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種子的前任宿主,同樣也是一名失敗者而已。倒在前進道路上,隻能看著繼承者的成長。看著別人叱吒風雲。你可以叫我幽魂。苟延殘喘而已。”


    “我不會給你提供任何幫助、同樣我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同樣我不會說任何左右你思想的話。作為寄宿在種子上的幽魂,我會給你實時匯報種子的變化,方便你對自己前進方向的調整。”


    “我不是導師、我不是敵人、我不提供意見,我隻是一個過客。這樣的解釋你能明白嗎?”


    這個聲音從頭到尾都非常平緩,沒有任何起伏,似乎世間的任何事情都無法撼動他的心靈,心如死灰這個詞似乎很適合這個幽魂的狀態。


    “所有種子的宿主在死亡後,都可以寄宿在種子內嗎?”苟延殘喘的幽魂,跑到別人腦子裏的東西,能不惹人懷疑嗎?楚寒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他很久很久沒有得到幽魂的迴應,直到他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種子內的寄宿幽魂才迴答道:“我隻是一個眷戀人間的幽魂而已,寄宿到種子完全是巧合中的巧合。這種案例並不具有普遍性。等到你徹底掌握了種子,你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我驅逐。”


    “我不能控製種子,能夠控製種子的隻有宿主。我隻是想多看一眼人間,隻想站在不同的角度,想一些過去的事。你不應該恐懼一名失敗者,恐怖我這樣的失敗者,你的成就注定會比我低。”


    “任何未知、不安定的因素在這次九死一生的任務裏,都有可能變成有死無生,與膽量無關,更與成就無關。不用這樣形而上的說法。”


    楚寒出了衛生間,對於寄宿在種子裏的幽魂他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等待著種子的成長,在此之前,隻能任由幽魂的寄生。


    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將訓練完整,增加任務成功的可能性,哪怕是一絲的勝算都不能放過。


    韓小胖趴在地上死活不起來,已經無力折騰的他,嘴角開合似乎在低語者什麽。他的訓練都是在旁邊的軍人輔助下完成的。


    宇航中心的這些訓練並沒有什麽懲罰,如果完不成會有人督促、幫助完成。隻不過這些督促、幫助不太友好而已。相當不友好。


    韓小胖又被帶到了其他的訓練器材前,似乎短暫的休息,又讓他迴複了一點體力,鬼哭狼嚎在訓練室裏響起。這樣的嘶吼,讓本來枯燥的訓練有了一點樂趣,畢竟韓小胖嘴裏的話,從來沒重樣過。


    楚寒上了萬向床,這個床一共有四個姿勢,不管哪個姿勢都是有些不人道,躺下就會感覺到他痛苦,頭朝下45度、傾斜到75度、突然從15度轉動到70度,這些都是小意思。那些完全沒有規律和邏輯的跳動和旋轉,讓人頭暈目眩。


    他雖然在上之前就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但是還是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弄的青筋暴漲,眼睛鼻子粘膜充血,下了床之後,整個人臉色通紅,整個眼睛如同生病了一樣通紅的盯著旁邊的軍人問道:“這個強度還是十分之一嗎?”


    “正常訓練量的十分之一這是勿須質疑的,這是第一天,之後會增強,你的身體素質不錯。至少還有力氣說話。”旁邊的軍人記錄了一個數字問道:“是否繼續?”


    萬向床的訓練時為了適應失重環境,他必須完整這些訓練。他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在安全的情況下,你可以試著增加一下強度,我認為我可以受得了。”


    第二次的訓練變化更加大,讓他有些頭疼,訓練結束後,他一動不動,頭朝下的掛在萬向床上,他有些虛脫,這種訓練耗費精神精力,想要改變自己已經形成了二十年的生活習慣,這很困難。但是這是從地麵跨向天空的第一步,他必須適應。


    一整天的訓練非常辛苦,即使訓練完畢,楚寒還要對看同行者的資料,他是此次遠航任務的數據分析師,這是他的工作。


    除了他和韓小胖,其他訓練的都是一群軍人都是飛行員。


    而這些飛行員的軍官叫沐鵬,跟他性格比較像話不是很多,對自己要求嚴格。楚寒的萬向床加到了五分之一,而這個沐鵬已經將強度調掉了三分之一,進度飛快。


    這群軍人是軍中的“金頭盔”飛行員。


    “金頭盔”是空軍設立的一個飛行競技競賽的獎項,已經舉辦了將近四十屆,經過這麽久的沉澱,金頭盔空中競技已經成為了一項覆蓋了十三個項目、全國飛行員參賽、象征著最高榮譽的大賽!


