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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未亮,靠在碼頭旁的“福德”號貨輪,在海浪裏微微搖晃,把臥室裏酣睡的羅二,晃得沉睡不醒。**-<書海閣>-*


    客廳裏,一身睡袍的瑪麗,臉上紅暈未退,正慵懶地準備著簡單的早餐,要是讓她給羅二準備稀飯包子,那可就難為了;不過,煎雞蛋,三明治牛奶蛋糕,她還是能勝任的。


    寬大明亮的茶幾上,散落著幾分文件,很明顯,瑪麗已經看過了。


    輕輕的敲門聲傳來,“請進”,瑪麗煮上咖啡,雙手抱胸,她的工作時間就要到了。


    “早上好,瑪麗上尉,”凱利拎著一個牛皮包,精神抖擻地走了進來;眼裏幾道明顯的血絲,證明了他的勤奮。


    “凱利先生,你一夜沒睡,來上杯咖啡好嗎?”瑪麗笑吟吟地招唿一聲。


    “不用了,我喝了一晚上咖啡,”凱利謙遜地微微彎腰,“上尉,羅先生那裏?”他在等著瑪麗的指示。


    是的,昨晚胡安德上尉已經交代了,他從今天起,已經從二科調入外勤事物四科,直屬眼前的上尉專員管轄。


    也就是說,他已經進了高待遇高福利的四科,那可是炙手可熱的部門,凱利算是因禍得福了,哪裏還在上司麵前隨意。


    一個曾經被俘的文職人員,能有如此待遇,說是好運當頭也不為過;十分清醒的凱利,感激地看著自己的上司。


    “凱利,你現在的任務,是陪同在羅先生的身邊。隨時匯報他的情況,”瑪麗伸出白皙的手指。遙遙一指牆上的地圖,“李承晚靠不住,我們需要的是,在北邊按上一個釘子。”


    “而你,一定要看護好我們的釘子,明白嗎?”瑪麗的臉上,冰冷的讓凱利心裏直打鼓。


    “是。長官,一定完成任務,”凱利趕緊點頭,見瑪麗再無表示,轉身退了出去;就在他出門的時候,瑪麗在身後悠悠地說道。“羅先生要幹什麽。你隻管配合就是。”


    凱利腳下一頓,默默地點頭,不再言語,輕手輕腳關門出去了。


    瑪麗看看表,來到臥室,趴在了羅二身上,“親愛的。趕緊起來了。”話說的婉轉,手上毫不含糊地使勁搖晃著,把羅二從睡夢裏拉了出來。


    看著羅二清秀的麵孔,凱利心裏一陣發酸,這個孩子的父親,怎麽看還是像個孩子,要是一個美國人哪該多好啊。


    但是,換成一個美國人。那晚上的戰鬥力,怕也沒有那麽強悍了。都要把人給揉碎了。淡淡的紅暈,再次浮現在瑪麗的臉上。


    大仇得報。身邊安全的環境,讓羅二徹底放鬆了神經,蓬鬆溫暖的大床,讓他恨不得誰上個三天三夜;但是,瑪麗頑固的搖晃,絞亂了他的美夢。


    得,起床吧,抱著瑪麗柔軟的身子,羅二逗了逗她,舒爽地起床洗漱。瑪麗也不閑著,換上了潔白的製服。


    來到餐桌旁,羅兒二拉過瑪麗,讓她坐在腿上,“大清早的,在外麵嘀嘀咕咕,肯定沒好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羅二的話讓瑪麗心裏咯噔一下。


    瞟了一眼臥室的厚門,瑪麗伸手抱著羅二的脖子,“都是孩子的父親了,睡得還真懶。”拿起餐叉,把盤子裏切好的雞蛋,送到羅二的嘴裏。**-<書海閣>-*


    果然,羅二被成功地轉移了話題,開始淳淳教導起中餐的好處。


    就在倆人耳鬢廝磨正酣的時候,艙門輕輕敲響,胡安德上尉夾著文件夾開門進來;“哦,對不起長官,”光頭上尉抬眼一看,飛快地退了出去。


    十幾秒後,“砰砰,”敲門聲再次,“進來,”羅二不忿地低喝一聲,埋頭吃起早餐。


    胡安德上尉眉頭亂跳地走了進來,壞了壞了,看了不該看的,估計女長官該發怒了;不過,這一份急電,他可拖延不起。


    瑪麗已經整理好易容,坐在羅二對麵,小口地喝著咖啡。


    “上尉,仁川急電,”胡安德上尉快步上前,遞上文件夾,垂下雙手等著。


    看了一眼電報,瑪麗隨手簽字,“胡安德上尉,我還要處理一下公務,一個小時後開船,你去安排吧。”


