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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人民軍連飯也不招待一頓,出了陰暗的防空洞,就急吼吼把自己送上車,羅二是相當氣憤;人家不管,咱也不能餓了肚子吧。


    好在車廂裏沒有人民軍士兵盯著,羅二隨手取出幾塊包裝完整的壓縮餅幹,散發給了狼狽不堪的眾人。


    接過餅幹,凱利不經意一瞅,眼睛馬上直了,包裝上醒目的黑色usa字樣,這不是美軍標準口糧嘛。


    轉過頭,在羅二身上來來迴迴看了幾遍,沒有找到所謂的背包,“這些東西你藏哪裏了?”凱利低低地問道,他可不是好糊弄的。


    “不吃給我,記住,好奇心會害死貓的。”羅二撕開包裝袋,費力地啃起了餅幹,對於凱利的問話不屑一顧。


    凱利沉默了,他是情報局的探員,局裏關於朝鮮戰場上的流言,原本他也是颯然一笑的,但現在羅二不經意間的手法,讓他想起了那幾次奇怪的傳說。


    難倒,是他?耳後血管嘣蹦狂跳的凱利,心思轉換個不停,灰敗的眼神,陡然亮起閃爍的光芒。


    此一時彼一時,雖然美軍在朝鮮的幾次莫名慘敗,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沒見停戰協議已經簽了嘛;關鍵的是,他似乎找到了那傳說中的源頭。


    想到這裏,精神陡然一震,訓練有素的凱利馬上恢複了疲憊的模樣,慢條斯理地打開餅幹袋,大口地啃了起來;“咳咳,”餓急了些。一時間被幹澀的餅幹嗆住了,憋得他不住地咳嗽。


    好笑地看看凱利,羅二遞過一個水壺,“慢點吃。噎死就不值了。”


    暗戰經驗匱乏的羅二,哪裏是凱利的對手,根本不明白凱利是故意的,點滴間的縫隙,就能看出大問題;“謝謝,”感激的接過水壺,入手的瞬間,凱利就清楚了。這是標準的軍用水壺。


    “噗”,猛喝一口,灼熱的烈酒,把凱利刺激的連嘴裏的餅幹也噴了出來。紅著臉尷尬地看著手裏的水壺。


    “嗬嗬”,車廂裏,羅二一幹五個人,大聲地笑著;隻有凱利,攥著手裏的水壺。欲哭無淚。


    他清楚的記得,這是情報局放置在儲備庫的二十幾個水壺,裏麵裝的可是正宗的伏特加,誰說探員不能搞私貨了。發財是不受時間地點約束的。就憑這些伏特加,他跑上一趟就能掙100美元。


    這時候的美元。那可是**的美金。


    拿著自己原先私藏的酒水,凱利擦去眼角的淚水。他現在肯定了,那個碩大的保險櫃,十有**讓羅給吞了;狡猾的中國人,怪不得自己顯擺刺激他一下,人家連吃驚的表情都懶得裝。


