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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君端坐在上方,雖然高高在上,卻麵無表情。


    隻見他一會兒看著麵前的桌麵,一會兒快速掃一眼下方的眾臣。看他的那個樣子,好像不想與眾臣對視,不想讓人看出他的心裏想法。


    朝堂之中,分為三個派,一派主戰,一派主和,一派保持中立。


    “戰!大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再說!又不是我們主動戰!這是天下聯盟,這是天要滅宋國。


    如果我們不參加,其一!顯得我們不合群,以後我們就會被孤立。其二!我們不能從其中得到好處。其三!我們不但得不到好處,其他諸侯國強大了就會威脅到我們齊國。其四!一旦宋國被滅,我們的西大門就不再是弱小的宋國了。有可能就是魏國、楚國、韓國或者是趙國,甚至是秦國!大王!要是秦國也來參加了,成為我們的鄰居,那就更可怕了!


    大王!請作定奪吧?”


    “大王!我也主戰!我們齊國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把宋家鎮拿下,那可是我們齊國的西大門啊!要是被韓國或者魏國拿下了,我們的西邊就多了一個強敵啊!大王!”


    “我反對!”


    見主戰的人勢頭大了起來,田忌不得不再次站出來,說道:“現在!天子還沒有下詔要滅宋國。再說!就算天子下詔,讓我們去討伐宋國,那也隻是廢宋國的君王,另立新君,那也不是滅國。


    所以!我反對!我們不參與天下諸侯的聯盟,不去討伐宋國!我認為!天下諸侯聯盟討伐宋國,可能是別人的陰謀!是秦國與楚國的陰謀!


    我覺得?秦國可能借我們討伐宋國的機會,收複他們的失地,重複函穀關。


    大家想過沒有?函穀關對於秦國的重要性?函穀關是秦國東出的要道。秦國在秦孝公、衛鞅的治理下,漸漸地強大起來了,隨時都有可能東出函穀關,入主中原……”


    “哈哈哈!”


    一位田姓武官站了出來,笑道:“笑話!就憑他秦國?他們還想入主中原?你也不想想?秦國才剛剛好轉了一些,國力強大了一些。可秦國,秦孝公的政權還不是穩固,他哪裏有那個能力入主中原。”


    田忌反駁道:“在秦孝公與衛鞅的治理下,秦國的強盛,也就幾年時間。再過一二十年,二三十年,如果一直如此的話,秦國就完全有可能入主中原……”


    “田大將軍?”田姓本家武官譏諷道:“你是不是當上大將軍後,養尊處優,害怕打仗了?”


    “你?”


    “你說的那是:‘再過一二十年,二三十年’後的事,還有!你自己剛剛說的,那是‘如果’!如果不呢?目前秦國的政局不穩,反對衛鞅變法的勢力很強大。衛鞅變法全麵成功,秦國才能強大。一旦半途而廢,秦國又會恢複原初。


    所以!我主張!戰!未來我們雖然無法預料!可眼前!是我們的一次機會!我們西出宋家鎮,放眼宋國!到時候!整個宋國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


    “我也主戰!”


    “我也主戰!”


    “我反對!”


    “我也反對!”


    “我覺得!我們暫時少安毋躁!靜觀其變!”


    “我也覺得!現在我們說戰,說不戰都為時過早!其一!大周天子還沒有下詔討伐宋國。其二!天下諸侯是在背後串連討伐宋國,可還沒有正式組成聯盟。


    再說!就算天下諸侯組成了聯盟,共同討伐宋國,也不一定會齊心協力。是不是?到時候,說是聯盟,其實是各國各自撈好處。如果真的這樣,聯盟就成為笑話了,是不是?”


    “靜觀其變!對!我也覺得我們現在就商量戰還是不戰,都為時過早!”


    朝堂之上,主戰、主和、中間派,各持一詞,不分上下。


    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漆園、因為道家。


    道家治理下的漆園,殺了三萬韓國大軍,剝了死者的衣服,還裸埋了那些死去的韓國士兵。還把那些死者埋進自家的菜園裏,準備來年在上麵種上瓜果。


    這一消息傳遍了天下,引起了天下人的共憤,特別是徹底地激怒了韓國人。在韓國,特別是那些死者的家屬,一個個都要為死者報仇雪恨。在這些人的鼓動下,把事態擴大化了。


    而天下諸侯,特別是宋國周邊的諸侯國,無論大小,都決定對宋國進行討伐。所以!在某些人的串連下,很快就組織起來了。討伐宋國的聲勢就做起來了。


    周邊的各個諸侯國君王,誰不想借著這次機會,把宋國滅了。或者!趁機撈一把。滅宋國,是不可能的!因為!沒有天子的詔書,滅國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就此把宋國給削弱了,讓它成為一個附庸國。


    附庸國,就是你隻有國的名義,而無國的實質權力。你成為了別人的附庸,聽從於別人。


    在聲討勢力的作用下,各國諸侯一麵組織備戰,一麵上書大周天子,要求天子下詔,滅了宋國。


    齊國安插在各國的密探,通過各種渠道,把這些消息收集、傳輸迴來了。今天!齊君召集大臣們就是專門商討這件事的。


    我們齊國?參與不參與眾諸侯的聯盟,討伐宋國呢?我們要不要上書大周天子,逼迫大周天子下詔滅宋國呢?


    到了最後齊君發話的時候了,齊君這才正了正身子,朝著下方的眾臣看了一眼,目光與幾個主要人物對視了一下。自然!君王的尊嚴,隻是一掃而過。


    現在的齊君齊國大王,不同於過去的那個“三年不飛、三年不鳴”的大王了。在以前!他才不管你們怎麽議論,他隻管看結果,好像旁觀者一樣,看大臣們最後給他帶來的結果。你有能力把事情辦好了,給你嘉獎。你沒有能力,把事情辦砸了,對不起!你到一邊歇歇去吧!


    而現在的齊君,也就是後來的齊威王,則不一樣了。在關鍵時刻,還是由他來作出決定。大家的意思都表達清楚,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這個旁觀者心裏最清楚了,主戰、主和、主持中立,各方都是什麽心思。


    “向天子那裏去請旨,我看就免了吧?”


    齊君說著,又掃視了一下下方的眾臣。


    朝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


    “去天子那裏請旨上書,我們還要上繳貢品!是不是?”


    見沒有人作聲,齊君自嘲地笑了笑,又問道:“是不是啊?”


    朝堂之上,有人小聲地說了起來。有人相互點頭,有人微笑不語。


    “沒有十車貢品,應該是不上天子的法眼的吧?嘿嘿!這個沒用的天子,也就掛個虛名,有名無實,他還嫌少了?鳥他做什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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