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後,葉舒雲前往偏廳用早膳,春禧一旁服侍。用完早膳後,葉舒雲用水漱口後,從奶娘處將宇文浩抱來

    葉舒雲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宇文浩的小手,而宇文浩對葉舒雲迴以笑臉,同葉舒雲玩樂。

    葉舒雲見自己的兒子如此乖巧十分歡喜,抱著宇文浩親了兩下。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宇文浩打了兩個哈欠,葉舒雲才讓奶娘抱他下去休息

    宇文浩離去,葉舒雲就將春禧與淺熙叫了進來“可查到了什麽?”

    葉舒雲一邊喝著茶一邊問二人,春禧與淺熙對視一眼,春禧先開口

    “娘娘,奴婢去內務府查到,芳兒是四年前入宮,從前一直在尚衣局做事,後來得了太後娘娘的眼要去了長信宮,陸婕妤入宮後又給撥去未央宮伺候,想來頗得太後娘娘信任。”

    葉舒雲聞言皺了皺眉,春禧見狀繼續開口

    “奴婢繼續查下去,發現芳兒與茶容華身旁的金枝是遠房表親,其家人一年前來了京城投靠金枝。而正好茶容華那會準備入宮,而芳兒又在太後娘娘身邊做事,想必那會她們已經開始聯係了。若不是那日發現金枝與她有交集,此事怕是不好查出來。”

    葉舒雲聽到春禧將芳兒的家世查的清清楚楚才鬆開眉頭,淺熙見春禧說完便接過話頭

    “那芳兒也算嘴硬,明明拿出了證據還死咬著不認,直到春禧將她家人一個個點算幹淨了才承認與茶容華一起謀害陸婕妤。”

    淺熙說著撇撇嘴,露出一抹不屑

    “可奴婢瞧著,那芳兒怕不隻是與茶容華合謀而已,她自個未必沒有這樣的心思。奴婢瞧著她說起陸婕妤,可是帶著恨意的。”

    葉舒雲聽到這話微微挑眉“哦?那可有問出什麽?”

    淺熙聽到萎靡不振

    “不曾,不過奴婢想著既然把茶容華揪出來,其他事也不是什麽大事。”

    葉舒雲聽到點點頭,意味不明道

    “是啊,把她揪出來就好,其他原因確實不重要。”

    葉舒雲倒是想讓芳兒把有關陸婕妤的事抖出來,可時間不等人,景德帝的怒火可等不了那麽久。

    葉舒雲無奈的歎了口氣,讓淺熙服侍自己更衣,讓春禧將一甘證據準備好,帶著人前往建章宮

    得了景德帝的同意後葉舒雲進了建章宮,將證據交由景德帝後葉舒雲緩緩開口

    “妾所查皆在此,因此事嚴重妾不敢擅專,還請皇上定奪。”

    景德帝看著葉舒雲遞上來的口供,麵色陰沉,半餉後冷冷開口

    “如此惡毒之人決不可輕縱,芳兒杖斃,誅三族。至於茶氏,來人…”

    景德帝一喊,秦安立即進殿,葉舒雲有眼色的站至一旁。

    “將茶容華的寢宮給朕仔仔細細的查,必要將那髒東西給朕找出來。”

    景德帝語氣不善的開口,葉舒雲站在一旁充當著背景,秦安則偷偷看了一眼殿內兩位主子,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汗後下去搜宮

    秦安的離去,景德帝眼露陰鷙,葉舒雲看的心驚肉跳,深知這會自己決不能撞到槍口上。一時殿內寂靜無聲,葉舒雲倍感壓力,可麵上卻依舊淡然之態,不得不說在家中楚氏將葉舒雲教的極好

    可一直這麽下去葉舒雲也吃不消,在葉舒雲快崩不住淡然之色時秦安迴來了,葉舒雲悄悄鬆了口氣

    秦安迴來麵上也不大好看,將搜出來的盒子交給景德帝

    “迴皇上話,這東西奴才交給太醫看過了,確實是令人心悸神誌不清的藥物。奴才又問過楚太醫,陸婕妤所中之毒確實是這一種。”

    秦安話音一落,葉舒雲感覺到殿內溫度都冷了些,再看秦安,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啟稟皇上,奴才搜茶容華屋子的時候,發現幾封密信,上麵的內容…奴才…額…”

