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沒有媽媽為你們操心,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吃什麽?喝什麽?穿什麽?用什麽?”


    “媽……”她好像還在執迷不悟,指柔失望的望著她。


    誠然,媽媽給了她物質上最好的一切。


    可是,如果這些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她寧可不要,寧可做最低微的灰姑娘,寧可窮得去街上乞討。


    這個時候,她是多麽希望,她能夠認清自己的錯誤,去跟毀容的姑姑,還有失去父母的明遠,道一聲歉。


    就隻是道一聲歉!


    媽媽都不肯嗎?


    屋外傳來仆人的腳步聲。


    “太太啊,太太!不好了!姑爺他……他帶了好多人,包圍了院子啊。”冬嬸急急奔來匯報不好的消息,焦急地像是一頭撞進來的。


    “什麽?你說什麽?誰來了?”也許徐鳳珍真的是老了,還沒有反應過來,冬嬸說的姑爺是哪位。


    一聽李明遠來了,指柔突然緊張起來。


    大腦裏浮上一層不祥的烏雲。


    正擔心著,但聽見屋外的大院子有人發出一聲低吼:“快!把院子給我包圍了!不許任何一個人出去!”


    於是,不過眨眼功夫,整座大院都被李明遠帶來的人包圍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也不知道,到底李明遠帶了多少兵馬!


    一群黑色西裝的人突然撲進堂屋內!黑壓壓的像馬蜂一樣,堵住了各個出口。


    電話線都被扯掉了!


    冬嬸望著領頭而來的李明遠,求饒似地說:“哎,姑爺,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不要打起來啊。那邊房裏老爺還在病著,可不要嚇到他老人家了。”


    李明遠根本不看冬嬸,聲音很冷酷:“我不是你們向家的姑爺,我是你們向家的仇敵!”


    徐鳳珍雙腿像被釘子釘在地上,一向傲氣的眼底也透出一絲懼色。


    因為,她看到這些闖入屋中來的人,都是打手的模樣。


    盡管沒有槍,但是不排除他們使用利器砸碎家中家具。


    她趕緊去抱著一隻青花瓶,衝來人叫道:“別動我的家具!”


    “你們要什麽,拿走就是!不要破壞我的家具!”


    “不破壞家具,我怎麽找東西?”李明遠目光鋒利地瞪著她,然後轉頭一聲令下:“搜!”


    “李明遠,你幹什麽?”指柔邁出一步衝上前,製止蠢蠢欲動的與匪徒相差無異的人,憤怒地道,“你不要亂來,這是在我家裏,否則!我就報警!”


    李明遠瞥了她一眼,“給你三分鍾,你快去報。”


    “你以為我不敢報?”指柔急急忙忙掏手機,包包卻被她從裝飾櫃弄掉了,被人一腳踢飛出去。


    她想去撿也來不及,扭頭幹瞪著李明遠:“你什麽意思?不是讓我報警,那請你讓人把包包還我!”


    “我覺得,還是我自己來,比較好。”李明遠彎腰蹲下去,撿起那包包,掏出她的手機,撥打110,還開了揚聲器,他居然真的與警方對話:“我這裏向宅……對!有人搶劫!請速速趕來……”


    “你?”指柔氣得無門。


    不過在聽到報警後,徐鳳珍倒是冷笑了幾下。


    李明遠將手機蓋闔上,用那殺人的目光射向徐鳳珍,冷冷地說:“我這人不怕警察,卻最怕你徐鳳珍!”


    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讓徐鳳珍肩膀一震,下意識抱緊了那隻古董青花瓶。


    李明遠一步一步走近她,一句一句痛斥她的罪狀:“我等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終於等到這一天!當年你偷竊我爸爸的風雲圖稿,還讓人幾次三番陷害我爸爸,最後我爸爸被一個瘋子砍死!我今天,一定要為我父親討個公道!”


    “為你父親討公道?”徐鳳珍抱著那隻花瓶,嘴角一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瘋狂大笑之後。


    徐鳳珍悄悄地把手伸向花瓶細長的瓶頸,臉上現出一股不畏強敵的氣勢:“你有什麽證據?血口噴人!”


