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q17看著終端上一閃一閃的信號標誌，她的位置，就在離這裏不遠。<strong>txt電子書下載</strong>【愛去.】
為什麽楚會在那裏……她不是應該和其他人在一起麽？為什麽她會在城裏？又或者……其中設計了不可告人的謊言和背叛……很多念頭在q17腦海中流淌，但隻是一閃而過，他沒有絲毫猶豫便下令道：“立刻分出搜索小隊。”
“是……”卡修姆下意識的接令，但他猛然反應過來，麵色擔憂道“長官，我們的主要任務是……”
“我知道，時間很緊，所以要分出一隻小隊。”
“老大，那我們人手不足啊。”涅特往那個刺客俘虜背上一個槍托，把他趕了過來。
q17看看正押解著刺客的涅特和衣服下滿身繃帶、一隻手還吊在胸前的卡修姆，想了想道：“你們按照原計劃行動，我一個人去……以及我的裝備。”他瞥了一眼在旁邊“罰站”姿勢的動力鎧甲，“對了，我可能需要你們引開守衛的注意力，到時候我會發信號給你們。”
卡修姆：“長官，那讓紮爾吉大人……”
就在這時，威巴發來的警戒打斷了他的話“騎兵隊接近了，隊長，你們的行蹤已經暴露，立刻轉移！”
“沒時間了，服從命令。”q17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暴風突擊步槍和手臂上的生化共生武器後，再沒有一句廢話：“行動！”
“是，長官！”
q17和小隊兵分兩路。
一陣凜冽的夜風後，即將黎明飄起了小雪，那白色花絮般的雪花兒悠然而落，在空中畫出銀絲般柔美的曲線。
戴著墨藍色手套的手掌張開，讓幾篇雪花飄落在掌心，q17凝視著那纖維上那渺小、孤獨而淒美的美麗晶體，深邃的目光中，一股翻騰的紅濁逐漸平息下來。
“滴……集束通訊網絡連接完成。”身後傳來的聲音讓q17抬起了頭，手掌合攏握拳，轉過身來。
“校驗身份中，同步排除計時器時間差值影響……”他的盔甲，那如同巨人般巍峨的星際陸戰隊動力裝甲在夜色中一動不動的矗立在他的身後，頭罩的位置已經打開，本該空空如也的頭部位置如今閃爍著全息投影的變動的虛擬列表和彩色光影……片刻後，所有那些圖像都扭曲化作了一個手掌大小纖細的人影。
如絲絮般的紫色短發仿佛實體般在風中飛揚，愛莎的雙手摟在胸口，晶瑩的數據碎片如淚水般順著臉龐淌下。“爸爸……”女孩一邊笑一邊哭喊道。
“愛莎？你怎麽了”q17心頭一緊，ai可不是會隨便哭泣的，他們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都是他們係統的變化多對應的有功能相似性的人類反應。哭泣說明，她的係統剛剛……或者正在經曆著巨變，淚水則是程序清理中滲出的碎片……
“爸爸，我……我以為你……”愛莎說著說著，忽然更加艱難的抽噎起來，奔湧的淚水奪目而出。“姐姐！”翠綠色的ai精靈跳了出來，摟住了愛莎的肩膀，“緊急內存清理，係統穩定中！”蕾娜喊道，片刻後，愛莎已經止住了哭泣，半軟著任由蕾娜攙扶。
“我……我……對不起。”q17走了過去，伸出手指。“笨蛋呐！”蕾娜大喊一聲讓隊長尷尬的停止了動作，女孩扁著臉撅起了嘴，腮幫子咬的緊緊的“你再這樣欺負我們的話……我也哭給你看！”
“我……我的錯。”隊長一臉“誠懇”的道歉，雖然這事實際上不是他的錯誤，但這時候還是順從民意比較好。
“哼”蕾娜撅高了嘴巴，似乎看出了隊長的言不由衷，不過她也不打算計較了。
道歉後的q17很認真的說道“我現在需要信息支援”
抽噎的愛莎忽然身體一震，馬上抹了兩下眼角的淚水：“這是b2級事件，交由戰地ai蕾娜處理，我先離線了……”她頓了一下，雙眼帶著淚痕看向q17，雙手捧在身前做祈禱狀，嘴角似乎有一絲安心的笑意，“爸爸……”她的身影就這樣逐漸黯淡消失不見了。
q17看向了蕾娜，精靈女孩模樣的ai一臉鄭重的點頭，“涉及到戰鬥流程的b事件將由我來負責，作為戰地戰術支援ai，我將全程給予引導和信息、技術支持。”
q17點頭“我需要情報！”
“請輸入檢索內容。”
“唔……你還生氣麽？”
“……還在”蕾娜嘴角古怪的抽動了一下，似乎想要撅嘴又忍住了，“不過不會影響我的次級程序功能……我會在任務結束後接受你的自我檢討和道歉，哼！”她最後忙補充了一句。
“好吧，那第二個，告訴我楚她現在的狀況。”
――――――――――――――――
“你推論的結果呢？他更喜歡哪種反應？”
“喜歡？愛莎姐姐，那是人類對於大腦化學反應不精確的描述，我覺得‘偏向性’更適合用於現在的分析。”
“細枝末節無助於現在的討論啦，你覺得呢？”
“我們的空間和時間的間隔太小，他的動作有著太多基於有機體的誤差，無法判斷他針對的對象，不過從唿吸、心跳和人體的光的變化，他確實在對我們起生理反應。”
“……你這樣說法夠色的。<strong>.</strong>”
