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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通!”


    “哎喲!”


    賣兒從桌麵上倒了下來,額頭結結實實地磕在了地麵上,當場就流血了。她本能地痛叫一聲,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才發現,先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她在夢裏尋找莊哥哥,後來找到了莊哥哥與容兒姐成親的地方。後來!她被人架到了後麵,穿上了新娘子的紅衣裳,蓋上了紅蓋頭,還與莊哥哥拜堂了。結果!空歡喜一場。莊哥哥早已與容兒姐拜堂成親了。


    容兒姐逼問她,要她下跪。隻要她願意下跪,給她磕頭認她做姊姊,容兒姐就答應她做莊哥哥的偏室。


    “我願意!我願意!”賣兒坐在地上,一隻手捂著磕破了而流血的額頭,一邊哭著說道:“容兒姐姐!隻要你答應我,我都願意!我願意做偏室!我要跟莊哥哥在一起!嗚嗚嗚!可這隻是一場夢,不是真的!嗚嗚嗚……”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輕微地響聲。


    賣兒不敢再哭訴了,畢竟!那隻是夢中的事。


    夢由心生,一切都是她心裏想象出來的結果。如果真的是那樣地話,真的!她願意!她不求做莊哥哥的正室,做偏室她都願意。做一個一生守在莊哥哥身邊,沒有名分的女人,她都願意……


    “嗚嗚嗚……”


    賣兒停止了哭訴,卻並沒有停止哭。


    “賣兒!賣兒!賣兒!”


    門外!傳來莊子的聲音。


    “賣兒?你怎麽了?怎麽了?你哭什麽啊?賣兒?賣兒?”


    莊子閃身進了房間,見賣兒坐在地麵上,一隻手捂著流血的額頭,正在放聲大哭。


    “莊哥哥!”


    賣兒哭喊了一嗓子,跪行到了莊子的腳下,雙手將莊子的大腿抱住。


    “莊哥哥!嗚嗚嗚!莊哥哥!你到哪裏去了?你不要我了?莊哥哥!嗚嗚嗚……”


    “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莊子彎下腰,想把賣兒推開,查看她額頭上的傷口。可是!賣兒就是抱著他的大腿不放,好像抓住了救命草似的。


    “賣兒!你怎麽了?你?我不是迴來了?我不是迴來了?”


    “莊哥哥!我好害怕!莊哥哥!我好害怕失去你!莊哥哥!賣兒可憐!賣兒沒有爹娘了!賣兒沒有親哥了!賣兒可憐!莊哥哥!嗚嗚嗚……”


    莊子彎著腰,一隻手摸在賣兒的頭上,一隻手按在賣兒的後背上。勸道:“我答應你了!對你好!把你當妹妹一樣照顧,照顧你一生一世!不哭!不哭!你就是我的親妹妹!師公說,我有一個親妹妹的!我的親妹妹就是你,賣兒妹妹!我就是你的親哥!我有妹妹,你有哥哥!都是親的!我們是親哥、親妹妹!不哭!不許哭!放開!讓我看看你額頭上的傷。”


    “莊哥哥!嗚嗚嗚!”


    在莊子的勸說下,賣兒才停止哭。跪在那裏,乖乖地讓莊子給她看傷口。


    莊子跪在那裏,認真地查看起來。


    還好!隻是皮外傷擦破了皮,沒有大礙。血已經自己止住了,清洗一下傷口,擦一下藥就行了。


    處理完傷口,天完全黑下來了。


    賣兒把油燈挑亮,端著油燈去廚房做飯。


    “不用了!你自己做飯自己吃,我已經在外麵吃過了!”


    “嗯!”賣兒答應了一聲。然後!又把油燈端了迴來。


    “你怎麽不做飯了?”


    “我不餓!”


    “你過來!”莊子坐在堂屋的床鋪上,朝著賣兒招手。


    賣兒端著油燈過來了,顯得有些怕怕地站在那裏。


    “把油燈放下,我問你!你的額頭怎麽了?怎麽無緣無故地破了?怎麽迴事?”


