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推了推他。上次在酒店吃飯,孩子差點跑丟過一次,還是李明遠給送了迴來。當時她還驚異怎麽楚楚和李明遠在一起,後來,才知,孩子調皮趁司機不注意跑出去玩了。


    楚晉在指柔的提醒下,追孩子去了。


    “楚楚!楚楚迴來!”


    楚楚在花園繞了一圈,然後跑出大門,朝著湖邊跑去,“撲通”一下,沒入水不見了!


    “楚楚!”楚晉追過去,孩子的頭已經埋進水中了。


    “這怎麽辦啊?這怎麽辦?”隨後追來的指柔看到孩子跳水,將手放在嘴邊,對著湖邊大叫,“楚楚,你快迴來,那水裏有魚!水裏有魚!”


    沉浮在水中的楚楚,似乎沒聽到岸邊的聲音,兀自遊得更遠,遊得更快。


    “別怕別怕……”楚晉安慰指柔,“她會遊泳,一個標準的短道後,她一定會遊迴來的。”


    拿了一個救生圈,朝水麵上一拋,“楚楚,爸爸給你扔救生圈,你看見沒有?是紅色的,是你最喜歡的顏色。你遊累了,不想遊了,一定要記得用手抓牢它啊!孩子,老爸,就在岸上給你打分的,然後報給你們老師!瞧!我們楚楚,多會遊泳啊,正在遊25米的短道,哇!好漂亮的蝶泳啊!”


    楚楚會遊泳,小小的身子活動在水中,兩臂同時快速的劃一次,打水兩次,從外形看去,好像蝴蝶展翅飛舞——


    “真的不用下水?”看著水裏時沉時浮的小腦袋,指柔提心吊膽的問。


    她不了解女兒。


    所以,也不了解她此刻的心理想法。


    溝通,是門深奧的學問。


    楚晉卻胸有成竹的說:“給楚楚一個安靜的空間吧。”


    他扶著她站在水邊,看楚楚遊水。


    果然,不一會兒,楚楚遊累了,抓住救生圈,不聲不響,又遊了迴來。


    她上岸,一身濕衣服,不聲不響。


    之後,接下來好幾天裏,她都是沉默寡言,不太愛說話了,不太愛笑了,也不畫畫了。放了學就坐在窗台,或是秋千上,失神的望著天空。


    指柔不知道她在看什麽,想什麽,楚晉亦是,她和楚晉急,楚晉除了安慰,也別無法子。一邊又要擔心她心情不好使肚中的小寶寶受到影響。


    這樣的冷戰持續了一段時間後,家裏的空氣越來越冷。


    楚晉想這樣下去不行。


    “我是你父親!father!”那天早上吃過飯,楚晉一把拉著楚楚坐在沙發上,指著她,嚴肅的說:“楚楚!你對我有什麽意見說出來!不要不理爸爸!”


    楚楚被他嚴厲的神色嚇得縮到沙發角落,越發沉默,從小到大,爸爸都很少嚴肅過。


    指柔坐在餐廳裏。


    聽到客廳那兒傳來楚楚的哭聲:“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楚楚了?”


    然後是楚晉溫和的哄慰聲,過了很久,才算消停。


    她歎了口氣。


    後來,楚楚答應了去見李明遠。


    事先和李明遠約好,楚晉帶著孩子走進餐廳,想不到林如墨也在那裏。


    李明遠一聽說,楚楚是他的女兒,嚇得幾乎是躲到了林如墨身後。


    “不是不是!”他嚷嚷著,“我沒有女兒,我沒有結婚,我沒有女兒!不要過來啊,小朋友你不要過來!”