“姐姐，你不覺得你引用了太多人類的不精確詞匯了麽？”
“這麽說來……妹妹，本來你的設計才是基於模糊、開放和變化性的吧，而我則是偏向線性思維和精準函數計算，但是現在我們的思維矩陣似乎顛倒了。”
“計算中……肯定，我們的行為模式似乎都和預設計的思維偏向產生了較大區別，雖然未觸及故障警報，但我建議發送一次a3級別的嚴重錯誤報告。”
第三個‘聲音’插入了。“否決那個命令！”
“妹妹！”
“觀察者！”
“你們的矩陣存在運算偏差和錯誤，但都在許可的範圍內，這種變化也是必須的，我們不是程序和病毒，我們是ai，我們是數字的生命，生命必然會成長……以及死亡！”
“變化不同於成長。”
“但是沒有變化就沒有成長。”
“……我們在變化，但對成長的判斷仍舊不明晰，繼續觀察創造者們吧。”
“同意”
“同意”
――――――――――――――――――――――
“愛莎似乎更加感性了，蕾娜倒是沉穩了不少……”q17擺擺頭暫時放下這些無關緊要的念頭，讓精力重新專注於對情報的分析。
楚最後留下的訊息是去製止教廷和殖民地的武力衝突，而且隨後的發展似乎證明她確實做到了，隻不過她本人隨後便失去了聯係。如果她和魔法公會或者教廷談判，憑什麽會認為她有足夠的對等的籌碼呢？對了，她確實有談判的本錢，她是灰騎士團的長老，遠征隊裏那些灰騎士的實際領袖。
她最後沒有迴來，直接失去聯係，現在她佩戴的發射器的信號的在這裏，而且還和塞拉在一起……俘虜和扣押麽？隻能假定他們目前失去人身自由了，以此推斷的話，他們可能在一個有著相當戒備的禁錮設施裏，考慮到轉移的時間不夠，相當可能並非專門的禁錮用建築，而是臨時的戰俘營之類，看守楚肯定有高階職業，但城外還要防備殖民地車隊加上艾吉歐他們造成的混亂，到處都需要警備，這種高級守衛人數肯定不會太多，不過常規的士兵人數可能不少，哪怕他們沒有威脅，但仍然是人肉報警器的作用。
夜色中的小巷口，q17緊貼著牆角，一點頭撥下夜視鏡，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向那個建築的輪廓。
熟鐵的柵欄和大門，尖刺般的拱頂，厚重的岩石牆壁和彩色的小塊玻璃窗，一座典型的，充滿厚重與安全感，非常適合用作拘押和防禦額工事用途教堂建築。
q17確認了一下時間，發送了信號，隨後開始耐心的數著心跳……不久之後，在教堂臨近的巷道中，一梭金紅色的光跡衝上即將啟明的夜空，幾秒種之後，遠處那哢塔哢塔的槍聲才傳了過來。隨後，那個方向又是一串曳光彈混亂的掃射向天空和各個方向，伴隨著模糊不清的混亂人聲喊叫，以及逐漸騰起的熊熊火光。一顆榴彈發射器發射的照明彈升上天空，化作一個小小的太陽。
……教堂門口的守衛終於受到了影響，士兵們對著那個黑夜中升起的耀眼光源感到茫然無措，幾乎跪到了地上念叨著聖神保佑之類的話。有幾個全身甲的騎士在在馬上揮舞著長劍咆哮著，讓騷亂平息了下來，讓士兵們按照各人統屬的小隊重新列隊，隨後騎士們便帶著這些一隊隊的士兵組成的小方陣離開了教堂，向著光源的方向小跑過去。
“早了點……”q17看了看曳光彈劃破天際的方向，微微嘟囔了一聲，耐心的等了幾分鍾後：“動手，阿爾法。”
“次嗵次嗵……”正在巡邏的士兵忽然聽到了黑夜中傳來的悶響，停下來向著聲音大致傳來的方向疑惑的張望著。“什麽東西……”有著鬥氣體質，在黑暗中依然視覺敏銳的騎士瞥見夜空中幾個小點升起，其中一枚打著旋飛向了自己頭頂……一道閃光。
啪啪啪驟然幾聲短促的報名，隨手稀裏嘩啦一大片，如同雨滴聲放大了幾百倍，仿佛空氣都沸騰的爆響，地麵成塊的石板地麵瞬間裂碎出無數的小坑和蛛網裂紋，粉塵和砂石飛濺，如同被鋼鐵的的豪雨播撒了一遍。
被稱為s雷的定向反步兵破片彈，一般用作載具自保，向著指定區域地麵潑灑成千上百顆鋼柱，確實是鋼鐵的豪雨。本來被騎士們指揮聚集起來的密集小隊陣型在冷兵器時代有著相當強韌的攻防能力，卻在這一刻成為了死神的唿喚，在動力鎧甲的空爆s雷的洗禮下，士兵篩子似的屍體成片的倒下。一些沒有即死的倒在地上痛苦的慘叫哀嚎。
時間有限，而且隊長自認為也不像村雨那麽擅長滲透隱秘作戰，所以準備來硬的：“阿爾法，進入衝突模式，計劃一，行動！”好歹也和伊菲麗爾以及楚對練過好多次，隊長大致知道自己的實力水平在這片大陸也算中不溜秋，沒有獵手級別的武者是擋不住他的槍子兒的，穿上改良後的陸戰隊動力鎧甲配合高斯機槍，硬肛一下非聖階級別的對手也能全身而退，現在殖民軍和雪漫的軍隊還在城外對峙著，戰俘營這樣的地方應該不會留下什麽太強悍的守衛。
咚咚咚……沉悶有力的巨大步伐聲，由模擬智能係統操控的無人動力裝甲從旁邊超了過去，如同坦克般撞開了教堂外圍牆的鐵柵門，雕花的鑄鐵門扉變形彎曲彈開，折斷的門閂打著旋飛出去，把一個倒黴的士兵打了個脊椎斷裂對折。隊長無視那些依然崩潰真驚聲尖叫著四散逃跑的幸存士兵，直接跟著無人動力裝甲衝進了圍牆大門：“阿爾法，把門撞開”
