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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力帶著八十幾號兄弟,按照預先計劃,盡最大努力給南下的部隊,提供了大量的地形、兵力情報;盡管倍加小心,多點分散,還是在敵人的戰機騷擾下,傷亡不小。


    在攻擊了敵人的一處小型補給點後,大力所在的偵查分隊,終於被美韓特偵隊咬住了,連打帶炸,折了十五名掩護的戰士,這才慌不擇路地跑到了加平附近。


    用了一天的時間,收攏迴來的兵力,堪堪剩下了一個排,輕傷員占據了一半,重傷員根本就沒迴來;久等一夜,失望的大力,奉命帶隊隱入山間。


    羅二閃電般進攻的美軍機場,正好離大力隱蔽地點,隔著一座山頭;機場裏的熊熊大火,還有大批彈藥的殉爆,驚動了山頂的警戒哨,馬上報給了大力。


    “奶奶的,不會是羅二吧?”嘴巴張的老大,大力臉上笑開了花。


    望遠鏡裏,大力在火光的照映下,看見了在機場跑道上肆意揮撒火力的吉普,但是太遠,看不清人影;憑直覺,他斷定是和羅二碰上了,也隻有羅二,才能幹出如此放膽的猛事。


    自己沒膽量攻擊機場,也沒這本事,但他相信一旦羅二碰上了機會,那是豁出命也要幹上一把。


    二話不說,大力集合隊伍,全速趕來,想給羅二湊把火,把事情搞得更大些。


    畢竟是和羅二共過事的老兵,大力看重的,也是這個山崖,連偷襲的路徑都想到了一處。


    還沒跑到地方,大灰就撲了過來,扒拉幾下大力的衣服,轉身就跑,不時迴頭看著。


    “跟上”,大力可是直到大灰的厲害,這個靈性的兇貨,比一個訓練有素的偵查兵還好使。


    於是,大力發現了小張,還有重傷的羅二。


    不敢過多停留,大力讓衛生兵大概檢查一下兩人的傷勢,得知羅二情況不好,把槍甩給身邊的兵,自己背起羅二就跑。


    脫力昏倒的小張,也被兩個兵,攙扶著加入離開的隊伍。


    此次偷襲機場,羅二不但透支了精神力度,還挨上了兩發子彈,帶走了腰裏的一塊肌肉,昏昏然不省人事。


    羅二護腕裏七支精神融合藥劑,注射進羅二的體內後,被他先後吸收了四支,剩餘的三支,本能地壓製在了體內,不敢露出一滴,以免撐爆了**。


    這也是羅二體質狂降的原因,自身的全部力量,已經轉移到了壓製藥效的周圍,哪裏還有餘力支撐身體行動。


    羅二的體質,早先被蓮花燈改造得強悍無比,否則現在還癱倒在床上;如今能向一名普通的士兵,完成攻擊機場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他硬朗非人。


    福禍相依,羅二的受傷,打散了壓製精神融合藥劑的力量,讓三支藥劑,迅速蔓延至全身。


    拓寬神經脈絡的同時,藥劑對身體的複原,速度驚人的快。


    厚厚的繃帶下,羅二的傷口,有條不紊地開始愈合,鮮血帶出了聚集在傷口的感染物質,停止了流動。灑在傷口上的止血粉,毫無功效地被新生的肉芽擠在了一邊。


    從繃帶裏滲出的血液,滴落地麵的刹那,緊隨在後的大灰,舌頭一卷,輕鬆吞下;吞下血液的大灰,眼裏的綠光,更加詭異。


    背著羅二的大力,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每走一步,羅二的傷口就愈合一點,緊繃的身體,慢慢鬆弛下來。


    “向後傳,輕裝,準備過漢江”,大力頭也不迴地命令著,穩步在山裏前行;天一亮,這一帶絕對會成為關注的重點,老美估計已經瘋了,不把這裏翻個底朝天才怪。


    除了身上的槍支彈藥,還有必須的幹糧、藥品,背包裏的睡袋、棉衣等生活用品,甩進了山間的荒草裏;沉重的迫擊炮,留下不多的炮彈,也留下了,塞進灌木從中。


    一切妨礙行動的笨重物品,全部放棄了,隊伍的速度隨即加快,直直向漢江沿岸奔去。


    留下的物品,也給隨後趕來的美軍,找到了極好的借口:被大批敵人有預謀地攻擊,不是機場防禦的疏漏,而是進攻的火力無法壓製。


    大量的線索,能讓敵人盤恆片刻,就達到了大力的目的,他隻要能火速渡過漢江就成。


    在大力的嗬護下,羅二被扶上擔架,抬著過了漢江,沒有聞見漢江上,濃鬱的血腥味,也沒有看見,順流而下戰友的屍體。


    慘烈的戰役,讓偵查員們,習慣了生死分別,除了眼裏深藏的悲憤,大家的臉上毫無表情。隊伍,一刻不停地向北奔去。


    1951年4月22號至6月10號,中朝軍隊根據**關於“戰爭準備長期,盡量爭取短期”的指導方針,於4月22號先西線後東線向敵發起進攻。在西線,我們突破“聯合**”兩道防線,把戰線推進到漢城一線的雙江沿岸地區,保持了戰場上的主動態勢;在東線,我們殲滅南朝鮮軍3個師。此次戰役,共殲敵82萬餘人,敵轉入戰略防禦,戰線穩定在“三八線”附近,並形成了相持局麵。至此,第五次戰役結束。