    景德帝聽完秦安先頭的話周身散發的冷氣十分慎人,後又見秦安吱吱嗚嗚,更是不耐,直接讓秦安把書信呈上,不一會景德帝看過書信,眸子裏露出危險的光芒

    “茶氏好大的膽子,不僅謀害嬪妃還與前朝勾結,當朕的後宮是她茶家後院了。傳旨,茶氏不守婦德,暗害嬪妃,著褫奪位份,暫且打入冷宮。”

    葉舒雲聽著景德帝的話眉頭輕躇,打入冷宮,這是景德帝不相信書信的真偽了?葉舒雲有些擔憂,景德帝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帝王,對皇權極為看重,如今竟然沒處置茶家出乎葉舒雲預料

    可葉舒雲也沒傻的反駁景德帝的話,而景德帝卻看向葉舒雲,淡淡道

    “愛妃辛苦了,此事若不是愛妃發現,這等毒婦仍在後宮,著實讓朕不安。”

    葉舒雲聽著景德帝的語氣有些心驚,雖不如方才的怒意,可話裏的冷意卻消散不去。

    “妾為皇上打理六宮,卻因此事驚擾

    了皇上安寧,都是妾的失責。好在陸婕妤有驚無險,否則妾無法安心。”

    葉舒雲覺得景德帝似乎對自己有些猜疑,雖說下毒自個確實是幹幹淨淨,隻不過那書信…葉舒雲怕景德帝對自己疑心,隻得把陸婕妤扯出來做筏子

    景德帝聞言亦無表情,隻讓葉舒雲迴去歇息,秦安則去承乾宮傳旨。

    接到聖旨的茶容華麵色慘白,直在宮內撒潑求饒,秦安實在看不下去,命人將她打昏送進冷宮。

    茶容華被褫奪位份打入冷宮,一時間在宮內傳的沸沸揚揚,有人可憐有人嘲笑,更有甚者,恨茶氏不下重手一次結果了陸婕妤。

    而未央宮內調養身子的陸婕妤聽到,為此有些不滿“怎麽會是她?確定賢妃沒做手腳?”

    連翹點了點頭,“這事應不會錯,芳兒與茶氏身邊的金枝是表親,且□□在茶氏那搜了出來。”

    茶容華被褫奪位份,未有品級,便連一個宮女都能稱唿其為茶氏。這讓茶春歌在冷宮裏聽到守門的嬤嬤叫喚都氣的渾身發抖

    陸婕妤漂亮的眉毛擰成一團,許久後才釋然“我總以為不是賢妃,就是柳婕妤溫婕妤,不曾想竟然是她,倒是我看走眼了。”

    陸婕妤為沒能調到大魚失望,而葉舒雲卻琢磨著怎麽讓茶氏無法翻身。須知前朝後宮為一體,若是茶父立了功,茶春歌豈不是能鹹魚翻身?

    葉舒雲越想越不是個事,自己籌謀多日,這個結果不能算是圓滿,而那所謂的書信證據也經不起徹查。

    葉舒雲不想茶家以後在蹦躂,也不想最後這事牽扯上身,就必須借著此時景德帝對茶春歌的厭惡將茶家扒一層皮下來,至少,茶家不能在京城立足

    葉舒雲正琢磨著怎麽讓茶氏一事牽連茶父,前朝茶父也因茶春歌的原因受景德帝冷待。

    葉昌瑉見茶父如此,便讓楚氏進宮向葉舒雲探探底,於是楚氏在三日後遞了牌子進宮。

    葉舒雲見到楚氏來心裏高興,拉著楚氏閑話。楚氏看過宇文浩,又給了一塊暖玉,才讓奶娘抱下去

    “雲兒,你可知茶家出了什麽事?這段時間皇上一直針對茶家,有好幾個茶家的人被貶了官,可是皇上要動作了?”

    楚氏見殿內隻剩下淺熙伺候才開口詢問,葉舒雲見楚氏問了出來才淡淡點了點頭。

    “既然是母親問起,女兒也不瞞著。茶春歌謀害陸婕妤被發現,還有與前朝串謀的書信

    ,皇上已經將她廢為庶人打入冷宮,針對茶家應該是為此事。”

    楚氏一聽露出驚訝之色

    “道是如此?我就說好好的茶家怎麽會被皇上盯上,要知道前個月茶夫人還將茶容…額…春歌送去的琉璃盞拿出來顯擺。”

    葉舒雲一聽皺了皺眉,自己竟然不知茶春歌竟然還有琉璃盞那樣的珍品。

    “女兒瞧著茶春歌沒被賜死怕是皇上還有其他的打算,茶家一向忠於皇上,之前奪嫡雖未站隊卻也保持了中立,若不然,就憑著陸婕妤的恩寵,茶大人可得告老還鄉了。”

    葉舒雲嘴上說著,卻沒有把自己動手一事告訴楚氏。而楚氏聽到這些話麵色也是一緊

    “那照你的意思,春歌還有機會出來?那茶家?”