“是的，指揮官，卡利斯托，全力以赴，為您所想。”動力裝甲壓低姿態，以更大馬力開始狂奔，衝上台階如同一發炮彈般衝向了教堂主建築那沿邊包鐵的厚重木門……咚，地麵如地震般的抖動了一下，緊閉的大門已經咧開了一條縫隙，下部的木板破碎開裂，沿邊的鑄鐵扭曲從碎木頭上剝落翹起著，崩飛的鐵釘撒了一地……然而門還是沒有完全打開，隊長的無人動力鎧甲正側著身子卡在它撞開的裂隙中。
“how?terrible！姿態錯誤，缺少應對措施，指揮官，卡利斯托遺憾的提醒您，你的非正式操作超出本機的模擬智能的處理範圍，請檢查您是否違反了說明書進行了錯誤操作。卡利斯托科技不會任何非質量問題導致的損失進行賠償”動力裝甲半個機體陷在開裂的門縫中，用一板一眼的語氣說到。
“手動控製！”隊長走上台階，看了看門縫中的鐵鏈後，在嗶嗶小子萬用工具上摁了一下，然後擺出一個單手從背上拔什麽的動作。無人動力鎧甲用還在門外的那隻胳膊從背上拔出了“血紅”重劍，隨著q17的動作猛的插進了上方的裂隙中搗了幾下，隨著什麽崩斷的聲音，大門砰一下彈開了，動力裝甲前衝幾步恢複了平衡。
“叮鈴……當啷”，大門上斷裂的鎖鏈的搖擺敲擊聲在一個有著巴洛克風格寬闊高大的正廳中迴蕩著，圓盤狀的吊燈上隻點著寥寥幾根蠟燭，讓這裏顯得分外陰森昏暗。“滴啪”，雪亮的光柱從動力鎧甲肩頭的可動燈射出，驅散了陰森的暗幕。
“沒有守衛？”躲在門外的q17疑惑的看著動力盔甲從頭部植入物直接傳到視神經上的第一人稱圖像和掃描結果，發現正廳中根本沒人，隻在牆後有著寥寥幾個熱源生體訊號。
“掃蕩模式，向內移動！”q17命令道，一邊衝進了大廳，躲在了無人動力鎧甲背後，如同被坦克掩護的步兵一樣小心翼翼的前進，眼睛警惕的四下觀察著，忽然間他眉頭一擰，鼻子裏聞到一種熟悉的味道。
“化學分析警告，血液分子濃度每立方……”“我知道。我聞到了……是血腥味。阿爾法，打開生物光譜強化。”
“是的長官，卡利斯托，精益求精。”雪亮的大燈關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紫藍色黯淡光線，同時空氣中的微塵，以及q17的暴露在外的皮膚上都顯現出明亮的色彩。q17的目光隨即被地麵上呈現出彩光的拖痕以及連串的腳印吸引了注意力，他蹲下來摸了摸，然後食指和拇指摩擦了一下，確認是幹涸的血液，估摸著已經有個把小時了。
“唿啦啦”身後一陣輕微的唿嘯聲，q17立刻就地一滾，抬起暴風突擊步槍一個點射，但大門處空無一物，什麽也沒有。“那是什麽？阿爾法。”“記錄影像顯示……應該是一種鳥類生物。”動力鎧甲的頭盔裏投影出一個小小的定格畫麵，一隻鳥類的輪廓掠過大門。q17搖了一下腦袋，囑咐自己不要太敏感了。
“還能接收到那兩個友軍訊號麽，向那裏進發。武器保險解除，二級警備應對。”
“警告，您在執行一個危險的操作，致命性對敵程序僅允許用於軍事用途，卡利斯托不為其供應的軟硬體因為非故障原因所造成的任何財產和生命損失負責。”“執行！”
異界的教堂比隊長想的要大很多，確切的來說，應該是神殿。帶有凹凸棱線的巨大石柱有十米多高，支撐起仿佛是為了讓神靈漫步而過的巨大長廊，長廊的盡頭便是那站姿的金色神象――一個雙肩點著火盆正在刺出長矛的金色人形，隊長比對著數據庫辨認了一下，確定是戰神奎剛的塑像。不過往日神聖威武的神像如今卻顯得不堪入目，大片噴濺的鮮血噴濺在他的膝踝，腳下的聖泉（水池）也已經被血色覆蓋，在血液探測光譜的強化下，顯現出詭異絢麗的藍紫色。一句喉嚨呈鋸齒狀撕裂，幾乎腦袋都快扯落的屍體伏在池邊，血已經流幹。
隊長看了一眼就確認屬於生物撕咬類傷口，如果是他以前還在聯邦隊列中服役的話，遇到這種情況就會直接發出蟲族威脅警報了。
“加快速度！”事情有些詭異了，q17決定盡快找到兩人然後馬上離開這裏。
動力鎧甲疾奔起來的發出重錘般的腳步聲，將後廳的門撞開，向著最近的訊號點直衝過去，q17緊跟在它後麵，隨著神殿的深入，越來越多不安的景象開始展現，被擊倒的鎧甲護衛，四肢仿佛玩偶一樣折斷扯落，扼斷脖子伏屍在告解台上的牧師，一個偏殿中，十數個信徒打扮的人帶著臨死時扭曲驚恐的麵容堆砌在一起，鮮血和髒器將地毯都浸透了，踩上去會發出噗滋的水聲。最詭異的是一連串血染的手印和足印遍布在各個走廊和房間，按照那些手印的數量，起碼有三四個人並行，但那些血手印從地麵延伸到九十度的牆壁，然後到天花板……連成一條完全無視三維空間和引力的束縛的行跡。
“俘虜暴動？越獄？惡魔入侵？冥族？”q17想了很多種可能但都對不上，空氣中也沒有異常的幽能波動，也沒有殘暴的行屍和亞空間的硫磺味，仿佛這裏隻是一處普通的，人類的**殺人狂肆虐後的作案現場。隻是有很多次，q17確定身邊有什麽人在窺伺自己，甚至眼角的餘光都看到了移動的陰影，但迴過頭卻什麽都沒有，動力鎧甲的探測器也沒發現任何異常。
