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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子《齊物論》中的“齊生死”、生死論,其實也是在講道。


    什麽是道?我們可以通過這一段來理解。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是講道的轉化,從這個物轉化成那個物,從那個物再轉化為另外一個物。其實!就是在講道。


    其實!是在講宇宙世界的來源。


    其實!是在講人類的來源!


    其實!是在講世間萬物的來源。


    學習道家哲學,如果沒有理解什麽是道,那麽!你就無法理解道家。你的一切解讀,都是雲裏霧裏。


    天下莫大於秋豪之末,而大山為小;莫壽於殤子,而彭祖為夭。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


    這一段也是講道的。


    這一段的意思是:


    天下沒有什麽比秋毫的末端更大,而泰山算是最小;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秋毫的末端是秋毫的結束新事物的開始,按照道的變化理論,也許?那個新生事物比泰山更大呢?所以說!泰山比秋毫的末端要小。


    世上沒有什麽人比夭折的孩子更長壽,而傳說中年壽最長的彭祖卻是短命的。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夭折的孩子是他做人的結束但也是他變化成新生事物的開始。按照道的變化理論,也許?那個新生事物比彭祖的壽命更長呢?彭祖的壽命在他麵前隻是一個夭折的孩子。所以說!彭祖不是最長壽的。


    按照道的理論來講,我們都是來源於道。所以說:天地與我共生,萬物與我為一體。我們都是道的兒女,道的一部分,都是道,不分彼此!


    從以上這一段來看,莊子的齊物論、齊生死論,是在告訴我們:要跳出站在人的角度、高度上看待人生,要站在道的角度、高度來看待人生、看待生死。


    如果單純地站在人的角度、高度上看待人生、生死,我們就會固執、執著於人的層次、高度。我們就會貪生怕死,我就會迷戀生而害怕死。


    如果我們單純地站在人的角度、高度上看待人生,我們不是隻顧自己就是隻顧自己的家人、親人以及子孫後代,而忽悠他人。


    我們如果隻顧自己、自己的家人、親人、家族以及子孫後代,就必須影響到他人的生存。影響到他人的生存他人必然會起來反抗,他人站出來反抗必然造成社會的混亂。


    如果我們跳出人的圈子,站在天地一體或者站在道的高度上來看待人生,我們會不會看破人生呢?


    不要跟道家說儒家或者墨家,也不要說這個主義和那個主義,以及這個國家的律法和那個國家的律法更適應人類。道家認為!你沒有跳出人的圈子,沒有站在更高地高度和境界來看待人生、人類,你都是在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你都是庸醫。


    在人生哲學、人類哲學沒有解決人類的來源、人為什麽而活、活著是為了什麽之前,一切思想、主義、宗教等等都隻是人類走向正常、健康生活的路上,人類對這方麵的思考、嚐試,都隻是生存的一種方法而已。


    說得更直白一些,都不過是尋找一種能夠讓自己生存下去,生存得更好的方法而已!都隻是一種嚐試而已!


    我們隻有跳出人的圈子,站在更多地角度上來反思人生、看待人生,我們可能才有頓悟。


    如果我們認為人生隻是為了活著,隻是為了完成這一次生命的過程,我們還會執迷於追求那些對生存沒有意思的事和執念嗎?


    說完生,莊子開始講死。


    在《齊物論》裏,莊子告訴人們,不要害怕死亡,認為死亡是一種歸宿。害怕死亡的人是不是像迷失方向的孩子,不知道迴家的路了呢?都不知道迴家了呢?


    在《齊物論》裏,有這麽一段話是寫這個的:


    予惡乎知說生之非惑邪?予惡乎知惡死之非弱喪而不知歸者邪!


    這段話翻譯過來就是:


    我怎麽知道人們都貪戀地活著,他們的人生是不是就沒有困惑和苦惱了呢?我又怎麽知道人們都害怕死亡,他們的人生是不是就像走失的孩子不知道家在何處,不知道迴家了呢?


    活著!難道我們就沒有困苦了嗎?死亡!難道我們可以逃避嗎?


    對於死亡的害怕,莊子在《齊物論》還有這麽一段精彩地勸解:


    麗之姬,艾封人之子也。晉國之始得之也,涕泣沾襟;及其至於王所,與王同筐床,食芻豢,而後悔其泣也。


    予惡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蘄生乎!


    這段話翻譯過來就是:


    麗姬,是艾地封疆守土之人的女兒,因為長得漂亮,晉國征伐麗戎時俘獲了她,沒有殺她。她當時哭得淚水浸透了衣襟,以為自己完蛋了;等到她進入晉國王宮,被寵為夫人跟晉侯同睡一床,吃著美味菜肴時,後悔當初那麽傷心地哭泣,差點錯過了好日子。


    所以!我們又怎麽知道那些死去的人,他們會不會後悔當初是那麽地貪生呢?我們又怎麽知道死後的生活是不是就不如活著的時候呢?就好比麗姬那樣?以為完蛋了,卻享受著榮華、奢侈。


    對於道家來講,死亡並不可怕,作為人是死了,可作為道,我們的死後的屍體還不知道將變化成什麽?也許?變化為大椿?也許?變化為蝴蝶呢?也許變化為天長地久呢?


    關於莊周夢蝶這個典故。


    在莊子的《齊物論》最後一段裏,有莊周夢蝶的故事。對莊周夢蝶,早已被人解釋得雲裏霧裏了。而真正正解的文章,沒有多少。


    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正確解讀應該是:


    曾經莊周夢見自己是一隻蝴蝶,翩翩起舞,自由自在的一隻蝴蝶,他感到特別地愉快和愜意,覺得這就是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莊周,還以為自己就是蝴蝶。


    突然間他想起來了,頓時驚惶不已:我到底是莊周呢?還是蝴蝶呢?不知是莊周夢中變成了蝴蝶呢,還是蝴蝶夢中變成了莊周呢?


    莊周與蝴蝶必定是有區別的,莊周就是莊周,蝴蝶就是蝴蝶。人與蝴蝶都來源於道,都是經過無數年演變而成的。一個變成了人、變成了莊周;一個演變成了昆蟲、變成了蝴蝶。


    這就叫做物化,大家都是由道演變而來的,演變成不同的物種。人是一種物種,蝴蝶也是一種物種,樹也是一種物種,野獸也是一種物種……大家都是一種物種。


    通過這個典故,我們能不能從中得到頓悟呢?


    如果我們都把自己當成天地間的一個物種,我們對待人生的態度,會不會因此而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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