他專門的留意了一下,記得很清楚。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麻柳對水所說的重大情況更是感興趣了,他轉頭和藹的對著水說道,好似他不是那主張將監工吊在木架上的人一樣。


    “好,好。我說,我說。”被麻柳提醒,快速迴過神來的監工水立即快速的說道,能不能活命就要靠這條消息了,“我是牛部落的牛水,要講的是關於火部落的事情。”


    “別說這些廢話,直接說重點。”麻柳直接表現了一下自己的不耐煩,但是暗地裏卻集中了自己所有的精神,準備記下水說的所有話語。


    “好,好。”麻柳的表態直接讓水感到心裏一緊,生怕對方不耐煩,直接將自己掛木架上了,“這件事是火部落在花部落駐地做客時,關於留守營地下毒的事情……”


    “停,停。別說了,你跟我走一趟吧。”麻柳一聽,居然是關於對繪畫部落襲擊的事情,直接打斷了牛水的話,轉頭向著其他人宣布到。“其他人的繼續,大夥兒一起讓他們上木架!”


    說完,麻柳就帶著一隊數量不大的麻部落戰士,直接從人群中分離出來,押送著牛水向著火部落營地那邊去。


    很快他就見到了火部落的蘇明和黑耳。


    “你不在那邊組織處置監工和準備接受武器的事情,還有閑工夫到我們這兒來。說吧,有什麽事情。”黑耳直截了當的說道,他剛剛才安排人員將武器運輸過去了。


    “黑耳大人,這兒有一個出自牛部落的監工,他有一些關於當初花部落留守營地的消息。”麻柳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靜靜的站立在旁邊,等待著黑耳的下一步指示。


    “將他帶進來。”黑耳一聽是居然是關於留守營地的事情,也是神情一緊,語氣有些倉促的說道。


    當初從花部落駐地撤離的時候,他們問過對方,但也僅僅知道留守營地的戰士已經全部戰亡了。


    但是,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部落的戰士是怎麽陣亡的,卻是沒有一點點的頭緒,要知道那些戰士可沒有一起去喝過那些特質飲料。


    按照他們的實力,怎麽也不可能被對方全殲,整件事情好像有一層濃得看不清的霧,將事實的真相掩蓋起來,讓人無法查清,這也是他們心中的一大遺憾。


    但現在居然聽到,有人說他知道當初哪兒發生的事情。也許,那濃得化不開的迷霧,在今天就將徹底散去,顯現出事情的本來麵目。


    這如何不讓黑爾和蘇明他們感到高興,感到欣慰呢。


    不一會兒,流水就被帶到了蘇明和黑耳的麵前,戰戰兢兢的站在那兒,除了在剛進來時,他飛快的看了一眼蘇明他們外,後麵就一直低垂著頭不敢再看。


    “說說吧,將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作為獎勵,我也滿足你的願望,不但不會殺你,也不會在關押你,而是直接就放了你。當然你要說實話,不能騙我們。”


    看到流水那因緊張而僵硬的身體,雖然蘇明心裏也是非常的急促,想要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但他是還是按耐住了心中的急切,開始對其好言寬慰,並做出了自己的承諾,好讓對方安心。


    “我……我相信火部落的承諾,你們是不會欺騙我的。這件事情,也是因為我也是牛部落的人,才從他們口中知道的。


    整件事情,要從牛武他們到來時說起。當初火部落使者隊伍來到花部落的駐地時,一起跟來的牛武他們,無意中見到了我們這些被交易給花部落的奴隸……”


    流水將事情的始末緩緩道來,整件事情的過程也慢慢而清晰的呈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原來,牛武他們在見到自己的族人以後,當晚他就偷偷的跑去與他們相認,想了解一些情況,然後在想一些辦法來解救他們。


    但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如此的骨感,一出營地,他就被一直監視著火部落隊伍的戰士發現,並順勢了解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於是,在花部落的收買,威脅和恐嚇等等各種手段之下,牛武直接妥協了,和他們達成了一些協議後,就徹底的倒向了花部落這一邊。