    凱利能肯定,羅二是中國人,那眼神是沒法偽裝的,也隻有中國人才有膽量闖上江華島,朝鮮人是絕對不可能的;羅二要是朝鮮人,估計朝鮮戰爭也不會打來打去打迴了原形。


    殺傷裏強大的敵人,在半島上不說跑三年,就是跑上一年半載地下黑手,美軍也受不了。


    不說凱利在卡車上糾結的心情,江華島,雨過驕陽的海麵上,兩艘美軍驅逐艦揚起粗大的艦炮,警戒在島外,它們沉重的身軀沒法靠近島西南側的海灣。


    五艘急速飛馳的登陸艇,滿載持槍的美軍陸戰隊士兵,徐徐逼近黑煙繚繞的江華島;一艘登陸艇上,一名美軍中校,坑窪的臉上不見表情,陰沉地注視著灰蒙蒙的碼頭。


    在他的身邊,一位穿著海軍上尉製服的女軍官,俏麗消瘦的臉上,冰霜霧靄的纖細高挑的身材,那蔚藍色的眼睛裏,不時顯出點點疑惑。


    如果羅二看見了她在這裏,立馬一眼能看出來,自己的老熟人來了;已經就任海軍情報局的瑪麗,受命在仁川上艦,勘察江華島上遇襲現場,以期查明襲擊者的身份。


    作為一名海軍情報軍官,瑪麗理應不會出現在這裏,而是待在燈紅酒綠的東京就好;但是,寬大的辦公室,舒適的工作環境,卻擋不住她急切疲憊的心情。


    是的,她很急切,也太疲憊了;羅二的爽約,家裏長輩的督促,還有身邊不斷變幻的殷勤,讓她對羅二的執念疲憊的幾乎要斷了弦。


    但是,已經可以蹦跳走路的女兒,讓她的心情如此急切,期盼著找到那個生死不明的家夥。


    想起那個海上廝磨的夜晚,瑪麗渾身一熱,不由自主地摩挲著中指上簡陋的戒指;這是她向羅二要的,那個渾身上下隻有武器的家夥,竟然把機槍上的扳機給掰斷了,隨手擰了個圓圈,就套在自己的中指上。而這一套,就是三年,女兒已經兩歲多了。


    每次看見這個恐怖的戒指,瑪麗心裏泛起淡淡的漣漪,就會再次平靜下來,人也也會變成一支冰冷的玫瑰。


    人性薄而濺,她的冷漠,換來的是身邊數不清的追求者,滿耳誠懇的話語,讓她冰封的心裏,逐漸裂開了道道彷徨。


    而這次,她從東京過來,是要尋找羅二的身影,要是再沒有絲毫地的痕跡,怕是,唉。


    眼角的餘光掃過身邊的中校,不論是這個人,還是萊爾表弟,或者家裏安排的人,說不得要給女兒尋一個繼父了。


    在瑪麗能查到的資料裏,她看到的,是誌願軍在朝鮮慘重的傷亡,飛機火炮時代,一名陸軍士兵,尤其是偵查兵,能在長期的戰鬥中存活下來,幾率實在是太小了。每每合上資料,她的淚水止也止不住。


    能給音信皆無的他,留下一個後代,能為他堅守三年,瑪麗做的夠多了,已經撐不住了。


    小型登陸艇徐徐靠上了碼頭。


    “瑪麗上尉,咱們到了。”一旁的基什舍夫中校,轉過頭,一臉微笑地招唿道,沒有理會迅速上岸的士兵。在這裏,他的重點是照顧好身邊的上尉就好。


    沒人比他更清楚,隻要照顧好,或者能留下一些好感給眼前的上尉,那迴到美國,大好的生活唾手可得。


    但是,在沒有獲得美人芳心前,魯莽從事的話。哪怕他今天是中校,明天就會變成一具無人認領的屍體。


    帶著毒刺的玫瑰,更具挑戰性,基什舍夫中校十分欣賞這句話。作為身上遺留著斯拉夫血統的戰士,他也在盡力的努力著,盡管對手太多太強。


    “上岸吧,中校,”言語簡明。瑪麗跟隨著基什舍夫中校,登上了簡易碼頭。


    在士兵嚴密護衛下,瑪麗見到了島上最高指揮官,陸軍上尉迪福。原先指揮島上軍隊的邁克上校,還有金利上尉。在夜裏的戰鬥中,慘死在戰場上。


    “報告長官。我是步兵營副營長上尉迪福,”一身泥水的迪福,肩上掛著衝鋒槍,立正敬禮;雖然有時間換去身上的髒衣服,但他還是小心地保持原樣。島上慘重的損失,讓他隻有保持現在的模樣,或許會換來減輕處罰。


    “部隊損失如何?敵人的情況摸清了沒有?”基什舍夫中校低沉地問道,他對電報裏誇張的用詞很是懷疑。


    “兩個步兵營,一個飛行聯隊遭到攻擊,現在損失正在統計,物資儲備庫被炸毀。”不敢去看長官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迴答著,迪福眼裏閃過一絲驚慌。


    昨晚,就他跑得最快,身後忽然間消失的士兵,還有那輛龐大的裝甲車也不見了,駭的他一路狂奔,躲進了南端的軍營裏,死活不再露頭,就這,還被敵人追到了軍營門口,連打帶炸的死傷了十幾個部下。


