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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樸姬善服侍著吃了早飯,羅二覺得身上輕快了不少,轉過頭看看趴在一邊的大灰,這家夥,從來沒有在自己身邊安安穩穩地過夜,昨晚算是是頭一次。


    見大灰開始不耐煩地在地上翻騰,羅二笑了,也奇怪,自己受了傷,反而覺得腦子清醒了不少,對身邊的人也沒那麽冷漠。


    對麵的大力,早早地坐在電台前,叼著煙卷,眉頭皺著收發電報,從他的臉色來看,外麵的情況不是很好。


    起身,讓樸姬善給自己穿上一套幹淨的軍裝,當然是美式的,羅二站了起來,“出去走走”。


    樸姬善沒有阻止,她也慢慢了解了羅二的性子,如果心裏沒事,羅二寧願整天躺在那裏,舒舒服服地睡覺,但他一旦要動,肯定攔不住。


    “小心點,別把傷口弄裂了”,樸姬善的漢語水平,已經很厲害,光從外表還真看不出她是朝鮮人。


    “沒事”,羅二沒帶裝備,經過那些躺著的傷員,走到了洞口;掀起遮蓋在洞口的氈墊,讓清晨的陽光撒在自己的臉上,這才覺得,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


    “嗡”,一架美軍戰鬥機,從頭頂上快速掠過,根本沒注意到山背麵的洞口,一個轉彎,駕駛艙的玻璃反射著陽光,衝西南方向去了。


    撇撇嘴,別看你在天上囂張,總有一天老子把你打下來。羅二正要迴頭,突然發現身邊有一個繩梯,從山頂上掛下來,緊貼在石壁上。


    不知是哪個戰士,晚上用繩子編了個軟梯,代替了繩子,可以方便地上下山頂。


    羅二眼睛一亮,還是有能人啊,得,上去看看小張他們。


    聽了一會,天上沒有飛機的動靜,羅二走到了繩梯跟前。


    剛抓住繩梯,就聽見身後大灰不滿的嗚嗚聲,它也想上去,但沒人幫它。也不知道誰把它弄下來的,羅二抖手取出一個背包,打開,“進去”。


    聰明的大灰,乖乖地鑽進背包,把大腦袋露出來,愜意地看著羅二。等會放不放呢,羅二一邊紮好背帶,一邊古怪地想著,自己不會是東郭先生吧。


    大灰身上濃重的血腥味,被羅二無視了。


    “待著別動,掉下去你就可以一直睡覺了”,嘴裏威脅著大灰,羅二反手背起背包,這家夥太沉,身上的肉不少。咂咂嘴,好長時間沒吃火鍋了。


    隻要不使勁彎腰,羅二的傷口,就不會有開裂的危險,但是他爬上梯子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樸姬善在洞口正看著自己。


    沒有迴頭,羅二雙臂較勁,爬上山頂,都說是畜生托人,現在顛倒了,人托畜生,羅二淳淳教導著,“大灰啊,你又欠我一個人情,等著你還呐,想好嘍,一般東西我可不要”。


    來到山頂,羅二敏銳地發現,一個偵查兵趴在自己改造的石坑裏,身上紮著滿滿的枯草,正舉著望遠鏡看向遠處。


    “二哥”,那個兵扭臉看見羅二上來了,一臉的高興,看來排長的傷勢並不嚴重。隨著羅二的身子全部出現在眼前,那個兵臉上怪異起來,他看見,羅二的腦袋後麵,一個碩大的狗頭,準確的說是狼頭,在滿意地四處觀望。


    私下裏,連裏的兵們,分析了大灰的種族,分析來分析去,認定那肯定是一頭狼,畢竟狼和狗還是有區別的。明白了大灰是狼,大夥反而興奮不已,二哥太厲害了,連狼都能馴服成跟班。


    平日裏,見羅二對著大灰,不是怒喝,就是腳踹,一幫子大兵,對可憐兮兮的大灰,充滿了同情,遇上這麽一個主子,算你倒黴。


    但今天羅二的舉動,讓手下的兵明白了,羅二很是看重自己的狼,你看,這都背著出來轉了。


    羅二紅著臉,摘下背包,打開背帶,一腳把大灰給踢了下去,瞪著灰頭土臉的大灰,“趕緊的,找個地方洗幹淨,整個一乞丐”,嘴裏惡狠狠地罵著,眼角上卻滿是笑意。


    感覺到羅二嗬護的大灰,嗚嗚幾聲,飛快地竄下山,從石台上隱蔽的兵們頭上,一躍而過,跳下山去,沿著山穀向南跑了。對麵滿是煙灰的山上,它是再也不去了。


    憑大灰的鼻子,找到一條小河不難,但是這大冬天的,讓它洗個冬澡,怕是有些為難了。羅二搖搖頭,那是它的事情,自己也管不著,別一身怪味就行。


    扶著石壁,羅二下到了石台上,在小張和高翔的注視下,象個老人,小心地一步一步走了下來。沒辦法,腰上有傷,不敢做大動作。


    眼睛一掃,羅二看見自己排裏的戰士,隱蔽在石台邊緣,各式武器擺放到位,一有動靜,馬上可以投入戰鬥。


    三十幾個兵,看見淩晨被抬進山洞的排長,已經可以自己活動了,各個滿心歡喜。


    經過這次戰鬥,那些對羅二滿心疑慮的新兵們,都和老兵一樣,除了歎服,就剩崇拜了。


    大家心裏都明白,要不是排長帶著兩個人,抄了敵人的後路,拚死滅了一個連的敵人,愣是沒放過一個,現在估計大家正在北上的山裏跑路呢,哪能這麽舒服地歇著,還換上了自動火器,還有那各種新奇的小玩意。


    擺著手,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兵,羅二來到了高翔和小張跟前。


    “羅連長,你怎麽出來了?”高翔經過了晚上的戰鬥,高昂的心氣平和了許多,他知道自己和大家的差距,正在努力融合進這支隊伍。


    “洞裏太悶,出來看看,情況咋樣?”靠坐在大石上,這裏背風,暖暖的陽光,讓羅二想起和鄭軍曬太陽打賭的情景,這一晃一個多月了,也沒有這家夥的音訊,不會犧牲了吧。


    “除了幾架敵機經過,地麵上沒有敵人的動靜”,高翔忍不住有些懷疑,不會是卡錯了地方吧?


