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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馬祖島附近的海麵上,幾艘十幾噸的小型漁船,趁著台風剛過,海上浪情平緩,拉起風帆,在一個清朗的早晨,出海向東北方航行了十幾海裏,開始進行正常的拉網捕魚作業;


    距離這些漁船三十海裏外的海峽中線東麵,從台北開來的兩機帆船也在忙碌地整理網具。


    大陸海軍的巡邏炮艇,和海峽中線對麵的島軍巡邏艇,按照自己的航線交叉而過,保護著己方的漁船,守護著海峽的短暫的寧靜。


    雖然金門那裏對峙依舊,但老百姓也得吃飯過生活,隻要不貿然越過海峽中線,兩邊的海軍不會過多幹擾漁民的正常作業生產。


    中線西側的一艘漁船上,臉龐黝黑的船老大,粗燥的大手熟練地放下漁網入水,但眼睛卻不是飄向遠處,警惕地注意著四周海麵上的情況;這艘漁業生產大隊的漁船,上麵的七個漁民都在有條不紊地忙碌,力圖今天把水藏裏裝滿了鮮魚。


    站在船老大身邊的一個大漢,赤腳短襟,雖然敞開的衣襟裏,肌肉不似漁民那樣黝黑,但臉龐和其他人一樣,漁民們是風吹日曬的,他也是風吹日曬的黑瘦,不過是在南方的山地間訓練折騰的。


    看看身邊這個腦袋方圓的漢子,船老大憂慮地四下張望一下,壓低了聲音,“我說杜同誌,你們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那邊可不是好進去的,”指指遠處台北方向。他對自己今天的任務很是擔心。


    “沒事,今天把王哥你的船艙。裝滿了魚,時間也就差不多了,”低頭忙碌著手裏的活計,裝扮成漁民的大力,輕鬆地說道,“為了完成組織上交予的任務,豁出性命也不算啥。”


    今天,他要帶著一名同伴。找機會混到中線那邊的漁船上,為此他已經在漁船上待了一個星期,算是把漁民的日常作業給摸熟了,外人也看不出蹊蹺來。


    領到任務的大力,急匆匆趕迴部隊,向軍區上級匯報了自己的任務,早已經得到通知的軍區政治部。隨即通知他退出現役,理由是身體疾病;不過,看他壯碩的身材,鬼才相信他需要長期治療。


    和他同時退役的,是特戰大隊一名班長趙水生,這個水性強悍的山地獵戶後代。被以同樣的理由,限期摘下了帽徽領章。


    如果大力的行動順利的話,特戰大隊裏的士兵,會不斷有人以不同的名義,退出部隊現役。消失在大陸上;同時間,廣州軍區開始了軍區內大範圍單兵戰術比武。佼佼者會被優先吸收進特戰大隊,補充流失的戰鬥力。


    和大力同行的趙水生,這會正坐在船尾擺弄著白色浮標,眼角卻不時地盯著遠處模糊的黑影,借著漁網的掩護,每隔半小時,他會掏出小巧的望遠鏡,看看中線那邊的動靜。


    中午時分,船老大煮了一鍋鮮噴噴的海貨,清水加點鹽,別的什麽調料也沒有,再拿一把紅辣椒,大力和趙水生,美美地吃了一頓飽飯。


    下午四點,還有一個鍾點的時間,漁船就要開始返航了,此時的中線東側,那兩艘機帆船忽然調頭西上,堪堪距離中線不到三海裏,吆喝著又一次下網。其中一艘船上,欄杆上搭掛著一件橘黃色的大褲衩。


    這個約定的暗號,隨即被趙水生的望遠鏡鎖定。


    模糊的中線份界,大陸那邊的漁民,一般會自覺地謹守規矩,生怕給軍隊惹麻煩,但東側的漁民,往往愛移動漁船,直到被兩方海軍警告後才不情願地開始收網返迴。


    此時,大陸和島軍的巡邏艇剛剛駛過,下次返迴要一個小時後。


    “王哥,我走了,你保重啊,”光著幫子的大力,微笑著和船老大點點頭,噗通跳進水裏,船尾處的趙水生,也滑溜地竄進了水中。


    在五個漁民關切的目光中,大力和趙水生晃動雙臂,開始玩命地向東方遊去,轉眼間遊出十米開外。


    “哎,年輕輕的,真不容易啊,”船老大王哥,把煙袋鍋插在後腰上,招唿起一幫哥們,“走吧,咱們往南,靠近中線行駛,”


    為了掩護大力的行蹤,他還要冒著被警告驅逐的風險,迴到生產隊裏,寫檢討也是免不了的了。


    武裝泅渡五公裏,是特戰大隊的正常科目,而現在一身輕鬆的大力,雖然要盡快遊過十三海裏,一個小時的時間,算是綽綽有餘了;他身邊的趙水生,要不是為了照顧隊長的情緒,估計早就把他甩出老遠了。


    船老大在即將返航的時候,刻意靠近了海海峽中線,果然把兩方的巡邏艇,吸引了過去,當兩方的炮艇再次恢複巡航時,大力兩人已經喘著粗氣,癱倒在機帆船的甲板上了。


    “嗬嗬,兄弟,遊得夠快了啊,我們漁民也遊不了這麽長的距離呢,”戴著粗呢帽的大胡子船長,叼著煙鬥,叉腰站在大力麵前,他是尚德公司一名業務員,專門負責小綜貨物的走私。