    “當年是你在半路上攔阻指柔媽媽,假裝請她到府上做客,卻趁機限製她的人身自由,以此來威脅汪德全,以達到你的目的!”李明遠像撕日曆一樣,一頁一頁撕開她的陰險嘴臉,“你答應事成之後,給汪德全一筆好處費,看在那筆巨款上,又為了救妻子,汪德全於是背叛我爸爸,去幫你偷風雲圖稿!”


    徐鳳珍死不認賬地強硬叫起來:“證據呢?”


    “你還不承認?那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李明遠把手放入口袋,小心翼翼拿出那個全叔臨終前給的織錦小布袋,當布袋打開時,那顆鑽胚發出奪目的光芒,一瞬間幾乎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頓時,徐鳳珍直直地愣住了,驚駭地望著那顆高爾夫球大的鑽胚!三億!南非頂級鑽!


    怎麽會在他手裏?


    她的表情在李明遠預料之中,他犀利地盯著她,不放過任何一絲神情變化,“你想不到吧?這顆鑽胚,怎麽會在我手裏?讓我來告訴你,這是汪德全親手交給我的。”


    “不,不可能!怎麽可能是汪德全親手交給你的?他早在三十年前就跑了!也許死了!”


    李明遠到她跟前去,徐鳳珍被逼迫得站了起來,挪著步往後退,他的聲音冷而鋒利,就像刀尖抹過一塊石頭:“對!誠如你所說,他是跑了很多地方,流浪在外。許多年後,還和妻子生了一個女兒。那個女兒,你知道是誰嗎?”


    指柔看到媽媽驚異地望過來,不由得全身一冷,冷得小腿打抖。


    徐鳳珍無意識的搖搖頭,想要搖去盤桓在腦海裏的某些記憶,難怪當時見到被遺棄的指柔,會覺得她似曾相識,原來那竟然是汪德全的孩子。


    “不不!這不可能!你騙我的!”徐鳳珍突然大叫起來,“汪德全怎麽可以還迴得了國?他不是早死了嗎?”當年,她派人查過,好多年都沒有消息,人人都說汪德全早橫屍國外。


    指柔看到媽媽那瘋癲的樣子,心裏一陣難受,哽咽的說:“我爸爸沒有死,在明山當和尚呢。”


    “明山和尚?”徐鳳珍腦海裏炸出一條白光,突然記起來了!


    事實證明,汪德全上山當和尚,是最明智理智的!


    徐鳳珍是司令的千金,軍人不信佛!所以,她也不太信佛!這樣才有了全叔靜心修養的歲月。


    那次,她帶指柔求子,全叔還以為,徐鳳珍認出他來了。


    其實,從始至終,徐鳳珍都沒敢睜大眼睛正經地瞧一眼所拜的大師!


    她自知罪孽深重,深怕佛光顯靈,一道強光劈下來劈死自己!所以,辦完事刻不容緩下山。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消息,猶如五雷轟頂!讓徐鳳珍被震得全身骨頭都快要散掉了,“風雲鑽石係列!你真以為,一筆一畫都是你父親一個人畫出來的?你們怎麽不去問問汪德全?要不然,以他助理的身份,怎麽敢如此大膽地將畫稿偷竊給我?


    也許沒有人聽清楚她的話。


    而指柔呆呆地,驚恐的望著媽媽。


    李明遠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知道時間不多了,警察馬上就到,再次下令:“搜!”


    “我看誰敢?”徐鳳珍態勢凜然,還抱著那隻花瓶,一隻手已經伸入了瓶中,“這是赫赫有名的向宅!老宅子!受國家保護!沒有警方的搜查令,誰敢輕舉妄動?”


    李明遠帶來的那些人哪管你什麽老宅子,什麽受國家保護,早乒乒乓乓四處搗鼓開了。


    而李明遠本人還在樓下喊:


    “前後院子,樓上樓下,書房書桌,廚房客房,不放過任何一處,一定要給我搜出來!”


    那些人得令翻箱倒櫃!


    望著被抄的家,指柔目瞪口呆!


    “不要這樣做,不要!”她撲過去抱住李明遠胳膊,使勁搖晃著,“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這是私闖民宅,你這是犯法的!”


