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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年代的台灣高雄市,已經成為加工與貨物集散地,加上老美的刻意扶持,雖然比不上台北的奢靡繁華,但也展露了勃勃生機,進入經濟發展的快車道。


    高雄市警察局,坐落在市中心北側的大道旁,一棟四層轉角大樓,加上上千平的大院,被五米高的水泥磚牆牢牢地圍了起來;大門口處,兩名持槍警察正站在木質的崗亭裏。


    早晨八點,距離警察局不遠處的一間小酒館裏,一身便裝的羅二,正和西服革履的張卓文,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安靜地吃著小菜。


    運送他們的卡車,已經連夜返迴了台北,羅二手頭除了凱利給的一個聯絡地址外,沒人會幫他了;一些,都得靠自己。


    當然,必要的情報,凱利會付費轉達的。


    “二哥,這事怕是不好搞,周梓銘這孫子就住在警察局裏,根本就不露麵,”漫不經心地夾著花生米,張卓文鬱悶地小聲牢騷,第一筆傭兵生意,他也想露露手,順便發點小財。


    這個小酒館是老美情報站的聯絡點,島上的警察都知道,反而讓這裏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知道人在哪裏就行,我就不信了,警察局是老不屁股,還摸不得了,”羅二悠悠地抿了口黃酒,酸酸的也蠻好喝的。


    “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咱們還是等等吧,”大白天裏衝進去搶人。張卓文是不敢想。隻能盡量勸勸老板,當然,拿主意的還是老板。


    “目標的位置確定了嗎?”羅二說這話,眼睛卻是不時地瞄著外麵。


    “目標就在警察局四樓的一間客房裏,”張卓文不安地看看羅二的臉,也看不出什麽異常。


    “嗯,”羅二放下酒杯,起身,衝著站在門口的中年掌櫃,輕輕點點頭。直接進了後門;張卓文見狀,也不停留,放下一張紙鈔跟在後麵。


    出了後門,是一間大院。院子裏放著大堆的煤炭,還有雜七雜八的食材幹貨,再往裏走,是一排簡易平房。


    三十名民兵隊員,都躲在平房裏休息,身上的裝備都放在手邊,隨時可以出動。


    進了平房,羅二叫來四個班排長,還有張卓文,圍著一張警察局的平麵圖。開始了謀劃。


    “今天晚上十點,一、二班封鎖警察局大門,三十分鍾內,不允許任何人進出,”羅二指點著地圖,“十點三十分放棄大門,退進大樓的後麵,炸開後麵的圍牆。”


    “小張,你和催排長指揮一、二班,給我守好炸口五分鍾。我帶著三班攻擊大樓,三十五分鍾足夠了。”見五個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羅二一把排在地圖上,“羅家山民兵大隊的第一仗,就看各位的了。今晚,隻要不是我們的人。不論死活交給我。”