    “莊哥哥?嗚嗚嗚!”


    賣兒又哭了起來。


    先前賣兒沒有注意,現在她才注意到了,莊哥哥的這一身衣服。這是一身新衣服,不是莊哥哥昨晚穿的那一身衣服。


    在她的印象中,莊哥哥好像並沒有換新衣服,買來的新衣服還在房間的櫃子裏。莊哥哥的這身衣服,是從哪裏來的,那一套舊衣服呢?那一套舊衣服,縫縫補補還可以拿的。就算莊哥哥不穿的話,也可以送給別人穿的。


    莊哥哥的這一身衣服,多麽地像夢中莊哥哥穿的衣服啊?


    雖然不是紅色的,可在她的注視下,變成了紅色。


    “你怎麽又哭了?你?”莊子責怪道。


    賣兒哭著把油燈端到方桌那邊放好,又走了迴來,雙膝跪在床前,把頭趴在莊子的腿上。


    “你怎麽了你?起來!坐下!對我說,受了什麽委屈?”


    賣兒跪在那裏,無論莊子怎麽拉她,硬是沒有起來。


    看著賣兒的那個可憐樣,莊子都不敢對她生氣、發火了。你越是對她兇,可她卻越是害怕你。對她兇不是他的本意,他隻是想讓賣兒說實話,別動不動就哭哭啼啼地。


    還有!必須說清楚額頭上的傷是怎麽迴事,是不是有人來欺負她了?


    “我上午去找你了,沒有找到!嗚嗚嗚!”


    “你找我幹嗎?我是鎮吏!我要做事。”


    賣兒接著道:“我先去漆園酒肆那邊找,沒有找見。後來又去了木匠鋪,也沒有找到!我又去了悅來客棧,悅來客棧門口掛著客滿的牌子……”


    “你去了悅來客棧?”莊子驚問道。


    賣兒並不知道莊子心驚,繼續說道:“我後來又去了漆園驛站,也沒有找到你!我?我心裏就瞎想,莊哥哥不要我了。嗚嗚嗚!”


    “我怎麽不要你了呢?賣兒妹妹!我答應你了,就不會不算數的!你是我賣兒妹妹!以後不要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昨晚你走後,我就心煩意亂,做手工的時候,左手被針紮了無數下!莊哥哥!嗚嗚嗚!”


    莊子這才注意到,賣兒的左手好像有點問題。抓起來一看,果然!她的左手食指和中指都腫了,上麵有無數上小紅點。


    “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這樣呢?”莊子不敢相信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心裏就是靜不下來。早上,我起來了也沒有打算去找的,我坐在屋簷下做手工。結果!又被紮了兩下,我這才決定去的。結果!找了一個上午都沒有找到,我就更相信了。迴來我就哭,一直哭到我睡著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就開始做夢,夢裏我還在到處找你。最後!我找到哥你了。原來!你跟容兒姐在成親……”


    “成親?我跟容兒成親?”莊子驚訝得不行。


    “我過去了,被幾個老婆子把我圍住,不讓我跑。她們把我拉去換上新娘子的衣服。莊哥哥也過來責怪我,說我拒婚!我哪裏是拒婚?我願意!嗚嗚嗚!”


    莊子越來越驚訝,怎麽可能呢?賣兒會做這種夢?


    “我換了新娘子的衣服,去堂屋拜了堂,然後進了婚房。我才知道,我不是正室!婚房裏,床沿邊坐著同樣一個新娘子。她是容兒姐……”


    賣兒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就在她給容兒磕頭的時候,她摔倒了。


    “嗚嗚嗚!”賣兒哭道:“這應該是上天對我的懲罰,不該讓我有非分之想。所以!我就磕破頭了!嗚嗚嗚……”


    莊子心疼地把賣兒抱起來,摟在懷裏。


    他不知道怎麽對賣兒說,說那個新娘子不是容兒,是白雪。不是姊姊,是人家白雪要拜你做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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