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先出來,自己往她的辦公桌後一坐,等電話再打來,卻等了許久不見那部話機再有任何反應。


    “以後,再有這樣的來電,切到我那邊去,讓我旁聽。”李明遠細心交待她。


    正文 巨變(七)


    “可是,那人會是誰?”指柔很奇怪地問。


    他的神情很複雜,越來越讓她覺得可疑,而且可怕,而他眼裏對她的那抹擔心,也更強烈了些。難道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還是在李明遠預料之中?


    李明遠繞過那張辦公台,來到她身邊,撫了一下她柔軟的秀發,輕聲安慰:“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要你出事!相信我,我的安排沒有錯!放心讓那些保鏢跟隨你,保護你!”*


    “可是……”她實在是不習慣那種招風的陣勢。


    看起來是受人保護,排場挺大的,表麵風光。但是她覺得非常可悲,好像她這輩子得罪了不少人一樣,連出行都要靠人保護才能出門?


    “過了這段時間再撤他們走。”李明遠不容分說,大掌往她肩膀一按,“聽我的沒錯!”


    還能再說什麽?她隻能接受他的意見,反正那些保鏢請也請了。


    出事的那天,說來就來了。


    指柔約了詩琴去美容院做臉部按摩,她駕車出門,想開到詩琴公寓等,卻在半路,被人攔劫。


    光天化日之下,那人手舉鋒利的砍刀,背後卻有人扛著攝像機,給路人造成一個某電影學院,或某攝像愛好者,正在拍dv的假象,把事實的真相赤果果的掩蓋在其中。


    “你想幹什麽?”指柔想著後邊還帶著保鏢,所以給自己壯了壯膽。靚靚小說網 更多精彩小說


    “請你下來,跟我們走一趟!”那人粗嘎的大嗓門就像母鴨在叫喚。黑得像木炭似的臉,布滿了粗糙醜陋的線條。


    指柔剛想要說,我又不認識你。


    突然擋道那男人兇神惡煞地說:“下來!”


    指柔頭一低,對著中探台安裝的聯絡機,讓後邊的保鏢前來護駕:“前麵有個持刀搶劫的男匪,你們想辦法,給我繞到他後方去,將他的刀奪了!記住,千萬別傷及性命!”


    “是!”後邊的車裏應答很利索!


    因為他們跟得不近,隔著有一段距離,收到命令後,保護她的幾個保鏢連忙倒車,向著街道外側樹林旁邊的綠道駛車駛去。


    那四個人未等抄到後方,就停在離敵方不遠之處,車門猛一開,四位保鏢衝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上去,一人飛出一腳踢中胳膊,將那柄利刀踢飛出去兩米多遠,一人抱住後腰,一人扭住手腕,最後一人使出一拳,狠擊那匪徒胸口!


    果然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現場演示的武打片,一招一式,令人驚歎,簡直嚇呆了車裏的指柔!


    那個拍dv的,見勢不好,早就扔下機器逃跑了。


    那匪徒雙手被鉗製,身體被壓在地上,喉嚨被掐住,竟連救命都喊不出來。


    有個保鏢立即撥打報警電話,不多時,警方出動了三輛警車,將此人帶走。


    而指柔也跟著,逛了一趟局子。


    那匪徒情緒十分異常,被幾個警察按壓在椅子上,不住的叫罵著什麽,後來經診斷,那人患有精神病,間歇性發作!


    李明遠聞訊趕來,見她安然無恙,略鬆了一口氣。


    “李先生,警方一定重視此案,逃犯逍遙不了幾天,相信警方一定會將逃犯,緝拿歸案。”


    警方指著那部犯罪證據,dv機上有指紋,很容易就能查到那名逃犯是誰,再從那人下手,要查出幕後指使是誰,想也不是難事。


    可是李明遠卻選擇了息事寧人,他隻淡淡然的說:“謝謝你們,如果追查不出來,那就算了。向小姐沒有生命危險,已是萬幸。”


