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顏看著心疼,胡子拉碴的,不修邊幅,幾日不見就成了這副鬼樣子。


    向指柔,就有那麽好麽?時刻還在關心她?


    離都離婚了,還叨念著她?


    “我可以幫助你,但是,請你先答應我!”餘顏站起來,一口氣地說道:“明遠,你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一轉身,衝著門口奔去。


    “哐!”甩上門。


    留下李明遠苦笑,彈了彈煙灰,失神的望著那扇門。


    月園那邊。


    指柔還在對著那一張照片發呆。


    她實在想不通,這張照片,跟楚晉又有什麽關係?又是什麽時候,扯上關係的?


    一直到了天黑,當楚晉風塵仆仆走進屋子,她才試探著問:“你電腦裏邊的照片,是怎麽得來的?”


    指柔突然發問,楚晉顯得莫明其妙,麵孔如冰霜凝著,待聽清她所問這事後,顯然不耐煩,隱隱動怒:“誰叫你動我的東西?”


    聲色俱厲,幾乎要震耳欲聾,指柔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大聲詰問,甚至徐鳳珍也沒有這樣震撼的吼聲,李明遠也沒有這樣淩厲的眼神。隻覺得楚晉有股揍人的衝動,指柔下意識將脖子一縮,坐到一處,采取不理他的態度。


    以前和李明遠在一起,她生氣就是一言不發,不看不理人。


    近日和林如墨在一起,她生氣最多不過三分鍾,就被他逗樂。


    現在和楚晉在一起,她雖然生氣,但害怕對方看他的眼神。她覺得自己像個小媳婦似的委屈。


    當然,是她自己不對,不該跑去別人的房間看了人家的東西,還傻瓜似的問東問西。


    “對不起……”指柔道歉,禮貌點,總不會有錯的。


    楚晉自知對她太過嚴厲,臉色稍緩,沉聲道:“我給你換藥。”


    她那隻腳紗布都變黑了,也不知跑到哪裏去弄成這樣。


    “你……工作很忙吧?”指柔找話題,因為他一直閉著唇,隻有幫她換藥的動作,她覺得很悶。


    “誰工作起來不忙?”楚晉就是這樣,以反問的形式,迴答她的。


    “那,我們現在住的地方,會有多大?”指柔找到談話的技巧,找他感興趣的,或者他熟悉的事情來問,總比兩人沉默,或者對著他一張冰凍的臉來得好。


    “總麵積二萬多平方米,國家還在丈量……後邊還有山,和許多別墅,都是舊的。”


    談及這事,楚晉臉上的驕傲溢於言表,那畢竟是祖業,引以為豪。


    “那,總共有多少別墅?”指柔追問。


    “不少於五十間。”


    “每間麵積都有140平方米,你住的這間最大有150……”


    “這間還是最特殊的?”指柔勾下頭去看自己的足。


    楚晉抬頭,差點要撞上她的下巴,幸虧她反應快,將頭一偏,才不至於兩人齶、額相碰。


    “這間雕樓命名為花好樓,曾是我祖父最寵的一個愛妾,她的名字叫花好。”


    花好?


    很好聽的一個名字。


    指柔望著楚晉,臉上隱忍的怒意,漸漸消融了些,總之,他不生氣就好。


    “平常你住這裏嗎?”又嚐試著問。


    “不……”楚晉為她纏上最後一圈紗布,“這兒離城區遠,來迴不方便。”


    他站起,洗過手,審視著她的足,外傷消腫了許多,內傷應該也沒事了。


    “你電腦裏的照片……”指柔東拉西扯,還是迴到了第一個話題上。


    心想著他會不會又重新發火。


    但這迴,楚晉臉色不那麽冷了,沉凝著開口,“明天如果雨停,你會見到楚風……”


    “楚風也住這裏嗎?”指柔倒是很疑惑,仰頭望他,楚晉棱角分明的臉孔,緩緩蕩開一絲柔軟。


    他往她旁邊一坐,側頭看她,“這就是楚風小時候生長的地方……”


    “那你是?”指柔忽而想了什麽,驚喜的問,“你是楚風的大哥?”


