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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不是呢?”聽到這裏,李廣義和王琳忍不住一起發問,畢竟,這太關係到他們了。


    文揚哈哈大笑:“要不是,要不是就去找下一個唄,直到找到為止嘛。”李廣義和王琳得到了一個哭笑不得的答案,也不禁啞然。


    “哈哈,看你們那副死相……好了,不逗你夢了。”文揚實在忍不住,笑噴了出來。


    一般來說,沒有人願意自己死後的安寧受到別人的驚擾,無論是埃及法老,還是說李雲清,都是一樣的,所以都會想方設法的弄出來重重的防盜機關和陣法,一旦這些全都失靈,那麽,最後一招,就是“起屍”了,古今中外,各種各樣的“起屍”事件不絕於耳,這其中固然有盜墓賊或者說科學家操作不當的原因,最主要的是,不小心觸動了墓室內的最後一道機關,導致了起屍作祟。


    而李雲清,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不願意自己死了還去當打手,而且墓室也放了最後的一道保險,不要小看這兩個千魂魈,就這兩個千魂魈,如果不是文揚急中生智,幾乎拚了兩條命,這幾個人,還能不能坐在這裏喝雞湯,還猶未可知呢。很大的可能性,是不能……


    有了這兩個的厲害的打手,基本上李雲清對自己死後的安全問題,是非常的有信心的,但是,凡事都有萬一麽,自然也是準備好了最後一首,按照李雲清的想法,能夠輕易解決這兩個千魂魈的人,本事也不會小,這外麵的幾個夜明珠,加上棺材裏的東西,也叫他想拿就拿吧,昨天說了,一般人來說,最貴重的東西,往往是起屍的激活機關,大部分都是口中所含的夜明珠,或者是口中所含的翡翠,甚至於,傳說中,專門有過“圭鬼”這麽一種墓葬方式。


    這所謂的“圭鬼”的傳說。圭指玉圭,是戰國時期大臣“朝勤禮見”時用以區分等級與職能的禮器;在當時,大臣死後入葬時往往有“奉圭入槨”的禮儀,就是手裏拿著玉圭裝入棺槨,而一些不願放棄生前高官尊位的“官迷”大臣,其魂魄有時會宿寄於玉圭之中,就會變成所謂的“圭鬼”。這種鬼本不屬惡鬼,但如果屍身手中的玉圭被拿走的話,就要另當別論了。


    在曆代的盜墓者中,曾經流傳著一種說法叫“寧拾糠秫不攜圭”,意思就是寧肯撿一團糟糠迴去,也不能把(死者手中的或者口中的)玉圭拿走,其原因就是害怕由此激怒“圭鬼”引起起屍。雖說不是每一個手裏拿著玉圭的死者都會因玉圭被拿走而起屍,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這種敏感的東西還是不動為妙。


    這李雲清這麽緊扣在雙手之中的東西,既然是他最為在意的一樣,自然也是他起屍的關鍵。


    換句話說,文揚是在用命去賭,如果這個東西對,那麽自然會起屍,如果不對……再叫李廣義去拿唄,反正東西也不多,打不了讓李廣義挨個去拿一次,這也是為什麽,文揚警告李廣義,千萬千萬,不要去捧其他東西,不然的話,萬一這個不對,就不容易排除了。


    後來,文揚在李廣義拿到瓶子的第一時間,感覺到整個屋子的陰氣急劇上升,在那一刻,文揚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了,這東西,拿對了。


    雖然說,理論上由於李廣義的血緣上的優勢,他們可以無限次的嚐試,但是具體的實踐當中,誰知道會出現什麽意外,一次成功,自然是最好的。


    之後,就是後麵發生的那一幕了,包括文揚的連環陣,以及驚現的逃出生天。


    雖然拿了一天了,但直到此刻,李廣義方才有機會仔細的看到這個瓶子,方才拿到手中,李廣義突然大吃一驚,怔怔的問文揚:“咱沒拿錯吧……”


    這時候,文揚也接過瓶子,也難怪李廣義吃驚。這個瓶子,與想象中的那種高人所用的實在是差的有些遠,一般來說,人們想象中大多數仙道高人,都是用的玉瓶作為器皿或者書信傳遞的工具,比方說《西遊記》中,金角大王那個叫孫悟空吃盡苦頭的能收人的東西,就是三清道尊太上老君的叫羊脂玉淨瓶,當時文揚掃了一眼,也覺得會是某種玉石所製,而此刻卻沒想到,這個大仙墓中所取來的瓶子,竟然是通體純鋼塑造的!就連貌似軟木塞的所謂“木塞”也都是精鋼所鑄


