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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長空萬裏,翠山暖風,站在羅家山北麵的大山頂上,羅二正拿著望遠鏡,四下張望著;他的身邊,神色恢複正常的羅靈,心不在焉地坐在樹蔭下。


    自打樸正勇委曲求全,發來了和解的電報,羅二也就當了真,帶著大灰,把羅家山外的十裏非武裝區域,跑了個遍。.


    跑下來他才知道,這個所謂的非武裝區域裏,不但有漁村西漁坳,還有兩個較大的村子,散布在東麵的丘陵地帶;而這三個村子裏的村民,也正是羅二修建羅家山的主要勞力。


    當大灰趁著晚上,把兩名手持武器的便裝男子,從山坳裏,拖進了石縫後,這個外圍十裏的地界上,再也看不見武裝士兵了,或者躲藏得更深了。


    碼頭上駐守的一個班的大簷帽士兵,早早就退出了危險地域,返迴了建製。


    不過,羅二也不好讓自己的保安隊,明打明地出現在非武裝區域,那是在打樸正勇的臉。


    看看山腰處歡蹦亂跳的大灰,羅二無奈地歎口氣,眼下也就靠著大灰了,誰成想它還起了邊防的作用,就是血腥了點。


    挨著羅靈坐下,羅二把水壺遞給她,關切地問道,“小靈,累不累?”


    這個有些倔的姑娘,傷口愈合後,就成了羅二的小尾巴,走到哪跟到哪,一會看不見羅二的影子,人就急了。


    羅二也樂的有個白淨的丫鬟,跟在屁股後麵,養眼不是。


    接過羅二的水壺,羅靈小口喝著。挨了一槍,她算是學乖了,緊身秘書製服,再也不敢穿了,和老板一樣。寬大的無標誌軍服一穿,戴上軍帽也就是一小兵,腳上也蹬著沉重的鋼板軍靴。


    靠在羅二的肩上,“老板,其實你不必待在這裏。”羅靈水一般的眼眸,依戀地看著這個年輕的男人。


    為了完成指令任務,她幾乎是死了一會,要不是羅二暗地裏救治,就憑那個女軍醫,能不能活下來還兩說;也罷,組織上培養了自己三年。自己也用命報答了一次,算是兩清了。


    “呃?”羅靈悠悠的話,讓羅二一愣,隨即自嘲地笑笑,他的理想沒有多大。守好地盤再看吧;就衝著樸正勇幾次三番的騷擾,他就覺得跨出羅家山,沒有順暢的路子。


    要不是怕自己亂來,樸正勇哪能和氣地發來電報,派飛機來轟炸還差不多。


    “我的想法不多,”看著腳下鮮綠的一片樹林。羅二理了理思路,“過好自己的日子,看好自己的地盤。不作對不起國家的事,就這些了。”


    “但他們不會輕易地放過你的,”羅靈摸摸脖子上掛著的一個子彈頭,喪氣地說道。她所指的他們,羅二明白的很。


    這個粗大的子彈頭,是羅二醫治羅靈傷口的時候。用醫療點生生逼出來的,羅二在上麵打了了小孔。幾根手榴彈拉火繩一綁,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個意外的信物,也讓羅靈終於放下了心裏的包袱,跟在了老板的身後。


    “怕也沒用,找事的打,當客人喝酒,就這麽簡單,”伸手環住羅靈清瘦的肩膀,羅二眼裏厲色一閃即逝,“大不了老子去金三角,找塊地盤再蓋一個城堡。”


