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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航旅軍營裏休整了一晚上,清晨,大力帶著趙水生,請假穿著便裝走出了防守森嚴的營房駐地,看守內衛的哨兵,還有外圍遊動的民兵,對這兩個正常外出的軍官,沒有絲毫的懷疑。


    也是,現在伊莎貝拉市區裏,大量的各國商人蜂擁而來,無數的各色商鋪、飯店甚至夜總會都在碼頭區邊緣拔地而起,作為一個初見雛形的商品集散地,已經有了大把的人氣了;而保安部規定的各部隊休息製度裏,也給了這些官兵上街喘口氣的機會。


    隻要不耽擱了迴營報道的時間,不把一些髒病帶迴來,每人會在意你在哪裏逍遙自在,當熱打架鬥毆自由警察處理,嚴重的還有憲兵出麵,隻要不想去山裏的礦上熬打筋骨,不論是誰也不會不長眼的在島上鬧事。


    口袋裏有著不菲津貼的保安部官兵們,除了有家室能按耐得住的,一大幫子熱血澎湃的年輕人,自然不會放棄遊玩的大好時光,軍營距離市區中心,也不過十幾裏地,走路也用不上一小時。


    走到軍營外的公路上,花了一元美刀,搭上一輛運送礦石的卡車,大力兩人搖搖晃晃二十來分鍾,已經站在了市區青石板街道上。


    “大哥,咱們去哪裏?”再次和大力重逢的趙水生,按照大力的囑咐,不再喊他官名了,就是分隊長的稱謂也讓大力給製止了,他現在心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成了哪邊的人。


    “去哪?你想去哪。夜總會想不想去,”大力迴頭看看自己的這個弟兄,嘴角挑出一絲笑意,眼見得水生有了意動,禁不住麵色一沉,“別想著那些花花事,想也別想,”


    “你是什麽人,心裏要有個譜,過了線老子也救不了你。”大力沉甸甸的威嚇。讓趙水生原本樂嗬的心情,立馬沉到了穀底,早知道他還不如就待在軍營裏呢,這一出來就花了一塊錢。掏錢的可是他這個手下。不是身邊的長官呢。


    和那些來自各族的水兵相處久了。趙水生憑著精幹的身手、強悍的水性,也是混的有滋有味,當然。從哪些兵的嘴巴裏,他也聽到了一些豔色消息,日本人在市區裏開的一間銀魚夜總會,他耳朵都聽得起了老繭,怎能不感興趣,哪怕是去看看也是吹噓的本錢呐。


    至於怎麽“看”,就看大力這個老長官在不在身邊了。


    不得不說,潛意識裏,趙水生已然默認了眼下的軍營生活,要是再讓他迴到大陸,沒了豐富的夥食、優厚的津貼,他的意誌能不能堅強下去他也不清楚,也不敢去想。


    但是,大陸上官兵每天合三元錢的夥食,他是再也吃不慣了,連煙錢都不夠,更何論不是美刀了。


    何況,羅長官開恩之下,兩支藥劑下肚,燒刀子對他的影響,大力根本無法想象。


    現在如果羅二在場,一聲喝令,他雖然不會拔槍幹掉大力,但是絕對會死死按住自己的上司,一根繩子給綁了。


    “嘿嘿,說說而已,我這不還沒說啥呢,”水生無奈地撓撓頭,“得,就聽大哥你的,”今天大力臉色本就不平靜,水生也就不敢爭論了,腰間插著的手槍,讓他對這次外出,有了不好的預感。


    “嗯,走吧,在軍營裏憋屈了大半個月,咱倆去找個飯館,我請你吃頓好的,”緩和下臉色,大力拍拍水生的肩膀,心裏輕歎一聲,邁步向街裏走去。


    他也沒想到,自己在海航旅如此封閉的環境下,竟然被組織上給聯係上了,軍營外那販賣水果香煙的小販裏,一個黑黢黢的華人老婦,一張夾在零錢裏的紙條,就把自己給勾出來了。


    到底還是放不下啊,國內的親人,還有那些對自己殷殷期望的老上級,要想放下這些,那他杜大力也就不是自個了。


    在街道上溜溜達達,兩人走到了一間華人餐館前,這間名為“老城”的餐館,雖然午飯時間未到,卻已是人流熙攘了,大多是亞洲人麵孔的食客裏,不時能看見或白或黑的異國人等。


    “咦,這家生意不錯啊,”在水生驚訝的嘀咕聲中,大力眉頭緊縮地邁進了餐館大門,他倒要看看,是什麽人物要和自己見麵。


    “先生您來了,請裏麵坐,”餐館裏跑堂的夥計,是一個機靈的小青年,掃眼看見大力進門,趕忙放下手裏的茶壺,溜溜地迎了上來,伸手就把大力往裏引。


    “嗬嗬,生意不錯嘛,”雖然夥計說的是一口東北話,大力卻是不為所動,腳下站在大門口不再挪動了,“還不到吃飯點,你們這裏有炒麵嗎,沒有的話就算了,”