    6月5號,清晨,羅二一身誌願軍單裝,背著背包,站在了40軍野戰醫院的門口,手裏拿著一張準許歸隊的證明。這個隱蔽在大山深處的醫院,除了滿眼的樹木,沒有給他留下多少印象。


    雖然滿天陰雲,但羅二的心情不錯。


    羅二負傷住院期間,送走了六批重傷迴國的戰友,自己卻被忽視了,留在了醫院,今天終於獲準歸隊。


    住院的一個多月期間,羅二眼巴巴看著樹上的嫩葉變成了濃綠的巴掌大,除了大力和小張來探視了兩次,自己隻有躺在病床上修養。


    蘇醒過來的羅二,不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裏,更是驚訝於身體裏一股股凝聚的力量,在全身不斷遊走,隨時等待著爆發。


    趁著沒人注意,羅二用兩指,輕鬆捏碎了床下的一塊石子,嘴巴登時笑傻了。力量的迴歸,讓他撿起了失落的心情,眼裏自信的光芒再次閃現。


    雖然傷口愈合很快,但大口徑子彈帶走的肌肉撕裂,讓他腰上的發力,遲緩了不少。為了能恢複到以前的狀況,羅二隻有慢慢養傷。


    得益於羅二占便宜就跑的熏陶,大力總算是沒有揮霍兵力,最後收攏會來的兵力,沒有散了編製,但大小十幾起戰鬥,也是讓偵查連元氣大傷。


    聽大力的講述,偵查連的傷亡依舊不小,零星陸續歸隊的傷兵,占了全連的十分之一,而龐軍帶走的一排,迴來了一半人馬。


    龐軍也是一個烈性士兵,被敵人的炮火,撕去了一個膀子,直接抱起一箱**,衝進了追兵的隊伍,和敵人同歸於盡。他用自己的犧牲,給一排爭取了五分鍾的撤退時間。


    本來對龐軍帶隊離去,滿心怨恨的小張,講起一排的迴歸,也是唏噓不已;整個算下來,偵察連一仗下來,減員將近四成,還好團裏沒有讓偵查連上陣地攻堅,留下了大部分骨幹。


    連裏的其他老兵,沒有來看羅二,不是不想來,而是連裏又展開了訓練,軍令如山;雖然沒有去醫院,但大力受托,給羅二帶了不少的小玩意,全是在戰場繳獲的。


    大力來去匆匆,大灰也被羅二交代給帶走了,隻留下羅二每天在醫院旁的樹林裏,抓緊恢複身體。


    當羅二一口氣做出了200個仰臥起坐的時候,跳起身跑向院長辦公室,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醫院裏的味道,讓他幾乎忘記了戰場。今天,就是磨也要把出院證明搞到手。


    出乎意外的,羅二很快笑嘻嘻地跑出了院長辦公室。出院證明,拿到手了。


    352團在戰役後期,隨著40軍的任務完成,開拔進駐到半島西海岸休整,加入了防備美軍登陸突襲的戰線;畢竟,人民軍的失敗,就是從美軍登陸仁川開始,誌願軍必須防備。


    甕津,是352團備戰西海岸的駐地,也是羅二出發的目的地;眼下羅二還在福溪裏以北的山區,距離甕津150公裏,夠羅二跑上一趟,如果不搭便車的話。


    把歸隊證明揣在懷裏,羅二摸摸護腕,扛起背包,向公路上走去;他要先到伊川,過金川,轉道平山,經過海州到甕津,折騰的時間不短,得趕緊開路。


    傷勢痊愈的羅二,消瘦的臉上,一雙精芒收斂的眼神,看起來很是普通,但任誰也不能逼視那壓力甚重的目光。


    剛邁開步子,一輛蘇式吉普帶著煙塵,直衝衝開了過來,“吱”,停在了羅二的身邊。彌漫而至的灰塵,掃去了羅二不錯的心情。


    一名人民軍中尉,瞄了眼路邊的羅二,臉上一喜,急忙從駕駛室裏,跳下車跑了過來,“羅本初,可找到你了”。慌忙間,連車門都沒關上。


    吉普車沒停下時,羅二的臉上已經苦笑連連,這家夥,都找到這了。


    來人不是外人,正是樸正勇,大難不死的人民軍軍官,一身嶄新的製服,鋥亮的高筒皮靴,看起來氣宇軒昂,很有一副得意的派頭。


    “羅二,還好吧”,本想給羅二一個擁抱,但在外麵,樸正勇還是故作老成地收迴雙手,改為拍打羅二肩膀的動作;不過,他的手在拍到羅二肩膀的一瞬間,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在了那裏,怎麽也拍不下去。


