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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11月08日~


    被兩個獵人偷襲的羅二,除了滿腔的怒火,剩下的就是一身的冷汗;雖然他的耳力和嗅覺,能擴展到千米範圍,但也隻是粗略的掃視,根本達不到細致入微,何況自己的視力也隻有三百米的精確查看。


    能看到五百米遠,也是一個輪廓而已。


    因為小心謹慎,剛才躲過了一場血光災禍,但不代表眼前的危險,已經過去了;恰恰相反,戰局的關鍵,尚未到來。


    本著預防萬一的小心,他沒有讓裝甲車衝進鎮子,止步於公路的盡頭,死死卡住了這唯一的一條公路。


    他不相信,這個皮實高大的裝甲車,裏麵的人沒有注意,身後的公路上,還有連片的血肉殘肢,美美地給這裏的人們上了一課;除非是幕後的家夥跑了,否則肯定會有人出麵收拾殘局。


    果然,不大一會,一個赤著腳的黑臉漢子,赤手空拳地跑了過來,把雙手舉得高高的,嘴裏不停地大喊著。


    “老王,他在喊什麽?”低下頭,羅二問車裏的王炳錢。


    “二哥,他說這是誤會,他們的隊長要來親自見你,”王炳錢古怪地瞄了外麵一眼,“他們的隊長也姓羅。”


    聽了老王的話,羅二的腦海裏,跳出羅星漢三個字,不由得笑了笑,娘的,這大老遠的,還藏著本家的人物,了不得啊。


    揮揮手,羅二冷著臉。把那個站在車下的黑臉漢子,大發走了,自己也不會泰語。雞鴨對講,太別扭了。


    盡管羅二不帶客氣地趕人,但也沒有拔槍怒視,那個驚恐的黑臉漢子,慌忙撒腿就跑,閃躲間鑽進了鎮子,生怕羅二突然反悔。


    見報信的人迴了鎮子。羅二下了車頂,鑽進了後車廂,負傷的伊萬,也漸漸清醒過來。


    “別動,我看看你的傷口,”羅二一腳踢開後門,讓車裏的光線亮堂一些,動手檢查起伊萬的傷勢來。


    剪掉包紮粗糙的紗布,伊萬背部傷口立馬鮮血直湧。要是不趕緊止血的話。伊萬流血就流死了;但傷口裏還有彈頭,怎麽止血。


    皺著眉頭,羅二說。“伊萬,你忍忍,我得把你身上的彈頭取出來。”