    “炒麵?”夥計眉角微微一動,依舊是一副迎客的假笑,“炒麵隻有黃豆炒麵,還是不加素油的,隻要您吃的習慣,馬上就好,”


    眯眼掃過夥計低垂的手掌,大力勉強幹笑兩聲,“既然有的話,就先來上兩碗,放點鹹鹽就行了,”說著話,掏出一根香煙,拿出了軍用打火機。


    暗號既然對上了,夥計的笑意也真誠了許多,趕緊上前,“這位先生,餐館裏還是不要吸煙的好,要不我給您二位找個包間,那裏可以吸煙的,”


    一樓五十幾平的大廳裏,十來張桌子三十幾個食客,大力一眼看去,還真沒抽煙的,遂點頭。隻是,大廳裏那餐桌上飄著香氣的菜品,讓他心裏泛起了異樣。


    不但是他,就連趙水生這個從不挑食的漢子,早已是幹咽了無數的唾沫星子,把這間餐館的位置名稱記在了心裏。


    二樓最頂頭的包間外,大力挑門簾往裏一看,直接就瞪圓了眼珠子。“金部長?你怎麽來了,”說著話,擺手把水生留在外麵,自己進去,麻利地翻手把門給關上了。


    包間中間一張不大的餐桌,正對著門口端坐的,就是昨天到港的高個子老金,大陸國防部屬下中南局組織部部長金朝陽,大力的老熟人;坐在餐桌側麵的,是中南局外聯部副部長宋彪。


    自打一眼認出來老金。大力圓乎乎的腦袋上。不自覺地就冒出細毛汗,心虛的結果,在就是這個原先和自己稱兄道弟的熟人麵前,底氣早早散去了六分。


    “哈哈。大力。咱們老哥倆可是好一陣子沒見了。為了見見你這個家夥,我們可是離家千裏啊,”嘴裏打著哈哈。老金坐在餐桌主位上,屁股是抬也沒抬,就連手裏的茶杯也沒放開,隻是眼裏滿含的笑意,讓大力心頭暖了些許。


    沒辦法,有外聯部的幹部盯著,他老金在和你大力關係好些,也不敢在這裏露出幾分來。


    果然,大力一露麵,宋彪立馬放下了茶杯,脊背挺得筆直,臉色嚴肅的像個鐵門板,看向大力的眼神,怎麽也像是在看一個隱藏的叛徒。


    沒辦法,怪也得怪羅二這個蔫壞的家夥,拉著大力在台北逛了幾次大街,再去海航旅檢查慰問一次,他大力光榮的形象,或許在各國情報機關的檔案裏,已經厚厚一遝了,大陸官方豈能沒有?


    看著兩張表情各異的麵孔,腦海裏閃電般轉動過無數的往事,大力悲屈地發現,貌似自己還真的是不太冤枉,人家沒有當場把自己綁了抓迴國內,已經是高抬貴手了。


    眼見站在門口的大力,神色僵硬地不再吭聲,老金清咳一聲,壓低了聲音,“杜大力同誌,你先坐下,坐下說話嘛,”要是猛地一逼,把這個家夥逼急了,那可就壞了大事了,這裏不是國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惹來了警察憲兵的,自己連跑的地方都沒有。


    更何況,他老金眼神也不差,大力腰裏鼓囊囊的,想來也是有著後手,兔子急了還蹬老鷹呢,火拚起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耳中老金的安慰聲,還有那個明顯是幹部的家夥,低低的冷哼聲,讓大力晃過神來,自嘲地笑笑,大咧咧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幹脆地麵著兩個遠方來客,沒錯,遠方的客人。


    要知道,這裏可不是國內,出了什麽事情,他大力可不承擔責任。


    “老金啊,是有些日子沒見了,你心跳的很不平穩,真是歲月不饒人呐,”自感剛才有些失態的大力,嘴上倒是沒有含糊,側臉看看很是陰沉的宋彪,“這位老兄看著臉生,老金不介紹一下?”