    “嘻嘻,你呀,怎麽想起來蓋城堡了,海灘上孤零零一個大家夥,我還以為你是亞裔歐洲人呢。”羅靈的調侃,讓羅二老臉一紅,我也不想,瑪麗給的圖紙,不蓋的話後院要著火的。


    “風格,我要的就是風格,你不懂,”強辯一句,見羅靈還要發問,羅二的大嘴巴直接堵了上去,你再問我就動真格的了。這次,小秘書躲也不帶躲得,迎合而上。


    嬉鬧了一會,羅二起身,一聲刺耳的口哨,叫迴山下的大灰,帶著羅靈迴反羅家山。


    羅家山,空曠的海灘上,一棟巨大的歐式尖頂城堡,已經矗立在距海邊二十米處,高達十米的城牆,看的羅二直是個肉疼。再加上東麵的一排水泥倉庫,咋看都別扭。


    兩百名各村的民夫,已經被勒令退出了鐵絲網,正在修築公路,按羅二的意思,把連接到外麵的這一公裏公路,修修補補,直接打發他們走人。


    沒有簽印保證書的朝鮮人,他還是心有餘悸的,能出去就出去,少些隱患不是。


    “走,去看看咱們的城堡,”拉著羅靈的小手,羅二大模大樣地進了大門;“敬禮,”一個眼尖的老兵,帶著五名守衛大門的保安,神色肅穆地挺身而立,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大老板,帶著美女進了大門,哦,後麵還有那個沒尾巴的狼狗。


    羅二兩指一並,隨意地迴了個軍禮,腳步不停地走向那個浪費了他大量金錢的城堡。


    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羅家山的保安們,和外界的村子,有著絲絲的聯係,得到的消息也快。


    大隊正規軍攻擊羅家山的傳聞,還是飛快地傳到了羅家山外的三個村子;不過,那些正規軍一直遲遲不見露麵,再加上前一陣山裏傳來猛烈的槍聲、爆炸聲,讓羅二在眾保安的眼裏,身形更加高大了。


    薪水高,福利好,對比起村上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鄰居,他們已經是每天暗自慶幸了,至於那該死的保證書,還有大量的訓練,就不算什麽了。


    沒看見,自家的親人們,也被安置在了羅家山,後顧之憂也沒了,還是好好地幹活吧。


    當然,羅二兇殘的武力,大灰偷偷吃肉的信息,保安隊員們,也是心裏清楚的很。這些,都是猥瑣的張卓文,刻意透露出來的。


    還沒走進城堡,張卓文就急急跑了過來,這家夥現在的事也不多了,除了監督一下城堡的手尾。就是站在城牆上,無聊地看著林濤訓練那些大兵。


    “老板,您可來了,”搓著手,正卓文一副包工頭的模樣。叼著香煙站在羅二麵前,“裏麵正在裝修,還有幾天就可以交工了。”


    “哦,這麽快,”羅二眯眼看看高聳的城堡。還有城堡外寬大的壕溝,你丫的也不怕海水灌進來。


    眼角飄了眼羅靈,正卓文順著羅二的視線,一指遠處環繞城堡的壕溝,“五米寬,三米深,平時不進水。情況緊急了可以把海水引進來。”


    羅二嘴角抽搐幾下,沒有吭聲。


    在張卓文的陪同下,羅二把城堡轉了一圈,裏麵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大字。房間也多,遠不是外麵看的那樣。


    “城堡一共四層,頂層有兩間小房,還有一個平台,準備駐守士兵哨位;三層是老板的居室,大小一共十一間。二層是林濤保安隊的兵舍,可以直達城牆。一層是倉庫,”站在城堡裏的空地上。張卓文盡量簡約了敘述,卻沒看見羅二緊皺的眉頭。


    “把羅家山的兵營,放一個加強排配置在城堡裏,你和王林他們幾個商量一下,城堡裏的房間分派,我隻看結果。”抬腳。羅二順著樓梯,上了城堡的防禦城牆。


    豔陽下。迎麵是淡淡腥膩的海風,一望無際的大海,拉把椅子坐這裏,看海景是個好地方,暗暗砸吧一下嘴,羅二樂嗬嗬地下了城牆;這可是自己的家,鳥槍換炮了。


    剛才肉疼花費的心思,早跑沒影了。


    城堡裏,高薪聘用的大工,正領著十幾個保安隊的小夥子,給牆上抹白灰,羅二也不打攪,直接出了大門。


    為了防禦台風,城堡的大門是背衝大海開建的,羅二指指光禿的大門口,對張卓文囑咐道,“大門必須是鋼板焊的,給我搞結實點。”


    “是,老板放心,我已經在台北定做了,”看著羅二馬上要走的架勢,張卓文臉上急了,他實在是不願當工頭了,王林都找借口幾天沒來了。


    他還沒說話,羅二丟下了一句,“城堡完工後,馬上開始建家屬區,磚瓦水泥找凱利。”


    不理會呆滯在原地的張卓文,羅二溜溜達達上了小山,隻有他身後的羅靈,衝著張卓文紮了一下大拇指,又緊步跟了上去。


    “傻意思,誇我還是罰我繼續當工頭,”無力地把煙頭扔在地上,張卓文迴首看看土灰色的城堡,“不難看啊,”