    “我今天來就是犯法的!總之今天不找到東西,我橫著出去!”李明遠一把甩開她的手,似乎在這個時候,特別不願意與她親近。


    正文 不能沒有你(一)


    連她滿麵的淚水都覺得無所謂。


    “李明遠……”指柔還想跟他談判來著,忽聽樓上有人咚咚跑,大聲叫喊道:“找到了,找到了!一個老舊的盒子,裝滿了圖紙!”


    李明遠震動了一下,臉上有喜悅、有興奮、還有遲來的激動。*


    他朝樓上的人招了招手:“小心拿下來,小心點,不要摔壞了。”


    伴著下樓的腳步聲,不一會兒,那個人便捧著那隻盒子拾級而下,站到了李明遠前麵,並且打開,正是那天指柔在爸爸書房看到的,裏麵的確裝著風雲鑽石圖稿,圖稿的下方還有李氏的印章!


    “徐鳳珍,你怎麽解釋?”甩出一張陳舊發黃的紙,李明遠另一隻手抱著錦盒,他眼睛裏燃起殺人的火焰,“當年,誣陷我爸爸抄襲,讓他良好的聲名受到破壞和損傷,今天你還有什麽話要說?我明天就起訴你,以偷竊商業機密罪,讓你——”


    “砰!”突然一聲槍響!


    硝煙彌漫,幾乎令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然後又死死的定住了!


    指柔看了一眼媽媽,她那隻伸入花瓶中的手已經拿了出來,一支槍握在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冷冷地對準李明遠胳膊放了一槍!結結實實的一槍!


    李明遠修長有力的胳膊,顫了一顫,盒子掉下,發出“嘭”一下,空洞的清響,似有塵埃飛散,由他懷裏傾杞在腳邊,而受傷的那隻手還緊緊捏著那張圖稿——似乎死也不放手!*


    “明遠!”指柔尖叫,驚恐萬狀地撲過去,正在這當口,突然又是一粒子彈飛過來,直直向著指柔的脊背!


    “指——柔——”正在這千均一發時刻,李明遠出手將她狠狠一推,她來不及喊痛,整個人一下子撞到旁邊裝飾櫃角,眼冒金星,視線模糊的望見李明遠又中了第二槍,而媽媽手中的槍再次舉了起來,她的眼神冷血,她的氣勢駭人!


    似乎要把李明遠打死,才甘心!


    “不——要——媽——”她爬起來瞬間,朝著李明遠的地方飛奔而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第三槍!


    隻聽見“砰”“啪”的聲響,好像一聲,又好像兩聲,更好像無數聲,聲浪向她湧來,瞬間有什麽東西爆炸開來!


    她滾燙的胸口仿佛快要震裂一樣,胸骨好像一根一根的斷裂,一陣陣劇痛襲來霎時間蔓延全身,蔓延全身……


    她還沒有看見有血流出,便感覺到自己快不行了,抖著手指,唇角顫動,虛弱的喊:“明……明遠,你還……活……活著嗎?活著嗎?……”


    “是,我活著,活著……你也要活著,我不許你死,不許不許……”在她身後是李明遠雙膝跪在地上,用盡全力讓他懷抱緊緊托著她,嘶啞地說:“傻瓜,為什麽要替我擋這一槍,為什麽這麽傻……我不要你為我這樣做,我不值得你這樣做,我不值得,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他內疚,他痛苦,他悔恨,他好想殺了他自己,殺了他自己!


    他把她傷得那樣狠,那樣深,那樣不可挽迴,那樣痛徹心扉!


    可是為什麽到頭來,幫了他拿迴李氏的那個人是她,救了他生命的那個人是她?是她?是她?


    她很累很困,眼皮沉重的壓下去,像有一塊巨大的石頭,不僅壓住她的胸口,也壓住了她的眼睛,視線好模糊,唿吸好困難,聲音好沙啞:


    “告……告告訴我……當……當年……為什麽不想娶我,最……最後還是要娶我?………”


    她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她還是想要問清,她還是沉醉於他們曾經那一段美好的戀情,不允許有任何與感情無關的東西,摻入婚姻,摻入他們的愛情!


    是!到了此刻,她的每一個字,以及每個字的意思,他都清楚,都明白,所以他暗啞無力艱辛困難的向她表白:


    “因為我愛你!我要保護你,所以我不娶你!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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