    但是今天,他帶著一幫弟兄們,在這海麵上喬裝打漁,為的就是接手的一件生意;人口走私,在哪裏都有發生,海峽兩側也不例外,人數多少的區別罷了。


    機帆船緩緩掉過船頭,迎麵就看見一艘掛著青天白日徽記的炮艇,突突地開了過來,炮艇上晃動的機炮,分明是發現了了這艘違章的漁船。


    不過,在船長譏諷的眼神中,看清了機帆船舷號的島軍炮艇,沒有減速地劃過一道白浪,擦著漁船船頭突突地駛遠了。


    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機帆船迴到了基隆港,自有人在碼頭接到了大力兩人,隨即消失在人流中。


    基隆市郊區的一家養雞場裏。晚上新增加了兩個幫工,他們明天要運送柴雞到台北。


    第二天下午。台北尚德公司,一樓的業務室裏,來了兩名高矮不一的漢子,手裏拿的是基隆市青田縣竹鹽村開具的證明。


    羅家山步兵團裏的士兵,絕大部分是城堡招收的,加上在菲國征召的士兵,華人雖然也有一些,但中國人還是太少。幾乎都成了外籍兵團了;為了稀釋隊伍裏的外籍成分,羅二已經命令凱利,盡可能招收一些中國人,哪怕是島民也勉強了。


    台灣現今的經濟,也已然靠著美國老大的相幫,進入了快速發展階段,但是。不乏有不少做著冒險發財美夢的年輕人,對走進工廠、推銷產品不屑一顧;尚德公司這時也在不斷地招收著業務員、保安,明裏暗裏地吹噓著高收入的噱頭。


    站在應招隊伍裏的大力,原先還擔心自己和趙水生,掩飾不住身上軍人氣息,但前後看看。竟然有不少人還穿著沒了標識的軍裝,大明大方地前來應招。


    終於,大力排到了號,走進一間辦公室,憑著他魁梧的體格。辦事員簡單地詢問後,遞給大力兩張表格。“內勤名額滿了,你要是願意當外勤,把表格填了,三天後到郊區公司基地參加體能考核,合格後去外島保安隊工作,”


    為了給老板羅二搞到兵源,又不能濫竽充數,凱利不但在郊區買了地皮當做員工訓練基地,還打出了公司保安隊的旗號,算是照顧了島政府的麵子。


    “嗬嗬,那啥,外勤也行,你看我和朋友從基隆過來,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連住的地也沒有,能不能今天就去那什麽基地,”大力腆著臉,低聲地詢問道,順便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台幣,偷偷塞了過去。


    “你這是幹什麽,趕緊拿迴去,”負責招收保安的辦事員,臉色突地一變,直接把錢甩給了大力,他這高薪收入可是來之不易,要是讓人給告了,鬼子老板怕是立馬就讓自己去開礦了,根本不合算。


    隨手把大力的身份證明還給他,等大力填好表格,辦事員看看大力手指上厚厚的老繭,眼神閃爍地沉吟片刻,“這樣,晚上有一趟送給養的卡車去基地,要是你不嫌髒的話,我去給說說讓你搭個順車,先在那裏待上幾天,”


    “行的,沒問題,我的朋友也是一把好手,”大力眼睛也毒的很,見辦事員在自己手上來迴地看,渾不在意地露出了一身軍人的彪悍氣息,保安嘛,退役軍人是最好的選擇。


    光明正大找上門去,在有心人眼裏,自己的身份根本經不住查詢,別害了自己害別人,還是按照正常渠道先混進公司再說。


    為了在尚德公司潛伏下來,隻要是能遇上羅二,他倆去哪裏都行,萬一要是羅二不願意參與任務,那小子也不會壞自己的大事。


    大力有信心到台北,一大半的原因,就是羅二是尚德公司後台老板。不過,尚德公司招收保安的原因,他根本不知道,知道了怕是立即會從台北跑迴基隆。


    於是,羅二和趙水生兩人,坐在一輛卡車後車廂裏,在夜色中奔向郊區的公司基地;坐在車廂裏一扇生豬肉上,大力腳踩著兩個菜筐,靠在大米袋子上,和趙水生兩人相對無語。


    看著外麵街道旁明亮的燈光閃過,許久,趙水生低聲問道,“隊長,要是碰上羅連長了,他會不會把咱們倆趕走,”憑著大力平日裏對他的講述,趙水生根本不相信,羅二會對他倆起任何壞心思,但明哲保身就不一定了。


    “他敢,”大力大眼一瞪,“雖然老子是有點對不住兄弟,但也沒辦法,上級就是上級,我也抗不住,”


    緩和了下口氣,大力沉聲說道,“要是他不在台北有公司,我還不願來呢,這次說啥也得找機會拉上他,等到潛伏任務完成,把他的功勞往上一報,迴大陸那是基本能成了,”


    “說不得,他還能迴到咱們特戰大隊,那老子就多了一員大將了,你不知道,這小子的偵查水平,你們坐飛機都趕不上,”不知不覺間,大力又開始吹噓起來,沒留意趙水生含笑發紅的眼睛。


    也是,此行風險艱難,但能用自己的性命換來弟兄的迴歸,大力已經做到了極致,而作為他的手下,趙水生已經感受到了隊長的良苦用心。


    一小時後,鑽進山區的卡車,終於在一個小山穀外停下了行程,大力看向那一溜林地外的木板房,忍不住呲牙倒吸口涼氣,“我的娘呦,羅二不會是販賣人口吧,先把人圈起來集中了賣,”


    荒涼的山穀裏,所謂的公司基地,不過的一片平地上的簡易房,連圍牆都沒有,“旺旺、旺旺,”黑乎乎的簡易房外,一條土狗鑽了出來,對著卡車不停地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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