    迴到山上大院,大灰自覺地沒有進去,羅靈去廚房,給朝鮮大嫂幫忙了;羅二拍拍身上的塵土,進了大屋。


    月子期間的樸姬善,頭上抱著一塊花布,坐在鬆軟的被子裏,懷裏抱著她的小閨女;旁邊的收音機,播放著平壤的廣播。


    “阿善,孩子乖不乖?”靠在樸姬善身旁,羅二伸手逗逗丫頭,一把保住了有點豐韻的老婆。


    “孩子挺乖的,就是晚上愛鬧,”暖暖地看著自己的丈夫,樸姬善伸手,把羅二頭上的一點草屑,摘了下來,“又出去了?”


    “是啊,四處看看,憋在家裏我可受不了,”把腦袋靠在老婆的臉上,羅二慢慢吐了口氣,在阿善身邊,心裏的悶氣也就沒了,隻有滿心的寧靜。


    “你呀,是不是嫌我生的是女孩,不願意啦?”嘴裏問著,樸姬善卻把臉在丈夫的發間,輕輕地摩挲;想想羅二在那晚上的笑話,她就忍不住地笑。


    還是後來羅靈講的,她生孩子的那晚上,徘徊在外麵的羅二,聽見老婆的第一聲尖叫,直接蹦的老高,一溜煙跑下了山,躲在山下遠遠地觀望,倒是把前來慰問的林濤他們,嚇了一跳。


    直到大屋裏孩子的啼哭聲想起,不用大家通知,羅二又飛速地竄了進來,喜滋滋地站在門口,等著醫生的招唿。


    就著這件事的借口,樸姬善強烈要求,孩子的姓氏,要用樸家的姓,沒想到,羅二痛快地一口應了。


    反正是女孩,姓羅也就那麽一下子,以後是男孩了,那堅決得歸宗,滿腦子封建思想的羅二,把主意又打向了羅靈。


    不過,羅靈對老板的戰鬥力,實在是又喜又怕。一晚上下來,她得好好歇上兩天,要不然根本緩不過勁。


    “看你說的,我不是那種人,”一本正經地說著。羅二掏出一張世界地圖,起身掛在對麵的牆上。


    耳邊聽著老婆的嘮叨,眼睛在地圖上來迴尋找著,當他的目光盯在北麵邊界上時,樸姬善冷不丁問了一句。


    “晚上不出去了吧?”


    “出去?出去幹嘛。哦,我得巡視一遍,不放心嘛,”醒過神的羅二,腆著臉湊過去,“要是讓我喝口奶的話,我巡視的時間。可以縮短點。”


    被羅二大量肉食補充的過份了,樸姬善現在奶水十足,孩子根本吃不玩,還得忍著疼往外擠;於是,羅二自告奮勇地上手。不,是上嘴過了把癮。


    “跟孩子搶食,你好意思,”指頭點著羅二的腦門,樸姬善忽地紅了臉,聲音弱弱地說道。“晚上不許出去,讓林濤他們小心點就成。”


    算算日子,她的月子時間。也該過去了。


    響應老婆的要求,晚飯後,照例羅二和幾個主要幹部,在大院裏商議了近期的主要任務。


    “林濤,保安隊建製不能擴大了,把兵練好。一個步兵連是咱們眼下最大的限度了。王猛你要配合好林濤的訓練,巡邏必須按時按點。”


    “王林把好後勤關。電訊室也得培訓幾名電務員,找可靠的人。”


    “老熊啊,商鋪也就那麽迴事,討價還價堅決杜絕。”


