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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別樸正勇的時候,羅二大方地把四個人的長槍,兩把狙擊步槍,四支衝鋒槍,還有背包裏的全部彈藥,以及所有的幹糧,留給了幾乎彈盡糧絕的人民軍。


    羅二能做的,就這麽多了;盡管樸正勇和金中尉極力掩飾,但人民軍的現狀,羅二盡數看在眼裏。


    衝著樸姬善的麵子,羅二也不能眼看著大舅子倒在荒山裏。


    人手一把手槍,兩個彈夾,羅二揮手間,帶著士兵進了山裏,隱沒在樹林盡頭。


    “我說,還是你厲害,搞到這麽多好東西”,金中尉佩服地拍拍樸正勇的肩膀,眼裏亮晶晶的遮不住羨慕。


    “那是,我一板臉,誌願軍都要退三步”,大言不慚的樸正勇,故作瀟灑地擺擺手,轉身集合隊伍去了。


    現在,他對羅二的態度,多少有了些認可,隻是心裏的鬱悶沒有消散。


    整整一個滿編的步兵營,按計劃打得正在興頭,繳獲也豐富,誰知晚上被美國佬一個偷襲,直接縮編成一個連,軍官死傷慘重,自己這個副營長,成了最大的長官。


    隊伍的狀況,讓樸正勇心有餘悸,反正士氣也打沒了,隻能比計劃提前幾天返迴金化,能剩幾個是幾個吧。


    對於羅二的情況,樸正勇和妹妹談過幾次,了解的不是很多,主要是妹妹一聽見自己反對羅二當妹夫的時候,當場就爆了,把自己直接轟了出去。


    難道說,女人上過戰場,就比男人還彪悍?樸正勇自嘲地搖搖頭。


    好在自己也算是和羅二並肩戰鬥過,知道這家夥手段很多,也不擔心迴去妹妹找自己的不是。


    “膽子不小,本事也有點,勉強,能當妹夫”心裏盤算著,樸正勇眉頭一緊;要是迴去了,父親問起來,要怎麽說啊。


    一肚子心思的樸正勇,行走在隊伍裏,剛才截獲了不少的物資,也讓他沒法高興了。


    當迴頭看不見人民軍影子的時候,羅二停下了腳步,手裏沒有長槍,一把小小的手槍,讓他也沒有底氣;剛才輕鬆上路,明顯是做給樸正勇看的,好讓他慚愧去吧。


    現在的羅二,已經不是那個愣頭小夥了,是一個會腦子轉彎的老兵,懂的如何收買人心。


    “小張,你和他倆休息五分鍾,我去去就來”,羅二看了眼小張,帶著大灰折進荒蕪人跡的山坳。


    “好嘞”,小張笑眯眯地招唿兩個兵,停在路邊,警惕地看著地形;這裏有一條不太明顯的小路,讓他緊張起來,但是,不能把兩個兵也搞得緊張了。


    兩個大兵,在排長和班長的默許下,放棄了手裏的家夥,就剩下手裏的一把手槍,緊繃著的臭臉,一直沒有恢複過來。


    1911式點45口徑勃郎寧手槍,載彈量7發,11.4mm大口徑,威力不錯,就是射程慘了點,隻能防身用。


    這裏是戰場,隨時都可能碰上敵人,這下好了,除了兩個彈夾十幾發子彈,身上光溜溜沒任何武器,心裏虛的不行。


    “咋地,沒了武器,就怕成這樣。還誌願軍呢,告訴你們,就是剩下一把刺刀,碰上鬼子,也要嗷嗷地撲上去,別給偵查連丟人!”小張耷拉著臉,低聲訓起小兵來,他要明明確自己的態度,和敵人就是要不死不休地玩命,武器則是第二位的。


