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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子被老丈人抱著胳膊進了雅間,躲在雅間裏偷看的人,見兩人進來了,一個個笑著與兩人打著招唿。


    “白財人好!姑爺好!”


    “白老好!莊子好!”


    “掌櫃的好!姑爺好!”


    然後!逃也一般地跑了。


    白老瞪了這些人一眼,沒有理睬。


    莊子見老丈人沒有理那些人,發現這些人都壞壞地,也就低著頭裝著沒有聽見。


    這些人躲在隔壁幹嗎?表麵上是在保護白圭的,其實!是躲在這裏偷聽。雅間與婚房就隔著一層牆,應該是可以聽到聲音的。


    “你們都跑了幹嗎?”見所有人都跑了,白圭又扭頭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把這裏收拾一下,給姑爺準備酒菜,我要跟姑爺喝酒談正事,都給我放機靈點,一個都不許偷聽!”


    “是!”


    門外的人答應著,一個個笑著去了。


    “坐坐坐!”白圭將莊子拉到坐席前,讓莊子先坐。


    “嶽丈你先坐!”莊子謙讓著。


    “嗯!”白圭哼了一聲,也不再謙讓,先坐了下去。然後又招唿著:“坐!坐!嗯!要這樣!要這樣!周禮還是要的!對!有些表麵上的禮數還是要的!嗯!這樣才覺得受到了尊重!我是你嶽丈,女婿對嶽丈嘛!就應該這樣,管它虛情假意,聽著舒服就行!我坐!我坐!”


    莊子這才規規矩矩地坐下。


    白圭看著女婿坐下了,滿意地點點頭。


    他習慣性地去端桌麵上的茶杯時,才發現,桌麵上亂七八糟地。那些護衛們,先前躲在這邊,喝茶什麽地把桌麵上搞得很亂。頓時!臉色一變,衝著門外吼了一嗓子。


    “你們都跑哪裏去了,也不過來把這裏收拾一下?”


    門外!沒有人理他。白老很生氣,隻得親自動手。


    “嶽丈大人!我來!”


    莊子說著,跪在那裏開始收拾桌麵。


    “嗯!”白圭縮迴手,看著莊子收拾桌麵,滿意地點著頭。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噔噔噔”地腳步,幾個護衛笑嬉嬉地端著一盤盤熱菜過來了。到了矮長桌邊,一個個又都收斂起了笑容。他們這才想起,剛才走的時候桌麵上並沒有收拾。現在桌麵上收拾得幹幹淨淨,一個個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嗯!”白圭鼻子裏長長地哼了一聲,算是服了這些人。


    “謝謝姑爺!謝謝姑爺!”


    最前麵的那個護衛一邊說著,一邊跪下來,把托盤裏麵的熱菜放到矮長桌上。然後!朝著莊子微笑著點頭。


    “這是我收拾的!謝我!”白圭不動聲色道。


    “是是是!謝謝白老!”


    護衛轉而又換成一臉地嬉笑。


    他們都知道,白老就是這樣地人,表麵上很嚴肅的。其實!他哪裏是那種嚴肅地人。在你沒有做錯事的時候,跟你嘻嘻哈哈地,逗得很。


    “謝謝姑爺!謝謝白財人!”


    “謝謝白財人!謝謝姑爺!”


    “謝謝白財人!謝謝姑爺!”


    後麵的人把菜端上來,擺放到桌麵上,然後!一個個嘻嘻哈哈地說著同樣地話。


    “都滾!”見酒菜都擺上來了,白圭朝著那些人喝道。“把門關上!不許偷聽!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並把門關上。


    白圭大手一揮,說道:“姑爺!吃!喝!不要拘泥!一家人了!不要拘泥!我!白圭!就這個德性!跟這幫小子都熟慣了!唉!”


    莊子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噥叫了,看見端上來的菜,聞到菜香就憋不住了。可出於禮數,他沒有敢動!


    唉!禮節啊禮節!你這是折騰人啊!餓了就吃,不講那麽多禮節多好?


    見老丈人邀請他吃,他也就沒有客氣。拿起餐盤中的小刀,割下一塊羊肉,開始大吃起來。吃完嘴裏的羊肉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蔬菜嚼了起來。見老丈人並沒有吃,他才放下筷子,停止嘴中的嚼動,傻傻地看著嶽丈。見老丈人在看著他笑,莊子趕緊嚼了幾下,把嘴裏的菜咽了下去。


    問道:“嶽丈大人!您老也吃啊?”


    “我吃!我吃!”白圭答應著,慌忙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吃了起來。


    他也早已餓了!


    他這個始作俑者,跟莊子一樣,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飯。莊子沒有吃飯在經受藥物的折騰和新婚的折騰,而他這個老丈人,則是經曆著心靈的折磨。為了女兒和女婿,他也在作著心理鬥爭,不知道結果會不會如他所料想地那樣;如果結果不是他預料的那樣,那將是怎樣?


    心理的折磨,往往比一個人身體上的折磨更讓人難以堅持下去。


    兩人也不再說話,都在不顧一切地大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了,餐桌上的各樣菜品都少了一半多。這個時候,兩人的肚子才算暫時解決了一下。


    白圭端起來酒壺,給莊子倒了一杯酒。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嗯!喝酒!”白圭端起酒杯,邀請道。


    莊子有些忙不迭地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也不客氣,一口猛了下去。


    “嘶!啊!”喝下酒,莊子張開嘴,爽了一聲。然後!趕緊搶過酒壺,拿在手裏,等著老丈人喝下酒給他斟。


    “嗯!”白圭喝下酒,滿意地哼了一聲,把酒杯放在那裏,等著女婿給他斟酒。


    莊子給老丈人滿上一杯酒後又給自己的酒杯滿上,然後端起酒杯,邀請道:“我敬嶽丈大人一杯!”


    “嗯!好!”白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兩人不分彼此,來來往往喝了起來。


    一壺酒下肚,才開始正兒八經地說起了話。


    “你應該有許多話想問我吧?問吧!”白圭開口說道。他的眼睛直視著莊子,見莊子遲疑了一下,他笑了。


    “我知道,您老是為我好!看上我是我的榮幸!可我?真的!我是屬於道家的!也許?我的人生就是為了道家而生的,這就是我的命運!我的人生!”


    “其實!我覺得?”白圭接過話茬道:“傳道既然是你的人生使命,也許?換一種方式傳道,更能將道學廣泛傳播開來。比如說儒家!儒家的做法就很好,他們尋求出仕,利用國家權力來推廣儒學,推廣周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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