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迴來,也不嫌髒。”


    林如墨彎下腰去撿,本來想跟她解釋一番,但見她神情不耐煩,迴家的熱情也漸漸冷卻,轉身就朝屋裏走去。


    莫言在後頭跟著,譏諷不斷:“也是,你會不高興,我的話說到你的痛處了?”林如墨猛地在前停頓,隱忍的怒氣:“你有完沒完?”


    莫言緊跟著的腳步也在此停了下來,卻是冷笑,繼續嘲諷道:“我沒完的話,那麽,你想怎樣呢?是不是要將我痛扁一頓,你心裏才會舒服呢?我說得越多,你心裏越虛心對不?”


    林如墨臉色漸漸鐵青。


    莫言又說:“怎麽就無話可說了?沒有做過的事情,你也用不著虛心的。我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做壞事的人,也許你並沒做過到什麽呢。還是我太多心了?”


    林如墨強壓著怒氣,壓抑使聲音漸變暗啞:“好,也是你說。不好,也是你說。話都讓你一個人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麽呢?”他走來,站定在她麵前,微俯頭看她,“冤家!做人做鬼都是你,你還想要我怎麽樣?中國有句古話,‘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果我真的有什麽地方做錯了,你責怪我這麽多也夠了,況且,我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麽。”停頓了一下,“那條披肩,根本就沒送誰,我是出去辦事,沒幹什麽。做好飯之後,隻一心怕你著涼,想要拿到花園給你,後來接到李明遠電話,有事急著出門,來不及把披肩放迴去……”


    “你現在是在和我解釋嗎?”莫言冷冷的盯著他。


    林如墨住了口,所有的話哽在喉。


    他想要和她好好說話,她卻說他是在解釋,那他還有說下去的必要嗎?算了,他輕輕搖了搖頭,一臉的疲憊之態,迴到樓上去,莫言沒有跟著他迴到樓上,一夜也沒再上樓。


    她睡在一樓的沙發上,有臥室她不去睡,非躺在那兒。次日林如墨下樓,過了一宿,已經消隱的怒氣卻騰地躥了上來,他在大清早,又和莫言吵了起來。


    他原本不想和她吵,既然選擇了她,那麽這日子是一定要和她過下去的。他其實已經慢慢在改變自己。隻是莫言要求得太高,又或者,她一直都不太自信,所以兩人關係又僵又冷。而她又在懷孕期間,他不便對她過多苛責,能忍則忍。她現在是孕婦,懷孕最大,他根本動不得她半根毫毛。


    長期下去,林如墨覺得很累……


    心裏也並不是全在責怪和埋怨那天去贖李明遠,而造成了家庭矛盾,其實是累了。但很明顯,如果沒有那天的事情,他和莫言也不會鬧得如此激烈,那天清晨她嚷嚷著要引產,要引產。


    他又一掌把她打昏了,後來送她去醫院,醫生說她身體不好,患了產前恐懼症。不能讓她受刺激。


    林如墨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來正視自己對莫言的感情,經過這麽久的相處,他不討厭她,一點也不討厭。甚至是喜歡的,她有她特點,或者就是那抹冷豔。


    要說愛,也有那麽一點吧,但是,愛,也有輕重之分,三分愛就有,十分愛,他搖了搖頭,還沒有進展到那一步……


    從前他愛玩女人,人們都以為他花心,瀟灑不羈,其實內心的苦楚,又有誰能懂?


    林如墨捧著頭部,跌坐在試衣鏡一邊的椅子裏。


    我默默地看著他,忽然勸說:“你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缺少信任。要想日後關係融洽,和睦相處,要跟楚先生和向小姐多學習。”


    林如墨卻捧著頭,沉悶的說:“我還是忘不了她……”


    我的心輕輕顫了一下,卻若無其事的問:“忘不了誰?”


