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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點,天色徹底黑了下來,部隊出發了。


    羅二不是一個很稱職的排長,連一排的幾個班長都不熟悉,就甩給了小張,自己帶著樸姬善和錢奇偉,走在了最前麵。大灰早早地竄到了前麵,無聲地探查著。


    相隔10米,小張領著一排走在後麵,大力帶著二排在隊伍的中間,高翔和武蒙國率三排帶著部分物資,在最後押陣。


    遠遠地看著羅二他們三個,小張有些不習慣,一直以來是他跟著二哥,現在倒好,錢奇偉寧願不幹班長,也要跟著,自己也隻好二線了。


    按計劃,隊伍從平原和山地結合部,進入小白山脈的北端,在山區隱蔽前進,不走春川到橫城的公路,直插橫城東南方向。


    走在崎嶇的山路上,羅二打頭,樸姬善居中,錢奇偉跟在後麵,不時用手電跟後麵的小張聯絡著。


    作為尖兵,必須盡量尋找合適的路線;羅二快速地行進在灌木、草叢裏,在漆黑一片的山地上,也隻有他能分辨出哪裏是溝,哪裏是坎。


    其實,羅二現在也省心,大灰在前麵跑著,已經給自己把大致的路線踩好了,隻等自己往前走了。


    聽著身後的樸姬善,開始有些氣喘,羅二無奈地放慢了腳步;兩個小時的急行軍,直線才走了二十公裏,距離目的地還早呢。


    離公路已經很遠了,現在也不是後悔的時候,羅二停在一片樹林邊,“好了,休息一下”;扶著樸姬善坐下,“我說,你還能堅持不?”


    “沒事,你也歇會。”樸姬善已經沒了精神,這反複地上坡下坡,還要穿過荒雜的灌木,讓她一時緩不過神。


    機靈的大灰,像個幽靈一樣出現在樸姬善身邊,綠油油的眼睛,來迴晃悠著。


    “小張,打信號,就地休息”,說完,羅二也毫無風度地坐在地上,摸出水壺。


    喝口水,羅二迴想著地圖上的標記,“老婆,附近有沒有公路?”


