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院長,這是關於墜落在戈壁灘上那架‘虛空輝光號”戰艦的研究報告,包括但是不僅限於損毀評估、再修複可能性、未知文明科技的科技等級猜測、恆河爐和恆河沙的係統分析與報告、星河六分儀實用性和智腦運行機製報告等等。請您過目。”


    楚寒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他很討厭近視眼,但是在學霸的路上越走越遠,度數也隨著越來越深。走到最後走進了中科院,眼睛也越來越差。伸手將檔案袋放在了辦公桌上,走到旁邊的飲水機旁邊開始泡茶。


    桌子對麵坐著一個白發老人,老人斑遍布,皺紋在他的臉上書寫著滄桑,這是中科院的院長,也是楚寒的老師。


    他將茶泡好,放在了老人的麵前,靜悄悄的坐好,他的老師不太喜歡在看資料的時候被打擾。


    “虛空輝光號”戰艦,是他這五年的研究課題。他不喜歡這個名字,但是國家的命名一向中二傾向,他早就習以為常。


    那是五年前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他和他的醫學院女朋友,在咖啡館喝茶的時候,一個大火球突然出現在地球人的視線裏,並且繞著地球轉了好幾圈之後,墜毀在了大西北的戈壁灘。


    他得到了研究這艘來自宇宙、未知文明戰艦的資格,失去了他那個一顰一笑可傾城的女朋友。研究這種宇宙來的戰艦肯定是絕密的,所以他簽署了保密協議一走就是五年。


    突然消失、沒有任何交代、五年沒有一條短信、五年沒有一個電話、五年沒有見麵的男朋友,對方沒有道理守活寡,最多的可能是認為他這個人已經死了。


    他從來沒覺得這種交易有什麽不公平。隻是偶爾有些惋惜。那個笑顏如花的女孩子。


    鍾院長靜靜的翻動著手裏的資料,認真的看著每一行、每一個字,不時抬頭在一個黑色的小筆記本上寫寫畫畫,記錄著自己的疑問或者驗算著數據的可靠性。


    等到夕陽西下,鳥雀歸巢時候,院長終於看完了手裏的資料,即使用了一整天的時間,鍾院長自然知道他隻是看了個大概。五年的研究資料一個小小的文件夾根本無法完美詮釋研究的辛苦。


    “這五年辛苦你了。這種保密研究最折磨人,很容易把人逼瘋。”鍾院長的第一句話是在關心自己的學生,對於楚寒他非常滿意。語氣也充滿了關懷。


    在越來越浮誇的現在社會裏,找到一個安安穩穩做學術的孩子並不容易,而這個學生確實足夠爭氣。


    “研究並不枯燥,就是每天的隨機防空警報演戲,非常耽誤時間。隻不過在一個軍事基地裏工作,這些就隻能忍著了。老師,這些總結性的報告您看了,還有大量的實驗數據與實驗視頻,我已經上傳到了中科院的資料庫裏,您可以隨時調閱驗證。”


    鍾院長拿著手裏的研究報告不太確信的翻動著,又看了一眼對麵的年輕人,他的學生做事一向靠譜,不會在這種大事上糊塗。之所以有所疑惑,還是因為手裏的研究報告,太過驚世駭俗。


    “這艘外星戰艦真的是從獵戶星座飛過來的嗎?跨越星辰大海的技術他們真的掌握了嗎?”鍾院長歎了一口氣,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


    “根據虛空輝光號的航行記錄儀顯示,這艘戰艦是在星道上航行時,出了車禍,掉下來的。”


    星道,是他的翻譯。這玩意兒相當於宇宙中的高速公路,隻不過這種高速公路的形成和發現他一無所知,而這艘戰艦裏也沒有任何關於這方麵的任何知識。


    “恆河爐和恆河沙可以在讓戰艦在星道上航行,外星人們早就可以進行星際航行,這並沒有超過我的預計。但是你的報告中卻言之確確的說,他們的科技發展程度跟地球相當。這是為什麽?!”


    鍾院長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星際航行都已經實現,沒道理其他方麵如此孱弱。


    楚寒撓了撓頭,這個結論在得到的時候,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並且整整纏繞了他長達兩年之久,直到工作結束他才給這個現象弄出了一個自圓其說的解釋。


    “他們的戰艦在墜毀的過程中,大部分都燒毀在了大氣層,在殘骸中找到的任何材料,都是與現在地球使用的材料在同一科技線上,並沒有不可以理解的地方。而我們奪取了虛空輝光號的智腦控製權,得到的大量數據也肯定了這個論點。”


    “我認為,之所以讓我們產生對方科技斷層這麽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們把星際航行想的太過強大。”


    “古代的冰島人覺得挪威人是天神,因為挪威人能夠征服大海。其實主要是挪威有高質量的原木。而冰島人沒有而已。在其他方麵,挪威人並沒有領先冰島人太多。”楚寒麵帶猶豫的說出了這段話。


    鍾院長思考了片刻,問道:“因為不了解,覺得不可思議。進而引發了科學上的誤解嗎?你這些話,為什麽沒有出現在這些報告中?”