    “還有,不管哪次出動,繳獲要歸公,細碎玩意我不管,但值錢的都給老子交上來,”說完,羅二擺擺手,讓大夥開始整修。


    晚上九點,安靜的平房裏,漸漸躁動起來,蜷縮在睡袋裏的民兵們,吃著發下來的肉餅,著手整理行裝、武器。


    每個民兵把自己的鋼盔拿在手裏,給前後貼上熒光貼,早前胳膊上係白毛巾的時代,一去不複返了。黃紅色的熒光貼,在晚上隻要有丁點的光線,旁邊的人就能一眼看出來。


    叼著粗大雪茄的羅二,一身美式毛呢尉官製服,腰裏一把柯爾特****,看著麵前列隊的兵們,不住地吐著青煙。


    “報告長官,一排集合完畢,請指示,”拎著衝鋒槍的催排長,小聲地報告著,胸口挺得筆直;不管是什麽名號,這出國第一戰,還是很興奮的。


    當然,有津貼賺也是主要原因。


    “好,按計劃行動,”羅二聳聳肩,轉身向門口走去,大院的外門開在一個小巷裏,行動倒也方便。羅二一行人剛出小門,酒館掌櫃帶著兩個活計,後腳就離開了。


    電台已經被破壞成了碎件,這個半公開的情報點,隨即被關閉。


    帶著整齊的隊伍,羅二一行人腳步匆匆,直奔百米外的警察局;大街上昏暗的燈光下,來往的行人,看見氣勢洶洶的大兵,卻也沒多少驚慌,隻是讓開了道路,站在一邊看熱鬧。


    畢竟,島上還是有一些美軍,尋釁挑事時有發生,就是沒見過成建製的外出罷了。今晚看似荒唐的隊伍,在這個荒唐的年代,不論島上的人,美國人,卻見怪不怪。


    沉重的腳步聲,麵色嚴峻的隊伍,很快驚動了四周的店鋪,一個倪光燈閃爍的酒吧外,站著兩個喝紅了臉的美國水兵,看見自己熟悉的製服,忍不住打了個口哨。


    “嘿,活計,要幫忙嗎?”晃著手裏的酒瓶,叼著煙卷的水兵,大聲地詢問道。


    “不,隻要整理好你的儀容就好,”羅二不客氣地迴了一句,頭也不迴地向警察局走去;身後,傳來兩個水兵嘻哈的笑聲,陸軍海軍是兩家,誰也管不上誰。


    帶著隊伍急行到警察局門口,一盞明亮的燈光下,不待兩個愣神的警察發問,羅二大手一揮,“繳械,”隊伍裏衝出兩名持槍民兵,輪著槍托就把兩個警察砸到在地,拖著領子拉進了大門。


    慘叫一聲的警察,正要高聲嚎叫,腦門上涼哇哇的槍口,讓他倆自覺地閉上嘴巴,配合著躺在地上。


    又是兩名民兵上前,收拾了地上的兩把步槍,卸下槍栓,看也不看地丟進了崗亭裏。


    跟在羅二身後的張卓文,伸出雙手向兩邊一指,一、二班的兵們,唿啦啦衝進了大門。奮力地把兩扇大鐵門。咣當當關死了。


    沒人理會地上的兩個警察,十幾名大兵推過牆後的角鋼拒馬,擋在了大門後麵,開始對外警戒;警察局聯通外界的電話線,也被及時剪斷。


    “法克,有人倒黴了,”遠遠的那兩個水兵,無聊地看著自己的友軍,衝進了警察局,晃著腦袋再次鑽進了酒吧。


    就連大街上看熱鬧的人們。也被大鐵門擋住了視線,遺憾地散開各自忙活去了;混亂的年代,還沒有真正恢複到法治秩序,這種事很平常。隻要不殃及魚池就好。


    帶著三班八個大兵,羅二經過那兩個警察時,抬腳一踢,兩個躺在地上抱頭的倒黴蛋,瞬間被收進了護腕空間。


    八大眼睛明亮的大兵,眨巴著眼睛,再使勁揉揉,終於確定了地上的人,已經沒了蹤影,個個精神一振。原本忐忑的緊張感。倏忽間散去了大半;跟著手段詭異的老板,哪裏還有打不到的地方。


    不用羅二吩咐,大兵們端著加裝了消音器的衝鋒槍,快步衝進了大樓;大院兩側的平房,自由催排長帶人搜查。


    掃了眼院子裏的幾輛武裝囚車,羅二笑笑,大步向樓門口走去。


    警察局一樓,門口值班室裏坐著三名警察,正穿著襯衣打牌,耳邊聽見轟隆的腳步聲。抬頭正要往外看;“當啷,”值班室窗戶上的玻璃被一串嘟嘟掃來的子彈,打成了碎片,濺起一片血跡。


    看了眼值班室裏的屍體,羅二惱怒地用英語罵道。“誰啊,哪個開的槍。抓活的,老子還有用。”你們全殺光了,老子的醫療點去哪裏找啊。


    “耶瑟,”八個大兵大聲地答道,兩人守住樓梯,其他的人在班長的帶領下,粗暴地喊著剛學來的幾句英語,開始逐個踹門,把睡在裏麵的大小警察們,一個個押出了房間。


    沒有理會一樓的混亂,羅二邁腳上樓,厚厚的軍靴,踩在樓梯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樓梯拐角的燈光,把他的身影拉出老長。