    “班長,這些我倆都明白,但有了長家夥,不是更好點,也能多幹幾個鬼子。”一個兵梗著脖子,不服氣地頂著。


    “吆喝,膽子長了毛,大了不少啊,敢強嘴了”,小張一巴掌拍在大兵的鋼盔上;他根本不在意那些武器、給養,排長那裏有不少,就是沒法明說。


    哪怕是拿走了手槍,小張也混不在意,況且,人家沒有刮走身上的偽裝,已經是留了麵子。


    精明的小張,隱隱看出了羅二和樸正勇有些關係,要不,衝著羅二一向對外人摳門的習慣,斷不會大方地留下保命本錢。


    要知道,這裏是戰場,哪怕多一發子彈,也能在關鍵時刻,救自己一命。


    羅二以前教訓小張的動作,被他全麵貫徹了,學的有模有樣。


    強行壓住了大兵的牢騷,小張還沒多少幾句話,耳邊響起了一聲唿哨,那是羅二在招唿他。


    “走了,排長叫呐,趕緊的”,小張蹭地站起來,頭也不迴衝了過去;兩個兵趕忙跟上,班長的動作太快,要跑著才能追上。


    “二哥”,小張進了山坳,看見羅二拿著一支步槍,正筆直地站在那裏。


    羅二的腳下,四支八成新的湯普森衝鋒槍,靜靜地躺在那裏,旁邊是十幾個滿裝的彈夾,還有二十枚markii手榴彈,也放在地上;旁邊,是三個背包,塞得滿滿的。


    呆在一邊的大灰,讓兩個大兵眼睛瞪得溜圓,心裏的那點牢騷,直接不翼而飛;排長的狼狗都吃上了牛肉,那自己更不會吃虧了。


    “二哥,你真好運,能找到咱們的儲備點”,小張誇張的語氣,讓身後詫異的大兵,頓時高興起來。


    “給,這是二百發子彈,你們三個勻著點”,羅二遞給小張一個布袋,眼裏滿含笑意。小張的機靈,讓他省了不少口水。


    如今的羅二,渾身的煞氣,很少出現,也讓手下的大兵,和他親切了不少。


    再次披掛上身的裝備,沉甸甸地踏實,兩個大兵互相看看,嘴上沒說,臉上已經笑開了花,心裏卻對偵查連的實力,升上了更高的一個台階。


    連應急的儲備點都有,這也是獨一號,其他部隊哪有這樣的待遇,估計是以前戰役裏特意留下的。


    高,就是高,排長的眼光太高了。


    不理解羅二護腕秘密的大兵,把這一切,歸結為羅二的長遠眼光了。


    興奮的大兵,似乎忘記了查看掩埋的地點,也沒多問;既然排長這麽做,估計儲備點裏的物資,還有不少,要不能先走一步?沒錯,以後可能還要來這裏。


    低眉順眼的兩個大兵,在心裏暗暗記住了眼前的地形。


    “狙擊槍沒了,迴頭給你搞上一把新的,先湊活著用”,羅二安慰小張,護腕裏的槍支,就剩下一把狙擊步槍了,自己剛領會了射擊,當然要拿著。


    至於小張,委屈一下吧。


    “沒問題”,小張拿起兩把衝鋒槍,挎上一把,手裏拎著一把,跟著羅二上了山頭。


    散手象四周鋪開,羅二的探查以自己為中心,方圓800米的絲毫動靜,實時反映進了腦海;累是累些,安全第一。


    上次為了節省腦力,讓樸正勇那個家夥刮了一層油水,再不小心,下次就是刮人肉了。


    還沒到山頂,羅二就聽見了數十聲轟鳴,距離雖遠,但能判斷出,是大口徑榴彈炮的轟炸。


    “有情況,快速前進”,腳下使勁,羅二低腰幾步,上了山頂。


    刀背一樣的山頂,窄窄的三尺寬,容不下一個人趴下,羅二隻有半跪在地上,舉起望遠鏡,看向右前方。


    望遠鏡裏,羅二看見了兩裏外的一處山頭,煙塵翻滾中,閃爍著十幾個光點,那是槍口的火焰。


    山下,上百個黑點正向山上移動,離山腳不遠的地方,十幾輛坦克,正揚起炮管,不停地發射炮彈。由於仰角的關係,坦克炮隻能轟擊到山腰處,炸得山腰見濃煙滾滾。


    加平,這裏就是加平地區了,眼前的局勢,不用動腦子,就能看出,敵人在攻擊我軍陣地。


    天上來迴穿梭的戰機,不時掠過山頂,投下幾顆炸彈,把硝煙米彌漫的大山,攪得煙塵翻騰。


    榴彈、炸彈的轟鳴聲中,羅二甚至看見,飛濺起的血肉肢體,在不斷地甩向空中,又無力地掉落下來。這已經不是激戰了,是慘戰,戰友在慘烈地戰鬥著,慘烈到了羅二不忍目睹的程度。


    一臉寒霜的羅二,清楚地看見,山上的火力點,在不斷的減少,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時,小張和兩個兵,也上了山頂,凝重地看向遠處的戰場,雖然看不清戰況,但天上跋扈的戰機,讓每個人握緊了手裏的武器。


    “二哥,怎麽樣?”