    然後,在警方人員的相送下,他扶著指柔走出門楣高懸五角星的警局,一直到車裏,他都沒再說話,緊抿住唇。


    “你是不是知道,那個逃犯是誰?又或是,你知道他們的主謀?”指柔向來不傻,早從他神情中讀出來某種不好的訊息。


    李明遠不說給她聽,隻是不想讓她失望。


    指柔問他不答,心知,再問也無果,遂不再問下去。


    也許,該來的都會來的。


    李明遠一直沉默的駕駛,在她以為他會一路沉默,卻聽到他突然沉重地說:“……我爸爸就是那樣,被人一刀,削去了腦袋……”


    指柔愕然,轉頭震驚地望著他。


    車緩緩停下,他打開車載點煙器,煙堡裏自動彈出一支香煙,夾在指間,他猛地深吸幾口,嗆得咳嗽起來,悲涼的笑:“說給你聽,你也不會相信,那個人是瘋子,卻是武警出身,一刀砍下去,爸爸的頭部就像被鍘刀鍘下……那個瘋子舉著那血淋淋的刀,又朝著媽媽追來。”


    夾指的手指微微顫抖,他嘴角抽搐著:“媽媽為了保護我,把我往一個陌生人懷裏一扔,引開瘋子。後來媽媽迴來,手上沾滿了鮮血,舉著那刀,她把那個瘋子砍了……爸爸送到醫院就咽了氣,媽媽哭得昏死過去,醒過來就自殺了……刀往頸脖一抹,血流得滿地都是。我去叫媽媽吃飯,看到病房裏躺在血泊中的媽媽,我還以為她睡著了。姑姑來了,死死地蒙著我的眼睛,叫我不要看,叫我不要看。她的淚水滴在我頭頂,我聽見姑姑哭著說,明遠,一定要為你爸媽報仇啊!”


    他緩慢的說著,血淋淋的往事被撕裂開來,就像活生生的人被殘忍的剝皮,痛苦如此不堪的在臉上呈現出來。


    丟下煙蒂,突然朝著中控台狠狠砸著,一拳又一拳,不知疼痛似的。


    指柔心裏無比沉痛,鼻子一酸,她用手掩住嘴,抑製胸口那股不斷上湧的酸楚。


    而她的視線漸漸模糊。


    “對不起,對不起……”她一開口,發覺已經哽咽,濃濃的哭腔,“是我家裏對不起你。”


    他沒有說,那是誰幹的,她就算再笨,也猜測到了!


    發生在今天的事,和三十年前的事,幾乎差不多全部吻合!


    都是瘋子,都是拿刀,都是想要砍人!


    媽媽,曾經親愛的媽媽,怎麽就那樣狠,那樣毒?非要把人置於死地,她才開心嗎?她的良心就不會受到譴責嗎?


    難怪曾經在她的夢裏,會出現兩顆飛起來的人頭,會出現噴湧的鮮血,會出現無頭屍體,向她猙獰地撲過來!


    李明遠拿過紙巾盒,遞給她,麵色凝重:“把眼淚擦幹,這不值得你同情。”


    指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含淚乞求道:“明遠,我幫你拿迴公司,你能不能放過我家人?不要為難我爸爸媽媽,好不好?”因為突然想到他所說的,即使沒有她的幫助,他殺人放火,也要使李氏迴歸。不管爸爸媽媽曾經怎麽樣對待過他,她都不希望家人受到傷害。


    他怔了一下,然後用力甩開她的手,“為你做任何事都行,惟獨這件不行!”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心裏會有多麽難過?”指柔忍不住哭喊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難道為了我,你就不可以放過他們嗎?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他們是我的親人!我愛他們!我不允許任何人去傷害他們。”


    李明遠低沉的問:“那我是什麽?我究竟是什麽?我在你心目中又是什麽?”