    他這一跑,島上原本還在戰鬥的士兵,連帶底下的軍官,全數躲進了軍營,連頭也不再露。


    這還不算,碼頭上的巡邏艇,也被偷襲的敵人開走了,這會大概沉到海底了。


    海風唿唿的碼頭上,實在不是匯報的好地方,但眼看中校還有那個女上尉,站在那裏紋絲不動,渾身冰涼的上尉迪福,隻能硬著頭皮匯報。


    “敵人大概有一個營的兵力,他們是從北麵的懸崖上爬上來的,不過,最後跑的也隻有不到一個排,”迪福一指空蕩蕩的碼頭,“最後他們是搶了巡邏艇冒險出海,那麽大的風浪,應該是跑不了的。”謙恭的上尉迪福,不由自主地誇大了襲擊者的身份,本來他也不清楚,隻能憑對方的火力去評估。


    “應該?”基什舍夫中校和瑪麗同時皺眉,他倆都不喜歡應該兩個字,那不是一名軍官使用的單詞。


    “不是應該,是肯定,”發現用詞不當的上尉,馬上糾正,“我知道巡邏艇上的油料不多,隻能跑出不到一百海裏,按昨晚的海情,連五十海裏都跑不到。”他的話,讓基什舍夫中校鬆了口氣,瑪麗則暗暗搖頭。


    “通訊兵,電告173、256驅逐艦,在方圓一百的海麵上,仔細搜索,不能放過一個敵人,連屍體也不能。”揮手,中校叫來通訊兵,瀟灑地發出了登島的第一道命令。


    驅車,在上尉迪福的陪同下,基什舍夫中校和瑪麗上尉,來到了機場;機場上,戰死的美軍屍體,已經被聚攏在了跑道一旁,十幾名醫護兵正拿著寬大的裹屍袋,在一名隨軍牧師的祈禱聲中,做著善後工作。


    吉普車停下,十幾名傷痕累累的飛行員,裹著毛毯淩亂地坐躺在一旁,目光冷漠地看著車上的長官,昨天晚上,他們是傷亡慘重。


    遠處的工事裏、崗樓上,陸戰隊士兵紛紛就位,一個個眉頭緊縮地四下張望。


    沒有多做停留,吉普車繼續駛向了跑道北端,在一個巨大的深坑旁停了下來,三百多米長,十幾米深,幾乎占據了島嶼六分之一的大深坑,還在冒著股股黑煙,隨處可見的破碎物資、扭曲斷裂的槍械火炮,顯示了這次爆炸的恐怖威力。


    這個恐怖的大坑,看的大家不住地惋惜。數目龐大的儲備庫,轉眼間變成了大坑,那些耗費百萬的物資,也飛灰湮滅。


    一眼可見,這個地下儲備庫,已經沒了利用價值,甚至是這個江華島,利用的價值也毀去了不少。


    “該死的,一定是人民軍特戰隊,這些該死的、不要命的家夥,”有了這麽大的爆炸場麵,那些粗俗的北方部隊,估計也被炸成了碎渣,屍首是不用去想了,基什舍夫中校想起來都有些抓狂,要不是瑪麗在場,他會馬上扯著嗓子破口大罵。


    儲備庫的爆炸,連帶把四周的雷區也給引爆了,一眼望去,幾乎是看不到頭的連片大坑,像極了俄克拉瑪州那荒涼的戈壁。不遠處的半地下儲油罐也被強烈的衝擊波,碾成了一張張鐵皮,平爬在地上,卻讓瑪麗暗暗記在心裏。


    平靜地掃視著四周,下車,帶著自己的三個手下探員,瑪麗在黑乎乎的泥水裏,毫不在意地巡視著;坐在車上的基什舍夫中校,心痛地看看腳上鋥亮的皮鞋,狠狠心跳下車,跟在了後麵。


    “注意保持警戒,”大聲唿喝著,中校指揮後麵的士兵,拉起了警戒線,把迪福上尉指使地團團亂轉。不忿的基什舍夫,忽然間覺得,自己反倒成了陪襯。


    走到懸崖邊,瑪麗抬頭看著下麵翻湧的海浪,她對夜襲江華島的那些人民軍,也是心生感慨,雖然是對手,但這份拋卻生命的攻擊,美軍是幹不來的。


    “長官,這裏有東西,”一名心細的探員,蹲在草叢裏,費力地拖出來一塊漆黑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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