    公務?胡安德上尉眼角一顫,靠,美人計都用上了,這小子也太好命了;要是他知道瑪麗連孩子都給羅二生了,恐怕鬱悶地要吐血了。


    光頭上尉出去了,瑪麗和羅二吃完早餐,坐在了沙發上。


    端著咖啡,羅二信手翻看著茶幾上的文件,隨意的樣子讓瑪麗不住地暗笑,果然,英文會說不會看的羅二,馬上沒了興趣。


    拐來拐去的洋碼字,哪裏有中文看的舒坦,羅二放下杯子,“瑪麗,是不是你要走了?”對於這個小媳婦,他還是很舍不得,以前是見不上麵,也沒有聯係的辦法,現在見了有要分開,他能舍得才怪。


    “想留下我?”瑪麗摸了摸羅二的臉龐,也是滿眼的迷戀。


    “你能留下嗎?”很快清醒的羅二,不悅地反問道。


    “羅,等你能留下我的時候,我會留下的,但不是現在,下周,我還要迴美國,咱們的孩子在等著她的媽媽。”瑪麗酸澀的一笑,“你放心,我會等著我的丈夫羅本初。”


    轉身,瑪麗從身邊的小包裏,取出一個證件,“我給你取了個美國名字,德尼爾森少尉,我祖父的姓氏。”


    接過證件展開,一張形似自己的照片,仔細看卻不是自己,瑪麗的心細入發,讓羅二暗暗讚歎。


    要是上麵有自己的照片,羅二肯定會立馬毀掉證件,更別提什麽填表之類的事;但自己肯定要在外麵跑,為了那不毛的十裏之地,他也要跑上幾年。不然吃喝都成問題。


    現在好了,貼心的瑪麗。給搞了一個護身符,還是貌似正經的真貨,那不拿豈不是對不住佳人美意了。


    “還是自家人好啊,就是沒我帥氣”羅二笑眯眯地揣好嘍證件,“說吧,老婆給我拉來了什麽好生意。”到現在,他還念念不忘去哪裏搞錢的事。


    “黑吃黑的事。盡量不要去幹,在外麵一定要小心謹慎,”瑪麗輕輕歎口氣,她見識過羅二的手段,神奇的驚人,哪裏還找不來掙錢的路子。“凱利先生會告訴你的。但是,危險的地方一定別去。”


    “知道了,要是想我了,隨時聯係。”羅二起身,在瑪麗的幫助下,換上了少尉軍銜;整整軍裝,羅二和瑪麗擁別。分別雖然難受,但他也不會拖泥帶水。


    在瑪麗不舍的目光下,羅二下了舷梯。


    “瑪麗上尉,可以開船了嗎?”不知何時,光頭上尉站在了瑪麗身後,等著她的命令。


    “走吧,”瑪麗壓抑住內心的煩躁,沉穩地說道;“好的上尉。”胡安德一臉嚴肅地去了駕駛艙。


    但願,我不會觸及你的底線。你能把握住我嗎?瑪麗幽幽地按在冰涼的船欄上,稍停。轉身進了艙室。


    下了船,羅二古怪地看看一旁的水警,娘的,給老子站了晚上的崗,能活著算你命大。


    “嘿,羅中,哦,羅少尉,”碼頭不遠處,一輛黑色的福特轎車旁,凱利大聲地招唿著羅二;一夜之間,羅二從中尉變成了少尉,讓凱利看的心神不定。


    此處人雜,不是說話的地,凱利很有眼色地給羅二開車門,羅二很配合地鑽了進去;凱利繞過車頭,坐上了副駕駛的座位。


    一個臉色黝黑的年輕人,穿著便裝,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正從後視鏡裏好奇地看著羅二;“自己人,台北站上的,他叫張卓文。”凱利介紹到,現在,他也有手下了,盡管隻有一個。


    這麽斯文的名字,羅二點點頭,司機張卓文也衝著羅二笑笑,發動了汽車。張卓文是台北本地人,在台北情報站已經工作了四年,對當地的情況十分熟悉。


    車上,凱利向羅二講述了自己一晚的勞動成果,當然,他自己的本職不必細說,隻是重點講了羅二感興趣的事情。


    把羅二送上“福德”號後,顧不上逛街的疲憊,凱利向光頭上尉匯報了自己的行程;得到上尉的同意,凱利趕到“商德船務貨貿公司”。


    在張雷的辦公室,凱利找到公司花名冊一看,好嘛,正經一個空殼公司,會計出納加上五個業務員,就這麽七個人。


    不過,在張雷的保險櫃裏,凱利找到了兩本賬,一本是正經的運輸賬本,運出糧食水果,運迴島上需要的礦石;不過,凱利不相信張雷能甘心做一個勤勞的運輸工,他相信,保險櫃裏的十幾萬美金也不相信。