    “我說老樸,你大老遠地找我,不是來問好的吧”,沒理會樸正勇好奇的眼神,羅二直接開門見山,他還要趁早趕路。


    “啊,對,給你看個東西”,像是想起了什麽,樸正勇從兜裏掏出一張紙片,“我說妹夫,你仔細看看”。


    羅二臉上一紅,不自然地接過了紙片,展開一看,紙上抬頭三個大字,不認識,那是朝鮮文字;下麵的三個小字看的清楚:商調函,明明白白三個漢字。


    中朝雙文的幾行字,意思就是借調羅二到人民軍協助組建偵查部隊,最下麵有352團杜文學的親筆簽字。


    好嘛,還沒迴部隊,已經被賣了,羅二第一個想法,就是杜團長朝鮮冷麵吃多了,腦子一糊塗,把自己丟給了人民軍。


    幾次戰役下來,羅二對人民軍的態度,早沒了剛入朝時的熱情,那是被金大誌給鬧的,現在想來還心有餘悸。這不,拿著所謂的商調函,沉吟不語。


    不過,手裏的紙片,與其是商調函,還不如說是一份命令,由不得羅二遲疑,自己的團長都簽字了,作為小兵,服從命令為好。


    看來,甕津一行要拖後了。羅二無力地點點頭,樸姬善也牽掛了很長時間,也該去看看了。


    羅二的點頭,讓樸正勇放下了懸著的心,在羅二跟前,他不敢去碰腰裏的手槍,但他的口袋裏,還裝著一份措辭嚴厲的逮撲令,強奸人民軍女軍官致孕的逮撲令。


    當然,要是不用逮撲令更好,那是羅二拒絕的情況下,最後的手段。


    羅二也不傻,散手早探查到了,在吉普車的後車廂裏,四名全副武裝的精幹士兵,拿著武器,正凝神蔽氣地等著命令;要是自己一口迴絕,事情就鬧大發了。


    坐上車,羅二還不清楚事情的緣由,但對方的態度,是死活都要帶人走,這份強硬,讓羅二心裏堵得慌。


    占據了駕駛室裏的座位,羅二默然看著樸正勇,上了後車廂,這才忽然想起,樸姬善的肚子。


    “完了完了,娘家人問罪來了,難怪態度強硬”,按時間算,樸姬善的肚子,早該露餡了,要不是自己上了戰場,還負傷住院,早該被抓走了。


    沒有在醫院裏把自己拉走,應該是給了天大的麵子;剛才對樸正勇的態度,是不是冷淡了些?羅二壓不住慌亂的思緒,滿腦子胡思亂想,根本沒在意車速的加快。


    路上草草吃了兩頓幹糧,羅二趁機遞給樸正勇幾聽罐頭,算是稍稍緩和了些氣氛,但還是沒打聽出什麽。


    吉普車沿著山間狹窄山路,一路向北疾行,避過了兩次敵機的騷擾,在晚上月出時分,到了高山地區。


    山間茂密的鬆林,夾雜著粗壯的闊葉樹,遍布路邊的高大山坡,就在羅二新鮮勁過去,昏昏欲睡的時候,汽車轉向了一處山穀。


    幾道崗哨,雖然隱藏在蔥綠的草間,但羅二根本不用去看,散手平推扇形掃過,眼前800米範圍內的一草一木,已經了然於胸。


    汽車停在一個低矮的礦洞前,羅二下了車,不待舒展筋骨,眼睛已經直勾勾看在了洞口處,那裏,一個略顯沉重的身影,正俏生生看向羅二。


    樸姬善,一身普通人民軍戰士打扮,微微凸起的腹部,說明了她是一個標準的孕婦,此刻的她,也愣愣地看著風塵仆仆的羅二。


    分別數月,雖然一直沒見麵,但羅二的消息,她還是間續清楚,要不是身子拖累,還有父親的叮囑,她早就跑到醫院裏照看羅二去了。


    如今,再次見麵,反倒是沒了那份期盼的焦急,隻是靜靜的看著羅二;直到羅二走進,一把抱住了樸姬善,兩行熱淚,才緩緩流出白皙的眼角。


    “活著,真好”,羅二耳邊的低語,讓樸姬善禁不住嚎啕大哭,雙手勾著羅二的脖子,讓眼淚盡情浸濕了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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