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商場,但都與之有關。下一章,親愛的墨墨來了。。


    正文 走失(二)


    他的背很硬,冷冷的山風掃過指柔後頸窩,泛起陣陣寒意。


    冷至骨骼,進到四肢百骸,手足發涼。


    一股接一股巨大的寒意迅速包裹了指柔全身,她鼻子一癢,“哈啾!”禁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引來更多的目光,以及低低的笑聲。*


    “沉得跟山一樣……”背著她的人,如是形容。


    他的胳膊有些發抖,每走一步,都帶給她心驚肉跳的感覺,仿佛被他背著,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上到第一個寺廟,裏麵擠著上香的人。


    徐鳳珍和冬嬸在門口等著他們,她從李明遠背上下來,走進來,一起燒了香裱,虔誠地拜完佛像,往功德箱裏放了幾十大枚硬幣作為香火錢。


    指柔在廟門口的功德薄上,看似認真地留下自己和李明遠的名字,接著朝第二個寺廟爬去。


    香和黃裱紙,都是在大門旁邊的一家賣旅行紀念品小店買來的。


    一路這樣打點,見廟廣施,一背包的硬幣漸漸輕了不少。


    終於進到一處供奉送子觀音的大寺院,開間很大,廟裏幾名拿在拂塵的黃衣僧人正在其中,或坐或站,徐鳳珍一腳踏進來,虔誠地施個禮:“大師傅。”


    一個留著長長白胡子的老僧起身,右手立於胸前,行個掌禮,鞠躬口誦:“阿爾佗佛……”徐鳳珍迴頭看指柔,她和李明遠照做,迴個禮,老僧遞給她一個竹質簽筒。靚靚小說網 更多精彩小說


    指柔從中抽出一支,竟然是上上簽。


    老僧笑容滿麵,和藹問:“施主求的什麽?”


    指柔道:“子嗣。”


    老僧目光精透,透出股對世事看透的平和,笑道:“完全沒有問題。隻是……”


    徐鳳珍使個眼色,冬嬸施了一布袋硬幣。


    “求佛祖保佑,這五斤香油敬獻寺廟。”徐鳳珍頂禮膜拜的說道:“若真得償所願,來日定當為菩薩重塑金身,重修廟宇……以答神佛。”


    “即是如此,施主裏邊請——”老僧把手一伸領進,徐鳳珍在前,指柔和李明遠隨後,一行人走入寺廟後院,一間明亮的屋子,有一個身著布衣的老和尚,敲打著木魚,呢喃的頌經。


    完後。


    “大師……”徐鳳珍先行禮,指柔和李明遠一一照做。


    老和尚慈眉善目,花白的胡須,溝壑縱生的臉龐讓人看到歲月的無情,生活的滄桑。


    不知為什麽,一看到他,指柔心中就有股驚慌,莫名的驚慌,心跳也加速。


    見到指柔的刹那,老和尚也有些失神,目光定在她的臉上,嘴唇微微抽搐,似乎在喊著什麽名字。


    聽明來意,他恍然迴神,伸指,搭在指柔手腕上把脈,眼光又凝在那支手鐲上,眉毛隱隱跳了起來。明顯已見喜脈,卻見兩人低頭坐著,目光沒有交流,一看就知夫妻陌路。


    老和尚搖搖頭,歎道:“施主,體質屬虛,得好好調理……”


    開了方子,配了幾味中藥,並吩咐三日後,即可上山來取。


    “謝大師。”徐鳳珍在佛的麵前,表現虔誠,一點也不像司令的女兒。


    指柔覺得蹊蹺,媽媽的行為真的很怪異。


    出寺廟應該是臨近午時,飯前和尚念經的聲音,呢呢喃喃的響起:


    “aoeiuv……bpmf、dtnl、g、k、h、j、q、x……”


    給指柔感覺就像小學生在念聲母,韻母,簡單而直白,但聽得久了,複雜而深奧。參悟不透那禪機。


    前麵就到纜車站,一陣風吹來,指柔直覺手中一空,低頭說:“咦?”