    嘀嘀咕咕說了好大一堆,打發這些老兵走了,抬頭看看滿天的星鬥,羅二心裏那點點的不安,隨手丟在一邊。


    是夜,洗刷幹淨的羅二,得到老婆的允許,終於鑽進了阿善的被窩裏,春天的聲音,再次響起。


    對於羅二的“二次發育”,樸姬善猝不及防,細汗淋淋地享受了一個小時的安慰,抱著身邊的孩子,沉沉睡去;好在,小丫頭今晚給麵子,沒有鬧騰。


    意猶未盡的羅二,打著巡視的幌子,不緊不慢地推開了羅靈的房門。作為替補隊員,羅靈糟的罪,比主力還大。


    第二天,運送物資的貨船,按時到達了羅家山碼頭,羅二也受到了瑪麗稍來的禮物。


    “嘭,”一個四方的大鐵籠子,蒙著一層帆布,被四個大漢抬下了貨船,簽字,王林指揮著保安隊員,把籠子抬上吉普車。


    這輛半新不舊的吉普車,是樸正勇給妹妹送的禮物,說是慶祝小丫頭的降生,但也把羅二氣的夠嗆。


    聽聽籠子裏的嗷嗷的動靜,謹守碼頭的申希山書記,也不多看,帶著幾個地方幹部,匆匆上了貨船。


    該收的稅,他還是要收的,任務嚴峻啊。


    當大鐵籠外的帆布,被羅二一把揭開後,他忍不住怒了,“你說你給什麽不好,給這玩意。”


    指頭粗的鋼筋後,三隻大小個頭排隊的黑背狼狗,正兇惡地瞪著外麵陌生的人群,尾巴緊緊地夾著,不住地狂吠。


    “汪,汪汪,”連串的咆哮聲,驚動了山上大院外的大灰,連蹦帶跳地溜下了下來;當這個堪比小牛犢的家夥,威風凜凜地站到籠子外時,三隻兇惡無比的狼狗,立時閉上了嘴巴,嗚咽著把腦袋差點藏在身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給我找點麻煩,也就不是大老婆了,”青灰著臉,羅二扭頭看看王林,“是三隻母的吧。”


    王林亮起手電,看了眼貨物清單,“咦?二哥,你還真神了,是三個母的,人家還特意注明了,是德國黑背。”


    瑪麗明顯的暗示,讓羅二冷汗直冒,看來,這段時間,自己對羅靈的態度,太明顯了。


    “我草,神個屁,大個的,中個的,小個的,排排隊一看就明白了。”對於瑪麗暗中的不忿,羅二也隻有忍了,“下次見了麵,我給你好好排隊。”


    不過,想起瑪麗微鼓的肚子,羅二還是沒氣可撒,“當然了,要是生個小子,給什麽我都不在乎。”


    籠門打開,在大灰的逼迫下,三隻狼狗顫巍巍地走了出來,哪還有剛才張牙舞爪的模樣,順溜地趴在大灰腳下,任由大灰用腳掌來迴擺弄。


    比起高了它們一半的大灰,這三隻兇悍的狼狗,也就是小犬罷了;這裏的眾人,見慣了大灰的模樣,也看不上它們的個頭。


    三個礙眼的狼狗,羅二也不想看見,直接命令大灰,帶著它們去外麵安家,反正十裏非武裝區,也沒說不允許狼狗出現。


    “大灰,趕緊地,帶著它們走,給我看好了外麵,有情況迴來通報。”一指北麵的大山,羅二瞪眼喝道。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玩伴,雖然弱了點,大灰還是喜氣洋洋的,撒著歡地圍著羅二轉圈,被一腳踢開後,這才一聲低嚎,領著三個新收的手下,鑽出了鐵絲網。


    兩天後,大灰帶著三隻手下,迴來串門的時候,羅二一眼就看見,那三個所謂的德國黑背,個個眼睛裏絲絲赤紅;“壞了,你丫的沒事,領著它們吃人肉幹嘛。”


    他也沒想過,大灰它們跑出去,丁點的野兔野鼠之類,哪能喂飽四個貪婪的胃口。好在,大灰對羅二不傷平民的死命令,絲毫不敢違背。


    至於帶槍的,說著非漢語的,看它心情和胃口了。


    果然,對於羅二提供的大塊牛肉,大灰的手下,興致缺缺,隻是圍著老大不住地打鬧。


    “又養了三頭狼,”遠遠地嘀咕著,羅二狠厲地盯著它們,心裏開始琢磨;夾在狼狗中間的大灰,機敏地迴過頭,掃了山上羅二一眼,一口叼起地上的牛肉,蔫蔫地帶著三頭狼狗,快速溜出了羅家山。


    羅二身上的煞氣,它太熟悉了。


    或許,給主子看好外麵的動靜,這三個受寵的家夥,能多活幾天。從此後的日子裏,大灰也就待在了羅家山北麵的大山上,間或迴來,也隻是單單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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