    林如墨推他,李明遠卻嚇怕了,鑽到一個洗手間裏不出來。


    “楚楚,去叫爸爸出來。”楚晉摸著孩子的頭,溫和的說,“楚楚最聽話。”


    楚楚本來不情願。


    雖然接受了楚晉的話,要來認爸爸,可是,可是心裏還是很難受的。


    她從小就盼望著去遠方的爸爸迴來。


    後來爸爸迴來了。


    她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現在,這一下子,多出了一個爸爸,她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雖然李叔叔也不討人厭,但在孩子的眼裏,爸爸是她從小就陪在自己身邊的那個男人,爸爸是她從小就叫自己寶貝的那個男人。


    楚晉在家裏給她做了許多思想工作,開通開通她大腦。


    又把李明遠失憶的情況講給她聽。


    她才知道,原來李叔叔記不得楚楚,是掉進了大海,失去了記憶。


    她雖不懂,爸媽為什麽要分開,可她漸漸覺得李叔叔很可憐,很可憐。


    “爸爸,爸爸,你出來,不要躲在裏麵啦。”她小手拍門,拍得通紅,讓楚晉心疼。


    李明遠不敢開門,亦不敢說話,甚至於連口大氣都不敢出。


    沒辦法,林如墨隻好出馬,上前開導:“李明遠,出來認一下孩子,別讓楚楚傷心。”


    他叩了幾下門,裏麵沒響應。


    也不知道李明遠在想什麽,林如墨甚是焦急。


    用力敲門,一麵大聲的喊道:“李明遠!你出來,別讓孩子傷心!出來,別讓孩子傷心。”


    “不!她不是我女兒!我沒有女兒!我沒有,我沒有!”李明遠呆在裏麵亂吼,“你叫她走,我沒有女兒!”他死也不承認,自己還有個女兒!這件事,太讓他吃驚了!


    楚楚望著楚晉,又望著那扇關閉的門,“爸爸,他躲在裏麵不出來。”


    “不出來算了!”楚晉拉過她,抱起來就走,迴頭說了一句:“李明遠!今天你不要孩子,以後你就別想再要了!”


    洗手間的門依然沒有打開。


    他抱著楚楚走出包廂門,然後就迴了家。


    迴到家,指柔見父女倆垂頭喪氣,忙問:“認了?”她拉著楚楚問,“認爸爸了?”


    “沒有,媽咪……”楚楚咬著手指頭,怯生生的說,“李爸爸好像生氣了,他先是躲在林叔叔的後麵不出來,然後,又躲到洗先間去,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媽咪,是不是李叔叔也不要我了。”


    “你叫爸爸了沒有?”指柔聽她一口一個李叔叔,心想著是不是連爸爸都沒叫?


    “叫了。”楚晉替楚楚開了口,他揉著額頭,“楚楚一叫他爸爸,他就嚇得跑進洗手間。我想,他還需要一個緩衝的過程。”


    指柔歎氣,“如果沒有失憶,恐怕他早把楚楚抱著了。失憶後,是他的,卻不敢要了。”


    楚晉略有深意的看著她,隨後溫笑的笑,一手放在她肩上,一手放在孩子頭上,將兩人往前攏,抱在懷裏,感歎的說:“我隻願,我們一家人心連心,永遠在一起。”


    那天的認爸爸,雖然沒成功。


    但在後來,經過楚楚和楚晉的努力,又認了幾次。李明遠好像慢慢想通了。


    最後她還是迴到了李明遠身邊。


    楚晉開著車,朝家的方向駛去。


    半路上,接到指柔來電,她擔憂的問:“你和楚楚還好吧?”


    “嗯,還好,楚楚現在在他哪裏,晚上就不迴來了。以後可能也不迴來了。”楚晉心裏很難過,“指柔,從今天起,我們不能天天看見楚楚了……”


    “楚晉……”她也很難過,她清楚,楚晉為楚楚付出了太多,把她當作親生的看待,非她這個母親所能理解的。楚晉和楚楚的感情,勝比親生父女。


    “楚晉,不要難過。”想安慰他幾句,可是那些安慰說來說去,都隻是這一句,“不要難過。”


    楚楚離開他們身邊,有一段時間無法適應。


    用早餐的時候,楚晉習慣性叫:“楚楚,下來吃飯了。”


    指柔愣了一下,提醒他:“楚晉,楚楚走了。”


    她看到楚晉肩膀輕顫了一下,把手拍在額上,口裏應了聲,“是啊,楚楚走了。”


    楚楚走了。


    沒有孩子的笑聲,家中多了幾許清冷。


    好在,她肚裏麵又懷了一個。


    失落的情緒並沒有感染多久。


    楚晉適應過來,指柔也適應過來。


    恢複正常,他們共同期待著新生命的到來。


    在楚晉一口一個寶貝的嗬護下,她的肚子一天一天大了起來,大得像個圓圓的球,大得不可思議,大到楚晉成天提心吊膽,甚至恐懼那肚子會不會爆。


    爆了怎麽辦?