    難怪如此!


    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似曾相識!居然是楚風的大哥?


    楚晉點頭,把手放在她小手背上,微涼,她的手好小,好柔軟,握在手心,感受規律的脈動,仿佛握到了她最柔軟的心。


    想到明天楚風要來,指柔還是很開心的。


    她側頭,與他對視,有那麽一點,能在他冷漠表情中找到李明遠的痕跡,畢竟他們都以冷示人,還有眼底那一抹鋒芒。不過李明遠的鋒芒內斂,沒有那麽張揚,而楚晉時刻流露在外,顯而易見。


    現在楚晉的臉上張貼著ok繃,她不禁想到李明遠也有一次,額角受傷,貼著一塊……


    甩晃了下腦袋,她怎麽又去想那個男人?


    “你說的那件衣服,等我設計出來後,會送給哪家小姐?”指柔看著楚晉發問,他說那人身高尺寸與她相仿,那位女子身材會與她一絲不差嗎?


    楚晉盯著她,眸底閃過一抹不可明辯的……柔情?


    “沒有誰家的小姐,能夠幸運的穿上你設計的衣服……那是我為你訂做的。”楚晉說到最後,措辭有點生硬,似乎不太習慣表達自己的感情。


    恢複到一張冰霜臉,全身寒氣逼人!


    現在指柔也不那麽怕他了,他冷言冷語,冷著臉麵對世界,其實也是一種自我保護。


    也許在感情上,抑或事業上,他受過一記致命的重創吧。


    所以,戴上了一副常人不可接近的外殼。


    “楚先生,那天晚上……”指柔依然覺得迷幻藥那晚,有些疑問需要問清。也在那一晚,她才明白,原來林如墨還可以和李明遠聯手合作,計劃某一件事情,竟然連她都可以隱瞞的。


    楚晉向來聰明,聽此一問,又見她堅定的想要探清什麽,複雜的一笑:“你被人利用……我本來可以抽身的,但是我很擔心你……迷迷糊糊的,無論到了李明遠手裏,還是林如墨手裏,都被吃得死死的。”


    指柔低頭,咬了一下唇。


    楚晉點了一支煙,吸上幾口:“他們抽的香煙裏加了迷藥,兩人都事先吃過解藥……之所以帶你進那個包廂,是因為,在那裏,才有可能發生一切。迷藥隻是迷暈人神智不清,而幻藥,即可亂性……”


    指柔緊張地聽他說,手心被他握著,微熱。


    他伸指,輕彈一下煙灰,煙灰柳絮般飄落。


    “其實在那裏,我們發生什麽事,他們也不一定知情,因為他們進不來……我為什麽又把你從包廂帶出去,不過是配合他們把戲做完,開的房間自我們進去後,就沒上鎖。所以他們跟進來,錄像機錄了一夜……”


    楚晉見她臉色轉白,雖有點不忍心,但一開始她堅持要追根創底,遂繼續說下去:“衣服是我幫你脫的,幻藥的確能亂性,但它畢竟不是春.藥,一定要亂,才能……”


    “所以,我們並沒有亂對不對?”指柔著急問。


    茶幾上煙灰缸裏積聚了一層白灰,楚晉狠狠摁滅香煙,“我很想亂……”他睨她一眼,“那晚你真的很嫵媚,很動人……如果得到你,再被他們揍一頓,我並不吃虧……最後,還是我吃虧了。”


    楚晉在指柔惶惑的眼神中,一陣狂笑,他伸手撫她的臉,指尖劃過她鼻尖,“是他們太心急了,計劃得太快……其實我根本還不確定,李明遠有沒有打算借殼上市,隻是比較關注他的行動而已。那一夜,我就什麽都清楚了。”


    不知道親們喜不喜歡看楚晉和指柔在一起的日子,李向的仇怨應該沒有幾章了,我盡量加快節奏。。指柔要辭職,單幹,會和墨墨發生唇戰


    正文 你有沒有愛過我(九)


    “你是裝出對我感興趣,才帶我去那個包廂玩玩?然後讓我吃下那些藥,以達亂性的效果?”