    他答得很快,幾乎毫不猶豫,衝口而出:“忘不了指柔。”


    我的心又在震動,想說什麽,卻忍住了。


    林如墨喃喃的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就忘不了她,她,其實不是最好的,世界上比她好的多了去了,可在我心裏,世界上任何一個都比不上她好,在我心裏眼裏,她是最好的。”


    我的心在震動,震動。


    他悵然若失,望著砸碎的鏡麵,眼睛裏有抹心痛,悠悠的陷入往事:“當年第一次遇見她,是在她投海自殺的瞬間,第二次相見是在她離婚那天,兩次相遇,都是在她人生低潮的時候,我不知道她是什麽感受,我隻能看到她麵容,在海邊時她是絕望的,而在街邊時她是平靜的。”


    “我打聽到你們離婚,故意繞著那條道駕車兜風,她站在一間花店門外,隔著透明玻璃,看著那些繡球花。已經離了婚,她臉上卻沒有半分憂傷,平靜得過分。”


    我眼光黯然,投向窗外。


    豔麗的陽光灑在露台上。


    屋裏的氣氛卻讓人壓抑。


    “離婚之後,她在找工作,我覺得機會來了,當我在網上看到她投簡曆,便以最快的時速,讓人事部聯係到她,我們林氏從來沒有電話通知,隻有郵件迴複。她是第一個開了此先例的人。麵試那天,我親自出馬,很快聘用了她。我聘用她,是有目的的。也許她到現在都不知道……”


    “以她的出眾容貌,一定會給我帶來意想不到的財富。所以,我把她安排在公關部,這樣可以給我拉進更多的客戶。雖然她工作不是很出色,但是卻很負責。而我漸漸的發現,我竟然越來越喜歡看到,她在公司裏走動的身影,後來又迫切地想要把她留在我身邊。”


    林如墨用手撐著額頭,沉浸在痛苦中。


    “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動心的了……”他歎息:“也許是在她離婚那一天,看到她看著繡球花那一刻,我的心就開始動了,隻是我掩飾得很好,在決定要把她追到手的時候,我才開始出手。”


    我靜靜的聽著,不能發出聲音。


    “李明遠,你沒有愛過,你就不會懂得我心裏的感受……”林如墨沙啞的說:“那些年,因為太想要把她留在身邊,我想過了許多辦法,在七億轉賬事件上,我以官司案子要挾她,讓她待在我公司,待在我身邊。我想盡辦法,要讓她臣服於我,要讓她自動投入我的懷抱……”


    “但最終,我還是放手了!我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我們聯手把她送給楚晉的那一刻,永遠失去了愛的資格,不配再去愛她,我們很混賬!李明遠,你不記得了嗎?你把她送出去的那一刻,你心裏不痛嗎?”


    痛……


    痛得不敢去迴憶,痛得想要忘記,所以,我選擇失憶,選擇永遠失去記憶!


    林如墨喃喃的說:“眼睜睜看著她走,眼睜睜看著她離去,明明心裏很痛苦,我卻裝作瀟酒的一笑,再見,指柔,隻要你還在這座城,我們還能再見的。”


    我嘿嘿的笑了一聲。


    在他說了這麽多話後,這是我發出的第一句聲音。


    我在笑,裂成無數道細縫的鏡麵映出我的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李明遠,她是我第一次,喜歡的一個女人,第一次!第一次!”林如墨悲痛的說,“第一次意味著什麽,你懂麽?”


    我不懂的搖了搖頭。而在心底,卻比他還痛苦。第一次,我又何嚐不是?我第一次深愛一個女人,到頭來,我卻深刻的傷害了她。


    如今我還有什麽資格,再去談“愛情”這兩個字?她,是我的奢侈品,是我傾盡一生也買不起的牌子,今生隻能望洋興歎。


    林如墨還在碎碎念,然後,轉身看


    我:“你,就不要再裝了吧。”


    我傻笑。他繼續說:“今天這裏隻有我們兄弟兩人,你卸下你那可憐的麵具,和我說說真心話,你為什麽一定要走?”