q17開始懷念空中支援的渡鴉和科技船了。
“這裏麽？”在一個似乎是拘禁室，有著鐵門和鎖鏈的房間門口，隊長再次確認了一下信號讀數，確定塞拉和楚的信號就在裏麵。動力鎧甲的熱感應和斷麵掃描受到了極大的幹擾――顯示出大量的肉塊和低於人體體溫的屍體，生命探測器至少探測到一個心跳的波動。
那種窺伺和有物體在視界邊緣移動的感覺又來了，q17左右看了眼，又轉了個圈確定自己沒有留下任何視野死角之後依然沒有看到任何異常。
“不管了，破門！越快離開這裏越好。”
動力鎧甲再次開始蠻力衝撞，但這一次遇到的阻力竟然比木門還低，因為撞擊的一刹那，鐵門仿佛炮彈般向後彈開，沒有任何阻礙的感覺。用力過猛的動力鎧甲衝進去一頭撞進了牆壁裏。隊長這才發現鐵門並沒有鎖住，而且內側斷裂的門閂有著被蠻力拗斷的痕跡。
一堆血肉模糊的屍體鋪滿了囚室的地麵，其中有一團肉塊蠕動了一下，q17急忙舉槍瞄準：“誰？表明身份。”一個身軀高大，有著灰色的細密鱗片的類爬行生物的人形個體在一堆屍體中嗆咳著，艱難的抬起頭看了看隊長，小眼睛眨巴了兩下：“老……老大？是我……塞拉。”
“塞拉……你……精英化了？”q17壓低槍口，但並沒有放鬆警惕，“報上你的戰術序列。”“是，咳咳gears所屬偵查員……”塞拉的神智還算清醒，他撐著地板半坐了起來，身體帶著幹涸的粘液，滿嘴猩紅，齒縫間還在流淌下暗紅色的粘稠液體。
“塞拉……你做了什麽？”看著他滿嘴的紅色，還有地麵屍體上的齒痕，q17頭皮一緊。
“偶……偶沒辦法……**……突變需要大量的……”塞拉搖晃了一下，似乎有些暈乎，但渾身一震，眼神變得有些清明了，“不……他們不是偶殺的，對了，乃還有吃的麽，老大。”
“誰做的？”q17一隻手舉著槍，一隻手從戰術背帶裏摸出了一個口糧包扔了過去。
塞拉一把接住，也不加熱，直接用嘴撕開了鋁膜和真空包裝，一通狂啃，一邊含糊不清的從齒縫裏擠出字眼，“偶覺得……它最後一個才殺偶……大概因為偶係冷血的吧……更像死人……老大乃進來的時候……動靜太大……把它引走了……”
“到底是什麽東西？”q17焦躁的看向四周，“楚呢？她在哪裏？”
塞拉一邊啃著口糧，一邊隨手扔過來一個東西，一個掙斷的電子手環，散發著一閃閃的微光，正是楚身上的定位和通訊器，滿嘴帶血的塞拉慘笑一聲，“就是她。偶們看不到她，她能在任何地方。”
“塞拉！你到底在說什麽？楚到底怎麽了？”q17猙獰的低吼了出來，但他已經隱約預感到了什麽。
“那個老頭，帶著烏鴉的老頭，人類……對她做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她……失控了……變成了……偶怎麽知道，大概是惡魔之類的東東吧。她殺了這裏所有的人。”
……片刻的沉默，q17脊背發麻，幾乎感覺到了有人在自己脖子上那冰冷的吐息。他強迫自己不轉過身，而是走過去架起塞拉的胳膊：“我們離開這兒，快……阿爾法，掩護模式。”
“是的長官，卡利斯托，您的專屬守護天使。”
q17扛起塞拉向外衝去……
那種被人窺伺的感覺如影隨形的跟在q17身後，迴廊的蠟燭在身後一盞盞的熄滅，那種迫近的壓迫感仿佛一根逐漸收緊的絞索般勒的q17幾乎喘不過氣來，但q17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不斷的加快腳步，大廳的出口已經近在咫尺。
撲啦啦，翅膀扇動的聲音，一個黑影向著q17腦袋俯衝下來，迫使q17停住腳步避開，那個黑色的東西拍打著翅膀落在了q17麵前……一隻黑色的烏鴉。
“嘎……”烏鴉剛張開嘴怪叫一聲，忽然砰的一聲槍響，q17手中的暴風突擊步槍開火了，黑色的烏鴉瞬間四分五裂。q17把塞拉往上拽了拽，正要繼續前進……
“你不是想找她麽……”忽然間，地上殘留的半個烏鴉鳥頭竟然鳥喙開合著口吐人言，“她就在這裏哦……克亞奇伯爵。”
“你是誰？”q17不為言語所動，而是冷靜的問道。
“吾名科特茲，和你一樣，都是曾經被她的謊言所欺騙的人，或者，你已經知道了，你已經感覺到了，你不願意承認，不是麽？”那個鳥頭嘎嘎嘎的怪笑起來，“那種醜陋，那種謊言，那種深沉的邪惡……”唿，一陣陰風吹來，大廳頂上最後的燭光熄滅了。
“啊，她已經決定不隱藏自己了，或許，你該親眼看看她了，嘎嘎嘎……”背後的神像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q17整個僵硬了，轉過身看向了聲音的來處――那昏暗和陰影之中，一個有著蜘蛛般多足，不，是多隻人的手的生物正沿著神像爬下，雪白的肌膚呈現冰藍的色調，黑色的長發披散搖擺著，腹下拖曳著暗紅的液滴，所行之處留下了一串血淋淋的手印。
__________
兩章合並發啦
=======[[[cp|w:509|h:190|a:l|u:/chapters/201412/31/10796446355566703783]]]
