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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子離開了山丘,走出了好遠,看不見山丘那邊了,他才找個地方隱藏了起來,盤腿坐在那裏打坐調息。


    天很快就黑下來了,北風好像欺負人似的又吹了起來,讓人有了冷的感覺。


    莊子盤腿坐在那裏,慢慢地、深深地吸著氣。雙眼微微地閉著,通過意識內視著吸進來的氣在下降,進入丹田。然後!再把氣運行到身體上的各個地方。


    其實!根本不是吸進去的氣在運行,而是!意念!意念到了哪裏,他的注意力就到了哪裏,好像看著那裏一樣,這就是道家的內視!


    其實!什麽也沒有發生,隻是意念在起作用,自己在想象著身體的那個地方會是什麽樣子。


    其實!並不是能想象出來是什麽樣子的,而是!一種感知!而是!一個人大腦內早已有了的記憶。通過意念,把記憶喚醒。


    在人類的大腦內,積累了人類曆史上所有的記憶。


    道家的意念、意守、內視功夫,就是一種喚醒過程,喚醒塵封在大腦中的記憶。


    在人的大腦中,儲存著人類所有的知識。人類先祖積累下來的知識,而不是以後的知識,更不是現代科技知識。還有!人的大腦中所儲存著的人類的所有知識,是指自己的先祖所遺傳下來的知識。


    遺傳!聰明人的後代遺傳的知識就越多,笨蛋的後代遺傳的知識就越少。接下來就是喚醒!你的大腦中儲存了人類所有知識,但是!你沒有去喚醒它,你一樣是笨蛋!


    喚醒!也就是教育、引導。


    喚醒也相當於激活!


    莊子盤腿坐在那裏,好像一個死人一樣,讓人感覺不到他在唿吸。他完全進入了修煉狀態,通過經脈運行,內視著身體上的各個部位,把自己從裏到外都劃分了。


    通過意念、意守、內視,他把自己劃分成一塊一塊地!表麵上他是一個人,一個完整地人。通過意念、意守、內視,他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大活人了。他的外表是一身衣物,在衣物的裏麵是皮膚、指甲、毛發、牙齒、眼睛、眉毛……


    在皮膚等這些的裏麵,是血肉、筋脈、骨骼……


    在內腔裏麵,是他體內的各個器官……


    通過內視,他能感覺到他身體上各個器官、功能在進行著有序地工作……


    再細分,莊子細分不下去了。


    根據師父說,要是把自己細分到一無所有的時候,到達了“無”的境界,那他就修煉成真人體了。修煉成真人體的後果就是:他羽化飛升了。


    羽化飛升的後果是什麽?


    那就是他的肉身不存在了,也就是死了!


    每每到了這個時候,莊子都會從中驚醒過來。


    驚醒過來的莊子,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四周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他沒有再繼續看,又閉上了眼睛,進行內視狀態。這次!他不再內視自己的身體了,而是!內視自己周邊的一切。


    就跟一個瞎子一樣,感知著自己周圍的一切情況。


    片刻之後,他就進入了狀態。


    表麵上,他雖然是閉著眼睛,可他通過內視,就跟睜著眼睛看世界一樣,一切盡收眼底!而且是!是全方位的。眼睛看待事物,隻能看到目所能及的地方,而通過內視,他可以全方位觀看。


    用現代語言來講,就是上帝視角!


    突然!他的心跳加速起來,有一種恐懼地感覺。他努力地壓製著自己,盡量讓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怎麽迴事呢?他也想不明白,怎麽會突然地這樣,好像從來沒有過。


    也就在這時!他的耳朵動了起來,有一種奇特地聲音傳了過來。


    “沙!沙!沙……”


    終於聽出來了,從遠處快速地走來了幾個人。在幾個人的前麵,有一個人跑在最前麵,好像是探路的。此人武功極高,他的腳好像都沒有踏地,而是禦空飛行。


    這是聽覺聽出來的,他通過內視還無法達到這個水平。他現在內視的水平還很低,隻能內視周邊一點點範圍。他睜開眼睛,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著,結果!一無所獲,什麽也看不見。


    嗯!應該是白圭的商隊的人來了,是來接白雪與白川姐弟兩人的。


    又聽了聽,莊子很不放心。那個探路的人武功極高,他害怕此人對白雪不利。畢竟!白雪長得太美了。隻要是男人,都會有邪念的。他站了起來,又聽了聽,見一行人去往大樹下了,他也跟了過去。


    “誰?”


    一個女人驚問了一聲。


    “你們今天跟誰來往了?”


    說話的那個女人好像在嗅著鼻子,好像她聞到了什麽氣味。


    莊子站在不遠,朝著大樹那邊看著,可他什麽也沒有看見。


    “說!誰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莊子頓時渾身一顫,在心裏大叫一聲:嶽丈大人!


    啊!他也來了!他沒有離開大梁啊?


    “沒有啊?沒有!”


    黑暗中,傳來白川的撒謊聲。


    “小\/姐!你說!誰來了?”那個女人柔聲地問道,好像是在問白雪。


    “說!”見白雪不說,白圭惱怒地喝道。


    “是!是!是!是一個叫莊周的人來過,他是來找他爹墳墓的。我們躲在山丘上麵,他找過去了我們正好遇上了……”


    “什麽?”白圭不敢相信地問道:“莊周?你說的是莊子?他?他?他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那個女人又問道:“你對他說了些什麽?”也不等白圭迴答,又道:“要不?我去把他殺了?”


    “不要!”


    “慢!”


    那女人的聲音剛落,就傳來了白雪和白圭父女兩人的聲音。白雪著急地說“不要”,而白圭則是說著“慢”。


    黑暗中,又傳來了白川的聲音。“我要把他殺掉,我姐不讓我殺。我看出來了,我姐喜歡他!”


    “你胡說什麽呀?”黑暗中,傳來白雪羞臊的聲音。


    “我沒有胡說!爹!我姐喜歡他!”


    “你?弟弟!你在胡說什麽呀?我打你!”


    “姐!你就是喜歡他!”


    “你?”堵不住弟弟白川的嘴,白雪急得哭了。


    白圭沒有說話,好像在思量什麽。半天之後,才打斷姐弟兩人爭吵,問道:“他對你們說了些什麽?”


    白川搶在姐姐的前麵,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白雪在輕輕地哭泣,那個女人在一邊勸著。


    白圭聽完兒子的話,說了一句:“莊子!真男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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