    指柔清澈的大眼睛望著楚晉。


    他點頭,不說謊,略顯溫柔的目光包圍著她,“我剛說過,不吃幻藥,就無法亂。因為迷藥的時效不長,堅持不到天亮就會清醒……不能選在最佳的時間衝進房間,於他們不利。至於那類包廂,基本上每個夜店都有,如果要找的話……不帶女伴則不允許。所以他們進不去……”*


    終於,什麽都弄明白了!


    她的心,涼了一地。


    從什麽時候開始,林如墨是和李明遠聯手一起策劃這起肮髒的事件?


    讓她去陪一個陌生男人睡一晚?如果楚晉真的要了自己,那會怎麽辦?


    她低了一下頭,盯著自己被楚晉握住的那隻手,他的手很大,完完整整包裹了她,一隻手在在她臉上輕輕摩挲。


    “借殼上市,並不算是犯法。”指柔任他撫摸自己的臉,這個時候,要談話題,就要談開去,“有公司倒閉,那麽有其他公司收購,也不是不可以對嗎?”


    楚晉看著她,目光平和,“林如墨收購李明遠公司,隻需要通過我們核準,即可重組。他們那晚的行動,隻是以防萬一………今年國家對於退市公司的借殼上市,製訂了新的管理條例,但無論怎麽變動,決定權在於我們內部。”*


    “李明遠他沉不住氣,未免有點打草驚蛇……如果我是蛇的話。”楚晉唇角滑出一絲嘲諷。


    他的手落在她眉心,輕輕撫著,指柔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擾去脈,忽然失笑,“也就是說,你能幫到他們?也能阻止他們?”


    楚晉沒說話,定定地凝視她,良久,撩起落在她腮邊的秀發,“你希望我幫嗎?”


    “你能聽我的嗎?”指柔笑容不變,“如果我讓你幫助他們,你會不會無條件答應?”


    楚晉沉思,望著她的臉,似笑非笑,“我不喜歡和人做交易,更不會對誰許下什麽承諾。”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知道楚先生你……”


    大掌突然按住那張唇,他眼眸深邃,難以看懂的複雜:“向小姐,我不是魚,別想誘惑我……”


    她怔了怔,隨即,展顏一笑,“我什麽都沒有說,再說,我也不認為自己是誘餌!”


    楚晉臉色倏然一沉,手從她絲滑的皮膚離開,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緘默不語。


    “咯”的一聲,指柔聽到他掰手指鬆骨的巨響。


    不知道哪句話又說錯了,看起來,他好像又有些不悅。


    難道,他希望她是誘餌,要去引誘他?剛才他說,別想誘惑他,其實是想試探,其實是想聽她這樣的迴答:“如果我想誘惑你呢。”


    是這句吧。


    那他會怎麽接話,是不是這樣:“我等著你來誘惑我?”


    可惜,她的迴答是,我不認為自己是誘餌。所以,他也就等不到有她誘惑他的那一天。


    失望了嗎?


    “中午吃飯了沒有?”楚晉忽而出聲,轉過頭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指柔。


    她有點失神,接觸到他的視線後,迷糊地點了一下頭。


    其實她不餓。


    但楚晉還是去廚房做了些飯菜,端到她麵前,指柔邀請他同桌,他卻說他吃過了。


    次日,雨小了些。


    楚風果真來了。


    “姐……”溫柔的喊她,依然一身白衣,幹淨純潔的麵孔,好像又瘦了幾分,西服袖子空蕩蕩,身材挺直修長,瘦得像小白楊。


    “住這裏習慣不?大哥跟我說你住在這兒,讓我過來陪你說說話。他說,你悶得慌。”楚風進來,微卷的頭發遮住兩耳,自見她那一刻起,明潤的眼神,一掃往日的憂鬱。


    “我彈琴,給你聽。”說著,走向牆壁旁的鋼琴。


    指柔拉著他的手,“還是不要彈了。你也休息,我們下盤棋,好不好?”


    楚風天天彈琴,也挺累的。


    兩人正下棋,聊著一些學校趣事。


    楚晉迴來了。


    難得中午迴來。


    “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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