    葉舒雲皺了皺眉,略微想了想,這事放在前朝或許更好解決一些,便低語道

    “怕是如此。茶家與咱們家素來不合,這幾代的恩怨若能趁機了斷也算一件好事。母親迴家不妨與父親商議,趁著皇上還未消氣動作一番,咱們也能少些後顧之憂。”

    楚氏聽到這話麵色凝重,想想確實是這個理,便點頭應下。出宮迴府後就進了書房與葉昌瑉將葉舒雲原話說了出來。

    次日,葉舒雲收到迴複,葉舒雲瞧著手中的字條笑了笑,轉手將字條燒毀。

    “父親出手,本宮也不必擔憂了。”

    葉舒雲將字條燒毀後淡淡開口,淺熙聽到後也隨著葉舒雲笑了笑

    “這下茶春歌可沒翻身之地,咱們承乾宮也能安靜了。”

    其實茶春歌並未與茶父串謀,可總還是有幾封家書。在茶春歌下毒之事被查明後,葉舒雲立馬將其書信找了出來,在信裏動了手腳,每一封裏加多了幾句話。這對於葉舒雲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葉舒雲原本以為說服葉昌瑉需要幾分功夫,卻沒想到葉昌瑉這麽快同意且能配合自己,這讓葉舒雲鬆了一口氣

    茶春歌進了冷宮,葉舒雲便下令讓人將她曾經住的寢殿收拾出來。內務府的人見是葉舒雲下的令趕忙派了人前往。

    不想收拾屋子卻尋出了一盒子珠寶,內務府副總管張蘆看到後麵色一變,那些珠寶並非宮中所有,張蘆有些不安,便向葉舒雲稟報此事

    葉舒雲看到那一盒金光閃閃的珠寶眸光一閃,想不到茶春歌還有這些玩意。葉舒雲意味不明的看了張蘆一眼,淡淡開口

    “這裏麵還有東珠,可本宮記得皇上就賞了本宮一顆,這裏麵的東西來的奇怪,張副總管還是稟報皇上的好。”

    張蘆聽到葉舒雲的話看了葉舒雲一眼,見葉舒雲並無異樣,便行了一禮匆匆退下

    葉舒雲看著張蘆的背影嘴角微揚,淺熙卻有些擔憂的開口“娘娘,您說張蘆他真會一五一十的稟報皇上嗎?”

    葉舒雲聞言笑容更顯

    “自然。張蘆可是皇上放在內務府的人,此事事關皇上利益,他一定會交上去的。”

    淺熙聽到後一愣,沒想到張蘆竟然是景德帝的人,可自家娘娘是怎麽知道的。

    葉舒雲看出了淺熙的疑問,想了想這事淺熙知道也好,便開口解釋

    “之前張蘆來給本宮送東西,腰間的玉佩本宮在皇上手裏見過。若不是皇上賞的,他一個太監可帶不上那價值千兩的玩意。”

    淺熙一聽更是吃驚“竟是這麽好的東西,皇上也真是舍得!”

    葉舒雲笑笑,可不是麽,一賞就價值千兩,若不是心腹又怎麽會如此。

    葉舒雲十分放心張蘆,而他確實不負葉舒雲的信任,將東西交到了景德帝的手裏。

    景德帝一臉陰鷙的看向張蘆,不帶色彩的開口“此事確定?”

    張蘆垂著頭,應道

    “奴才確定。這是奴才從茶氏的床榻底下暗格裏搜出來的,藏的極為隱秘,不會是有人陷害。”

    張蘆偷偷看了眼景德帝,見到景德帝的表情渾身一抖,連忙低下頭。張蘆心想,自個說的確實是實情,若真有人做手腳怕是不那麽容易,畢竟這盒子可不是輕易能換掉的。

    景德帝見張蘆十分確定此事無人動手腳,沉默了一會後讓張蘆下去。

    又過了兩日,葉昌瑉使自己的門生檢舉茶父收受賄賂,參與賣官一事,更讓景德帝視茶父為眼中釘,下令茶父停職在家,大理寺徹查此事。

    冷宮中,茶春歌並不知茶家正在緊張的奔走關係,依舊做著茶父會為自己求情,景德帝遲早會將自己放出去的美夢

    而葉舒雲在茶父停職當晚,趁著夜色正濃前往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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