    來到二樓,羅二沒有上樓,停下腳步看了看,在黑暗中的走廊裏,傳來緊張的唿吸聲;也許是羅二身上的製服,還有樓下粗暴的英語聲,讓這些平日裏拔橫慣了的警察,茫然失去了主見。


    “美國海軍陸戰隊,執行軍事任務,你們去一樓集合,”冷冷地說了一句,羅二背著雙手,繼續上樓。


    他還沒走到三樓,就聽見二樓的走廊裏,嘩啦啦連串的腳步聲,忙亂地向一樓跑去,還有人不時跌倒在地,發出低低的悶哼聲。


    三樓,兩名胖乎乎的警官,陪同著一個光頭鷹眼的中年人,鎮定地站在樓梯口,目光緊緊地盯在羅二的臉上。


    “我是警察局長王顯龍,請問閣下是哪裏的部隊,到我們警察局有何貴幹?”說著流利英語的中年人,一臉平和地看著羅二,心裏卻打起了鼓。


    直到現在,他還不清楚,是哪個該死的家夥,招惹了這些大爺。


    三樓是辦公區,晚上基本沒多少人,值班的二十名武裝警察在一、二樓宿舍,四樓除了十幾間客房,剩下的就是電訊室和槍械庫了。


    “王顯龍?”羅二微笑著,慢慢走近了這個鐵血警察頭子,“我是來找人的,”對於他的問話,羅二不屑於迴答。


    “找誰?”王顯龍下意識地說了一嘴,卻愕然地發現,對麵的軍官,說的是正版的漢語,還帶著淡淡的京腔。意識到不妙的王顯龍,伸手就向口袋摸去。


    “嘿嘿,我找周梓銘,”說著話,羅二閃電般出手,一把拍在了王顯龍的臉上,“啪,”清脆的耳光響起,個子高過羅二一頭的警察頭子,瞬間消失不見。


    “啊,你,”旁邊的兩名親信,張開大嘴喊了半句,羅二的雙後已經扇了過來,把兩個肥胖的警察,也扇進了護腕。


    “沒勁,”嘴裏嘀咕一聲,羅二加快步伐,衝上了三樓。


    “周梓銘,你的事犯了,趕緊出來,”四樓昏暗的燈光下,羅二站在走廊裏,大聲地用英語喊道,他才不願意挨著房間找呢,等會自有大兵上來。


    等了一會。不見有人出來。羅二不耐煩了,“再不出來,老子的槍可不認人了。”看見警察局長的時候,羅二強行攻擊的念頭,直接改了主意。


    既然這些狗腿子挺乖得,那何不省省力氣。


    樓下碰碰地踹門聲,在二樓響起的時候,四樓最緊裏的一個房門,咯吱打開了,小平頭西服打扮的周梓銘。不情不願地走了出來。


    “長官,我就是周梓銘,”圓臉小眼睛的周梓銘,在羅二三米遠的地方站住了腳。要不是羅二用英語威脅,他放在身邊的****也帶出來了。


    但是,老美也有不講理的時候,就像今晚,樓下哭喊聲一片,還是老實點吧;自覺地把****放在屋裏,周梓銘很是無辜地出來了。


    仔細看看麵前的周梓銘,很普通嘛,那象是放置炸彈的人物,羅二對這個貌似老實的家夥。直接沒了興趣,“說,你的上司在哪裏?”


    “呃,什麽上司?我不懂,”眨巴著眼睛,周梓銘弱弱地問到,心裏卻是翻騰起了浪頭。


    “法克,”抬步上前,羅二揮手就是一巴掌,周梓銘躲閃不及。啪地被扇倒在地,“你自己炸飛機去玩啊,告訴我你的上級是誰。”


    倒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周梓銘吐出一口血水,裏麵夾雜著兩顆牙齒;現在他算是明白了。原來美國主子找事主來了,上麵估計是沒有及時通告。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抬頭看見羅二手按在腰間的槍套上,心灰意冷的周梓銘,幹脆地供出了主謀,“是王顯龍,他派人給我的錢,還把我接迴了島上。”