    她哭得眼睛發紅:“你不要這樣問我……”


    他把煙蒂放在煙灰缸摁滅,頭低著聲音很沉:“我已經在你心中,什麽都不是了……就算曾經很重要,現在都不重要了。這樣的局麵非常好,因為有你的離開,有你的失望,有你的怨恨,我就會更容易說服自己,去做一切曾經顧慮重重的事情……”


    他啟動車子,車速很快,堅毅的側臉,從外表上便可看出他在咬緊牙關,強忍著什麽。


    指柔捧著紙巾,臉上的妝哭花了,對著車內化妝鏡一照,很嚇人。


    時間快接近中午。


    他把車停在一家飯店門前,打開車門,繞過車頭,拉起她便往飯店大堂走去。


    正是中餐時間,飯店來來往往都是人。他拉著在人群裏穿插,要了一個包廂,先讓她進去洗臉、補妝。自己則在外間點菜。


    侍者上茶。


    她從裏間出來,他背對她而坐,身影明明很清晰,可是很快她的視線又漸漸模糊了。


    她沒有食欲,而他也沒有勸她。


    “我會盡快,幫你把公司拿迴來。”她隻能這樣來安慰他。


    李明遠表情冷漠,低頭看著盤中精致的菜肴,隻說:“先吃飯,我還有事。”


    指柔也變得安靜下來,捧著碗,忽然又說:“餘顏快出院了,你是不是去接她……”


    “啪”的一聲,他將手中竹筷往桌上一摜!


    他的力道甩得太大,有一根筷條還蹦到了地上,掉在指柔腳邊。


    她也沒去撿,隻是抿著米飯,淡淡的笑:“你也別朝我發火,餘顏她也不容易,我覺得她是真的愛你。”這樣子朝她發火,算什麽?


    “我不愛她!”李明遠拿湯匙吃飯,在盤裏挖出一塊魷魚。


    “不管你愛不愛她,她曾經是你女人。”指柔聲音漸漸輕下去,“她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以前你總不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自聽說她的事情後,我很同情她,我覺得你這樣對待她……”


    “很絕情,很殘忍是不是?”李明遠一口氣冷冷地切斷她,“那是我的事情,現在你又是我的什麽人?”


    指柔也冷冷的說道:“現在我是你上司,我以老板關心下屬的名義關心你!”


    他沉悶地冷哼了一聲,瞥了她一眼:“那我先謝謝總裁的好意關懷,待我的終身大事一有著落,屆時會請邀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這頓飯,不歡而散。


    再約詩琴做臉,也沒有心情,索性取消了。


    迴家睡了一個覺。


    醒來時,閑來沒事幹,指柔看完一個片子,又喝了一杯咖啡,百無聊賴。因為住在李明遠頭上,她去找了一把小鐵錘來,朝著他臥室那地方,“嘭”“嘭”“嘭”砸著地板,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似乎都能聽到李明遠在下麵捂耳低吼:“向指柔,你再在我頭頂敲一下,我上去要你好看!”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想去逗李明遠。


    她一連砸了好幾下,似乎樓板都震顫得抖了幾抖。


    果然,李明遠唿唿地奔上來,舉師問罪了。


    “你幹什麽?弄出那麽大的噪音!吵得我睡不成覺!”


    “都快天黑了,你睡什麽覺?”她舉著鐵捶,立在門口,還非常明媚地笑了一下。


    李明遠低吼:“沒事幹是不是?”


    指柔笑容擴大:“怎麽可能沒事幹?我門壞了,正在修門。”


    “拿過來!我幫你修!”他奪過鐵錘,捶她家的門,東一捶,西一捶,把好好的臥室門給捶壞了,然後再修。


    修到天黑去。


    他才有點戀戀不舍的離開。修門期間,她不斷的開冷氣,給他散熱,還泡茶,煮咖啡,把他伺候得跟個太子爺一樣。


    不過,沒有留他吃飯。


    李明遠自己也清楚,那樣的時光,已經太奢侈了,彌足珍貴。


    次日上班,有一個客戶來訪,指柔親自接待,恰談過後送走客戶,召集各部門頭領召開了一次小型圓桌會議。


    李明遠冷若冰霜的坐著。


    正文 巨變(八)


    大家一看副總臉色不好,俱不敢發言。


    指柔很生氣,這總裁做得,完全是傀儡。


    “關於客戶提出的,用風信子石代替鑽石,你們有何意見?”她重複了一遍,又把目光投向李明遠,他依然沒吭聲。


    “李總,你的意見呢?”指柔提名,向他拋去一個作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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