    “中南局外聯部副部長宋彪,”老金沒有隱瞞,開口說出了同伴的身份,隻是有點惜字如金,多的話不願意再說。


    草,忽悠吧,情報總局怎麽就出了這種二貨,生怕別人看不出來自己的身份,大力無語地扭過頭,不再去看宋彪那驕傲的嘴臉,“那今天把我叫出來,有什麽事就說吧,我一個當兵的大老粗,玩心眼不是強項,”


    “碰,”大力譏諷的聲音未落,早就憋不住一肚子火氣的宋彪,抬手一巴掌拍在餐桌上,怒目瞪著大力,張口就要嗬斥;也難怪,像大力這種幹部,他還是第一次碰上,一向見慣了下級幹部迎奉熱情的宋彪,哪裏能受得了這般的語氣。


    但是,他今天可是真真碰到了一個刺頭,“啪,”也不見大力怎麽動作,一把錚亮的紅星手槍,猙獰地被拍在了桌子上,黑乎乎的槍口,就那麽斜斜地指向了宋彪。


    “咋地,想玩橫的,來來你試試,看是你的嘴巴厲害,還是老子的手槍不利索,”裂開嘴巴,大力嘿嘿冷笑著,歪眼掃過宋彪驚愕的眼睛,“記住了,在自由港死上個把人,沒人會在乎,我也不介意,扔到野外就是了,埋都不用埋,”


    包間外,趙水生早已是支愣著耳朵,風聞裏麵大力的聲音,也一把拽出腰間的手槍,哢吧頂上火門,揮槍把樓梯口的夥計趕了下去。


    聽著大力那滿是威脅的口氣,還有桌子上明晃晃的軍用手槍,不但是宋彪腿肚子轉筋,就連老金也是眉頭緊鎖;看來,這裏的局麵並不好打開啊。


    “大力,你看看你,想幹啥啊,還不把槍收起來,這裏沒有敵人讓你用槍,”端起茶杯,喝了口溫熱的茶水,老金不滿地低喝道,雖然他也對宋彪不是很滿意,但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同誌,至於刀槍相對嘛。


    老金和大力的哥哥是生死兄弟,大力自然不敢冷臉硬抗,鐵著臉把槍插迴腰間,“老金,看你麵子,我不和這貨計較,”隨口一句話,可把宋彪給氣的麵色發黑,但旁邊老金不善的眼神,讓他還是強壓住了心裏的火氣。


    接下來,按照程序,羅二向老金匯報了自己在這段時間裏的經曆,對於組織上的來人,他還是打心眼裏保持著那一份尊重,宋彪那種身份的除外。


    至於包間裏那一個多小時的密談,有多少機密被泄露出去,外麵的水生並不清楚,但是大力出來時憂鬱的表情,他看的一清二楚。


    “大力啊,有些事還是要堅持的,”談話結束後,老金輕輕拍拍大力的肩膀,“這間餐館來了三個高廚,湘菜、淮南菜、魯菜你都能吃到的,”簡單的話語,別人聽不出意味來,大力卻是明白,情報點以後就這裏了。


    臨告別時,大力拉過老金,低聲問道,“老金,我哥哥還好吧,”他現在最為擔心的是,自己的事情,萬一牽扯上了自己的哥哥,那他還不如迴國算了。


    “哦,沒事沒事,你哥哥他好著呢,國防部裏辦公室一坐,寬敞,輕鬆的很呐,”老金眼中閃過一絲一樣,隨即溫和地答道,隻有坐在那裏沒動的宋彪,嘴角露出輕蔑的冷笑。


    國防部後院的鍋爐房,那裏的辦公室地方是很寬敞,就是煤灰大了點。


    “噢,知道了,我先走了,”大力微微點點頭,麵色不動地轉身下樓,蹬蹬的腳步聲,踩得老金心裏一陣煩躁。


    沒心情去吃那什麽名菜,帶著水生出了餐館,大力茫然地站在熱氣騰騰的街頭,心裏一股股寒氣蔓延在周身,老金話裏的深意,宋彪的冷笑,他要是再聽不懂、瞧不明,那才是真正的混蛋了。


    哥哥被自己牽連得沒了前途,好在保住了軍籍,但是今後該怎麽辦,他已然沒了決斷。


    抬頭看看遠處大本營高樓上,那迎風飛舞的旗幟,躊躇再三的大力,長歎一聲,轉身向郊區走去;隻有到了東邊街口集市上,才能找到迴軍營的順路車。


    “老城”餐館二樓,包間裏除了電風扇的嗡嗡聲,沒有絲毫響動;老金站在窗口側麵,看著大力離去的方向,輕輕鬆了口氣,要是大力向大本營方向走去,說不得這個情報點就得放棄了。


    “老金,這個杜大力,還算是可靠的,就是魯莽了些,”老金身旁的宋彪,一該剛才的陰霾,麵帶笑意地喝著手中的冷茶;他雖然和老金共事時間不長,但紅臉白臉的配合,已經純熟無比了。


    “是啊,國內的局勢相當嚴峻,我們在外執行任務,馬虎片刻就是滔天的災禍呐,”一語雙關的老金,感慨地揚起臉,看著那遠處隱約的羅字大旗,輕輕搖了搖頭。


    羅本初這個朝鮮戰場上的戰友,已經沒了挽救的餘地了,餐館裏的一份英文報紙上,他在美國的老婆女兒,那別墅下玩耍的照片,徹底斷絕了老金試探一番的勇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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