    “行,少尉,你就動手吧,”老兵伊萬,趴在車裏的地板上,痛快地應了句。


    羅二點點頭♀家夥還算硬氣,當然。他今後的用處還很大,可不能隨便死在這亞熱帶叢林裏。


    也不洗手,羅二左手的一個手指,粗魯地探進了傷口,把伊萬疼的渾身直顫;一擺手,羅二把腳旁的一條毛巾,塞進了他的嘴裏。


    濃烈的狐臊味,差點把伊萬憋死,蕭子同享受過的待遇,他又重複了一遍。


    強忍著背部的疼痛,伊萬咽下嗓子眼裏的翻湧,一頭大汗地挨著羅二的處理。


    好在,子彈打的不深,羅二指尖微微碰到了一個硬物,隨即擴大傷口,使勁一插,把彈頭慢慢扣了出來。


    “行啦,一個彈頭,”羅二滿手鮮血地捏著彈頭,再看下麵的伊萬,已然痛苦地昏厥過去;就憑羅二這般手法,誰也受不了折騰,要不是伊萬體壯膘厚,估計也忍不下去了。


    “太弱,真是太弱了,”不屑地搖搖頭,手指在傷口上撫過,點點護腕裏閃爍的光芒,零星幾點閃現在指尖處,隨即沒入傷口;眼看著,伊萬那深深的傷口,漸漸止住了流血。


    不過,要想養好這個傷口,他伊萬還得用上幾個月的時間,羅二可不會熱心地散出大批的光點,做好事不留名,也得看對誰。


    撒上止血粉,幾片厚厚的紗布堵上,這個傷口就算是處理完了,那什麽感染之類的的,不是羅二的事。


    另一個傷口,也是同樣處理,當羅二滿意地包紮好傷口,一抬頭,就看見隔間的小門處,老王和蕭子同白刷刷的臉頰。


    全程目睹了羅二的“手術”,兩個原軍統特工,現美國情報局的暗線,已是滿眼的痛苦,他倆按下決心,打死也不讓羅二來給自己處理傷口,手太黑了。


    給伊萬身上扔了一條睡袋,羅二爬出了後車廂,取出一瓶清水,開始清洗手上的血跡。


    整整兩升清水,羅二仔細洗幹淨了雙手;腳步聲遠遠地傳來,他知道,鎮子裏的大人物,忍不住了。


    站在裝甲車一側,羅二又取出一瓶清水,把軍帽放在一邊,開始慢慢清洗臉上的硝煙;剛才他算是過了把機槍癮,渾身的火藥味根本沒法散去。


    穿著一身軍裝的羅星漢,帶著自己的手下,還有人質,對,就是人質張卓文,走到了鎮子入口處;遠遠地,距離裝甲車二百米,他就站住了腳步。


    這是一輛渾身泥巴,髒兮兮的裝甲車,車身上累累的彈痕,讓羅星漢眼仁猛地一縮,心裏更加不安起來,哪敢隨便靠近。


    但是,站在車旁洗臉的羅二,讓羅星漢恍恍惚間,覺得這是一輛正在休整的裝甲車,早沒了剛才望遠鏡裏的殺氣。


    看看身旁灰敗著臉的張卓文,羅星漢想了想,讓手下就地戒備,自己推了一把張卓文,一步一步向羅二走來。


    “二哥,有人來了,”車裏的王炳錢,低低喊了一聲,抓起了衝鋒槍;在他一旁的蕭子同,也搖動起機槍。


    “看見啦,”羅二用毛巾擦著臉,通,隨手把一部電台,放在後車廂裏。


    懶洋洋地站在那裏,羅二一邊擦著手,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走進的羅星漢,對於這些靠罌粟為生的人,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好,德尼爾森少尉。”停在羅二十米遠的地方,羅星漢高聲說道,言下之意。他已經知道了羅二的身份。


    見羅星漢有意無意地,把身子遮擋在張卓文身後,羅二輕輕笑道,“你好,羅先生,你的待客方式很奇特,我已經領教了。”


    再看張卓文,那渾身頹廢的摸樣,羅二的怒氣騰地冒了出來,“張卓文,給老子站好嘍,男子漢大丈夫,都他瑪德縮成了婆娘。”


    羅二的怒喝,驚醒了昏昏然的張卓文,本能地立正挺直了腰。目光也漸漸清晰。待看清麵前的羅二,臉上漲得通紅。


    “嗬嗬,羅先生。你放心,你的手下我可沒有虧待,他也是那個胡營長帶來的。我隻是把他給您送迴來,”不動聲色地,羅星漢給胡友德上了一把眼藥。


    這麽近的距離,羅星漢能看出來,羅二身上沒有半點武器,也不是那麽氣勢洶洶的。反而像是來這裏例行公事。


    “德尼爾森少尉,請問你來這裏有什麽事情?”斯斯文文的問話。放在羅星漢的嘴裏,聽著有點不倫不類。


    “軍事機密,你懂個屁,”後麵四個字,羅二是用英語說得,故而羅星漢認真聽著,臉上沒有絲毫變色。


    “那就是說,今天咱們是誤會了,”順著話茬,羅星漢臉上堆起了笑容,手心裏也開始冒汗。


    “誤會?哼,”羅二臉色一變,“你們抓了我的情報員,打傷了我的蘇聯朋友,還浪費了我幾千發子彈,你說是誤會?”羅二的手指頭,指點著這個毒販子,要是離得近了,就直接戳在他的鼻子上了。


    不等羅星漢分辨,“第一,這次衝突,你們負全責,必須賠償,”羅二的話,讓羅星漢覺得有了換轉的餘地,小腿肚子也不打顫了。


    “第二,誰抓了我的情報員,我得好好見見,看是那個大人物,膽子挺肥。”這第二條,簡直是說到了羅星漢的心眼裏,說的他心花怒放。


    賠償沒問題,再讓美國人踩上老胡一腳,那正好給他報了仇,誰讓胡友德提供的情報,假得沒了邊了。要是他知道美國人開著裝甲車過來,早遠出十裏歡迎了,哪敢動刀動槍的。


    該死的胡友德,你這個大騙子。羅星漢心裏,可把胡友德給恨死了。


    “這裏的情況,我已經上報,後續部隊馬上就要過來了,”羅二一指張卓文,“你,過來,”


    見羅星漢麵色難堪,羅二揮揮手,“羅先生,麻煩你去把那什麽胡營長,給請過來。”


    羅星漢眨巴一下眼睛,也不敢拉住張卓文,隻好使勁點點頭,向鎮子裏走去,不過腳下是速度快了點。


    羅星漢走了,張卓文幾步跑到羅二跟前,眼裏一酸,“老板,我,”


    羅二拍拍他的肩膀,“不用說了,能活著迴來就好,那個窩裏反的家夥,今天必須得死。”


    羅二和羅星漢的交談場麵,胡友德站在高腳樓上,在望遠鏡裏看的清清楚楚;羅星漢的安然無恙,卻讓他出乎意外。


    “難道,是來撈一把的?”胡友德懷疑地搔搔頭,求證地看著自己的連長,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親信,心眼可比自己多。