    李明遠蹙眉望向她,指柔摸了摸空蕩蕩的手腕,讓他先走:“我丟了一件最重要的東西……我要迴頭去找。你先陪媽下山吧。”


    說完,也不看李明遠什麽表情,轉身,就向著山上那座寺廟疾步而去。


    徐鳳珍和冬嬸走進站,迴頭見兩人還沒來,耐心等待幾分鍾,纜車快要開了,便不再等,在負責人攙扶下,上了纜車。


    架空的纜繩上,電腦操控的纜車,這邊在下,那邊在上。


    一列纜車進站停下。


    三兩人群中,走出一個身穿桔色衝鋒裝的男子,那顏色在人流中,如一輪太陽,破層而出。身後是灰色裝的人影,背著鼓鼓的包,一陣小跑,夾著焦急大喊:“林先生,林先生!等我,等等我啊!”


    一下纜車,老大腳步生風,鍵步如飛。小足狂追,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揮汗如雨了。


    “林先生,等等我啊……哎,倫家走不動了啦——林先生,林先生,老大!總裁!親愛的墨墨!”


    小足在後嗚哩哇啦叫喚。


    林如墨車站台階一處站定腳,扭過頭比較深情地凝著他,正色道:“那我背你?”眼神卻是極其溫柔,邪惡的溫柔。


    這樣一聽,再比較他的眼神,小足心驚肉跳,連連搖頭,還頻頻後退,擺著雙手:“不不……不要老大!這是在山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很害羞……”


    “噗……”林如墨實在忍不住,大笑不已,“……你哪是害羞?你那是害臊。”


    害羞也好,害臊也罷,反正一聽老板說要背他,還用那種勾魂的眼神,小足心裏頭就害怕。


    上山。


    寺廟外,後院的老和尚,目送徐鳳珍他們遠去,有些失神,喃喃自語:“像,太像了……”


    “大師,嗨!大師,我們來看你啦——”還在石階中央的小足,卯足勁地揮動雙手:


    “嗨!大師!我在這裏!看這裏啊!大師——大——大——師——”


    安靜的山間,全是他製造的躁音。


    林如墨無法忍受,擰眉,說:“別喊了!再喊下去,這附近很快就要‘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了。”


    小足嘿嘿笑。


    石階上,老和尚在喊聲中迴過神來,往下俯觀,林如墨已快步登上來。


    “墨墨不請而來,會不會叨擾全叔?”他臉膛泛起晶瑩的汗珠,藍色眼眸跟浸在水裏的藍寶石似的,波光灩灩。


    “哦,墨墨來了?”老和尚轉眼看他,憐愛的眼神定在他完美的額頭上,為他拭去晶瑩的汗水,“你也有一段日子不上山了,全叔掐指一算,最近兩天就會來的,這不,又靈驗了……”又問,“今天不用上班?”


    林如墨拉開悶得發熱的衝鋒衣,擦著額頭細汗說:“我給自己放假一天,專程來看全叔。”


    小足眨了眨眼睛,笑容很閃亮:“全叔,你看,這是親愛的墨墨給你帶來的好吃的,有水果,有火腿,還有……你最愛吃的,雞腿!”


    他麻利地放下背包,從裏掏出幾包鹽漬雞腿,大大的透明真空袋子,晃過幾位舉著香的遊人眼中,盡皆驚奇!


    林如墨反手一抓,以最快的動作統統塞入包,小聲提醒:“出家人,不能吃肉……”


    小足蹲在地上,不滿的嘀咕:“誰說和尚不可以吃肉,這是三淨肉……全叔這麽瘦,需要改善生活……”


    林如墨側過頭,賞賜給他一記不悅的眼神,小足埋頭雙膝,不吱聲了。


    全叔將兩人迎進後院,林如墨一眼發現桌上碧綠手鐲,不解地問:“全叔,那支鐲子……”


    綠油油的手鐲,也在這時映入全叔眼中,望著那兒,他凝神一會,才想起來似的說:“剛才一個女施主,遺忘的。”


    林如墨拿起來細看,還是覺得太眼熟了,“誰家的手鐲,如此美麗?”不禁想到指柔手腕上佩戴的那支,也跟眼前這支一樣的顏色,一樣的形狀。


    “向夫人上山來過……”全叔一筆帶過,隨後給他們倆泡茶,招待他們在山上吃飯,當然不可能是全素的齋飯。他們帶來的是三淨肉,和尚偶爾嚐嚐不成問題哈。


    冬天,黑得早,夜幕漫漫沉下來,像一塊巨大的黑布,籠罩著這座冰冷的城市。


    向宅,燈火通明,照映得全院如同白晝,人影飄來飄去,亂了起來。


    已經差人搖電話去詢問了,山上車站人員說,既沒有看到大小姐,也沒看到姑爺。


    徐鳳珍惶恐不安的在屋中踱來踱去,一抬頭,見冬嬸撞進來,雙手抓著她肩膀,急忙問:“迴來沒有?”