    金頭盔並不是一個金子打造的頭盔,而是一個可以使用的金紅色頭盔,象征著榮譽和空軍對這名飛行員的認可。


    沐鵬是這次“金頭盔”個人空戰對抗年度大賽的冠軍得主,更是團隊賽帶領團員,完成了自由空戰團隊的三連冠。


    而這次的遠航,他是這個遠征隊的艦長,楚寒對此沒有異議。他對航天技術並不了解,而沐鵬已經做了無數年的準備,成為一名宇航員,是對一個飛行員的肯定!專業的事情一定交給專業的人做是楚寒一向奉行的原則,不懂裝懂在科研裏更是大忌。


    “個人對抗打出了11比0的戰績,而在團隊賽中更是一人擊毀對方三架戰機!也不是知道是不是一個銀槍蠟頭。”楚寒研究著這次遠征人員的資料,這個沐鵬的資料堪稱華麗。


    但是帶過團隊的他一向不相信這些資料,真正動手和在遊樂場博弈是兩迴事,在對虛空輝光號進行科研時候,履曆輝煌的比比皆是。


    各種知名教授的得意門生、各種名牌大學的獎學金學生、包攬獎項的大教授都見過,理論一大堆,說的天馬行空,不如一次實際操作來的靠譜。


    帶著無數光環的家夥不見得手底下有真功夫,相反很多籍籍無名的人,在研究中,嶄露頭角,結結實實的為研究帶來大跨步的比比皆是。


    當然帶著光環的家夥出現良品率很高,享受了更多的教育,拿到了更多的社會資源,沒有點成色,隻能自刎以慰天地了。


    將資料收集完畢,看到桌上倒著一杯白開水,他和鍾長鳴的習慣不太一樣,鍾長鳴很喜歡喝茶,他喜歡喝白開水,茶很苦,他又不喜歡咖啡。


    “辛苦了,這些資料讓人頭大。國內是一個人情的社會,這裏麵的數據雖然言之確鑿,但是有多少水分在裏麵,誰能看得清楚呢?”


    他有些懊惱,而林璐就坐在他的旁邊,說道:“辛苦的是你,白天訓練了一天,晚上還不停資料,你明天還起不起床?”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知彼很困難,畢竟和我們隔著無數光年的距離,我們對獵戶座知之甚少。能做的就是充分了解自己這邊到底有多少力量。你應該去英國留學的,不應該摻和這些事。還耽誤了你的學業。”


    林璐沒有迴答這個問題,托著腮幫子,靜靜的看著窗外,新月在天上露出小半個臉,月光無比的溫柔。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就是和你靜靜的呆著、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想,無比平靜,哪怕一分鍾也好,你不要趕我走了,鍾院長已經幫我在英國那邊疏通了關係,明年再去也沒關係。”


    “那就好。”


    楚寒點了點頭,喝了口水,繼續看桌子上的資料,還有九個隊員的資料要看,這些資料除了他們過往的經曆,還有他們訓練中的表現。


    青島宇航中心把這些表現做成了表格,一目了然。


    而訓練的表現也用冰冷的數字表現,韓小胖的各個項目都是最低分1分,而沐鵬的得分都是8分以上,楚寒的得分也在中遊的五分。


    他一點都不喜歡用冰冷的數字去描述別人的努力和鮮血。但是現在整個社會就是這麽沒有人情味,喜歡用數字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特別是銀行卡的金錢數,更是變成了衡量一個人成功與否的標準。


    “別看了,明天你還要五點起床訓練,別把自己累倒了,反而做不了事。”林璐伸手將桌子上的資料夾合上,一臉堅定的說道。


    “好吧,那就明天再看吧。”看著一臉堅持的林璐,他知道說什麽都不能繼續了,這個姑娘很執拗,對自己認定的事情,堅信不疑。要不然也不會等她五年。他有些歉意。


    “關燈,睡覺。”林璐站在門口展顏一笑說道:“明天我叫你起床。不要鎖門。”


    月上柳梢頭,楚寒已經有點朦朧的睡意,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想象著遠征的可能會遇到的事,門輕輕的響動,他猛的睜開了眼睛,這是下意識的反應。


    在那個大西北的研究基地裏,在研究後期出了成果之後,各種幺蛾子事情不斷出現,不夠警惕的人都已經躺在了戈壁灘上。


    一個傲人的身體出現了門口,借著門口的微弱光線,他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一陣香氣從鼻尖撩過,一個柔軟的身軀鑽進了他的懷裏。


    “抱著我!”


    “我剛才迴去洗漱了下。抱著我,不許亂動!明天你還要訓練!馬上睡覺。”


    楚寒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但是白天的訓練已經榨幹了他的身體,輕輕抱著林璐曼妙的身材,閉著眼睛進入了夢想。


    誠如林璐所說,他真的很累,這些訓練對於這些“金頭盔”這些飛行員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負擔,他隻是一名科研人員,坐辦公室的主兒,從來沒受過這些罪。


    如果不是在大西北的苦熬、如果不是有種子的一些影響,他或許不會比韓小胖的表現好到哪裏。


    林璐趁著楚寒沉睡,手輕輕的劃過了他肩上的那道疤痕。


    “再往下一點就會切到脊椎了嗎?真是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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