    “自己看“,羅二把望遠鏡遞給小張。


    “靠,坦克,榴彈炮!”對於榴彈炮的轟擊,小張親身感受過,眼前的戰局,他不是很看好。


    “二哥,咱們上不?”


    “啪”羅二一巴掌拍在小張的鋼盔上,讓身邊的大兵,有了熟悉的感覺。


    “上,上個屁,你是偵查兵,不是野戰軍,這是陣地戰,靠人命填才能守住,你去死呀?”羅二恨恨地瞪了眼小張,踩滅了他熊熊的戰火。


    “現在要看的,是敵人的人數、裝備,還有敵人攻擊的戰術,這才是偵查兵的作用,你上去幾個人,根本不夠人家一個炸彈殺的”


    心裏也很焦急,但羅二比任何人都冷靜,他現在隻希望,山上據守的戰友,能堅持到天黑,能做到的,是讓身邊的三個兵,從眼前的戰局裏,看出些門道來。


    四個大兵,在戰場外的山頂上,搖搖關注戰局的變化。


    但是,他們很快被關注上了。


    一架p-80c“流星”戰鬥機,這種最早進入戰爭的西方噴氣軍用機,做完對地轟炸機動後,一個右轉彎側飛,直接靠近了羅二站立的山頭。


    此時,飛機翼下的火箭彈已經打光,炸彈也投下了,隻有兩挺機槍沒有開張。


    地麵指揮官的督促,讓飛行員決定,用機槍打兩個通場,盡快壓製頑固的共軍,讓地麵部隊衝上山頂,打通北上的關卡。


    戰鬥機的轉彎半徑較大,還沒有調過方向,戰機已經逼近了東北麵的小山,透過水泡形透明座艙蓋,飛行員猛地看見,四個人影,出現在山頂上。


    戰機的速度很快,從山頂的上空一晃而過,劃過一個大圈,調整好了方向,機首正對向戰火紛飛的大山,戰機下方,是哪個冷不丁看見的小山。


    細心的飛行員,在啟動加速的一刹那,偏頭向下看去,“法克”,狹窄的機艙裏,冒出了一句爆口。


    戰機唿嘯而過,使羅二四人清醒過來,他們已經進入了戰場。遠處,戰友們在浴血奮戰,自己還在靜靜地觀戰,理智讓自己不去貿然開火,但臨陣避戰的憤懣還是溢滿了心頭。


    羅二的心情也是沒法平靜。


    戰機飛過,讓羅二有了仇視的目標;騰地,羅二站了起來,飛快地甩掉身上的美式軍裝,露出單薄的誌願軍製服。


    “嘩啦”步槍上膛,羅二隨手搬動保險,“小張,你們下去隱蔽”,不容置疑的命令,清晰地吼叫著。


    羅二的舉動,讓小張一愣,但二哥緊盯天空的眼神,讓他漲紅了臉。


    頭一次,小張抗拒了羅二的命令,“不,二哥,要死就死在一起”,“刺啦”,小張一把撕去了外套,也露出土黃色的軍裝。


    另個愣頭大兵,毫不猶豫地褪下偽裝,扔在腳下,舉起了手裏的槍。


    “靠,不聽話了是不?”


    “二哥,迴去了隨便你收拾”小張眼裏的堅決,沒有絲毫動搖,他的身子,和羅二一樣,站的挺直。


    三個士兵,環繞著羅二,緊盯向空中的戰機;沒有一點戰勝的把握,但絕不離棄的念頭,縈繞在每個人的心裏。


    “好吧,人死鳥朝天,老子站著當迴好漢”,羅二怒喝一聲,舉起了步槍;說實話,他也沒有打下敵機的把握,隻不過老是讓這玩意追著打,真他馬成了老鼠了。


    有了散手相助,戰場上慘狀的刺激,讓羅二怒視空中的敵機。


    在敵機調頭的瞬間,羅二槍口的準星,瞄向了飛機裏的飛行員,那個一臉疙瘩的家夥。


    冷不丁看見下方出現了四個誌願軍士兵,讓飛行員火冒三丈,矮小的身影,竟然毫不避諱自己,大模大樣地站到了山頂,還拿槍對著自己,找死!