為什麽楚會在那裏……她不是應該和其他人在一起麽？為什麽她會在城裏？又或者……其中設計了不可告人的謊言和背叛……很多念頭在q17腦海中流淌，但隻是一閃而過，他沒有絲毫猶豫便下令道：“立刻分出搜索小隊。”
“是……”卡修姆下意識的接令，但他猛然反應過來，麵色擔憂道“長官，我們的主要任務是……”
“我知道，時間很緊，所以要分出一隻小隊。”
“老大，那我們人手不足啊。”涅特往那個刺客俘虜背上一個槍托，把他趕了過來。
q17看看正押解著刺客的涅特和衣服下滿身繃帶、一隻手還吊在胸前的卡修姆，想了想道：“你們按照原計劃行動，我一個人去……以及我的裝備。”他瞥了一眼在旁邊“罰站”姿勢的動力鎧甲，“對了，我可能需要你們引開守衛的注意力，到時候我會發信號給你們。”
卡修姆：“長官，那讓紮爾吉大人……”
就在這時，威巴發來的警戒打斷了他的話“騎兵隊接近了，隊長，你們的行蹤已經暴露，立刻轉移！”
“沒時間了，服從命令。”q17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暴風突擊步槍和手臂上的生化共生武器後，再沒有一句廢話：“行動！”
“是，長官！”
q17和小隊兵分兩路。
一陣凜冽的夜風後，即將黎明飄起了小雪，那白色花絮般的雪花兒悠然而落，在空中畫出銀絲般柔美的曲線。
戴著墨藍色手套的手掌張開，讓幾篇雪花飄落在掌心，q17凝視著那纖維上那渺小、孤獨而淒美的美麗晶體，深邃的目光中，一股翻騰的紅濁逐漸平息下來。
“滴……集束通訊網絡連接完成。”身後傳來的聲音讓q17抬起了頭，手掌合攏握拳，轉過身來。
“校驗身份中，同步排除計時器時間差值影響……”他的盔甲，那如同巨人般巍峨的星際陸戰隊動力裝甲在夜色中一動不動的矗立在他的身後，頭罩的位置已經打開，本該空空如也的頭部位置如今閃爍著全息投影的變動的虛擬列表和彩色光影……片刻後，所有那些圖像都扭曲化作了一個手掌大小纖細的人影。
如絲絮般的紫色短發仿佛實體般在風中飛揚，愛莎的雙手摟在胸口，晶瑩的數據碎片如淚水般順著臉龐淌下。“爸爸……”女孩一邊笑一邊哭喊道。
“愛莎？你怎麽了”q17心頭一緊，ai可不是會隨便哭泣的，他們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都是他們係統的變化多對應的有功能相似性的人類反應。哭泣說明，她的係統剛剛……或者正在經曆著巨變，淚水則是程序清理中滲出的碎片……
“爸爸，我……我以為你……”愛莎說著說著，忽然更加艱難的抽噎起來，奔湧的淚水奪目而出。“姐姐！”翠綠色的ai精靈跳了出來，摟住了愛莎的肩膀，“緊急內存清理，係統穩定中！”蕾娜喊道，片刻後，愛莎已經止住了哭泣，半軟著任由蕾娜攙扶。
“我……我……對不起。”q17走了過去，伸出手指。“笨蛋呐！”蕾娜大喊一聲讓隊長尷尬的停止了動作，女孩扁著臉撅起了嘴，腮幫子咬的緊緊的“你再這樣欺負我們的話……我也哭給你看！”
“我……我的錯。”隊長一臉“誠懇”的道歉，雖然這事實際上不是他的錯誤，但這時候還是順從民意比較好。
“哼”蕾娜撅高了嘴巴，似乎看出了隊長的言不由衷，不過她也不打算計較了。
道歉後的q17很認真的說道“我現在需要信息支援”
抽噎的愛莎忽然身體一震，馬上抹了兩下眼角的淚水：“這是b2級事件，交由戰地ai蕾娜處理，我先離線了……”她頓了一下，雙眼帶著淚痕看向q17，雙手捧在身前做祈禱狀，嘴角似乎有一絲安心的笑意，“爸爸……”她的身影就這樣逐漸黯淡消失不見了。
q17看向了蕾娜，精靈女孩模樣的ai一臉鄭重的點頭，“涉及到戰鬥流程的b事件將由我來負責，作為戰地戰術支援ai，我將全程給予引導和信息、技術支持。”
q17點頭“我需要情報！”
“請輸入檢索內容。”
“唔……你還生氣麽？”
“……還在”蕾娜嘴角古怪的抽動了一下，似乎想要撅嘴又忍住了，“不過不會影響我的次級程序功能……我會在任務結束後接受你的自我檢討和道歉，哼！”她最後忙補充了一句。
“好吧，那第二個，告訴我楚她現在的狀況。”
――――――――――――――――
“你推論的結果呢？他更喜歡哪種反應？”
“喜歡？愛莎姐姐，那是人類對於大腦化學反應不精確的描述，我覺得‘偏向性’更適合用於現在的分析。”
“細枝末節無助於現在的討論啦，你覺得呢？”
“我們的空間和時間的間隔太小，他的動作有著太多基於有機體的誤差，無法判斷他針對的對象，不過從唿吸、心跳和人體的光的變化，他確實在對我們起生理反應。”
“……你這樣說法夠色的。<strong>.</strong>”
“姐姐，你不覺得你引用了太多人類的不精確詞匯了麽？”
“這麽說來……妹妹，本來你的設計才是基於模糊、開放和變化性的吧，而我則是偏向線性思維和精準函數計算，但是現在我們的思維矩陣似乎顛倒了。”