    “這都是我的自己猜測,隻是我自己認為而已,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為我這些話佐證。對客觀存在不能進行完整的描述,就不能當做結論。這話在您這裏說說就是了,出了門我可不認。”


    楚寒之前有點擔心自己毫無根據的話,惹惱了一向嚴苛的老師,但是看老師的麵色,這個問題並不嚴重。


    “恆河沙做燃料,恆河爐做動力,星河六分儀與智腦做出星圖,在這個宇宙中縱橫。有了這份資料,人類也可以有擁有在星河中穿梭的能力嗎?”


    “可能讓老師您失望了,恆河沙的數量不多了。如果按照模擬的情景,進行星際航行,也隻能是地球到獵戶座的單程票,畢竟恆河沙不是真正的恆河裏的沙子,隻是我的翻譯而已。”


    “我們必須得到足夠多的恆河沙,而且我們目前得到的星圖,隻有獵戶座的星圖,對於如何到達其他的地方,我們還是一無所知。”


    楚寒小心翼翼的說著,看著鍾院長的臉色從喜氣洋洋到麵色發黑,他在猶豫要不要說下去。


    “還有什麽報告裏沒寫的?”


    “恆河沙好像有類揮發的性質,如果不在兩個月內上路,我們很可能連單程票也沒有了,當然這也是不完整描的描述,是我的猜測……”


    “如果2個月內我們不出發去獵戶座,那就沒有可以在星際穿梭的能力嗎?……算了,你出去吧,我將你的報告提交上去。讓大人物們頭疼去吧。”鍾院長揮了揮手,讓他出去。


    楚寒重重的鬆了口氣,雖然這個研究項目已經經過了科學院的驗收,但是一項嚴苛的院長,如果發現問題,很可能讓驗收不通過。


    不通過的後果,是他必須再蹲軍事基地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可能很短幾天、幾周。也可能長,幾年或者一輩子。


    “你的科研報告還需要進行最後一輪複查,如果沒有問題,那麽你的一等功和集體一等功就會下來。提前祝賀你。”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院長的聲音。


    “好的老師。謝謝您。”楚寒道了一聲謝,走出了院長辦公室,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孩子,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


    ……


    他迴到了自己的宿舍的時候,頭上冒著一層細汗,靠在宿舍的窗邊,不停的喘著粗氣,宿舍是單人單間,中科院和國科大對於這個他這個“院長弟子”的特殊優待。


    “出來!你特麽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他麵目猙獰,用力的搓著手腕,那裏有一個直徑不到1毫米的小小肉瘤,這是他在獲得虛空輝光號智腦控製權之後,出現的東西。


    他非常確信那裏原來什麽都沒有,而且他曾經試圖用刀子將那塊肉挖下來,但是第二天,挖下來的地方,自然而然的複原。看不出任何異常。


    他隻知道這東西的名字叫做種子,其他一概不知。


    鍾院長嚴苛,對數據仔細,做事一板一眼。如果在數據上發現任何異常,發現這顆肉瘤,那麽楚寒麵臨的結果很可能不是蹲軍事基地搞研究那麽簡單,而是成為一名小白鼠,被研究的對象。


    在這個院子裏,他研究過很多東西,自然知道那些手段。他不認為成了被研究的對象,結果會好到哪裏去。


    不管怎麽樣的試探,手腕上的東西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他也搞不清楚這個種子,到底有什麽用途。缺少太多的有用信息,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檢測到宿主的周圍環境趨於平穩,種子開始孕育。”


    楚寒來迴看了半天,這個單人單間的宿舍依然是原來的宿舍的樣子,這個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讓他有點眩暈。


    “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種子,待萌發,能力未知。”


    得到反饋的他並沒有得到更多的信息。但是他對種子毫無辦法,隻能讓它慢慢孕育,等待結果。


    頹廢的坐在屋裏的桌子上,夕陽將整個宿舍染成了金色,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保密研究是不允許帶私人物品,將手機打開,叮叮當當的短信在這個小小的單人宿舍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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