    “tmd”文揚忍不住吐了句髒話,一旁的金萌,也是不禁皺了眉頭。


    鐵這個東西,和一般的東西不太一樣,作為一種特殊材料,鐵器,是不行陰陽的,也是不透陰陽的,換句話說,茅山術,一般都是靠著陰陽氣來辨別事物的本質的,比方說,你將一個千魂魈,藏在木箱子裏,文揚開慧眼,可以很輕易的看到這個東西,因為無論如何,這個東西本身的陰陽屬性是不會改變的,但是如果說,放在一個鐵箱子裏,文揚他們就永遠無法知道裏麵的東西是個什麽屬性,是正是邪。除非把他拆開,問題是,在你不知道裏麵東西好壞的前提下,貿然打開……這是誰也不敢的,尤其這個瓶子,還是一個曾經站在一個時代道術巔峰的人,的巔峰之作。


    大家對視幾眼,互相搖頭之後,決定暫且不去想他,盡量的先迴到邵翾那裏,看看邵翾有沒有什麽辦法。當晚,就這麽散了,文揚和金萌,也迴到了自己的屋子,按理說,有了方才的那一幕,此刻屋內應該是春光四溢才對,但此刻文揚和金萌都被那個瓶子吸引了注意力,仿佛有著莫大的心事一般,洗漱過後,兩人便相擁而眠了。


    轉天一早,李廣義和王琳便過來問啟程的事,在他們看來,趕緊迴去找邵翾商量辦法,那是最著急的一件事,但是文揚卻仿佛有事情要辦,輕輕揮手阻止了他倆:“稍安勿躁,下午,咱下午走,先辦點正事。”


    一個上午,文揚圍著這個自己曾經走了無數遍的村子,又整整的饒了好多圈,甚至金萌都有些奇怪,有時候甚至到了一些地方,都會用礞石粉在地上畫上一些金萌都沒有見過的符咒,就這樣,足足的跑了一個上午,文揚畫好了四十九個圖案的時候,終於是完成了,輕輕的站在最中央的一個圖案旁,文揚當真有些迎風而立的飄逸。


    “萌萌,還記的我進來第一天遇上的那個玩意呢?”文揚看著金萌,突然問道。


    “你說的是那個什麽鄏?”金萌怔了一下,幾天的勞累,差點忘了還有過這麽一檔子事了……


    “對,就是那個。”


    鄏這個東西,是因為某一個地方,陽氣極重,前麵已經說了,這“鄏”本身其實是一種極端特殊的情況下,形成的地魔,死於生人之手,自然是必須要有怨氣,隻不過陰氣極盛,變成了陽氣極盛,甚至輔以龍氣,隻不過龍氣本身,代替了屍體,所以初級的“鄏”是並不具備實體的。現在,這個地方出現“鄏”,隻能說明兩個問題,第一,這地方有龍氣,這個好解決,唐山本身就算是京畿之地,有個個把的龍氣,也是正常的現象,主要是,這地方,一直過著小國寡民的日子,無為而治的典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哪來的什麽這麽深的怨氣?唯一的一個怨氣源頭,那個李達飛,也早就叫文揚和外公給收了,裹著李達飛骨頭的陀羅經被,現在還在文揚的書房裏麵封著呢,剩下……哪來的這麽大怨氣,要是有,也早成了別的怨孽,不會有機會去當什麽“鄏”。


    在自然界中,即便是亂葬崗的怨屍,變成地魔的可能性尚且微乎其微,千裏亦不能出一,情況再具體到“鄏”,那估計就和中彩票差不多了。還是大獎。


    “現在問題解決了,這李雲清自然是把造墳地的民工,全都給滅了口,而且,他那個墓室,陰氣濃鬱和純粹的程度,早就超過所有的太平間了,顯然,是不知道他擺了什麽邪陣,把全村的陰氣,抽走去滋潤他的墓穴了,自然會造成某個點的陽氣過剩,加上這京畿之地的參與龍氣,有個個把的鄏,其實也就不在話下了,咱現在都馬上走了,得給人家把屁股擦幹淨啊……”文揚輕輕調笑。


    “七星在天,七關入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文揚這一次,沒有用九龍珠,用的很正規的,從林正英(在此懷念英叔為推廣道教做的貢獻,無量天尊)電影中能看到的道術。一番舞劍後,引出一張黃紙,慢慢點燃,當然,還有那句,標誌性的,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於此同時,全村的四十九個礞石陣,同時閃了一下,之後又同時的歸於寂寞,甚至,連地上的礞石粉也都仿佛消失無蹤,文揚跳下那個自己搭的小鎮台,牽著金萌的手,去和自己相熟的幾家人告別,最後來到了村長辦公室,文揚輕輕對大生:“哥,我這一去,可能再來就等幾年了,到時候,我倆結了婚。”說罷,摟過了金萌:“哥,你可得去啊。”文揚是個重感情的人,說著,自己眼圈卻紅了。


    “兄弟,你放心,我肯定去。不去是你養的……”大生也是個情種,自己的眼圈,也紅了。


    文揚遞過一杯水:“哥哥你工作時間,不能喝酒,咱倆就來以水代酒吧……幹了。”


    大生痛快的幹了這碗水,兩人又哭了一會,其實誰都知道,不管話說的多麽好聽,其實不出意外,這一生,是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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