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在陌生的房間睡醒,他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他時而化為君王,縱馬馳騁疆場,攻城掠地,征戰四方。時而化為騰雲駕霧的神明,在一方土地之上施雲布雨。


    哪怕是醒來之後,夢中的那種掌控感帶來的滿足,仍然還有餘韻。


    張元慶緩緩恢複意識,想起做的夢,不由自嘲的笑笑。自己平日裏自詡心性穩如老狗,實際上仍不免是個俗人。


    正科編製還沒有解決呢,竟然做夢都當了帝王了。對於自己的抱負來說,隻是萬裏長征的第一步。


    就算正科解決了,這個級別,也隻是強壯一些的螻蟻。


    張元慶起身,被子下自己沒有穿衣服。不過他已經不奇怪了,他最近經常有喝完酒睡覺脫衣服的習慣。


    林鈺了解這個情況之後,還專門跟他說過,這是因為內火過旺導致的。有時候晚上在家,她還會煮菊花茶給他。


    想到林鈺,張元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哪?


    他看到床上有一條幹淨的浴巾,趕忙圍住了身子,下了床。


    床邊擺放一個垃圾桶,裏麵全部都是衛生紙團。


    張元慶不明所以,他推開房門走出去,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殷桃家過夜。


    剛想到殷桃,就聽到大門響聲,正是殷桃拎著早點迴來了。


    “哥,你醒啦……”殷桃看到張元慶,臉色有些不自然,不過聲音如常。


    張元慶看了一下自己,覺得估計自己這個姿勢不雅,上下隻圍了一條浴巾。


    他尷尬的笑笑:“昨晚怎麽在這裏睡得,我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殷桃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神色如常,悄悄鬆了一口氣,這才笑著解釋:“昨晚你喝多了,我怕你一個人迴家有危險,就架著你在這裏休息。”


    “我衣服到哪去了?”張元慶光著膀子,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你還是先吃早飯吧,你的衣服我早上洗過了,正在烘著。吃完早飯,衣服應該就幹了。”


    殷桃說著,脫了鞋,換了一雙白色的拖鞋。她今天是一襲白色修身長裙,搭配一雙腳尖透明的新款空氣絲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天的殷桃比往日多了一分女人味。她走到桌邊,將早飯放下。


    張元慶看她走路的姿勢有些古怪,詫異道:“你怎麽走路怪怪的,是崴了腳麽?”


    殷桃的動作一僵,隨後背對著他說道:“昨晚睡覺,腿應該受涼了,所以早上起來有點抽筋。”


    “哦,腿抽筋要熱敷。估計你睡覺不老實,蹬被子導致的。”張元慶也沒當一迴事,走到桌邊坐下。


    殷桃低著頭,目光不時掃過張元慶光著的膀子。


    張元慶很少刻意鍛煉,無奈底子太好了。


    他從小就在家裏幹農活,爬高上低,體質比一般孩子要好。上學之後,由於骨子裏麵的狠勁,從小就是在孩子堆裏麵打出來的。到了大學,不僅打籃球還學了一些散打。


    所以他的體型,雖然不如健身房的那種流暢線條以及大塊肌肉。不過整體來看,還是有棱有角。


    “你可別看了,再看口水就要滴到桌子上了。”


    張元慶開著玩笑,殷桃臉色一紅,頗有風情地白了他一眼:“哥,你真臭美。”


    “還真不是哥吹牛,我這個身材是貨真價實的,像你這個重量級的,一隻手就能抓起來。”張元慶一邊吃飯一邊自我吹噓。


    殷桃被逗得嗬嗬直笑,兩人相互打趣之中,氛圍比往日還要融洽。


    吃完早飯之後,張元慶準備去省城。自己正科的編製能不能解決,關鍵就要看此行了。


    到浴室裏麵拿烘幹衣服的時候,張元慶無意間看到垃圾桶旁邊堆著一件破損的衣服。仔細一看,是被扯變形的針織衫,還有一雙被撕爛的白色短絲襪。


    張元慶還有點奇怪,這好像是殷桃昨晚穿的衣服。他還覺得挺好看的,怎麽這麽不愛惜,撕扯成這個樣子?


    從浴室裏麵出來,張元慶已經換好了衣服。


    殷桃見狀走過來,主動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溫柔的樣子,像是一個新婚妻子。


    張元慶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我先走了。”


    “哥,你什麽時候再來看我,我學了好幾道菜,想要讓你嚐嚐。”殷桃將他送到門外,眼中充斥著依戀。


    張元慶知道她一個人在這邊,身邊也沒有什麽朋友、親人。應該是把自己當親哥了,所以有些依賴。


    為此,張元慶摸了摸她的頭:“行吧,等我從省城迴來,這個周末來這邊。”


    殷桃甜甜一笑:“哥,你慢點。”


    張元慶下了樓,在上車的時候,一抬頭,還能夠看到殷桃在陽台看著自己。


    這丫頭倒是挺粘人的,張元慶揮了揮手,上車前往省城。


    開車前往省城的過程中,張元慶先是打電話給周強斌,將裴碌“送菜”的事情提了一下。


    周強斌聽到張元慶將那筆錢變成讚助,笑了一聲:“你這小子鬼主意真多,這件事方寸把握的不錯。你再打個電話給紀委報備,剩下的事情我來運作。”


    張元慶戴著藍牙耳機,給紀委打去了電話。


    接電話的竟然是楊絮,聽到張元慶的聲音,她那邊公式化的語氣柔和了一些。


    而張元慶聽到楊絮,卻是心裏咯噔一聲,他提示道:“楊絮同誌,咱們倆這段話,必須要錄音。你我一起錄音,算是作為證據。”


    對於楊絮,張元慶心裏是設防的。萬一對方玩鬼,將自己這個報備給抹去了,自己可就等於收受了一大筆錢。


    楊絮有些不悅:“好的,元慶同誌,現在已經錄音了。”


    張元慶也錄了音,這才開始匯報昨天晚上的事情。直到對方說已經受理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辛苦了,等迴去喊你吃飯。”張元慶放下了這件事,這才語氣柔和。


    楊絮嗯了一聲,沒有寒暄就掛了電話。


    感受到她的態度,張元慶不由歎了一口氣。腦海裏麵不由迴憶起,那天晚上兩人抱在一起的場景。


    還有楊絮訴說對自己多年的情意,那一刻,他其實是感動的。


    張元慶不得不承認,對於楊絮,自己是動情過的。


    不過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張元慶寧錯過勿走錯。若真是有緣無分,天意使然而已。


    畢竟在感情這一塊,張元慶天生是個冷血之人。正如當年與夏瑾瑜分手,他隻為自己留下四個字,太上忘情!


    無情未必真豪傑,但是若是多情,必是自誤。


    人世間的情愛,如同花謝花開,人不可無情,亦不可多情。花月本是無情物,若是多情更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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