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子。”


    不適時的敲門聲惹得景丞丞連連皺眉。


    夏晨曦才在廚房裏吃了個肚兒飽出來,到處找也沒瞧見紀茶之,一路敲門過來。


    “茶子,你在不在裏麵?”


    “不在。”


    “在!”紀茶之迴頭白了身後人一眼。


    一聽人在,夏晨曦忙喜道:“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紀茶之想從景丞丞膝上跳下來,但是他不願意,像老貓抱著一條大活魚,一個死命撲騰一個死不撒手。


    隻能隔著門對外麵喊,“什麽好消息壞消息?”


    “吃晚飯了,齊天樂懷孕了。”


    這兩個事情到底是怎麽被並駕齊驅的擺一塊兒的?可怕的思維方式……


    “我發現你們家的傭人很厲害啊,閩浙湘本幫什麽菜都會做,你們家的醫生也很厲害啊,隨便那麽一號脈,懷孕多少天都能把出來!”


    “我們家的保鏢也很厲害。”


    景丞丞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淩亂的腳步聲響起,沒一會兒便徹底清淨下來。


    打擾人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得是個死刑!


    “我餓了。”


    果不其然,紀茶之要是不這麽說他壓根兒不鬆手。


    小客房裏,門虛掩著。


    齊天樂正呆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怔怔的看著前方,傅大夫已經走了好一會兒,可她仍舊保持著他剛走時候的姿勢一動不動。


    “吃飯了天樂。”


    紀茶之和景丞丞去餐廳正好能路過便又叫了她一聲,卻見她忽然激動的站起來,“姐,我不要打掉這個孩子!”


    “你知不知道如果這個孩子生下來你就完蛋了,他可是你……”紀茶之總是說不出口。


    這兄妹倆亂那什麽生出來的能是個正常的?這姑娘是腦子擰巴了吧,總不能跟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似的喜歡上齊天宇了?


    “我想生下這個孩子,不要打掉他,姐我求你了。”


    “你求她幹嘛,她又不是計生辦的,孩子在你自己個兒肚子裏呢,你想生就生想不生就不生,她還能左右你?”夏晨曦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迴來的,她是不曉得紀茶之為什麽就突然對這丫頭改變態度了,開口就來了這麽句不鹹不淡的。


    這話景丞丞讚同。


    救過歸救過,但並不希望紀茶之和齊天樂走得太近。


    他握了握她的手,“先吃飯去,剛不是說餓了嗎?”


    “嗯。”


    其實若不是齊天樂救過她,紀茶之也沒興趣摻和這樣的事情,便應了夏晨曦的話道:“如果你真的要生下這個孩子,就迴去跟你媽商量商量,你願意生她願意養自然沒問題,我不會幹涉你,畢竟這是你的自由,隻是你自己一定要考慮清楚。”


    齊天樂原先是希望她能夠繼續問下去的,誰知道她卻來了這麽一句,一下子傻眼了,見她要走,忙自己個兒把話接下去道:“這孩子不是他的。”


    “……”枯藤老樹昏鴉。


    紀茶之有點懵,背對著她站著,就見齊天樂起身朝她走來,一邊說一邊哭,“姐,我真的很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一直都在努力著想要向他靠近,這個孩子是他的,所以不管他認不認我都不會打掉的!”


    那眼淚掉的委屈勁兒喲。


    紀茶之突然響起齊天宇說的那事兒來,齊天樂是為了陸天維才來接近她,她喜歡陸天維,所以這個孩子是陸天維的?


    說真的,任憑她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陸天維會跟齊天樂睡一塊兒去,早時候他不是還提醒她要防著這姑娘來著?


