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澗磊想來,自己的自然之道水平不差,當夜祈雨陣也沒開。


    就算是賈水清,基本也不可能發現自己離開。


    可他偏偏沒想到,大家隱居在煙雨台,雖然很注意收斂氣息,但不會徹底收斂起來。


    說到底,整個島上都是自己人,將氣息全部收斂起來,那是要防誰?


    正經是隊友之間經常出現串門、切磋之類的事,稍微有點氣息,聯係起來也方便。


    所以他的氣息消失,第一時間就被景月馨發現了。


    不過她也知道,老大一旦決定悄悄溜走,沒人能找得到。


    “學會翹家了?真是長本事了……天亮前要是不迴來,那就隻能抓你現行了。”


    曲澗磊還真就是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悄然迴來的。


    不過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因為收獲很垃圾,是一塊殘破的手帕。


    這東西埋藏在一條河道的淤泥裏,他尋找起來,並沒有花費太長時間。


    然後他測試了一下,完全驅動不起來——手帕缺了差不多有三分之一大小,怎麽驅動?


    他根據手帕的材質,以及上麵雕琢的花紋,大致能判斷出,這可能是用來防身的法器。


    問題是已經完全損毀了,一點價值都沒有!


    雖然他有心理準備,損毀的法器未必能使用,但是相較上次的收獲,還是有點讓人鬱悶。


    以至於他都沒有注意到,天才蒙蒙亮,島上的祈雨陣已經啟動了。


    不過這種情況也不算多麽罕見,煙雨台的祈雨陣,啟動時間通常比較隨機。


    如果天天定時下雨的話,鐵木星官府早就該來調查了。


    等他迴到自己房間的時候,賈水清衝著景月馨發出一道神識,“迴來了。”


    “先這樣吧,”景月馨不動聲色地迴答,“暫時不要聲張。”


    曲澗磊並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落入別人眼中。


    他休整了十個小時左右,等到傍晚時分,又進入了密室。


    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狀態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今天完全可以再占卜一次。


    這一次,他打算占卜的是:本星球無主的神文傳承。


    哪曾想,他才抓起三枚貝殼,那種心神不定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我去,不能占卜了……曲澗磊下意識地收手,這種錯誤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他定一定神,走出了密室,滿腦子想的都是:這次又占卜到了什麽大家夥?


    然後他發現,宮裝麗人站在麵前,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曲澗磊愣了一愣才發問,“有事?”


    “又占卜了什麽?”景月馨微笑著發問,“你這是有癮嗎?”


    “我沒有占卜!”曲澗磊無奈地迴答,“咱不帶這麽信口開河的行不?”


    景月馨哼一聲,“你昨晚的收獲我看一下,晚上出去,天亮才迴來……沒錯吧?”


    “你這……”曲澗磊還真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竟然被發現了。


    他不喜歡別人幹預自己的行動,但是他也清楚,大家擔心的是自己遭遇反噬。


    遇到這種關心,哪怕他內心很抗拒,可人家是為自己好。


    所以他也隻能歎口氣,“沒什麽收獲,你是怎麽發現我行蹤的?”


    景月馨並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重重地歎口氣,“老大,你愛惜點自己行不行?”


    “我知道了!”曲澗磊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今天我真沒占卜!”


    “為什麽沒有占卜?”景月馨死死地盯著他,“是身體出現了隱患?”


    “嗐,那倒不至於,”曲澗磊搖搖頭。


    對方這種盤根問底的行徑,讓他非常不爽,但這是出於真正的關心,他也隻能忍著。


    於是他講述了一下原委,同時還著重強調:自己現在做事,非常注意直覺。


    聽到這個解釋,景月馨的臉色才好了一點。


    她點點頭,“早就該這樣了,你是老大,千萬別逞強,逞強的事,交給我們來做。”


    曲澗磊下意識地搖搖頭,“我可不是那種隻會盤剝的老大。”


    “而且問題的關鍵在於,我也想交給你們做,但是……誰能替代得了我?”