    對鄭軍有些悲觀的羅二,很快放棄了其他想法,搖手止住小張,不讓他說話,眯著眼睛看向南邊。


    遠處的草地上,大灰急速地竄了過來,經過羅二跟前時,抬頭嗚咽了一聲,鑽進了對麵的山上,根本顧不上鼻子難受了。


    大灰已經懂得告警了,這點讓羅二很是欣慰。


    “前麵有動靜了,命令:檢查武器,沒有我的信號不許開槍”,羅二接過小張手裏的衝鋒槍,趴在了草叢裏。小張直接轉身,彎腰傳達排長的命令去了。


    很快,身邊響起一陣嘩啦聲,一排三十名戰士,拉動槍栓,槍支架在塞滿泥土石塊的野戰背包上,機槍、迫擊炮也準備好了。


    在石台的最北邊,三個戰士看守著一群軟弱無力的戰俘,盡管一個個渾身癱軟,但前麵緊張的氣氛,讓滿臉灰暗的俘虜,眼睛發亮;自己的部隊打過來了,又餓又凍的俘虜們,開始相互交換著眼神。


    挨著羅二趴下,高翔睜大了眼睛,看著南邊的山口,除了寒風刮過地上的枯草,冷清的哪有人?


    但羅二臉上的冷漠,讓高翔咽下了疑問,隻好耐心地等著。


    不到三分鍾,前方2公裏處,隱隱傳來了槍聲,幾個灰綠色的身影,迅速向山穀方向靠近。


    等到那幾個人影跑近到1000米左右時,羅二半眯著的眼睛,一下瞪的老大,哈哈,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那個領頭的匆匆一扭臉,讓羅二立馬認了出來。


    廋臉怒眉的臉上,滿是黑灰,高大精裝的身材,正靈活地逃竄著,這不是鄭軍還能是誰?


    來人正是38軍軍直屬偵查營鄭軍,帶著五名戰士,奔跑在山下的草地上,急匆匆向羅二的方向跑來。


    羅二已經看見,這六個戰士,穿著美軍製服,但是身上已經是破爛不堪,各處大小的口子,還有身上滲著血跡的繃帶,說明他們身後敵人的兇狠非常。


    “小張,派人接應一下,打頭的叫鄭軍,是自己人”,羅二吩咐一句,心裏感慨著,老天還是公平的,自己剛剛經曆了一場慘勝,這轉眼就看見38軍的同行,也被攆的抱頭鼠竄。


    一個老兵,溜下石台,趴在山腳的草叢裏,沒有貿然大聲唿喊鄭軍他們,自己身上還穿著敵人的製服,別給誤傷了;從兜裏掏出一個哨子,“滴、滴”,尖利短促的哨音,讓奔跑的鄭軍一個愣神,焦躁的臉上忽然興奮起來,帶著五個傷兵,低頭向老兵的位置跑了過來。


    這是誌願軍緊急集結的哨音,凡是在朝鮮戰場上的誌願軍士兵,對這個聲音,那是太熟悉了。現在敵人的特工,還沒學到這一招,學到了也不敢用,集結來的都是武裝的士兵,等著被剿啊。


    一番詢問,鄭軍六人,被帶上了石台,抬頭就看見了笑眯眯的羅二,正伸手等著他。


    在羅二的眼裏,現在的鄭軍,是慘了點。


    以前沒事就整理自己頭型,愛護形象的鄭軍,髒亂的頭發貼在頭皮上,一身破爛的軍裝,腰裏插著沒了子彈的手槍,身後是五個狼狽的手下,咋看都像是一夥土匪,被打得跑路的土匪。


    驚愕的鄭軍,看見羅二,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這個東北大漢,咧著嘴,一把抱住了消瘦的羅二。


    “羅二,你還活著,真的是你啊”鄭軍的驚喜不言而喻。


    “啊喲,大個子,老子是傷員,你輕點”,羅二嘴裏罵著,眼裏卻濕潤起來;從鄭軍的身上,他發現,這家夥已是傷痕累累,能站著說話已經不錯了,剛才還象兔子似得滿地亂竄,隻能說是在拚著一口氣在硬撐。


    鬆開手臂,放鬆下來的鄭軍,滿臉的疲憊,“後麵有兩個連,南韓的,馬上就到”


    羅二笑笑,衝身邊的高翔點點頭,高翔會意地安排士兵去了。


    拉著鄭軍趴下,羅二遞給他一個軍用水壺,“喝點”。


    咕咚咕咚,仰頭喝幹了一壺水,鄭軍舒口氣,“爽,從昨晚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上”。


    啃著羅二遞來的餅幹,鄭軍含糊地說著,“真邪門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放地火,一連燒了七八個山頭,燒得老子一頭紮到敵人的亂兵裏頭,直接攆到這了,媽的讓老子跑了一晚上。”


    鄭軍恨恨的話語,讓羅二一陣鬱悶,他想起了自己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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