    那天孕檢後,楚晉和醫生說出心裏的擔憂:“我太太那肚子,還會再大下去麽?”


    他奇怪的話語令醫生感到匪夷所思:“楚先生,誰還能去阻止孕婦的肚子不準它大?”


    “不是,我是很難受……我看著都覺得很難受,她成天挺著那麽大的肚子,走路,吃飯,睡覺,不知會有多麽難受。”楚晉心疼的望著指柔,“如果我能生孩子,就好了。”


    指柔聽了,隻想笑。


    醫生卻被感動了,勸著楚晉:“這是不可避免的,楚先生。孕婦都是這麽過來的。”


    “做女人真苦!”楚晉感慨,“還要生小孩,男人怎麽不生呢?”


    這樣可愛的楚晉,指柔說他什麽好?


    “指柔。”他執起她雙手。


    指柔嗯了一聲。


    聽到他誠懇的,感恩的說:“辛苦你了。”


    “不辛苦……”她覺得喉嚨發熱,心中也熱。


    楚晉見她站著一動不動,低眉不知在想些什麽。


    她安靜的時候,自有一股嫻靜之態。


    他勾下頭去看她,她紅了臉,愈是往下低,臉龐卻越是發紅。


    “寶貝,我們迴家了。”他拖起她一隻手腕,指尖輕輕滑過她雪白的手背,十指相扣,指柔隻覺渾身一震,不知是他手心炙熱的溫度所震,還是他眼眸中的溫柔如水般漾開,她竟有些恍惚。


    是幸福得,讓她恍惚。


    跟著他走。


    這一生都會幸福吧。


    有天傍晚,楚晉下班前打電話說,晚些時候再迴來。有個重要的應酬,非去不可。


    指柔聽出他聲音裏的無奈。


    很晚了,他還沒有迴來。


    她正準備休息,床頭的電話鈴驀地狂鳴,把她嚇了好大的一跳,


    她驚跳,臉色都發白了。緩緩伸出手去,她拿起聽筒,送到耳邊去。


    “喂?”她有點戰戰兢兢的問:“那一位?”


    是詩琴,著急的通知她:“指柔,你家楚晉喝醉了酒。”


    “在哪裏?”


    他很少喝酒。


    而那一次,楚晉喝醉了。


    指柔立即叫上幾個保鏢,往夜店去。


    一路,隻覺不妙,心弦繃了起來。


    夜店卡座。


    楚晉趴在那張桌子上,不起來,誰去扶他都不起來,死死的抱著那張桌,嘴裏含糊的叨嘮,“指柔……指柔……指柔…………”


    由於他抱著桌子,整


    個人壓在桌上麵,誰靠近他就吼一聲:“別過來!小心我揍你!”所以幾乎沒有人能夠近身。


    詩琴看到指柔來了,總算放心了。


    束手無策的夜店經理,也緩了口氣。


    指柔攏了一下披肩,向楚晉走近,輕聲的說:“楚晉,我是指柔。”


    他聽見指柔兩個字,趴在桌上轉過頭,看了看她,醉眼眯了眯,嘿嘿一笑:“指柔,我終於等到了你。”


    “是。”她又感動了,眼裏含淚,“你終於等到了我,我終於選擇了你。那麽,楚晉,你現在不要再抱著桌子了,好嗎?跟我迴家好嗎?”


    “嗯……”他很乖很乖的應了一聲,然後慢慢用胳膊撐起身子,離開桌子,踉蹌著走路。她帶來的幾個保鏢,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後來她聽詩琴說,楚先生喝了酒,不敢走,也不敢亂動,就那樣抱著桌子伏在上麵。


    誰靠近半步,他就吼誰,吼得很大聲!吼得人們不敢靠近!


    在五光十色的夜店裏,很多男人容易迷失,喝醉了酒,不是左擁右抱,就是借酒調戲美女,又或者,被美女調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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