    這個問題殺死了聊天,他在很多方麵,真的是不可替代的。


    然後他又拿出了那殘破的手帕,“這是昨晚的收獲……”


    接下來的幾天裏,他也沒有再嚐試占卜,而是專心研究起了黑駒塔的仿造事宜。


    做這種事,他不怕別人圍觀,也不怎麽背著人。


    十天之後,大頭蝴蝶忽然轉動了起來,“甄別奸細的仿真模型,我已經建立起來了。”


    它一直在推算易何甄別奸細的方式,而且占用了不少的算力,到現在才建立起模型。


    由此可見,這套理論有多麽複雜。


    然而這還沒完,“分支一共有幾萬個,最好能找到易何,通過現場分析,鎖定最終模式。”


    “易何這家夥……”曲澗磊沉吟了起來,“他倆去輕紗星很久了啊。”


    不過甄別奸細的手段,也確實挺重要的。


    曲澗磊對帝國印象不好,但也不想做亡國奴,而且聯盟和聯邦對他的惡意更大。


    正經是帝國軍方近期一直對他不錯,對於搜檢奸細也有強烈的需求。


    所以他思索一下表示,“那去輕紗星找他倆吧,你聯係星艦。”


    既然要離開,他肯定要跟大家打個招唿,說明自己的計劃。


    “我也想去,”圓圓馬上表示,“煙雨台整天下雨,沒啥意思。”


    “老實待著吧,”曲澗磊一擺手,“那麽多超遠傳送陣,不夠你玩?”


    “那帶我一個吧,”朵甘出聲了,“我也好久沒跟手下接觸了,這裏又不是很方便。”


    這倒確實是,她消失在公眾的視野中有一陣了。


    “可以,”曲澗磊點點頭,然後又表示,“其實你也可以使用傳送陣。”


    朵甘笑吟吟地發話,“其實我還有個任務,要代表大家監督你,不讓你隨便占卜。”


    曲澗磊聽到這話,無奈地瞪景月馨一眼,“你還懂發動群眾!”


    景月馨卻不以為然地迴答,“有了這樣的手段,你不得挨個星球試一遍?”


    “我們現在嚴重懷疑,占卜是不是有成癮性?”


    “充分試錯,才能更快成長,”曲澗磊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三天之後,他等來了星艦,然後帶著朵甘、花蠍子和四當家離開了。


    又過了十天,他們在輕紗星周邊夕照和易何。


    這倆在附近的太空漂泊很久了,但是對於空間壁壘的豁口,還是沒有什麽頭緒。


    看到曲澗磊能找過來,他倆也相當開心,畢竟茫茫太空死寂無聲,太孤單了一點。


    然後易何就問起,老大你的占卜之術,到了什麽樣的程度?


    當時他惹出禍來後,直接跑掉了,現在時間過去那麽久,問兩句也不打緊。


    以他的感覺,老大現在能找過來,應該是有了階段性成果。


    至於他為什麽這麽問,因為他找空間壁壘薄弱點找得很辛苦,希望老大能幫忙占卜一下。


    “啥?”曲澗磊聽得臉色一變,占卜空間壁壘的薄弱點……你是嫌我掛得不夠快嗎?


    易何卻沒覺得有任何不合適,“框定一個大概範疇就好,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


    搞占卜這一行的,範圍壓縮得越小,難度就越大,反噬也越大。


    如果曲澗磊說一句,“壁壘薄弱點就在這個世界”——這哪裏會有反噬?


    易何也是對自己的探查能力很自信,隻需要老大劃出一片來就好。


    “前輩,這不可能!”朵甘很幹脆地表示,“老大承受不住這種反噬。”


    “咦?”易何對她的反應,是相當的意外。


    他確實看不起這一方的土著,但是就事論事地交流,倒也無妨,“又經曆反噬了嗎?”


    當他聽說,曲澗磊竟然占卜找到了一艘飛舟,若有所思地嘀咕一句,“元嬰飛舟……”


    倒是夕照來了興致,“拿出來看看,是不是我認識的。”


    曲澗磊取出飛舟,這次坐的是朵甘的星艦,沒有那麽大的空間,他隻是輸入了一點靈氣。


    飛舟漲大到一米多長,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很是可憐。


    夕照的神識一掃而過,竟然有些驚訝,“是這一款啊……”


    “是這種?”易何也相當意外,“這麽強大的……可惜了啊。”


    這艘飛舟這麽有名嗎?曲澗磊不動聲色地發問,“能不能修複?”


    “那根本不用想,”易何和夕照異口同聲地迴答。


    易何補充解釋道,“這種飛舟的速度和隱身效果,遠遠強於星艦。”


    四當家很掃興地問了一句,“能躍遷嗎?”


    “切,修仙界誰說躍遷?”易何不屑地迴答,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麽。


    “那也不能在移動中傳送吧?”四當家是真心不懂。


    易何默然,你家傳送是這麽用的嗎?


    但是他也不想承認修仙界在這方麵有差距,於是又指出一點。


    “這艘飛舟的武器係統還在的話,有一定幾率破開空間壁壘。”


    花蠍子聞言直接震驚了,她是武器專精,“這不是比殲星炮還厲害?”


    易何再次默然,過了一陣才迴答,“根本是不同的能量體係……”


    “不過出竅真尊彈指可滅小世界,區區殲星炮又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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