“計算中……肯定，我們的行為模式似乎都和預設計的思維偏向產生了較大區別，雖然未觸及故障警報，但我建議發送一次a3級別的嚴重錯誤報告。”
第三個‘聲音’插入了。“否決那個命令！”
“妹妹！”
“觀察者！”
“你們的矩陣存在運算偏差和錯誤，但都在許可的範圍內，這種變化也是必須的，我們不是程序和病毒，我們是ai，我們是數字的生命，生命必然會成長……以及死亡！”
“變化不同於成長。”
“但是沒有變化就沒有成長。”
“……我們在變化，但對成長的判斷仍舊不明晰，繼續觀察創造者們吧。”
“同意”
“同意”
――――――――――――――――――――――
“愛莎似乎更加感性了，蕾娜倒是沉穩了不少……”q17擺擺頭暫時放下這些無關緊要的念頭，讓精力重新專注於對情報的分析。
楚最後留下的訊息是去製止教廷和殖民地的武力衝突，而且隨後的發展似乎證明她確實做到了，隻不過她本人隨後便失去了聯係。如果她和魔法公會或者教廷談判，憑什麽會認為她有足夠的對等的籌碼呢？對了，她確實有談判的本錢，她是灰騎士團的長老，遠征隊裏那些灰騎士的實際領袖。
她最後沒有迴來，直接失去聯係，現在她佩戴的發射器的信號的在這裏，而且還和塞拉在一起……俘虜和扣押麽？隻能假定他們目前失去人身自由了，以此推斷的話，他們可能在一個有著相當戒備的禁錮設施裏，考慮到轉移的時間不夠，相當可能並非專門的禁錮用建築，而是臨時的戰俘營之類，看守楚肯定有高階職業，但城外還要防備殖民地車隊加上艾吉歐他們造成的混亂，到處都需要警備，這種高級守衛人數肯定不會太多，不過常規的士兵人數可能不少，哪怕他們沒有威脅，但仍然是人肉報警器的作用。
夜色中的小巷口，q17緊貼著牆角，一點頭撥下夜視鏡，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向那個建築的輪廓。
熟鐵的柵欄和大門，尖刺般的拱頂，厚重的岩石牆壁和彩色的小塊玻璃窗，一座典型的，充滿厚重與安全感，非常適合用作拘押和防禦額工事用途教堂建築。
q17確認了一下時間，發送了信號，隨後開始耐心的數著心跳……不久之後，在教堂臨近的巷道中，一梭金紅色的光跡衝上即將啟明的夜空，幾秒種之後，遠處那哢塔哢塔的槍聲才傳了過來。隨後，那個方向又是一串曳光彈混亂的掃射向天空和各個方向，伴隨著模糊不清的混亂人聲喊叫，以及逐漸騰起的熊熊火光。一顆榴彈發射器發射的照明彈升上天空，化作一個小小的太陽。
……教堂門口的守衛終於受到了影響，士兵們對著那個黑夜中升起的耀眼光源感到茫然無措，幾乎跪到了地上念叨著聖神保佑之類的話。有幾個全身甲的騎士在在馬上揮舞著長劍咆哮著，讓騷亂平息了下來，讓士兵們按照各人統屬的小隊重新列隊，隨後騎士們便帶著這些一隊隊的士兵組成的小方陣離開了教堂，向著光源的方向小跑過去。
“早了點……”q17看了看曳光彈劃破天際的方向，微微嘟囔了一聲，耐心的等了幾分鍾後：“動手，阿爾法。”
“次嗵次嗵……”正在巡邏的士兵忽然聽到了黑夜中傳來的悶響，停下來向著聲音大致傳來的方向疑惑的張望著。“什麽東西……”有著鬥氣體質，在黑暗中依然視覺敏銳的騎士瞥見夜空中幾個小點升起，其中一枚打著旋飛向了自己頭頂……一道閃光。
啪啪啪驟然幾聲短促的報名，隨手稀裏嘩啦一大片，如同雨滴聲放大了幾百倍，仿佛空氣都沸騰的爆響，地麵成塊的石板地麵瞬間裂碎出無數的小坑和蛛網裂紋，粉塵和砂石飛濺，如同被鋼鐵的的豪雨播撒了一遍。
被稱為s雷的定向反步兵破片彈，一般用作載具自保，向著指定區域地麵潑灑成千上百顆鋼柱，確實是鋼鐵的豪雨。本來被騎士們指揮聚集起來的密集小隊陣型在冷兵器時代有著相當強韌的攻防能力，卻在這一刻成為了死神的唿喚，在動力鎧甲的空爆s雷的洗禮下，士兵篩子似的屍體成片的倒下。一些沒有即死的倒在地上痛苦的慘叫哀嚎。
時間有限，而且隊長自認為也不像村雨那麽擅長滲透隱秘作戰，所以準備來硬的：“阿爾法，進入衝突模式，計劃一，行動！”好歹也和伊菲麗爾以及楚對練過好多次，隊長大致知道自己的實力水平在這片大陸也算中不溜秋，沒有獵手級別的武者是擋不住他的槍子兒的，穿上改良後的陸戰隊動力鎧甲配合高斯機槍，硬肛一下非聖階級別的對手也能全身而退，現在殖民軍和雪漫的軍隊還在城外對峙著，戰俘營這樣的地方應該不會留下什麽太強悍的守衛。
咚咚咚……沉悶有力的巨大步伐聲，由模擬智能係統操控的無人動力裝甲從旁邊超了過去，如同坦克般撞開了教堂外圍牆的鐵柵門，雕花的鑄鐵門扉變形彎曲彈開，折斷的門閂打著旋飛出去，把一個倒黴的士兵打了個脊椎斷裂對折。隊長無視那些依然崩潰真驚聲尖叫著四散逃跑的幸存士兵，直接跟著無人動力裝甲衝進了圍牆大門：“阿爾法，把門撞開”