    可見男人的性和愛真的是可以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是天維的?你給他打電話,把這事兒跟他說清楚,既然他是孩子的父親,不管負不負責的總要跟他說一句。”


    “我……我不敢……”齊天樂也不否認,可憐兮兮的抬頭看她,眼眶紅腫,“姐,你幫我跟他說好不好?我……”


    紀茶之忽然有種原來在這兒等著我的錯覺,不經意間皺了皺眉。


    一碼歸一碼,這樣的私事,她根本沒有任何立場摻和進去,以陸天維現在跟她的關係,哪怕他再不願意也會看在景丞丞的麵子收了齊天樂,可原本人家就是愛玩的,這種的事情實在常見,她為什麽要去幹擾?沒道理。


    更何況你齊天樂本來就知道他是這麽個人,還是送上去了……


    “先去吃晚飯吧,這事兒等明天再說也來得及,都這個點兒了,餓壞了怎麽辦?”夏晨曦推著紀茶之往外走。


    反正到了明天,各迴各家各找各媽,誰家的事兒誰自己解決去。


    齊天樂也沒說什麽,一直怯怯的跟在三人身後,偶爾捂著嘴小聲幹嘔。


    晚飯後沒多久,陸天維便急急忙忙來了,瞧著書房的門問,“茶子你找我?”


    紀茶之一頭霧水,“沒有啊。”


    “你小子以後偷吃屁股擦幹淨。”景丞丞一手拿著茶杯蓋點了點他。


    陸天維立馬反應過來,笑著鞠躬,“我知道了三哥,保證下不為例!”


    又從口袋裏摸出隻小錦盒兒來遞給紀茶之,“前陣子你讓我幫你找玉墜子一直也沒個下落,剛巧不久前在香港拍了這玩意兒,你將就著玩兒,等得了好的我再給你拿來。”


    錦盒兒蓋一開,嗬!上好的一塊冰種翡翠,圓潤的大水滴形兒,那水頭足的,紀茶之一眼就喜歡得要命,拿起來擱在掌心細細觀賞著。


    陸天維也是個聰明的,知道她本身有塊景丞丞送的玉墜子貼身戴著,特意送來還沒加工成飾物的原件兒,到時候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免得喧賓奪主。


    這幾年翡翠的行情一路走俏,尤其是真正的好物件兒而是有市無價,紀茶之記得去年父親還在的時候,曾帶她去過一場玉石拍賣會,一塊差不多成色略大些的翡翠吊墜兒拍出近億的天價,令大部分收藏家望而卻步。


    可見這會兒她掌心這塊也絕對便宜不到哪兒去。


    她正想說這麽貴重的東西收不了,就聽見景丞丞道:“費心了。”


    “三哥這話怎麽說的,應該的,應該的。”陸天維笑得心安,道了別出去找齊天樂去了。


    “丞丞……”


    “喜歡就收著,難得你喜歡,你若是不收著他反倒不踏實,舍得付出的人他總是能得到最好的迴報,別覺得不好意思,你是在幫他。”


    這是成年人的社會法則,紀茶之不願意去深琢磨,反正聽了景丞丞這話她安心收著便是了,撫了撫那塊翡翠,開始琢磨起該拿它做個什麽物件兒好。


    “景丞丞,你說這做個什麽好?”


    “留著改明兒慢慢琢磨,前段時間不是總說想再去賭場逛逛嗎?趁著晚上有空我帶你去。”這丫頭得是跟著陸天維玩野了,可景丞丞哪兒舍得不依她?拿了她手裏的翡翠隨手給她塞衣兜裏,“叫上你那姓夏的同學。”


    “我說景丞丞,咱能不裝了嗎?”


    紀茶之實在聽不下去了,爬到他膝頭上,雙腿箍著他的腰肢,“晨曦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吧,其實我早就懷疑你們了,哪兒有那麽巧的事情,湊巧救了我也就算了居然還巧到轉學到我們學校,一次兩次也就夠了,迴迴都叫她姓夏的姓夏的,人家有名字!”


    “無間道。”


    “你閉嘴!”


    “嗯。”人老老實實聽了,閉上嘴,把那張好看的唇伸到她麵前,“你堵上。”


    頂著她的某物瞬間漲得老大。


    “景丞丞我們去賭場吧。”紀茶之後悔了,她就不應該對這家夥做這種敏感動作的,隻是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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