    “草,騙誰呢,人家是警察局長,你能認識他?”羅二撇撇嘴,眼裏寒光閃過,你丫的一看就不老實。


    蹦,大拇指一挑,槍套打開,羅二輕微的動作,把周梓銘直接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隻搖雙手,“長官,我沒說謊,就是王顯龍,我的表哥是他的副手,是一個矮個胖子,我聽我表哥說的。”


    “王顯龍是警察局長,也是情報局的科長,是他一手操辦的炸機行動,”磕頭如搗蔥的周梓銘,癱軟在地上,竹筒倒豆子把公主號事件的主謀,幹脆供了出來。


    吧嗒,扣上槍套的按鈕,羅二走到周梓銘跟前蹲下,“那好,你可願意去和他倆對質?”


    “行,我願意,我說的真是真話,”周梓銘抖抖索索地坐在地上,為了活命,把誰賣了都可以。


    “那好,你安心地去吧,”說完,羅二按在了周梓銘的脖子上,一滴晶瑩的鮮血,順著他的指尖,隱沒皮膚。


    好久沒有拿取精血了,渾身打了個寒顫,羅二舒服地仰頭長歎一聲,順手把軟成一團的清潔工,收進了護腕。


    下到一樓,羅二進了一間大會議室,看著蹲了一地的警察,“我需要一個人,帶我們去槍庫,倉庫,熟悉的請舉手。”


    很快,有三名警察舉手報告,羅二信手選了一個,讓大兵帶出去,把看押警察的三名民兵,也大發出去;民兵們出門時奇怪的眼神,這些抱頭的警察,根本沒看見。


    關上會議室的大門,羅二從這些警察麵前走過,大手在這些身體素質隻有七十的家夥們頭上一掃,很快清空了會議室。


    三十五分鍾後,張卓文緊張地跑進了大樓,除了剛開始能聽見輕微的槍聲,最後他一點異常的聲音也沒聽見。進了大樓,他才看見老板長在清理繳獲品。


    一樓的走廊裏,羅二對地上一堆的步槍,無奈地搖搖頭,這些破爛他懶得動手,唯有幾把搜出來的****還勉強入眼。


    民兵們把四層樓裏的房間,挨個快速清理了一遍,躲在床下的五個警察,被刺刀直接捅死在當場。


    把班長交上來的三部電台嗎,還有一些黃金、台幣,收進了護腕,羅二淡淡地掃了一眼身邊的民兵,“小張,找你個會開車的,把院子裏的囚車開出來。”


    “是,”知道計劃有變的張卓文,也不多問,轉身向外麵跑去。


    “走吧,”不理會地上的一堆雜物,羅二帶著三班的民兵們,退出了大樓;兩名林濤訓練出來的兼職工兵,正就匆匆地放置引線。


    一樓的走廊裏,十幾箱烈性**,被安置在了各個支撐點上;手腳麻利的工兵,安裝好雷管,通好定時器,按下了啟動按鈕。


    兩輛黑色的武裝囚車,閃著頂燈,哇啦哇啦地駛出了警察局,門口崗亭裏的兩名民兵,跳上囚車後,加快速度的囚車,衝向高雄市南郊。


    當囚車駛離了警察局大門後,路旁兩輛轎車迅速啟動,慌忙開進了警察局大院,這些被連夜緊急通知的幹部們,可是在外麵等了好半天了,也沒人敢輕易上前詢問。


    轎車一動,晃蕩在外麵的十幾名便衣軍警,也不耐煩地跑進了大院,晚上巡邏換班的時間早到了。


    就在這些人跑進大樓,對著滿地的槍械,大聲唿喊同仁的時候,有眼尖的軍警,發出了一聲驚叫。


    “轟、轟”,連串的爆炸聲響起,長達八十米的四層大樓,轟然坍塌,大團湧起的灰塵,在劈啪四濺的碎塊中,翻騰而起。


    新近落成的高雄警察局,這個暴力機關的標誌性建築,被炸成了廢墟。


    當羅二帶著手下的民兵,扔下兩輛囚車,登上等候已久的漁船時,遠在仁川的瑪麗,氣急敗壞地砸碎了手裏的茶杯,“你個混蛋,裝成警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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