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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完朝堂上的事後,宋剔成就急急地趕了迴來。


    他的家裏,還有一顆定時炸彈。


    這顆定時炸彈就是白圭。


    敵中有我,我中有敵!


    白圭雖然做事幹淨利索,可多少還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的。不是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的一切舉動,同樣在宋剔成的監視之下。


    宋剔成雖然不知道白圭具體的用意,但已經猜測出來了,白圭絕對不是那麽容易被戴大官人抓住的。以戴大官人的智商,怎麽可能把白圭給活捉了呢?


    白圭要是那麽容易活捉,不知死了多少迴了。


    當今大周天下,哪個諸侯君王不想與他親近、把他控製?特別是魏國君王魏惠王,恨不能挖地三尺把他給挖出來。


    魏惠王是什麽智商戴大官人是什麽智商?兩者無法相比,魏惠王都抓不到,他戴大官人能抓到?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宋剔成猜測:白圭絕對不是被戴大官人活捉的,而是!另有目的。


    白圭會有什麽目的呢?


    他想與宋國合作做生意,投資宋國,開宋國的礦產資源,展宋國的油漆事業?


    宋國不但有豐富的礦產資源,還有傳統製漆工藝和天然漆產地,可以說是一個資源國。


    還是他真的是被親家母騙來的?被戴六兒騙來的?戴六兒為了救自己,為了救兒子,就把白圭給騙來了?


    這也不可能!


    因為!戴六兒不可能會這麽做的!除非?她戴六兒死而複生後,腦袋壞了?


    以戴六兒曾經的名聲和智商,是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的,做這種讓天下人唾罵的事的。


    她這樣做的話,把兒子莊周往哪裏放?她這是在丟兒子莊周的臉啊!


    現在的莊周不是過去的莊周了,他是莊子!


    莊子是道家學說傳承人,是天下名人!是天下道學愛好者仰慕的人物。


    戴六兒如果那樣做的話,將兒子莊子的顏麵置於何地?


    再說!戴六兒與白圭兩人,那是親家的關係,怎麽可能呢?戴六兒怎麽會隻顧自己而陷害兒子的老丈人呢?


    宋剔成怎麽想也想不通,就是覺得其中有問題。他把智囊團請過來,商量這件事。結果!大家都一致認為,其中必然有原因。


    難道?是白圭與戴六兒兩人在唱雙簧?


    如果是白圭與戴六兒在唱雙簧的話,目的是什麽呢?


    難道?是他們想“莊氏取宋”?


    這是一個大膽的想法!


    可是?宋剔成不敢這樣想,也不想這樣想。


    他覺得!莊子是道家學說傳承人,是不可能來什麽“莊氏取宋”的。以道家的思想,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對於道家!自從漆黑事件後,他聽大隱對他講過幾次道,還是有所了解的。


    宋國的那個大隱,也就是後世史書中所寫的宋榮子,莊子在逍遙遊一書中也提到的那個宋榮子。


    宋榮子原本是墨家弟子,一直在宋國做官。由於他不參與黨派之爭,一心為人民做實事,所以!不管誰當權,都重用他。因此!他做官做到了君王的麵前。


    不過!自從聽了楊朱講道後,他整個人都變了,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因為!他現:不管他如何努力做事,如何為人民服務,最終!一切都是徒勞。為人民服務、奉獻自己的一生,都無法最終解決人民的困苦。


    為人民服務、奉獻自己的一生,都隻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緩解人民暫時的困苦罷了。


    而隻有解放思想,隻有人類有了正確地人生觀、世界觀和宇宙觀,人民有了正確地活法,才能擺脫困苦,脫離苦海。


    所以!宋榮子才有了改變,才成為徹底地道家,成為大隱隱於朝的“大隱”。他想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和影響力,來改變這個世界。因為!他人生的心願就是要為人民服務,希望人民過上好日子。


    宋剔成認為,道家不可能來謀取他的天下的。所以!莊子也不會來謀取他的天下的。


    既然不是,那麽?白圭與戴六兒他們是何意呢?


    他們是為宋國除害?


    還是?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了,靜觀事態展。


    既然白圭在我的府上,那麽!我就以貴賓的禮儀招待。然後!保護他的安全。最後!送他走人。


    我宋剔成還就不信了,我如此仁義待他,他還想待我怎樣?


    宋剔成雖然決定了好好待白圭,可他還是心裏有數的,白圭是顆定時炸彈。留白圭在身邊,隨時都可能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真的!有那種養虎遺患的預感。


    從朝堂上迴來,宋剔成就讓人擺上酒席,與白圭一邊吃喝一邊談了起來,完全是那種“拉家常”似的閑談。


    其實!哪裏是什麽閑談?其實!是在跟你套近乎,讓你放鬆警惕,讓你放心他。覺得他沒有惡意,很隨和,很隨便,沒有什麽君王的架子,沒有什麽才智地那種。


    宋剔成並不是孬種!用老子道德經中的詞語來形容,人家這才叫大智若愚。表麵上沒有什麽本事的樣子,可人家心裏有數。


    白圭是個人精,自然是知道宋剔成不是孬種。


    宋剔成要是孬種,司城子罕就不會把君王的位置傳給他。司城子罕下了好大地勁,用盡一生的心血,才“戴氏取宋”的,不可能就這麽把好不容易得來的江山交給一個窩囊廢兒子,讓兒子再拱手讓人?


    人家好言好語、好酒好肉招待你,人家一國君王不是有求於你才尊重你人家鳥你?你以為人家是傻子,還反過來巴結你?


    人家不是巴結你!人家是尊重你!


    如果你以為人家是傻子,巴結你,你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那麽!你就有可能馬上就有殺身之禍了。


    現在的你,畢竟在人家的家裏。說好聽點你在人家的家裏,說不好聽點,你被人捏在手心裏。隻要人家一用力,你就粉身碎骨。


    “唉!不容易啊!不容易!”白圭端起酒杯與宋剔成喝著,一邊感歎。


    “這世道是怎麽了?我一個商人而已!竟然活得這麽不容易!我白圭雖然富可敵天下,可我從來沒有掙昧良心的錢,我是合法經營!唉!我所到之處,朋友遍天下,卻最終!逃不過某些人的暗算!我?……”


    “白兄的為人我還是有所耳聞,對於白兄,我是仰慕之至!早已想一睹尊容!如今有幸!難得一見!來來來!喝!”


    “喝!”


    “白兄所言甚是!我也有同感!”宋剔成放下酒杯,接過白圭的感歎,說起了“君王的感歎”,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白圭見宋剔成如此坦誠,更加不敢把他小看,說話也處處小心起來。


    宋剔成越是裝比,白圭越是覺得宋剔成城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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