“是的，指揮官，卡利斯托，全力以赴，為您所想。”動力裝甲壓低姿態，以更大馬力開始狂奔，衝上台階如同一發炮彈般衝向了教堂主建築那沿邊包鐵的厚重木門……咚，地麵如地震般的抖動了一下，緊閉的大門已經咧開了一條縫隙，下部的木板破碎開裂，沿邊的鑄鐵扭曲從碎木頭上剝落翹起著，崩飛的鐵釘撒了一地……然而門還是沒有完全打開，隊長的無人動力鎧甲正側著身子卡在它撞開的裂隙中。
“how?terrible！姿態錯誤，缺少應對措施，指揮官，卡利斯托遺憾的提醒您，你的非正式操作超出本機的模擬智能的處理範圍，請檢查您是否違反了說明書進行了錯誤操作。卡利斯托科技不會任何非質量問題導致的損失進行賠償”動力裝甲半個機體陷在開裂的門縫中，用一板一眼的語氣說到。
“手動控製！”隊長走上台階，看了看門縫中的鐵鏈後，在嗶嗶小子萬用工具上摁了一下，然後擺出一個單手從背上拔什麽的動作。無人動力鎧甲用還在門外的那隻胳膊從背上拔出了“血紅”重劍，隨著q17的動作猛的插進了上方的裂隙中搗了幾下，隨著什麽崩斷的聲音，大門砰一下彈開了，動力裝甲前衝幾步恢複了平衡。
“叮鈴……當啷”，大門上斷裂的鎖鏈的搖擺敲擊聲在一個有著巴洛克風格寬闊高大的正廳中迴蕩著，圓盤狀的吊燈上隻點著寥寥幾根蠟燭，讓這裏顯得分外陰森昏暗。“滴啪”，雪亮的光柱從動力鎧甲肩頭的可動燈射出，驅散了陰森的暗幕。
“沒有守衛？”躲在門外的q17疑惑的看著動力盔甲從頭部植入物直接傳到視神經上的第一人稱圖像和掃描結果，發現正廳中根本沒人，隻在牆後有著寥寥幾個熱源生體訊號。
“掃蕩模式，向內移動！”q17命令道，一邊衝進了大廳，躲在了無人動力鎧甲背後，如同被坦克掩護的步兵一樣小心翼翼的前進，眼睛警惕的四下觀察著，忽然間他眉頭一擰，鼻子裏聞到一種熟悉的味道。
“化學分析警告，血液分子濃度每立方……”“我知道。我聞到了……是血腥味。阿爾法，打開生物光譜強化。”
“是的長官，卡利斯托，精益求精。”雪亮的大燈關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紫藍色黯淡光線，同時空氣中的微塵，以及q17的暴露在外的皮膚上都顯現出明亮的色彩。q17的目光隨即被地麵上呈現出彩光的拖痕以及連串的腳印吸引了注意力，他蹲下來摸了摸，然後食指和拇指摩擦了一下，確認是幹涸的血液，估摸著已經有個把小時了。
“唿啦啦”身後一陣輕微的唿嘯聲，q17立刻就地一滾，抬起暴風突擊步槍一個點射，但大門處空無一物，什麽也沒有。“那是什麽？阿爾法。”“記錄影像顯示……應該是一種鳥類生物。”動力鎧甲的頭盔裏投影出一個小小的定格畫麵，一隻鳥類的輪廓掠過大門。q17搖了一下腦袋，囑咐自己不要太敏感了。
“還能接收到那兩個友軍訊號麽，向那裏進發。武器保險解除，二級警備應對。”
“警告，您在執行一個危險的操作，致命性對敵程序僅允許用於軍事用途，卡利斯托不為其供應的軟硬體因為非故障原因所造成的任何財產和生命損失負責。”“執行！”
異界的教堂比隊長想的要大很多，確切的來說，應該是神殿。帶有凹凸棱線的巨大石柱有十米多高，支撐起仿佛是為了讓神靈漫步而過的巨大長廊，長廊的盡頭便是那站姿的金色神象――一個雙肩點著火盆正在刺出長矛的金色人形，隊長比對著數據庫辨認了一下，確定是戰神奎剛的塑像。不過往日神聖威武的神像如今卻顯得不堪入目，大片噴濺的鮮血噴濺在他的膝踝，腳下的聖泉（水池）也已經被血色覆蓋，在血液探測光譜的強化下，顯現出詭異絢麗的藍紫色。一句喉嚨呈鋸齒狀撕裂，幾乎腦袋都快扯落的屍體伏在池邊，血已經流幹。
隊長看了一眼就確認屬於生物撕咬類傷口，如果是他以前還在聯邦隊列中服役的話，遇到這種情況就會直接發出蟲族威脅警報了。
“加快速度！”事情有些詭異了，q17決定盡快找到兩人然後馬上離開這裏。
動力鎧甲疾奔起來的發出重錘般的腳步聲，將後廳的門撞開，向著最近的訊號點直衝過去，q17緊跟在它後麵，隨著神殿的深入，越來越多不安的景象開始展現，被擊倒的鎧甲護衛，四肢仿佛玩偶一樣折斷扯落，扼斷脖子伏屍在告解台上的牧師，一個偏殿中，十數個信徒打扮的人帶著臨死時扭曲驚恐的麵容堆砌在一起，鮮血和髒器將地毯都浸透了，踩上去會發出噗滋的水聲。最詭異的是一連串血染的手印和足印遍布在各個走廊和房間，按照那些手印的數量，起碼有三四個人並行，但那些血手印從地麵延伸到九十度的牆壁，然後到天花板……連成一條完全無視三維空間和引力的束縛的行跡。
“俘虜暴動？越獄？惡魔入侵？冥族？”q17想了很多種可能但都對不上，空氣中也沒有異常的幽能波動，也沒有殘暴的行屍和亞空間的硫磺味，仿佛這裏隻是一處普通的，人類的**殺人狂肆虐後的作案現場。隻是有很多次，q17確定身邊有什麽人在窺伺自己，甚至眼角的餘光都看到了移動的陰影，但迴過頭卻什麽都沒有，動力鎧甲的探測器也沒發現任何異常。
q17開始懷念空中支援的渡鴉和科技船了。
