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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城,是沿用了韓國古代曆史王朝的稱唿,1394年,李成桂將都城從開京遷移到了漢陽,正式命名為漢城。這一名稱在漢語中至今已經使用了六百多年。


    就在羅二他們背向漢城進發的時候,中朝軍隊已經突破了三八線上敵人的防禦,如同潮水,向漢城方向追擊。


    杜文學率領著352團,也在追擊敵人的路上,雖然繳獲頗豐,但是團部和大力偵查分隊的聯係,一直沒有恢複。


    “這小子,還說自己的人會發報,到現在還不來電。”看著通訊兵弓義無奈是表情,杜文學暗自罵著,繼續跟隨隊伍前進。


    與此同時,漢江南岸,仁川東北方向,羅二身後的隊伍,已經被大力分成了小組,三人一組,步槍、衝鋒槍搭配,組成了五個小組。


    在大力的眼裏,這些戰火裏剩下的士兵,都可以勝任班排長,現在鍛煉一下,迴去就馬上可以搭起一個連的架子。


    羅二帶著趙誌遠、樸正勇,遠遠地走在前麵,大力、錢奇偉、程文富、武蒙國各帶一組人,交錯跟在20米後,相隔10米互相掩護著。這樣的雙隊行進,可以迅速由行軍轉為進攻隊形;作為機槍手,柯華磊扛著唯一的一挺機槍,走在最後一組。


    羅二和大力沒想到,這麽一支普通的偵查連隊,已經被改造成具有了特戰隊的雛形,這都是在戰場上被逼的。


    羅二走在最前麵,他戴著少尉軍銜,馬頭肩章,表情淡然,手裏揮動著一截樹枝,不緊不慢地走在一個一條小路上。


    現在,這一帶連草都是稀拉的,隱蔽是不可能,隊伍已然公開行軍了。好在,樸正勇和他妹妹一樣,英語很是流利。


    天空中,不時飛過敵人的飛機,但都是高高飛過,直奔北邊而去,沒有理會下邊的羅二他們。漢江南邊,還是聯合**的勢力範圍。


    緊張的小分隊,除了羅二,還有一個兵忘了緊張;魯駿馳,這個被大力指定的通訊兵,正苦著臉跟著大力。


    在魯駿馳的背上,背著一部電台,仔細一看,還在滴滴答答的滴著水珠。


    過漢江的時候,魯駿馳舉著步槍和子彈帶,緊跟著隊伍下了水,顯然忘記了背上的電台。等到想起來的時候,江水已經淹到了下巴,電台已經洗上了冬澡。


    好在羅二和大力沒提起電台的事情,魯駿馳也不敢聲張,就象背著貨物一樣,就這麽背著。


    小路一拐,眼前豁然開朗,大片的海灣出現在眼前。大片的沙灘盡頭,有些發黃的海水,“嘩嘩”,反複地湧上海岸,拖著白色的泡沫又退下去。


    唿吸著略帶鹹味的海風,看看表,已經中午10點了,羅二忽然想起,應該和團部聯係了。


    衝著身後遠處的魯駿馳,羅二一揮手;看到手勢,魯駿馳直接趴下了,導致後邊的四組人馬,也轟地分散隱蔽起來,隻有趙誌遠和樸正勇三人莫名其妙地站在那裏。


    “笨蛋”,羅二坐在一個大石頭上,對趙誌遠和樸正勇說,“休息一下”,擺手把魯駿馳叫過來。


    “和團部聯係一下,告知團長,我部已經到達仁川,問問有任務沒?”反正這次的任務沒完成,臉皮厚的去檢討,還不如主動索要任務。


    “報告副連長,壞了。”海風中,魯駿馳小聲地匯報。


    羅二的耳朵很靈,皺著眉看著魯駿馳,“壞了,啥壞了?”


    “電台進水,壞了。”魯駿馳快哭了,這倒黴的差事,怎麽就落自己頭上了。


    “啊,你個笨蛋。”羅二蹦了起來,自己紅庫裏,啥都有,就是沒有電台,連幹電池都沒有。


    “啪”,羅二手裏的樹枝,敲在魯駿馳的鋼盔上,不解氣,又啪啪連打幾下;雖然不疼,可是把湊過來的大力嚇了一跳。


    大力他們被羅二的舉動嚇住了,還沒動彈,不過在羅二的身後,一個人不願意了。


    “少尉,你再幹什麽?”一個穿著筆挺的白色海軍中尉製服的美國人,嚴肅地衝著羅二喊著。


    羅二的位置,是小路的拐角,他剛才已經聽見了三個人的腳步聲,這緩慢地腳步聲明顯是輕鬆的,他也就不予理會。


    羅二側臉看了看,一個英俊地中尉軍官,正瞪著自己,一副正義的樣子。


    一擺下巴,羅二正想讓樸正勇去糊弄幾句,眼睛一下直了。在中尉軍官的身後,轉出了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也愕然看著自己。