    另一本帳,卻是張雷這家夥的真正買賣,倒運台灣軍隊上的物資,甚至是“報廢”的武器,運往斯裏蘭卡、曼穀、緬甸,換來金三角的毒品,簡直是來去不落空,兩頭賺錢。


    可惜的是,張雷在台灣的買賣線脈,被羅二一腳踩斷了,還得看他留下的業務員能不能聯係上。


    說到這裏,凱利臉上露出一絲猶豫,卻被羅二瞧了個正眼,“繼續,凱利,說下去。”知道凱利會有所隱瞞,羅二也想知道,他能說出來多少。


    “在賬本的最後麵,有一個地名,是你們中國的大連,還有一個蘇聯人的名字,叫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這個伊萬,我已經去查了,兩三天不會有結果。”從後視鏡裏,凱利看不出羅二的表情,隻能繼續說。


    “我估計,這個蘇聯人伊萬,也是毒品中間人,大概有門路借道中國,目的地是蘇聯。”說完,凱利忽然意識道,自己似乎惹上了麻煩。


    果然,不等凱利喘口氣,坐在後麵的羅二,眉頭一擰,“借道?沒門,批發商沒一個好東西,有錢賺了隨便撒貨,哪管別人死活。”


    “有聯係方式嗎?”想了想,羅二又問,他簡直把凱利當成了字典了。


    “沒有,”凱利迴答的很幹脆。


    點上一根煙,羅二琢磨了一會,“凱利,販毒我不反對,但毒品絕不能登陸中國,其他的我不管。”說著,羅二眼睛一亮,“其實,咱們也不必太死板,東南亞、美國、英國,其他的國家太多了,蘇聯太遠啦。”


    說實話,羅二還是惦記著那凱利嘴裏的暴利,不願放棄這條線。


    “羅少尉,那是不可能的,”一直默不作聲的張卓文,忽地插了一嘴,雖然他很認真地開車,但對羅二的異想天開並不認同。


    “哦,小張你說,到底是為什麽?”羅二對膚色一致的張卓文,還是很掛念的,你個漢奸,老子早早晚晚要告訴你,飯不是那麽好吃的。


    羅二心裏發狠,他不知道,國內的某些人,也把他看成了比台灣更兇狠的敵人,他的兩個女人被剝絲抽繭地清理了出來。


    所以,國家的情報不是個人能想象的,羅二太鴕鳥了。


    “不說台北是亞洲毒品集散地,這裏的黑幫大小雜亂,就連上家,也就是金三角那裏,也不會輕易改變毒品路線的。”張卓文受寵若驚地接過凱利遞來的香煙,點上。


    “說起台灣黑社會,可謂源遠流長。台灣最早的地下幫會出現於清代未期,主要是青幫和紅幫。日本人占領台灣後,曾對這些組織進行過整肅,大多數幫會為之解散,少量的留下來為日本特務用以對付台灣人民。


    二戰後,**登陸台灣,這些幫會被取締。這幾年,台灣黑社會開始發展,各幫派爭相擴充地盤,勢力逐漸強大。


    據我們統計,遍布台灣各地的黑社會大小幫派約有100多個,僅台北一地就有10多,高雄也有近10個。黑社會組織最有名的有台北的竹聯幫、四海幫、牛埔幫;台中的大湖幫、十三兄弟幫、高雄的七賢幫、西北幫、十二煞星幫,桃園的鐵鷹幫等等。這些幫派組織有的屬於社會型,以特定地區或固定地點為地盤,凝聚力較強,不易被外來力量攻破;有是則是社團型,或以其職業特點相結合,或以共同興趣為結幫紐帶,活動範圍不受地域限製,組織不穩定,流動性大,進攻破壞性也強。”到底是特工人員,打探的很詳細,洋洋灑灑一大堆,把羅二聽得目瞪口呆,凱利則無動於衷。


    也是,美國的黑幫也是不少,戰鬥力更加彪悍,連重武器都有,和台灣黑幫不是一個檔次的。


    “台北的竹聯幫、四海幫、牛埔幫,分別把持著毒品軍火走私,要他們更改路線,那是太難了;更別說那些金三角的家夥,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穩穩地停下車,張卓文也閉上了嘴;羅二抬頭一看,嗬,“商德船務貨貿公司”到了。


    “走,去公司裏再商量,我就不信了,錢還比命重要。”羅二彈掉煙頭,推門下車。


    看著羅二和凱利上了二樓,坐在車裏的張卓文,無趣地搖搖頭,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要是這個來路不明的少尉,不開眼的話,自己還是琢磨一下後路吧。


    五十年代的台灣,正是混亂的年代,也是一個暴力**的黃金之地,靡靡紅男綠女,光怪陸離輕音漫搖,畸形卻生機勃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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