    我傻笑著迴答:“如墨,你不要再問我。你方才說的那些,我什麽都聽不明白。而我選擇走,是因為我公司的事情,有業務要擴展,有工廠要擴建,我不走我公司裏沒有我怎麽行呢?有朝一日,公司的總部也會遷移過去的。”


    林如墨哼了一聲:“你丫,就繼續裝吧。我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你卻還不想坦誠相告?你覺得繼續裝下去好,你就繼續吧。我也不揭發你了,但我要提醒你,你隱瞞的時間越久,露出來的馬腳就越大,你以為隻有你最聰明嗎?你也不想想,楚晉是什麽樣的人。在我懷疑你的時候,他也許比我更早一步的懷疑了。李明遠。”他把手壓在我肩膀,用力按了按,“你好自為之——”


    “今天早上我和你的談話,就到此為止。我等下就迴去,莫言還在家裏等我。她現在是我老婆,是和我相依相偎,共渡一生的人。縱然我最深愛的是別人,但我今後,也絕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男人結了婚,就要肩負起家庭的責任,一個家庭可以不美滿,但至少要和睦。”


    林如墨微仰頭,深深的歎道:“你之前,如果能為家庭負起一點點責任,那麽,你丫就不會淪落於此。”


    我的唇角還是那一縷笑意,傻唿唿的:“走吧走吧,我送你出門。你剛才卡我脖子,卡得我快要死掉了,如果你卡死了我,我做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林如墨沉重的步伐往前走了兩步,然後迴頭說:“醫院那邊,如果楚晉去問了情況,你丫就死定了!”


    我無所謂的,打開了門,林如墨突然頓在那裏,我也猛然一怔,一條高大的身影向我們壓過來!


    也不知道楚晉什麽時候來的,也許剛來,也許來了很久。


    有沒有聽到我們的揪打,有沒有聽到我們的談話?我竟然慌張了起來,小腿微抖。


    楚晉低頭瞪視著我們,冷酷的麵容,冷酷的表情,冷酷的聲音:“什麽時候走?”


    林如墨知道是問我,於是迴頭看我一眼,我訥訥的答:“手續辦好了就走。”


    “手續什麽時候辦好?”楚晉緊追著我問:“具體時間!”


    我思考著說:“就在最近幾天,移民簽證下來,大使館會通知的……”


    “楚楚呢?”楚晉進來是看女兒的。昨天沒有帶去,今天找上門來,我不可能不讓他看。於是,隻好點頭說:“還在睡覺,你要見她,稍等一會。”


    我轉身走進屋裏,“我去叫醒她。”


    “不用了。”楚晉站在大廳裏,朝我擺了擺手,他向來慣於打手勢,而且極具震懾力,我隻得愣在那裏,等著他再下另一條命令。


    番外倒計時。。。。。。


    正文 番外,一個男人的心聲(五)


    林如墨朝我點頭,似乎在看好戲。那小子就知道幸災樂禍。我便走去,將門一關,順勢趕走了他。也許他還沒走,還在外偷聽。


    但我管不了那麽多,目前所要應付的是家中這位,我極其有禮的說:“楚先生,你請坐。”*


    我把他請到沙發,他隻看了一眼,就又看向女兒的房間,而後再看我,眼光犀利,令人不敢正視。


    可是我又有什麽好怕的?


    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他是女兒父親,我也是女兒父親,我還是正牌的呢。如此一想,隻一瞬間,我就恢複了平靜:“楚先生,我去叫慕名。”要不然,女兒不醒,你要等到什麽時候去。


    他又打了一個手勢,還是那麽沉著冷靜:“不用,我再等等。”說著,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這時候,我聽見女兒房間裏傳來細微的聲響,以及拖鞋摩擦地麵所發出的聲音。


    我猜想,一定是女兒醒了。


    果然,沒過多久,粉紅色的房間門就打開了,輕輕的腳步聲帶著一雙可愛卡通拖鞋從裏踏出,女兒站在門口,微笑的叫我:“爸爸。”然後一轉眼看到楚晉,驚喜地大叫:“楚爸爸。”歡唿的朝她的“楚爸爸”撲過去。


    我渾身不是滋味,看著女兒這麽快樂朝楚晉撲去,我突然妒嫉,以及說不上來的複雜的擔心。


    她畢竟是我的女兒,如果長大後還這樣動不動就撲,實是不好的現象。靚靚小說網 更多精彩小說


    我想到林如墨抱著她親,我都舍不得。我這樣想著時,又為自己的瞎想而自責,難道我的思想就這麽不純潔?……不是,我隻是太擔心,太想要保護女兒而已。


    我衝上前去,將女兒從楚晉懷裏拉出來。女兒不解的望著我,我冷冷的對楚晉說:“你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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