    在隨後的幾天時間裏,一直作為花部落的內應,監視著火部落,還不斷的將火部落這邊所有的情況,實時的向花部落進行傳遞,而且在最後,還發動了對留守戰士的致命一擊。


    趁著和火部落戰士一路上已經混熟了,對他們缺少戒心的情況下,將花部落祭司給他的那些花朵汁液,偷偷的塗抹在戰士們的食物上,並在篝火晚會時,將那種特殊木材,投進了營地的篝火裏麵。


    燃燒產生的特殊香氣,直接催化火部落戰士們體內沉積的特殊物質,不斷合成產生致命的毒液。


    就這樣,那些實力超群的留守戰士,在沒有一點點反抗的情況下,就這樣被他們用卑鄙的方法給殺死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麻柳,派人將他直接逐出營地。”


    了解了整個事情經過的蘇明,心情有些低落,內心也充滿了無盡的憤怒,但他還是履行了他的諾言,放了牛水,讓他平安的離開。


    “他怎麽可以這樣,要知道這一路上如果沒有我們,他們早就死了,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別讓我再看見他,讓我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等牛水被麻柳帶離之後,黑耳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憤怒,滿臉猙獰的怒吼道。太過於激動的情緒,致使他雙眼通紅,麵容也有些扭曲,猶如來自深淵中的惡魔。


    “大人,難道就這樣讓他走了嗎?要不要屬下派人去截殺他,現在時間還來得及。”原本已經離開了麻柳,這時候又重新返迴了過來,向著蘇明他們征求意見。


    “你當我們火部落的承諾是什麽?狗屎嗎!我告訴你,我們火部落的承諾就像山一樣,知道嗎?!就像山一樣。”沒等蘇明迴答,這時黑耳的情緒就已經失控了,在聽到麻柳的話語,開始歇斯底裏的吼了起來。


    “好了,麻柳,黑耳現在情緒有些失控,他說的話,你也不要放在心上。現在武器差不多也已經送到了,你還是先下去編練你們的戰鬥隊伍吧,畢竟接下來可是有仗要打的。”


    打發走了麻柳離開之後,蘇明也沒有製止黑耳的繼續嘶吼。因為他知道,黑耳需要發泄,將心中的鬱憤全部發泄出來。


    一直接受的教育,並沒有給與他這方麵的經驗,對於牛武的背叛,黑耳還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一路上,自己對他們是如此的照顧,如此的信任,已經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夥伴。


    在當初,在他們跟了一般路程的時候,蘇明就想將他們驅趕走,還是黑耳為他們說話,他們才得以留下了。最終在火部落的庇護之下,才完好無損的來到花部落,但最後他的好心換來的卻是無情的背叛。


    想想那些因為他的信任而死去的部落戰士,黑耳就感到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種無法理解的詭異疼痛。不但是僅僅作用在他的身體上,更是作用在黑耳的靈魂上,精神上。


    他的價值觀,他的信念在這次的背叛中,也被打擊的搖搖欲墜,雖然沒有徹底的毀滅,但也給他留下無可磨滅的傷痕。


    蘇明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勸他,畢竟由於前世的原因,在他看來,背叛與忠誠,很大一部份就是關於籌碼大小的問題。死忠,要麽真正的有堅定的信仰,要麽就是有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把柄在別人手裏,促使他不得不這樣。


    而且戰爭本來就是如此的殘酷,每個人為了贏取最後的勝利,都將是不擇手段的,他希望黑耳能夠了解到事實的本質。


    這次的教訓,可以說是真的讓人印象深刻。從蘇明他們一道花部落的駐地,就已經陷入到了花部落的陰謀之中,拖延時間,策反,下毒,假裝交易,最後的翻臉殺人,一套接著一套的,緊密銜接。


    如果不是係統提醒,蘇明他們真是徹底的栽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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