    “美國人一向是實用主義者,口號喊得比我們還厲害,拿了錢也就成了孫子,估摸著現在也是等著賠錢呢”這個連長也看見了以上的情景,根據他的經驗,馬上得出了結論,“要不然,他們早打進鎮子了”。


    “也是,他羅星漢手裏就是毒品多,其他的什麽也不是,”胡友德遺憾地歎口氣,一石二鳥的打算,泡了湯,“下樓吧,老羅肯定是要喊咱們過去的。”


    果然,羅星漢派來的心腹,輕鬆地來請胡友德過去。


    瑪德,大張旗鼓的搞了一通,就這麽完了,心裏嘀咕著,胡友德帶著自己的連長,還有一個班的士兵,走向了南邊的公路。


    為了表示誠意,嘀咕幾句後,羅星漢和胡友德隻是各自帶著一名手下,卻不約而同地暗藏了手槍。要是今天說不攏的話,那隻有手底下見真章了。


    當羅星漢和胡友德走進裝甲車的時候,愕然發現,換上美軍野戰風衣的張卓文,正在車後嘀嘀地發報;一時間,倆人心裏禁不住一涼。


    再怎麽笑麵虎,再怎麽想辦法,人家已經把這裏的情況,用電台傳迴了台灣,甚至是美國,想用死無對證的辦法,已經不行了。


    羅星漢在軍事學效的知識,可不是糊弄人的,胡友德更加明白電台的作用;再加上羅二對羅星漢說的話,更讓他倆臉上滿是笑容。


    於是,相互對視了兩眼,兩人整理好心態,笑嗬嗬地直奔羅二而去,那姿勢,那笑臉,根本就是遇上了多年的朋友。


    至於死去的那些槍手,算他們倒黴。


    使勁咬著粗大的雪茄,一副占領軍摸樣的羅二,也不矯情,笑眯眯地迎上了兩個所謂的地頭蛇;隻有他身後的張卓文,已經收拾好電台,按著手裏的槍,冷冰冰地看著對麵。


    走到羅二跟前,胡友德敬禮,“少尉你好,我是93師一營中尉營長胡友德,”按他的想法,羅二這個帶著少尉軍銜的軍官,怎麽地也得給自己禮貌一下。


    誰知,羅二隻是傲慢地點點下巴,“嗯,”眼睛連瞟也沒瞟胡友德,“羅先生,現在咱們談談吧。”明顯的,他把胡友德當成了空氣。


    羅星漢尷尬地看看胡友德,“這,”在他看來,胡友德這個自來熟,一頭碰到了石頭上。


    臉色鐵青的胡友德,沉穩地放下手,冷眼旁觀羅二和羅星漢的談判。


    “怎麽,羅先生想反悔,”羅二啪地甩著打火機,他在悠閑地點著雪茄,他身後的裝甲車裏,卻是嘩啦一聲,重機槍上了膛。


    就連一旁的張卓文,也嗖地舉起了衝鋒槍,保險早早就打開了。


    “不不,少尉你誤會了,我們賠,我們賠,”迭聲懇求著,羅星漢的腰又彎了好幾度,在胡友德的眼裏,簡直就是正版的泰奸。


    不對,什麽我們,你什麽意思,胡友德忽地激靈了一下,惡狠狠地看著羅星漢,“我說羅隊長,你過界了吧,想讓老子還,”


    他的話還沒說完,兩米外的羅二,突然起腳快踹,身形晃動間,“碰”;身體還算結實的胡友德,就覺得自己被一頭大象給踢了一腳,身不由己地飛離了地麵,落地前就直接昏死了過去。


    而在羅星漢和他的手下看來,羅二輕飄飄地一腳,就把一米八的胡友德,踹出了五米遠,一股鮮血噴出,散出了一條血線,讓人不敢相信這一腳的威力。


    “撲通,”猶如一個破麻袋,中尉營長胡友德,癱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羅二一動,“噠噠噠”,張卓文手裏的衝鋒槍,在胡友德的那個連長腳下,打出了一串子彈,這警告可不是開玩笑。


    “私自篡改命令,無視軍紀,無令抓人,你,說說看,這個胡營長是不是土匪?”羅二一點那個連長,張口就給胡友德扣上了三頂大帽子。


    “這,長官,我也不清楚,”瞅瞅張卓文的槍口,連長無奈地鬆開了按在腰間的手,正要急轉腦筋想辦法,太陽穴上一個涼哇哇的硬物,緊緊頂了上來。


    “德尼爾森少尉,我是被他們給騙了,就讓我來替你出氣,”握著手槍,陰陽怪氣地看著這個胡友德的親信,羅星漢手指使勁,就要扣動扳機。


    他想賣個好,順便把自己拉進羅二的隊伍,那今天的龍王廟,也就會饒過自己這股小溪。


    羅二一時氣悶,這個羅星漢,不愧是個地頭蛇,牆頭草不足以形容他了,真真是個水上漂,逮誰咬誰,活活一個瘋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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