    見羅二不吭聲,身邊的樸正勇咳嗽一下,轉動著腦筋,正要上前搭話;“羅”,一個清脆的聲音,生生止住了樸正勇。那海軍中尉的身後,走出了兩個少尉,一個橄欖綠的陸軍、一個白色的海軍。


    是瑪麗,一身陸軍少尉製服的瑪麗,戴著船形帽,已經飛身撲了上來。羅二還沒反應過來,那纖細的身子,狠狠地抱住了他。


    “這?”雙方所有人,驚訝地看著,羅二慢慢合上雙臂,把一臉淚水的瑪麗,抱在了懷裏。


    對於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羅二是根本下不去手,連下手的念頭也沒有,在以後的日子裏,竟然因此差點送命;雖然瑪麗比他大三歲,但羅二一樣毫無辦法。


    扭頭,低聲對樸正勇說,“原地待命”,羅二抱著瑪麗,輕鬆竄上了身邊的山丘,在頂部止住了腳步。這麽被大家看著,羅二很是臊得慌。


    樸正勇尷尬地笑笑,“嗨”,和對麵的兩個敵人打個招唿,卻看見兩道惱怒的目光;訕訕地轉身,樸正勇低聲吩咐大力他們去了。


    大力怪笑著,擺手讓大家原地休息,根本不理睬麵前的兩個軍官;大力的笑聲雖然很小,卻被那兩個軍官清楚地聽見。


    “上士,你笑什麽?”和瑪麗一起過來的少尉,滿臉的不高興。


    “報告長官,今天的風景真好。”大力轉動著大腦袋,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周圍的冬景。大力怪怪的口音,讓兩個海軍軍官一陣嘀咕,這大概是粗魯的德克薩斯牛仔。


    陸軍和海軍不對眼,在美國很普遍,尤其是在朝鮮,陸軍的慘敗,讓海軍笑話;海軍隻能封鎖海岸一線,又讓陸軍看不起。


    山丘下的雙方,互不搭理,正好合了大力的心願,省的露了餡。大家都在仰著臉,看著遠處的羅二和瑪麗。


    “你跑這裏幹啥?”放下瑪麗,羅二問著,眼睛卻在看四周的地形。


    “軍部的任務,今天晚上就要離開仁川。”瑪麗沒有鬆手,緊緊抱著羅二,她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再見到羅二。


    這次跑到仁川,羅二心裏根本就沒底,他們也是沒辦法,敵人大規模的搜查,飛機坦克都用上了,隻能到這裏先躲躲。但是,仁川一帶的檢查應該會很快嚴密起來。


    正好,碰上了瑪麗,讓羅二動開了腦子。


    “我需要彈藥和休息的地方。”羅二開門見山。


    瑪麗的身上一緊,抬頭看著羅二的眼睛,“可以,但是你們不能殺人。”


    “好”,羅二不假思索的迴答,讓瑪麗嫣然一笑,用嬌豔的嘴唇堵住了羅二的問話。


    一時間,羅二被瑪麗軟軟的嘴唇,嚇得腦門上刷地一層汗,腦子裏嗡嗡地響著;掙了掙,沒辦法,瑪麗抱的太緊,自己是被迫的。


    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的羅二,安心地享受著瑪麗的安慰,什麽腐朽的資本主義,老子是在挖敵人的牆角。


    “少尉小姐,我是中國人民誌願軍偵查排長,很榮幸地通知你,你被俘虜了,繳槍不殺。”嘴巴貼在瑪麗的耳邊,羅二輕聲地告誡著她。


    “好吧,我同意”,瑪麗知道,羅二也在為她著想。


    第一次和女人的親密接觸,讓羅二有些頭暈,在瑪麗的嬌笑聲中,晃悠悠走下山;瑪麗跟在羅二的身後,眼睛盯著羅二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麽。


    來到路上,羅二瞧見那兩個海軍軍官,麵色不善地盯著自己。


    瑪麗這次來到仁川,是為了押送一批貨物。上次在平壤機場,霍頓教授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最後一批鈾礦標本,正是在三八線一帶的山區采集的。為了這些標本,霍頓教授和瑪麗差點被遊擊隊抓走,好在美韓軍隊反應快,終於救迴了他倆。


    迴到國內,經過霍頓教授的一番大肆宣揚,五角大樓很快重視起這些鈾礦標本;經過樣本送檢,證實了霍頓教授的言論,也讓霍頓教授風光無限。


    這個世界上,在資源方麵,也隻有美國,可以不惜一切地使用各種手段去掠取,隻要能得到各種資源,石油、礦產、航道、通行權等等,能產生利潤的,就是要索取的。什麽人權、民主、自由,都是取得利潤的遮醜布而已。