“這裏麽？”在一個似乎是拘禁室，有著鐵門和鎖鏈的房間門口，隊長再次確認了一下信號讀數，確定塞拉和楚的信號就在裏麵。動力鎧甲的熱感應和斷麵掃描受到了極大的幹擾――顯示出大量的肉塊和低於人體體溫的屍體，生命探測器至少探測到一個心跳的波動。
那種窺伺和有物體在視界邊緣移動的感覺又來了，q17左右看了眼，又轉了個圈確定自己沒有留下任何視野死角之後依然沒有看到任何異常。
“不管了，破門！越快離開這裏越好。”
動力鎧甲再次開始蠻力衝撞，但這一次遇到的阻力竟然比木門還低，因為撞擊的一刹那，鐵門仿佛炮彈般向後彈開，沒有任何阻礙的感覺。用力過猛的動力鎧甲衝進去一頭撞進了牆壁裏。隊長這才發現鐵門並沒有鎖住，而且內側斷裂的門閂有著被蠻力拗斷的痕跡。
一堆血肉模糊的屍體鋪滿了囚室的地麵，其中有一團肉塊蠕動了一下，q17急忙舉槍瞄準：“誰？表明身份。”一個身軀高大，有著灰色的細密鱗片的類爬行生物的人形個體在一堆屍體中嗆咳著，艱難的抬起頭看了看隊長，小眼睛眨巴了兩下：“老……老大？是我……塞拉。”
“塞拉……你……精英化了？”q17壓低槍口，但並沒有放鬆警惕，“報上你的戰術序列。”“是，咳咳gears所屬偵查員……”塞拉的神智還算清醒，他撐著地板半坐了起來，身體帶著幹涸的粘液，滿嘴猩紅，齒縫間還在流淌下暗紅色的粘稠液體。
“塞拉……你做了什麽？”看著他滿嘴的紅色，還有地麵屍體上的齒痕，q17頭皮一緊。
“偶……偶沒辦法……**……突變需要大量的……”塞拉搖晃了一下，似乎有些暈乎，但渾身一震，眼神變得有些清明了，“不……他們不是偶殺的，對了，乃還有吃的麽，老大。”
“誰做的？”q17一隻手舉著槍，一隻手從戰術背帶裏摸出了一個口糧包扔了過去。
塞拉一把接住，也不加熱，直接用嘴撕開了鋁膜和真空包裝，一通狂啃，一邊含糊不清的從齒縫裏擠出字眼，“偶覺得……它最後一個才殺偶……大概因為偶係冷血的吧……更像死人……老大乃進來的時候……動靜太大……把它引走了……”
“到底是什麽東西？”q17焦躁的看向四周，“楚呢？她在哪裏？”
塞拉一邊啃著口糧，一邊隨手扔過來一個東西，一個掙斷的電子手環，散發著一閃閃的微光，正是楚身上的定位和通訊器，滿嘴帶血的塞拉慘笑一聲，“就是她。偶們看不到她，她能在任何地方。”
“塞拉！你到底在說什麽？楚到底怎麽了？”q17猙獰的低吼了出來，但他已經隱約預感到了什麽。
“那個老頭，帶著烏鴉的老頭，人類……對她做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她……失控了……變成了……偶怎麽知道，大概是惡魔之類的東東吧。她殺了這裏所有的人。”
……片刻的沉默，q17脊背發麻，幾乎感覺到了有人在自己脖子上那冰冷的吐息。他強迫自己不轉過身，而是走過去架起塞拉的胳膊：“我們離開這兒，快……阿爾法，掩護模式。”
“是的長官，卡利斯托，您的專屬守護天使。”
q17扛起塞拉向外衝去……
那種被人窺伺的感覺如影隨形的跟在q17身後，迴廊的蠟燭在身後一盞盞的熄滅，那種迫近的壓迫感仿佛一根逐漸收緊的絞索般勒的q17幾乎喘不過氣來，但q17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不斷的加快腳步，大廳的出口已經近在咫尺。
撲啦啦，翅膀扇動的聲音，一個黑影向著q17腦袋俯衝下來，迫使q17停住腳步避開，那個黑色的東西拍打著翅膀落在了q17麵前……一隻黑色的烏鴉。
“嘎……”烏鴉剛張開嘴怪叫一聲，忽然砰的一聲槍響，q17手中的暴風突擊步槍開火了，黑色的烏鴉瞬間四分五裂。q17把塞拉往上拽了拽，正要繼續前進……
“你不是想找她麽……”忽然間，地上殘留的半個烏鴉鳥頭竟然鳥喙開合著口吐人言，“她就在這裏哦……克亞奇伯爵。”
“你是誰？”q17不為言語所動，而是冷靜的問道。
“吾名科特茲，和你一樣，都是曾經被她的謊言所欺騙的人，或者，你已經知道了，你已經感覺到了，你不願意承認，不是麽？”那個鳥頭嘎嘎嘎的怪笑起來，“那種醜陋，那種謊言，那種深沉的邪惡……”唿，一陣陰風吹來，大廳頂上最後的燭光熄滅了。
“啊，她已經決定不隱藏自己了，或許，你該親眼看看她了，嘎嘎嘎……”背後的神像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q17整個僵硬了，轉過身看向了聲音的來處――那昏暗和陰影之中，一個有著蜘蛛般多足，不，是多隻人的手的生物正沿著神像爬下，雪白的肌膚呈現冰藍的色調，黑色的長發披散搖擺著，腹下拖曳著暗紅的液滴，所行之處留下了一串血淋淋的手印。
__________
兩章合並發啦
=======[[[cp|w:509|h:190|a:l|u:/chapters/201412/31/107964463555667037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