    戰機嫻熟地一壓機頭,j33-a-23型發動機嘶吼起來,強勁推動機身,俯衝而下。機身兩側12.7毫米機槍,張開了冰冷的利爪。


    隻要按下操作柄上的紅色按鈕,1000發m3型機槍彈,會以1200發/分鍾射速,把不知死活的敵人,撕成碎片。


    咬牙切齒的飛行員,沉著地把射擊標尺,對準了山頂,大拇指輕輕按住了紅色按鈕。


    兩秒鍾,再需要兩秒鍾,熟悉的撕拉聲,會在身邊響起,那是彈雨順暢的傾灑聲。


    就在飛行員即將射擊的時候,羅二的槍聲響了;散手聚成一條長長的直線,死死按在了機艙玻璃上,對準的,是飛行員的額頭。


    “呯、呯、呯”,羅二的動作如流水般滑過,拉栓、射擊,再拉栓、射擊;三聲槍響,爆豆樣串成了一個巨響,在小張的耳裏,隻聽見了一個巨大的聲音,沒有發現三發子彈已經打出。


    羅二的槍聲,就是戰鬥的信號;三個兵也麻利地開火,“噠噠噠”衝鋒槍的射距也不管了,隻要對準了飛機的大致位置,扳機扣到底就成。


    和羅二相比,三個大兵,沒了活命的念想,隻有拚命地扣動扳機。


    斯普林菲爾德狙擊步槍,彈倉裏5發子彈,羅二隻打了三槍;他的感覺裏,隻要三槍就夠了,要是打不中,再打多少發也沒用。


    三發7.62mm步槍侵徹彈,成一條直線,迎麵撞上了飛速闖來的戰機;“碰”,第一發子彈,擊中了玻璃,留下一點裂痕被強力彈開。


    第二發子彈,打在前一發子彈的落點上,卡在了玻璃的第三層上;這時,玻璃上的裂紋延展開來,呈現在飛翔員麵前的,是一個飛速蔓延的蛛網痕跡。


    飛行員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對著嘴邊的耳麥叫喊,第三發子彈已經撲了過來;這迴,驚訝的飛行員,渾然忘記了按下那個紅色按鈕。


    四層玻璃壓製而成的機艙玻璃,中間兩層組合而成類似中空玻璃一樣,起保溫作用,而內外還各壓上一層,這些也算是防彈玻璃的材質了,起穩定和加固作用防止破碎。


    在外力加速度的作用下,第三顆子彈,精準地頂在了第二顆子彈的底部,強行推動下,絞開了最後一層玻璃。通道,已經形成。


    厚重的玻璃,被擊穿了。


    第三顆子彈,在最後一層玻璃的滯留下,吧嗒,掉在了飛行員的腳下。它的作用,達到了。


    “噗”,第二顆子彈,被後來者再次加速,打進了結實的顱骨中,留下一個圓形的孔洞。子彈,已經無力從腦後穿出,滾落在頭骨裏。。


    兇悍的子彈,絞爛腦漿的同時,瞬間毀滅了飛行員的意識;嘴角神經地抽動幾下,飛行員載倒在機艙裏,失去控製的身體,把操縱杆推向了前方。


    失控的戰機,發動機吼叫著,如同一匹野馬,一頭撲向羅二站立的山頂。


    這一切,是在短短的十幾秒內發生的,載向地麵的戰機,驚散了氣勢如虹的戰隊。


    “油挑子來了,快跑”,羅二大喊一聲,身先士卒地跳下山頂,連滾帶爬地翻下山去;身後,是三個狼狽的大兵,抱頭也滾了下來。


    熱血對敵沒錯,和鐵家夥硬碰硬那是犯傻,羅二還沒腦子熱的發昏。


    前腳剛離開山頂,“嗚、轟”,怪叫聲中,黑紅的火焰,在山頂處騰空而起。當夾雜著白色物質的鮮血,終於從飛行員的額頭流出時,飛機已然炸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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