    這次的半島戰爭,說白了,也不過是為了利潤的緩衝區,但是老美一頭撞在了鐵板上。


    在貧瘠的朝鮮,原本除了漁場,根本就沒有值得資本大鱷感興趣的地方;而現在,除了一腦子漿糊的政客,叼著雪茄、挺著肚子的資本家們,坐在白宮的大沙發上,也開始關心起著遠東的戰局。


    於是,又一批在三八線附近秘密開采的礦樣,被封閉在鉛箱裏,送到了仁川港口。


    遠在東京的瑪麗,由於專業的原因,被抽調到一艘運輸艦上,來到了仁川港,準備接受這批鉛箱,直接護送到日本。


    剛一上船,瑪麗嬌豔的麵孔,讓運輸艦上的大小軍官們,瞪直了眼睛。尤其是一個中尉航海長,一個少尉槍炮長,暗地裏擊退了眾多的對手,開始追逐起瑪麗來。從東京到仁川,七天的海上航行,兩個年輕英俊的軍官,不論是安排飲食住宿,還是介紹沿途風景,都在熱情地關照著瑪麗。瑪麗對兩個哥哥般的照顧,很是感激,但也就是感激而已;對於自己的感情,瑪麗分的很清。今天早晨,運輸艦抵達仁川港;由於潮差的原因,運輸艦必須等到晚上十點,潮水上漲到最大的時候,才能安全出港,耽誤了就得等到第二天上午了。十幾箱的樣本,在瑪麗的監督下,很快裝進了運輸艦的底層貨倉,艙門加上封條,兩個大兵持槍守衛。嚴肅地和港口憲兵指揮官辦好交接手續,瑪麗就沒事了。無聊的瑪麗,在兩個追求者的提議下,決定午飯前到海岸轉轉。於是,三人開著借來的一輛軍卡,來到了海邊。至於那輛軍卡,是中尉在去接車的時候,被禮貌地告知,吉普車現在很緊張,無法借出,隻能借給一輛中型軍卡。雖然不遠處停著幾輛吉普車,中尉也隻能鬱悶地開走了軍卡;窗戶後的憲兵指揮官滿意地笑著,這個禿頭的少校,剛才邀請瑪麗共進午餐,被幹脆地婉拒了。“中尉,介紹一下,這是羅少尉。”瑪麗笑吟吟地對自己的夥伴說著,她的細腰,被羅二不客氣地摟著。我是被劫持了,沒辦法,這是強悍的“敵人”,瑪麗在心裏告誡著自己。她現在是俘虜,至於是身體上的,還是心裏麵的,已經分不清了。對於羅二的手段,瑪麗十分清楚,所以很是心安理得。“你好,我是傑克中尉。”中尉點頭致意,但一點誠意也沒有。“我是哈德少尉。”少尉倒是舉手敬禮,畢竟雙方軍銜一樣。嘴裏哼哼著,羅二隨意地迴禮;他根本就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麽,見對方點頭敬禮的,也就馬虎地敬迴禮,算是打招唿了。美軍的軍銜,羅二已經在大力的指點下,搞明白了。羅二的無禮,被兩個心高氣傲的軍官看在眼裏,眼露兇光,拳頭也捏了起來。撿起一塊雞蛋大的鵝卵石,“哢吧”,被羅二捏成了碎末,細細的石粉,從指縫裏慢慢流了下去,隨風飄灑。戲稽地看著眼前的對手,要不是答應瑪麗不殺人,也不想驚動港口的敵人,你倆早躺下了。羅二嘴角掛著冷笑,一語不發地盯著兩個軍官。羅二直接的暴力手法,馬上讓兩個對手清醒過來,止住了蠢蠢欲動的念頭。暴力是無法贏得美人心的,彬彬有禮的氣質才是正道,於是,拳頭鬆開了,兩個情敵陰暗的臉上恢複了平淡。兩個海軍軍官,也發現了羅二的手下不少,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站成半個圈,隱隱有包圍的趨勢。這些該死的亞裔兵,一定要找機會報複;不過現在要是打起來,恐怕要被群毆,那就劃不來了。至於大兵們手裏的槍,就跟鉗工手裏的鉗子一樣,根本沒被在意。也是,瑪麗的身份,和她對羅二的熱情,在一開始就打消了兩個軍官的戒心。大力暗地裏,示意弟兄們,悄悄圍住了兩個軍官,雖然看似不經心,眼睛的餘光卻盯著羅二;隻要羅二一點頭,這兩個家夥根本沒得跑。“時間不早了,我想請羅少尉吃頓便飯,兩位不介意吧。”依在羅二的懷裏,瑪麗的笑臉,讓兩個軍官對眼前的亞裔軍官,滿心的不痛快。“請問羅少尉,你在哪個部隊服役?”終於,那個中尉清醒過來,問到了正題。不用羅二開口,身旁的樸正勇整理一下製服,肩章上的馬頭符號在眼前晃悠著,挺著胸,“中尉先生,請你注意軍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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