    “還沒有,太太,電話也打不通……”冬嬸說著,見太太疲憊地閉了一下眼睛,然後用手撐著額頭,跌坐在椅。


    “太太,我去聯係一下小姐的同學或者朋友,或許在他們那兒也說不定。”冬嬸打電話去了。


    山上風大吹得徐鳳珍胸口涼浸浸的,也許受了點小風寒,眼睛無神望著院子,嗓音沙啞:“好好的一家人,怎麽走著走著,就走散了?”


    夜深人靜,兩個人都沒有蹤影。


    指柔的手機摔壞了,根本就打不通。李明遠也是關機……


    徐鳳珍急躁地召集一屋子混亂的仆人,訓斥道:“養著你們是光擺排揚的嗎?這麽多的人,怎麽連兩個人都找不到?大小姐和姑爺要是找不迴來!明天都給我卷鋪蓋……”


    訓了一陣,聽到外院的管家跑來通報:“太太,聽外頭的車聲,是姑爺迴來了……”


    強撐著身體,徐鳳珍急出大門一看,見到李明遠的車子停下,正想舒一口氣,可是打開車門,出來的人,隻有李明遠一個人。


    “指柔呢?”她急著問他要人,也不管他發生什麽事了。


    還是冬嬸比較細心,早在姑爺下車時,便覺察他關門動作很僵硬,神色不佳。


    而從車門到他走過來的一段路,顯然吃力,臉龐上蜿蜒著血跡,更是引起了冬嬸的注意。


    她看向李明遠,隻見他右臂低垂,外套衫亂起皺,額角有血一絲一絲的,就這樣無聲地凝掛在皮膚上——


    “姑爺,你的手是怎麽了?還有你的臉?”


    “沒事,摔了一跤……”聽到這麽多人當中,隻傳來冬嬸的關心詢問,他步伐還是頓了一下,口吻輕描淡寫。


    徐鳳珍朝他肩膀一看,這才知道他受了傷,急忙轉頭吩咐一堆的仆人:“快!去拿家裏的藥箱,給姑爺上藥。你們幾個快扶著他進屋。”


    躺在椅子上的李明遠雙唇緊閉著,眼神失去焦距,疲憊不堪。


    在纜車站外,久等指柔不迴,便沿途路去找。


    一路焦急的尋,卻怎麽也找不到她的影,仿佛人間蒸發似的,突然在山上消失了。


    上山轉彎時,一腳踩空,從崎嶇的山路掉了下去,頭和肩膀先著地。


    借著一點樹枝枯葉的緩衝,他本能的用胳膊護住頭,保住了頭部,卻傷了肩部。肩膀重重地撞到一塊大石頭,當時非常痛。臉部被荊棘劃傷,太陽穴這一塊破了些皮,隱隱作痛……


    當仆人拿著藥棉,輕手輕腳,往他臉上塗抹藥膏時,疼得牙齒直吸涼氣。


    “明遠,指柔上山,下山,不是一直都跟你在一起?怎麽現在,你迴來了,她卻沒有?”


    院子裏,徐鳳珍坐在旁邊,心急的問。


    李明遠望了一眼遙遠的夜空,眸光沉沉的,沒想要瞞她,把山上的情況說與她:“下了山,她說,掉了一件最重要的東西,要迴去找。我在原地等她迴來,等了很久……我卻沒有等到她迴來。後來我上山去找她,可是找了很久,太陽落山了,天黑了,也沒有找到她。”


    “沒找到她,你就這樣迴來了?”徐鳳珍詫異的問著,音量提高,語氣略帶責備。


    李明遠沒說什麽,視線也不再看她,隻低著頭忍受著肩膀,和臉頰上流血的傷痛。


    徐鳳珍站起來,端著手,在院裏從南走到北,又從北走到南,如此一圈一圈,往返不停。


    向居正看著不停走來走去的徐鳳珍,試圖安慰道:“鳳珍,你不要著急,沒有事的。指柔也不是小孩子,不會丟失。興許那會子在山上,碰到了同學和朋友,下了山一起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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