    “東邊的山穀裏,有一條窄路,以前人民軍南下時走過,很難走。”樸姬善記憶很好,從出發時開始,就在核對距離。


    “現在速度太慢,先找到那條公路,沿著公路好走點”,羅二下了決定,照這麽走下去,到了天亮也走不了多少路。


    十分鍾後,羅二再次起身,折向東邊;翻過一個滿是碎石的山坡,地形直接陡峭下泄,往下細看,一條細窄的公路,象一根軟軟的麵條,蜿蜒著拐向南邊。


    腳踩著碎石,三人稀裏嘩啦地滑下山坡,灰頭土臉地站在了公路上,身後飛揚的煙塵,很快被山風吹散。大灰更慘,不滿地嗚咽著,抖索著身上的灰土。


    靠,這還叫公路,羅二無語地趟著荒草,走在所謂的公路上。拍拍大灰的腦袋,“走吧,撿了個破路,倒黴啊”。


    這條路根本不在地圖上,說是路,還不如說是兩山間的荒草地,零散著大小不一的石頭;也不知道人民軍是從哪發現的,大概也是小部隊,羅二對那支人民軍部隊相當佩服。


    腳下踩著的,就是路,羅二安慰著自己,拉著樸姬善行走在過膝的灌木裏,腳下哢哢地踩響斷枝;這裏連野兔都沒看見,更別提人了。


    苦不堪言的錢奇偉,踉蹌地跟著,還得不時地向後麵打信號。


    天色開始泛白的時候,山風愈發地大了,卷著山頂積雪的寒氣,從身邊唿唿掃過,帶走了身上的熱氣。嘴裏哈著白氣,不能過再走了,得找地方隱蔽,羅二瞅著左右的地形。


    兩邊是南北走向的山地,西邊地形稍低,覆蓋了密密的鬆樹;東邊地形陡峭,羅二根本不用細看,光禿禿的石頭,夾雜著一些荒草,山頂大概也是刀背一樣,站不住人。


    要是平常的時候,躲進西邊的山地,那時上策,但現在羅二看來,根本是半死之地,美國人的飛機,看重的就是那裏,一百多號人,露出一點馬腳,那燃燒彈可不是吃素的。


    臨出發時,路上的一切決定,被大力甩給了羅二,讓他全權處理,不用商量。對於羅二的眼光,大力自歎不如,好在他也明智,安全第一。


    指著對麵的樹林,“大灰,到那去,躲好了,別讓人烤了吃”。在羅二的調侃聲中,大灰靈活地鑽進草叢,它早就不耐煩了。


    “上山“,羅二一仰頭,在樸姬善怪異的眼光下,當先爬上了陡坡。蹭蹭,左拐右折,羅二來到了山頂,真是山脊如刀,這山頂上隻有一米來寬。


    取出一捆繩索,一頭綁在山石上,一頭拋下山去。


    要是樸姬善和錢奇偉拉著繩子也上不來,那羅二是無話可說了;站在細長的山脊上,羅二往山背麵看去,不禁心裏一驚。


    陡峭的山勢,幾乎是九十度垂直下去,這哪能隱蔽,一不小心摔下去,根本不用救了,必死無疑啊。


    壞了壞了,自己把隊伍帶到絕地上了,神馬反其道行之,根本是腦子進水。顧不上製止山下的兩人,羅二腦門子冒汗,四處張望著。


    現在天色馬上就要亮了,小張他們已經到了山下,大力他們也快到了,要是敵機一來,這一百多條人命,可就載在自己的手裏。


    一向順風的羅二,終於嚐到了自傲的苦果;現在隻有兩條路,要麽趕緊找到隱蔽的地方,要麽趕快下山,帶隊伍到對麵的樹林裏隱蔽。


    周圍看了幾個來迴,這光禿禿的山上,除了零散的幾束幹草,連個石縫也沒有,根本就沒有躲藏的地方。


    自己手裏的偽裝網,也隻能趴下四個人,其他人隻有趴在大片的石坡上,還得小心別滑下去了。


    就在羅二幾乎絕望的時候,耳邊唿唿的風聲,有些異樣,嗚嗚的好像灌進了瓶子裏發出的聲音。


    偏頭聽了聽,羅二摘下背包放好,低下身子,扒著山石的邊沿,向山北麵慢慢退了下去。


    這時,錢奇偉和樸姬善,順著繩子,也爬上了山頂,四處一打量,也是心裏哇涼的,趕忙找羅二。


    天色即將大亮,是最黑的一段時間,目力所及,根本看不見羅二的身影;“二哥”,錢奇偉低聲喊著,來迴亂瞅。


    樸姬善也急了,跑到這個光禿的地方不說,人還不見了,扶著鋼盔正要高聲喊,乎,一個矯健的影子,從山背麵竄了上來,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好了,別急,我在這,跑不了”,羅二親昵地把樸姬善抱起來,“老婆,這迴我可找了個好地方。”


    由於離的太近,羅二的動作,讓錢奇偉看了個清楚,臉上臊得通紅,別過頭咳嗽著,提醒二哥注意。


    “幹啥,發愣啊,趕緊的,發信號上山”,放下扭捏的樸姬善,羅二再次把一捆繩索的一頭,綁在了山石上,拋下山背麵。


    跟著羅二,抓緊繩子,樸姬善下溜了10米,腳踩在了到山背麵的一個凸台上,轉過一顆長在石縫裏的歪脖鬆樹,一個黑森森的洞口,出現在眼前。


    亮起手電,往洞裏走了十幾步,狹窄的通道開始寬敞起來,一個百十平方的洞窟被手電光柱來迴照看著。


    抬起頭,頭頂上一個細細的縫隙,隱約可見灰白色的天空。


    腳踩在地上的一個石頭上,羅二相當滿意,幹燥通風,隱蔽難尋,這裏可是理想的屯兵洞。


    點亮了一個汽燈,羅二舉著,樂滋滋地四處查看著,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可以吧,咱們的大本營,就紮在這裏,任他老美再狡猾,也不可能發現”,嘴裏吹噓著,羅二抹把頭上的冷汗,要不是耳朵尖,現在怕是狼狽跑路了。


    在小張的引導下,偵查連的大隊人馬,全部下到了洞窟裏,除了一名戰士崴了腳,沒有傷亡。


    大力洋洋得意地指派著地方,架設電台,把指導員高翔撇在一邊,你嘀咕了一路,現在服了吧,這副連長可不是白幹的。


    高翔也納悶,地圖上根本沒有的地方,也能輕易地找到,不容易;看著昏暗的汽燈下,樸姬善挨著羅二,在一旁低聲說著話,高翔恍然。


    高翔是從西線部隊調來的,由於人民軍提供的地圖,錯處太多,吃了好幾次虧,以至於見了那帶星帶杠的綠色製服,還是滿心的窩火。


    看來,還是人民軍同誌熟知地形,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原本對人民軍不看好的高翔,點點頭,現在也明白了對方的優勢。


    以前沒接觸過羅二,雖然大力讚歎了半天,也沒讓高翔信服,這次,算是把功勞記在了樸姬善的身上。


    見大家已經安全進來,“小張,跟我上去”;安頓好老婆的羅二,招唿一聲,帶著小張爬上了山頂,錢奇偉已經被趕迴到班裏了。


    大力對羅二的舉動很熟悉,這是警戒去了;有了羅二,大力放心地下令清理地麵的亂石,各排休息,讓炊事班開始做飯。


    “小張,今天咱倆得盯在這了”,上頂上,收起繩子的羅二,衝剛才上山的地方瞟了一眼,那條繩子已經被大力收走。


    小張摸著手裏的狙擊步槍,嘿嘿笑著沒說話,他知道,要不是自己的槍法入了二哥的法眼,根本不會被帶上。


    找個稍平點的石窩,頂上偽裝網,倆人躲了進去;偽裝網上紮滿了枯黃的野草,在這山頂上凸起了一大塊,還是有些紮眼。


    趴了一會,羅二覺得不好,要是山下機槍隨便一掃射,保不準得挨上幾發,這偽裝網不能防彈。


    “小張,起來”,羅二讓小張抱著偽裝網,躲到一邊瞭望,他的手裏,拎著一個八磅的大錘,這還是從美國人的倉庫裏拿的。


    掄起磅錘,羅二對準石窩旁的山石砸了下去,碰、碰、碰,開始了土工作業。


    嘩啦,數次猛烈的撞擊下,石灰岩質的山石,很快被砸得酥鬆,大片的裂開。


    唿嘯的寒風中,羅二猛砸一番,硬是在十幾厘米深的石窩上,砸出了兩個淺淺的單兵工事,最起碼躲在裏麵沒問題了。


    饒是羅二彪悍的體格,掄了上百下的大錘,也是滿身的大汗。


    用鐵鍬整理一下,墊上厚厚的睡袋,羅二喘著粗氣,和錢奇偉披上偽裝網,趴進了工事。“天道酬勤,記住,沒有挖不了的工事”,羅二自得地笑著。


    天色已經大亮,久未露麵的太陽,冷冰冰地探出頭來。


    遠處的天空中,幾個黑點隱約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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